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的关系_杨建科

第24卷　第1期2008年　1月

自然辩证法研究Studies in Dialectics of Nature V ol .24,N o .1

Jan .,2008文章编号:1000-8934(2008)01-0057-05

论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的关系

杨建科,王宏波

(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西安　710049)

摘要:相对于自然工程而言,社会工程是非物质形态的柔性工程,是综合利用人文社会、自然以及工程科学的相关知识,建构和选择社会运行的具体模式和社会发展方向,寻找解决社会问题,重构社会关系的制度和政策的一般理论和方法。自然工程就其基本构成而言,具有内圈和外圈的双重结构,在自然工程活动过程中工程决策阶段、工程规划阶段和工程实施过程阶段,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紧密联系,自然工程的运作过程同时也是社会工程活动的运作过程。

关键词:工程;自然工程;社会工程中图分类号:N 031 文献标志码:A

收稿日期:2007-10-22

作者简介:杨建科(1977—),陕西宝鸡人,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社会学系讲师,研究方向:工程哲学与社会工程研究;王宏波(1952—),陕西西安人,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工程哲学与社会工程。

1　提出社会工程研究的时代背景

在我们开创社会主义新局面、建设和谐社会的

新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特点和需要处理的关系也呈现出新的特征和要求。经过近五六十年的高速发展,我国国民经济的总体规模和社会发展的复杂性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计划经济时代和市场经济建立之初的状态。一方面是经济规模不断扩大,总量持续增长,国家财政收入连创新高;另一方面是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人口增长和社会流动的压力逐年增大,生态环境、能源资源、医疗卫生等领域的问题和改革推进艰难,经济社会发展面临诸多盘根错节、复杂交织的问题。我们要用几十年时间完成资本主义国家100多年完成的工业化,时空被高度压缩在一起,因此产生的问题和问题的复杂程度都是空前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都预示着一个共同的特征: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到了高度综合和复杂性时代,这个时代的发展特点要求我们对经济社会发展大局进行精细化设计和准确性规划,需要我们在发展理念和治理模式上做出调整。

这个时期的社会治理模式应该是一种综合化的社会管理体制,反映在学术研究上也应该对这种综合化的社会管理体制进行专门学术研究,注重决策模式的研究的多学科综合与交叉性,从而增强决策的科学性和准确性。这种社会管理体制构建可以概括为社会工程。社会工程思维体现在社会规划、调

控、运行和管理的过程中,就是要借鉴工程活动的思维与过程特点,汲取工程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对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进行不同层次的相对精确的规划与设计。社会工程理念要求社会管理者改变以往处理社会目标单一、经济社会关系相对简单的线性思维方式,在目标多重、利益冲突和矛盾交织的复杂社会关系中进行权衡和选择,寻求解决问题之道。这也是我们当前研究社会工程的时代背景。

2　社会工程的概念和特征

一般地看,工程可分为物质形态工程和非物质

形态工程两大类,现在多数学者认为物质形态的自然工程才是工程,社会工程不是工程。这种理解把工程仅仅局限在自然物质工程的范围内,将非物质形态工程排除在工程概念之外,是一种狭义的理解。无论从工程自身的内涵,还是从工程实践看,人文社会科学领域也有工程,也具备工程活动的特征〔1〕,我们应当对工程概念做扩展理解,工程内涵也应当包括社会工程。

(1)社会工程的概念　社会工程是相对于自然工程而言的。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保证就是对自然界的改造和利用,人们利用和改造自然,建构人工物的手段、方法、过程和结果就是工程与工程活动。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不能仅仅依赖改造自然,同样也依赖于对社会的改造,例如对社会发展的预测和规划,对社会制度和政策的设计,对社会行为、社会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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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范和控制,对社会问题的调查和处理,以及对社会运行的宏观管理和调控等等,同样也需要一定的方法、手段和程序,而这些方法、手段和过程及其应用就是社会工程活动。社会工程是研究和探索社会发展的各种具体模式的理论和方法,以社会问题的解决为指向,以具体的社会关系模式的建构为内容,以社会科学的理论与方法为主导,探索社会发展模式的一般理论和方法,综合利用相关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自然科学以及工程科学的相关知识,通过建构和选择社会运行的具体模式和社会发展的方向,寻找解决社会冲突的制度和政策,从而提高社会行为和社会活动的效率和效益,使社会运行具有稳定性,社会转型具有可控性,社会变革具有进步性,社会发展具有可持续性〔2〕。社会工程是改变社会的活动,通过制度设计和制度变革改造社会,使社会更加美好。

国内科技哲学的著名专家黄顺基先生认为现代工程的分类应该包含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自然工程是以自然界为对象,它的产品是各种各样的人工自然,如运河、大坝、森林、宇宙飞船等;社会工程就以社会为对象,它的产品是社会的经济结构、上层建筑,如政治体制、经济体制(市场经济体制、金融体制)、教育体制、科技体制、文化体制等〔3〕。

(2)社会工程的特征　第一,社会工程以人的行为活动为对象,研究对象具有人文性。自然工程一般以自然物为对象,改造自然和建造人工物,社会工程一般以人为对象,改造和建构人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

第二,社会工程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建构。社会工程是把一个原来没有的社会事物创造出来,是一个从无到有、无中生有的过程,是人们在把握规律的基础上,通过对象设计构思出蓝图,再通过过程设计将蓝图转化为现实,是一个合乎规律、合乎目的的建构性社会实践活动。这种建构性认识的基本特点在于要创造一个新的社会事物〔4〕。

第三,社会工程有自己的独立的学科理论基础和社会约束条件。社会工程的学科理论基础主要是社会科学及其部分交叉学科的理论和原理,例如历史学、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心理学以及组织行为学、管理心理学等学科。如果说自然工程的约束条件是自然界的现状和自然规律,那么社会工程的约束条件则是区域社会的文化、道德等上层建筑的内容,任何社会管理者在制定政策和制度的时候不得不去考虑社会中广泛认同的习俗道德和文化观念的制约。

第四,社会工程在方法上具有工程思维的特征,是工程方法和社会方法的统一。社会工程方法突出表现在社会规则的“设计”环节上,社会工程设计既包括对象设计也包括过程设计,这种活动的本质是通过“设计”来建构人与人之间具体的社会关系。

第五,社会工程具有权衡性和选择性。在面对和解决具体社会问题的过程中,社会管理者和决策者需要平衡不同群体的利益冲突和价值取向,可以设计和选择不同的解决方案、政策途径和制度构架。方案的选择是在有限可能性空间内活动的,受到诸种因素的制约和影响,最终的结果也不可能是单一原则和价值的取舍,而是不同方面的权衡、协调和选择。

第六,社会工程的目的性。通过不同的政策规范和制度设计,解决各社会问题,规范社会行为,提高社会活动的投入产出率和社会效益,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性和社会发展的持续性,促进社会的良性运行就是社会工程的基本目的。

(3)社会工程的表现形式　如果说自然工程是创造一个新的人工物,社会工程的标志则是产生一个新的社会结构,或者说社会工程的标志是形成一类新的社会关系结构或者机制。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社会工程有三个层次的外在表现形态。

第一,宏观层次上的社会工程主要是宏观的社会制度和社会发展模式。例如我们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中国二十年来的改革开放,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和谐社会建设目标、过程、要求等等从国家整体上进行的社会制度设计、社会发展模式和发展道路的选择。不同国家、民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国情状况下,社会制度、社会发展模式和发展道路的设计和选择会有所差异。

第二,中观层次的社会工程是指某个领域、行业或者某方面问题的制度、模式、规范和规则体系的设计、构建和改变。中观层次的社会工程是在宏观社会制度和模式下,对某一类共同性质和类型的社会关系和利益结构进行的规划、设计和调整。这类社会工程活动我们当前进行的很多,如教育制度、户籍制度、医疗卫生改革、住房制度改革等。

第三,微观层次的社会工程是指具体表现为政策、制度、法律、章程的准则和规范。社会工程最终就是以政策、制度、法律的外在形式和手段来实现对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模式的设计与调整,这个层次是社会工程最主要的表现形式。

虽然,社会工程具体和最终表现形式是政策、制度、法律等形式,然而社会工程的过程和结果始终存在于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各个领域和各个层次,是人文、社会、自然和工程多学科领域的交叉应用的结果,体现的是基于既定目标进行的对不同社会利益关系,不同社会发展理念和不同价值取向与价值认同的整合、权衡、选择。社会工程本质上是一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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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设计和政策安排的过程,是通过制度和政策的设计、更新和变革解除旧的社会结构模式的束缚,重新理顺社会关系,激发社会潜能,促进社会快速和协调发展。社会工程的任务就是为实现中国发展和现代化,用科学的、精确的方法和手段规划、设计现代化建设的方案和蓝图,通过制度设计和政策安排的外在形式来实现其目的。

3　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的关系

作为工程的两种基本形态,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都可以被称作工程,作为现代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它们也都具有工程的一般属性。诸如建构性、目标性、系统性、科学性、集成性、社会性、人文性、复杂性、风险性、生态性和经济性等基本特征。

(1)自然工程的概念　自然工程是指人类创造和构建人工实在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过程及其结果。它主要是指探索和改造自然的“有形”的人类实践活动,例如,建大坝、修铁路、开发项目等。自然工程是创造和建构新的社会存在物的人类实践活动,对它的理解也不能仅仅停留在工程本身,一个完整的自然工程应当包括工程活动的全部过程和最后成果。自然工程的本质可以被理解为各种自然工程要素的集成过程、集成方式和集成模式的统一。自然工程活动的核心是做出一个新的存在物。自然工程活动过程的各种技术始终围绕着一个新的存在物展开,新的存在物是自然工程活动的基本标志。

自然工程的基本对象是改造和利用自然界的物质化对象,通过利用自然技术、设备器械来改造物质自然,以实现人们的需求。除了对象不同之外,自然工程也有其科学原理基础,自然工程在集成各种技术要素时都有自身的理论、原则和规律,这是自然工程的科学性特征。科学规律是自然工程活动的内在的约束条件,自然工程就是在约束条件下的技术集成与优化,必须要正确遵循和应用科学规律,任何违背科学规律的工程,注定是要失败的。这是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最基本的区别〔5〕。

(2)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的关系　工程活动不仅是技术的系统集成,而且也是社会因素的集成,因为它不仅涉及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而且也涉及人与人的关系问题。因此,尽管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涉及的领域和面对的对象不同,它们也有各自不同的特征,事实上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工程活动既是一种技术活动,也是一种社会活动。在技术要素集成与综合的过程中,同时发生着社会要素的综合与集成,发生着与技术过程与技术结构相适应的社会关系结构的构建与重组。当我们新建一项工程项目时,我们也要创造与这项工程活动的结构相一致的社会组织形式,也要进行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的重组。一般地说,随着工程项目的进行和实现,与这个工程项目的运行相一致的社会组织形式也会形成,所以,工程实践的过程,也就是社会结构与社会关系重新建构的过程。当工程活动结束时不仅塑造了一个物质性的工程存在,也塑造了一个新的社会结构和社会过程〔6〕。所以,当代工程观下的工程活动既包括改造自然的工程,也包括变革社会的社会过程。

第一,自然工程的自身结构决定自然工程离不开社会工程。

自然工程的本质可以被理解为各种工程要素的集成方式和集成过程。我们可以把自然工程的结构特征设想为立体圈层结构:它像一个鸡蛋,有蛋黄和蛋清两个部分,我们把蛋黄称之为内圈结构:它是指纯自然科学技术要素的集成与整合;我们把蛋清称之为外圈结构:它是指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环境等自然工程相关要素,内外圈合在一起构成了自然工程的整体结构。在这个结构中,通常所讲的“边界条件”是指“外圈”所涉及的要素,内圈结构和外圈结构在工程活动中呈现为一种互动的机制。自然工程的成功和进步既取决于内圈结构所表达的科学技术要素本身的状况和性质,也取决于外圈结构所表达的一定历史时期社会、经济、文化、政治等因素的状况。

自然工程从设计开始起就处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之中,受到特定时期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条件、发展水平和社会结构、政策制度等方面因素的影响,这些条件影响着工程建设中的技术选择和技术集成的模式,甚至决定着工程项目能否成立。殷瑞钰院士也认为工程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个社会问题,这突出表现在工程的政策、决策和实施上,在政策层面上,科学政策、技术政策、工程政策、产业政策是有不同的性质和内涵的。我们绝不能忽视对工程政策和工程决策问题的研究,工程活动不只是技术层面的操作活动,而且是经济、文化、环境等综合作用的社会活动〔7〕。

第二,自然工程运作过程中两者的关系。

工程活动是包含立项、决策和设计等阶段在内一个复杂和系统运作过程。在一项自然工程的运作过程中科学技术因素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技术上的可能并不代表工程上也一定可能。大型工程的立项和决策常常不是工程师的事情,不是技术的单一决定,而是政治和经济以及文化、技术因素的共同决定。大型工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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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想、设计到决策立项首先是一个社会工程过程,影响和决定这个工程建设的社会性因素远远超过了技术因素,在大型工程构想和决策过程中,社会性因素和技术性因素交织在一起,共同影响自然工程的决策过程和结果。一个影响国计民生的重大工程为什么要建设,在哪儿建,技术上是否可行,环境能否承受,建设之后谁受益,建设之后能改变什么,会影响和产生什么问题,建设过程中的矛盾和利益如何处理,建设由谁投入,如何有效的组织实施和管理等等?有些即使是工程建设的技术性因素,也会因其某些方面的前沿性,可能应用会存在风险,这样的技术方案的设计和选择常常是非技术决策的结果。这些都需要从社会工程的视角加以综合考虑。

以大型工程建设中的移民问题为例,就可以看出自然工程过程需要社会工程。我国三峡工程需要上百万人的迁移安置,这个问题的复杂和艰巨程度不亚于技术上三峡是否可行。移民需要远离故土,其中涉及的语言、文化、族群、情感、信仰、排异、土地分配、就业、居住等等问题需要处理,矛盾异常突出。三峡建设资金的相当大的部分也必须用来安排支持

解决移民问题。这样多重矛盾和复杂关系需要从社会工程的角度调查分析,规划和设计方案,制定规则制度保证实施和反馈。移民问题是三峡工程顺利实施的前提,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整个三峡建设就是空话。还有补偿问题、文物保护问题、利益分配问题等都需要应用社会工程的理念和思路进行规划和统筹。还有南水北调工程、西气东输等工程,这些工程的立项实施将改变工程区域的经济社会结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产业和就业结构,带来区域社会主体的利益分化和重组,改变了区域社会流动和社会分层。这些问题都要超越单纯科学技术因素之外,加以详尽的设计规划和统筹安排,基于这些综合系统考虑的工程决策,其可行性和成功性会大大增强。

可见工程活动中充满了社会工程和自然工程的因素,它们相互支持、互为补充,一起影响和支配着工程过程,保证了工程建设的全面性、合理性和可行性。

我们可以从工程活动的一般过程中分析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的关系

:

工程活动过程图示

如图所示,我们可以按照时间的进展将工程活动看成三个基本的阶段,从工程活动的三个基本阶段来分析社会工程和自然工程的关系。按照工程活动的基本顺序,应该先有工程决策,决策立项之后就要进入规划设计阶段,第三个阶段就是具体的工程实施,包括工程的建造、运行和工程管理。

在工程活动的决策阶段(t 1),工程决策更多体现的是社会工程的决策。决策的主体是社会管理者(政府官员、企业管理者等),决策者决策的时候会综合考虑多方面的社会变量和因素,自然工程此时是被作为工程决策的一个要素,把它放在社会关系的大背景中考虑其与社会整体的关系。这时自然工程和它所涉及的技术要素不是决定性的要素,决策者考虑更多的是工程立项的必要性,工程项目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关系等方面。

在工程活动的规划设计阶段(t 2),工程的立项决策一经确立下来,就会进入具体的规划和设计阶段,这个阶段是要通过工程的运筹规划来确定工程涉及的具体要素和方面。任何工程项目都是处在一定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中间的,在规划和运筹阶段,工程的技术要素相对是确定的,而与工程立项和工程建设有关的社会变量需要由不确定变成确定和具体,这样才能设计工程实施的图纸和方案。因此,可以说,工程规划和运筹阶段就是选择和确定与工程建设相关的各类社会变量和技术变量的过程。在工程实施中阶段(t 3),工程规划和设计完成之后就会进入建设实施阶段,工程实施虽然是应用各类技术手段和利用自然物质材料建构的过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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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些工程过程是处在一定的时期和区域现实的社会关系结构中间的,必然会涉及到大量社会性因素和变量的整合与协调。大型工程实施过程,也需要对工程进程进行周密的设计和科学管理,需要建构工程实施的组织机构和制度章程,要很好地处理工程建设中人、财、物与环境的关系,否则工程的建设和质量就无法保证。因此在工程实施过程中有效地组织和处理人与人的关系(管理者、施工者、居民和其他参与者),处理工程建设机构与其他社会和政府机构的关系,创设管理机制和制度规章等需要社会工程支持。

4　工程概念的扩展及其意义

工程活动不但是改变自然,同时也是改变社会的实践活动。从社会大系统来看,工程活动建构的工程物同时也是一种社会事物,工程建构活动本质上也是社会性活动,工程不但有技术要素集成,也有社会要素的集成,工程活动的过程和工程建构的结果不仅要与自然生态系统相协调,也必须与社会系统相协调。传统工程观对工程和工程建设活动作纯粹的自然工程的理解既不利于工程研究,也不利于工程建设。这些年来我们建了许多的工程项目,也遭受了许多的失败,究其原因,其中相当大的部分是因为我们用单纯的科学技术视角看待和建设工程,没有或很少把工程放在更加广阔的社会结构中去分析和对待,没有在工程建设的各个环节综合考虑其中的社会性要素的影响,甚至至今在工程概念上热衷于自然工程的理解,以这种思维贯彻工程活动的全部。

对于工程师与工程技术人员而言,由于职业和知识结构的特点,往往他们的视野多集中于技术操作领域。就一项综合性工程项目而言,其涉及的因素和内容远远超越了技术方面,技术可行并不一定要建设工程,技术可行也不一定工程就可行。因此,一个工程项目要成功,要达到决策者的预期目的,也必须注重理解工程的社会性要素的集成,对工程本身做出超越技术层面的扩展理解,应当注重研究社会工程对自然工程的引导、规范和补充,使工程决策能有更多社会工程领域专家的参与。可喜的是,工程界的有识之士也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明确提出要让工程师学哲学,改变单一的工程思维,这对我们以后的工程活动有莫大的意义。

结　论

对工程概念应当作广义理解,要更充分关注工程概念中的社会工程的角度,工程哲学应当关注和开展社会工程研究;自然工程与社会工程不可分离,工程活动既是自然工程的活动,同时也是社会工程的活动;工程决策,尤其事关国计民生的大型工程的决策首先是一项社会工程,需要社会工程的思维和方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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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殷瑞钰.工程与工程哲学[N].学习时报,2004-10-11.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al Engineering and Social Engineering

YANG Jian-ke,WANG H o ng-bo

(School of Hum 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710049,C hina)

A bstract:In com parison w ith natu ral engineering,social engineering is a matter of imm aterial and flexibility,w hich colligate all kind s of rela-tive k now led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nature and engineering in o rder to con struct a new social developm ent m odel resolving social is-s ues and choose new social developing direction.From this theoretical angel,s ocial engineering is comm on theory and methodology of policy-m aking to rebuilt social relationship.Natu ral engin eering has dual parts of outside and inside.During the process of decision-making,engineer-in g-implemented and engineering-though t,social engin eering combines with natural tigh tly,in other w ords,operating process of natural engi-neering is one of social engineering.

Key words:engineerin g;natural engineerin g;s ocial engineering(本文责任编辑　王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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