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谱牒先祖记述中几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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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谱牒先祖记述中几个值得注意的问题xx
我涉猎徐文化较晚,接触的各地徐氏谱牒也不够多。但感到各地徐氏谱牒中关于先祖的记述不够严谨,有些老谱(民国以前的)同样也存在着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因而仅将我个人的看法提出,供商榷。
一、关于xx血缘先祖的记述
xx。xx,xx,来不得半点含糊。
我看过为数不多的二十几部徐氏各地宗谱和一些有关徐氏起源,徐氏相关史料中大致有三类。一类记述“根生少昊,枝出皋陶。”一类记述黄帝为先祖——昌意——颛顼……皋陶——伯益——若木。另一类还有史料说徐姓出自子姓,也即为商之后人。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记述无论最先起源于何人,接近徐氏得姓之时都归到伯益——若木之上。这一点出奇的统一。这也和现存史料及现代考古成果能够统一起来。正如徐自强先生在其《徐氏源流考》一文中强调:
“探索徐氏之血统关系,最早也只能溯源至伯益时期,以若木时期最为适宜。如果源溯至黄帝,则是无根据之比附,根本无血统可言,这里今之编族谱应努力避免的。”那么,诸多徐氏谱牒溯源黄帝或少昊,又是什么原因呢?除编谱普遍存有比附之心之外,最主要的是编谱之人为证其源,往往找历史上名人记叙作为力证。而后世不加辨审,仅抄袭而已。如很多徐氏谱牒中把皋陶列入其中,而且作为伯益之父。这一来源恐怕要追究到唐朝人张守节《正义引·列女传》,曹大家(班昭)注中的说法:
“大业即皋陶,为伯益之父。”韩愈的“根生少昊,枝出皋陶”概出于此。然而张守节的注解是没有任何依据的。皋陶、伯益虽系同时代之人,同为禹之部属,也同是东夷部族之大范畴。但皋陶出自太昊部族,估计是太皞西渐后留在东夷的一支。
而伯益则属少昊部族,与蚩尤、颛顼有密切的关联。《齐鲁文化通史·远古至西周卷》第三章第三节“五帝时代东夷部落发展”中关于伯益部的表述是:
“伯益部是‘五帝’时代后期原东夷少昊集团后裔的总代表,其势力远远超过了皋陶部。
伯益嬴姓,单名‘益’,‘伯’为后世所加诸侯之称。或又写作‘柏’。益又作翳、
鷖、羿等。都是一音之转,不离‘燕’的本音。《汉书·百官公卿表上》保存有伯益之名的古文,写作,仍是燕子的象形。清王筠《说文释例》云:
‘伯益之名,或本取嗌义,而借用嗌字也。’以燕图腾名族,此古文表示得最为清楚。”许多宗谱中记叙徐氏先祖起自黄帝——昌意——颛顼……女修——大业——伯益——若木。也有记叙先祖起于少昊——颛顼……女修——大业(皋陶)——伯益——若木。这些记叙方式有错误如下:
(一)没有考虑当时社会形态;
(二)没有认识到部族首领的称谓是可以传承的;
(三)没有意识到先祖名称与当时社会意识形态、宗神崇拜、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称谓的联系。
第一点,当时的社会形态。黄帝、少昊之时系东夷文化中大汶口文化晚期、龙山文化早中期之时,而大夏禹、夏启之时(即伯益时)为龙山文化晚期。这一时期恰值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大公社会向私有制社会过渡,渔猎社会向农耕社会过渡的中晚期。在母系社会时是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按母系社会风俗,祖孙可同图腾,而父子、父女则否。徐氏先祖由女修追溯到少昊,这是有根据的(此时仍未完成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过渡),而追溯到黄帝则失之千里。再从炎黄战蚩尤之后,中华民族在大碰撞之后实现的大融合,从实质上说,虽然东夷族首领蚩尤被杀,但其族众仍在,以颛顼为首的部族仍保持着强大的势力,这时的融合最多是在姻亲关系上扩大了范围,(这个融合好似现代的欧元体国家的形态。)这种融合中仍存在着势力的彼消此长,东夷首领颛顼等在黄帝后成为大部落联盟盟主,即可说明这一点。到大业、伯益之时,已完成了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的过渡传承,记述是以父系为主体了。
第二点,部落首领的称谓是可以传承的。从各谱中记叙无论是从黄帝到若木,还是从少昊到若木,大约都在12—14代左右。而黄帝之初到夏王朝之初,
时间跨度大约800余年,无论哪种记叙,代与代之间的间隔都在57年—66年之间,按人的生理功能,特别先期母系社会时期,女性生殖能力不可能代隔那么长时间,如特殊一两代尚有可能,而代代间隔那么长,这种超越自然现象的事情是决不可能的。只能说明部落首领的名字被传承,而到另外部族首领成为大部落联盟盟主之时,被作为一代记录下来。
第三点,先祖名称与崇拜。在《说文》中黄帝的黄字解释为:
“地之色也,从由,光声。”所谓地之色应是后起的意义。“黄”字古文写作“”并不从田,其本义当指光明而言。甲骨文的光字,上从“火”,下从“人”,象人跪拜祭火之状。正是光明崇拜的象征。但无论从哪个角度解释,黄字与东夷鸟图腾都没关系。而田经五先生指出的:
“昊,天也,表示太阳经天而行的意思。”到与黄帝的黄字崇拜光明好像有点联系。顾颉刚先生说:
“夏殷之际,东方有太暤、少暤两大族。太暤、少暤者,非人名也,犹曰大太阳神、小太阳神耳,是两个族之图腾也。”图腾崇拜是人类最古老的宗教形式之一。东夷族是以鸟为图腾的民族集合体,最初以玄鸟(燕子)为图腾,后以凤鸟为图腾。如“业”、“益”均为燕子之转音。而若木,在古夷人的称谓中,有扶桑、扶木、博桑、博木、建木等,在神话中都是指日出之地硕大无朋的太阳神树。从文化现象上分析:
树、太阳、神鸟实质是大地崇拜、太阳崇拜、鸟图腾祖先崇拜相结合的产物。若字的初文所描摹的原是巫师祭风之状,风至则长发摇起,以此表示“凤鸟适至”。《楚辞·离骚》云:
“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洋。”可见若木总与太阳图腾、风有着联系。
因而在理解某一个名字时,不能单纯地认为就是一个人,应当客观地去分析时代背景、信仰、古、今字意等等。因此,记叙到伯益为最合适之举,而上溯少昊可在序文中提及为宜。
二、关于徐姓的起源
《说文》中解:
“徐,舒也。”如果从若木受封于徐说起,就要追溯到大禹治水之初。四川雅安西蒙山顶有一幢大禹碑,系汉时所置,记述了大禹治水始于东蒙山终于西蒙山的过程。《史记·禹记》中也记述了大禹治水从沂沭治理开始的史实。山东郯城县东马陵山尚遗存禹凿山口和禹王台的遗迹。如果站在当年伯益隐于箕山之阳的箕山(今山东沂水县境,穆陵关南),俯看正南沂沭河冲积平原,就会感到一出沂蒙山区,到郯城附近豁然舒展。所以说,徐地,即舒展之地也。
徐氏血缘祖伯益葬在郯北七里,一是这里是其子所封之地,若木将其父安葬于此,表示封地全承乃父之荫。二是可表伯益治水、烧山裂石、驯化鸟兽、平地掘井……功德。三是郯北七里为风水宝地,后世子孙繁衍昌盛全赖于此。故,其得姓始祖若木、征国、房、仁、豹、谦、俭、晔及十三代祖强和十八代祖侍均安葬于此。
另外,金文中“徐”字写作“余”,是表意文字,人与禾,表示当时徐氏先祖已基本形成以农耕为主体,驯化养殖动物和采集、渔猎为辅的经济活动模
式。在这个时期是与海岱文化中龙山文化的中晚期相对应时期。也说明徐地的先民已完成了从渔猎社会向农耕社会转型。这时在这一地区的考古发现,几个明显特征是:
一是先民聚落比较固定,聚落遗址上下时间可在一、二百年,居住房间已由较大面积(十几平米至三十几平米)完全转换为6—8㎡的住房(部落首领大殿除外)。二是墓葬陪葬品穷富明显,多的可达1000多件,少的几乎无有或几件。三是粮食生产已出现明显的富余,酿酒已成为上流社会必不可少的祭祀和食用物品。四是陪葬物品中猪的多少说明家庭财富的多少,很多大型墓葬猪的陪葬已达较大规模。从现代“家”字的写法也可以看出这一特点。五是手工业的发展已具相当的水平,纺织、冶陶、冶金、柒染、木工、天文等等技术的发展已是相当的水平,其当时的历法春分之时是燕子来临之时,直到现在,燕子到郯城必定春分时,仍丝毫未变。说明当时包括徐氏部族在内的东夷文化创新与技术革命是领先于其它部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