集体记忆理论文献综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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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记忆理论研究的文献综述
摘要:集体记忆理论的研究一般通过功能主义与建构主义两种范式来进行研究,研究对象多为历史、民族的重大事件。在这些重大事件中,通过“集体认同”一方面强化集体记忆,另一方面重构集体记忆,为传统的人文社会科学提供了新的研究视野与方法,在人类学、社会学、历史学等诸多领域得到了具体的应用与实践。
关键词:集体记忆;集体认同
一、集体记忆理论是记忆研究的新起点
对社会事实的研究,大都不能排除记忆的因素。但学界对记忆较为完备的理论与研究集中于脑神经科学、心理学、精神分析等领域,直到二十世纪80年代,才有人类学者、社会学者和民族学者从比个人更为宏观的角度来关注记忆,发展出了相关的理论并把它作为一种研究的视角与工具,开辟了记忆研究新的篇章。
1、“集体记忆”概念的提出
“集体记忆”这个概念最早是由法国社会学家哈布瓦赫提出的。在《集体记忆》一书中,哈布瓦赫反对心理学研究记忆时只注重个体而忽视社会群体的做法[1]。个体层面的记忆理论在很多情况下并不能完全地解释个体的记忆活动,个体与相应生活年代下的社会环境、文化背景也影响着个体的记忆活动。个体之间存在着大量共同的记忆,已经构成了一种社会事实。因此,哈布瓦赫认为应当把“集体记忆”视为一种社会现象,它由不同社会群体或组织所建构,每个群体的集体记忆都各有特点[2]。
哈布瓦赫是社会学家涂尔干的弟子,他在对集体记忆的研究深受涂尔干关于集体意识研究的影响。涂尔干在其著作《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把集体意识作为了社会整合的主要工具,同时留下了一个问题:当社会不在集体欢腾的过度兴奋状态时,用什么来作为社会整合的工具。哈布瓦赫就这个问题给出了“集体记忆”的解释。他认为“集体记忆”倚仗于他人的记忆,同时还是现实对过去的重建。虽然个人并未经历某些事件,但这些事件仍可以被型塑成集体记忆,从而在整个国家或民族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
2、“集体记忆”的两种研究范式
“集体记忆”概念被提出之后,人类学、社会学和民族学的学者们对众多历史事件进行了深入研究,逐渐分成了“集体记忆”研究的建构主义和功能主义两种范式。
建构主义范式认为集体记忆是现在对历史的重建。哈布瓦赫也有“集体记忆是一个社会建构的过程”的论述[3]。而美国社会学家彼得·诺维克沿承了哈布瓦赫理论中的建构主义思想,认为“集体记忆”的核心特征是非历史性,甚至反历史性的。“记忆并没有完结,而是在现实中得到延续,‘集体记忆’是一个不断制度化的过程”[4]。韦尔奇(james wertsch)也从建构主义的范式出发,将“集体记忆”分为三种类型:同质型集体记忆、互补型集体记忆和冲突型集体记忆,它们是同一集体内成员建构记忆的不同结果[5]。
功能主义范式认为集体记忆最重要的功能是集体整合。哈布瓦
赫对集体记忆的功能也进行了探讨。在概念化“集体记忆”的过程中,他始终强调集体记忆的一个显著功能就是维持群体的稳定和完整。亨利·罗素(henry rousso)发展了哈布瓦赫的思想,论述道“与个体记忆一样,集体记忆也支持着各种认同。它在情景中跨越了个体的边界而进入集体领域,它支持了族群认同、国家认同、市民认同以及其它认同”[6]。
建构主义注重集体记忆的因变量特质,而功能主义则强调它的自变量身份。为了在纷繁复杂的历史事件中找到两种范式的契合点,大多数学者在研究时往往采用过程分析法。
二、集体记忆实现的基础——集体认同
在哈布瓦赫的理论中,形成记忆的个体因素如语言、思维、逻辑都不会单独存在,而是特定生活场景下个体与他人互动产生的综合体。”人们通常正是在社会之中才获得了他们的记忆的。也正是在社会中,他们才能进行回忆、识别和对记忆加以定位”[7] 集体认同的一个作用是强化了集体记忆。集体认同可以看做是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框架,以强大的集体意识作为准则。人们生活在其中,个体的记忆会逐渐被群体同化,成为能够被触发的回忆的一部分。在这个过程中,个体不同的记忆会由被反对到淡化,然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集体所认同的意识所同化,并且通过进一步的沟通和交流,形成集体稳定的文化意识形态。
集体认同的另一个作用是通过权力对集体记忆进行重建。现存社会秩序包含政治、经济等方面要素,其中的权力关系很大程度上
影响或决定了集体认同,进而对集体记忆的场景影响和重建。在极权主义的社会下,统治者可以用权力制造恐惧来控制人民对事件的记忆。
三、集体记忆理论的现状及意义
国外学者对集体记忆进行的研究主要是围绕着重大的社会历史事件而展开的。如对大屠杀的研究,大屠杀集体记忆不论是在政治和意识形态维度上的工具化,还是文化维度上的内化,都是为了支持和强化已形成的集体认同,或是为形成中的集体认同提供合法性基础,以增强集体凝聚力。建构主义范式强调的则是集体认同对大屠杀集体记忆的型塑。集体记忆与集体认同这对相关关系像纽带一样把有关记忆研究最常用的两种范式结合了起来。
国内学者这方面的研究还不多,现有研究也大都是围绕着某个宏大的社会工程对人们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的重新建构。如景军的《神堂记忆》,对中国西北某农村中孔庙的重建过程来理解集体记忆对村民的作用。
总之,集体记忆理论还处于发展中,属于较为边缘和交叉化的理论,但哈布瓦赫的这一理论确实为我们的研究带来了新的思考与启示。
注释:
[1][4]ijzerman,m.2008,“the complexity of collective memory.” utrecht university.
[2][5][6]ivanova,o.2007,“collective memory of the
holocaust and national identity of the student youth in ukraine.”third annual danyliw research seminar on contemporary ukraine.
[3][7]莫里斯·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m].毕然,郭金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