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对王尔德童话的译介与推广——兼论王尔德童话对我国童话发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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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周作人是最早将王尔德童话译介到中国的翻译者,同时也是最早对王尔德童话进行评论的理论家。周作人对王尔德童话人道主义的评价,影响着五四时期对王尔德童话的解读和接受,而王尔德童话对我国现实主义童话的形成产生深远影响。

[关键词] 周作人王尔德童话译介评论影响

王尔德是19 世纪唯美主义先锋作家,其一生在诗歌、戏剧、童话、小说创作、文学批评等领域颇多建树,其文学思想和文学创作早在20 世纪初就开始被我国接受,并对我国现代文学发展施以深远的影响。而研究王尔德在我国的接受史,首先要提到的人物就是周作人。从现存的史料看,周作人是我国最早译介王尔德童话的翻译家。1909 年鲁迅与周作人在东京出版了合译的《域外小说集》(第一册),集子首篇就是周作人翻译的淮尔特(王尔德)的《安乐王子》(即著名童话《快乐王子》)。此文用文言文翻译而成。《域外小说集》(第一册)的卷末新译预告有王尔德的《黄离》,《域外小说集》(第二册)的卷末新译预告也有王尔德的《杜鹃》,但第二册在1909 年6 月11 日出版时没有王尔德的《黄离》,第二册以后因销行不好也没有再出版下去。虽然除了《安乐王子》外,王尔德其他童话未见译介发表,但从出版预告中,我们可以看出周作人对王尔德童话的重视。而周作人之所以看重王尔德,与其在日本留学生涯和国内形势有关。1906 年周作人从江南水师学堂毕业后,考取官费留学日本的资格,因近视改习土木工程;1907 年夏进入法政大学预科;1908 年夏进入立教大学。后因受兄鲁迅弃医从文影响,兴趣逐渐转向文学,开始从事儿童文学的译介和理论研究的工作。据《周作人回忆录》记载,1906 年他东渡日本留学不久,就“得到高岛平三郎编的《歌咏儿童的文学》及所著《儿童研究》,才对这方面感兴趣。其时儿童学在日本也刚开始发展”。

[1](P644)当时在日本王尔德作为唯美主义的领袖人物正被人们重视,其美丽的充满人道主义的童话让周作人为之倾倒。与此同时,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正处在民族危难之际,救亡图存成为当时一代知识分子高扬的时代主题,在文学上需要一种破旧立新的作品以推动社会改革,在这种情形下身处日本的周作人选择了王尔德童话的译介以期达到“转移性情,改造社会”的目的。[2]

《域外小说集》第一册共印了一千本,第二册共印了五百本,但根据周作人于1920 年为《域外小说集》所作的“序二”中介绍,这本译作出版的十年中,两册合计只售出四十一本,[2]因此从社会影响看,集子的读者较少,影响范围不大。但是周作人对王尔德童话的关注,引发了五四运动前后新文学阵营里译介王尔德作品的热潮,从此王尔德与一大批“异域文术新宗,自此始入华土”。[2]当时影响较大的《新青年》《新潮》《小说月报》等刊物,都纷纷译载王尔德包括童话在内的作品。

周作人不仅是译介王尔德童话的先锋,也是积极推广、评说王尔德童话的理论家。周作人在《域外小说集》《安乐王子》的“著者事略”中,对王尔德(时译为“淮尔特”)作如下介绍:“淮尔特素持唯美主义,主张人生之艺术化,尝自制奇服服之,持向日葵之华,游行于市”,“又有童话集二,一曰《石榴之家》,一曰《安乐王子》,其九篇,亦甚美妙,含讽刺。今所译《安乐王子》,即第二种之首篇,可例其它,而特有人道主义倾向,又其著作中之特殊者也”。[2]周作人总结王尔德童话思想特征是“特有人道主义倾向”,可谓一针见血。

周作人这个评价一直影响着五四时期人们对王尔德童话的认识,当时学界对于王尔德童话的认识基本上就是周作人所评价的“人道主义”的观点。如1921 年第十二卷第五号的《小说月报》刊登了沈泽民的《王尔德评传》,《民国日报·觉悟》在1922 年4 月分12 次连载了张闻天和汪馥泉的《王尔德介绍》(后来收入商务印书局出版的《狱中记》中,文字略有修订),“这两篇文章对王尔德其人其文的品评颇为翔实得体,基本上代表了…五四‟时期新文学界对王尔德的认识水平。”[3]沈泽民在文中说“安乐王子是讽刺的短篇神话,很富于社会的同情,

而仍不失其为唯美主义者的本色”;[4]张闻天在读过穆木天的童话译本之后,从文字到作品体现出来的基调都作了批评:“除文字都十分华美、优雅之外,尚有一贯的基调,这就是热烈的爱和敬虔的爱底赞美和嘲笑的、矫激的社会底批评。”[5](P21)

上世纪20 年代以后随着社会形势以及周作人自身艺术观点的变化,周作人对王尔德的童话的评价开始从思想价值转到艺术价值的层面。他说:“记录民间童话的人是民俗学者,德国的格林兄弟是最著名的例子,创作文学的童话的是文人,王尔德便是其中之一人。”进而说“王尔德的文艺上的特色,据我想来在于他的丰丽的辞藻和精练的机智,他的喜剧的价值就在这里”。[6](P65)

1922 年4 月2 日,周作人在《晨报副刊》发表《王尔德童话》,这是为穆木天选编的《王尔德童话》所写的书评。在这篇书评中他首先澄清了国人对于“神话”“传说”以及“童话”的模糊认识,使“童话”在中国得到正名,进而借用安德鲁·朗在《文学的童话论》中有关“童话”的阐述,指出何为“文学童话”,他认为,“在近代文艺上童话只是文学的一种形式,内容尽多变化,如王尔德、孟代等的作品便是这文学的童话的最远的变化的一例了”。周作人从王尔德作品的文艺特色这一角度,将王尔德童话与格林、安徒生童话作比,认为王尔德的童话具有“丰丽的辞藻和精炼的机智”,“安徒生童话的特点倘若是在…小儿说话一样的文体‟,那么王尔德的特点可以说是…非小儿说话一样的文体‟了。因此他的童话是诗人的,而非是儿童的文学”。周作人又引用亨特生的《人生与现代精神的解释者》中的评价,认为王尔德的九篇童话都是“空想的童话,中间贯穿着敏感而美的社会的哀怜,恰如几幅锦绣镶嵌的织物,用一条深红的线坚固地缀成一帖”。[7](P107)

在这个书评中集中体现了周作人对王尔德童话的基本观点,归纳起来有:一是肯定王尔德童话“丰丽的辞藻和精炼的机智”和感伤的风格。这一评价是沿袭了佩特等人的说法。1888 年《快乐王子及其他童话》出版以后,沃尔特·佩特评论说,王尔德的童话“充满了精致纤巧的韵味和纯正的英语风格”,[8](P370)之后赵景深、巴金也沿袭周作人的说法。二是认为王尔德童话虽反映社会,但有颓废思想,“空想的童话,中间贯穿着敏感而美的社会的哀怜”。这个评价与当初“人道主义倾向”有所不同,是受时代潮流影响的评价。三是指出王尔德童话的成人化倾向。周作人明确指出:王尔德的童话是“非小儿说话一样的文体”,它“纯粹是诗人之诗”,“而非是儿童的文学”。这与周作人秉持的儿童观有关,周作人的儿童理论主张“儿童本位”,王尔德童话成人化是他所不赞成的。

1909 年至1923 年“这一时期正是周作人一生中思想发展最明亮的时期,也是他对新文学最有贡献的时期”,[7](P3)这也周作人从事儿童文学活动的时期。虽然王尔德童话在周作人儿童文学活动中并不是主要的内容,但是周作人的推介对于王尔德在我国传播的作用是无可置疑的。周作人译介王尔德童话立足点完全是因为社会转型期的需要。王尔德童话的人道主义思想和反叛社会的元素,被周作人所注意并推崇之后迅速得到知识界的认同。在中国新文学的最初发难期, 正是由于周作人的积极推介才令王尔德童话被我国文学界所关注,从而进入中国读者的接受视域,从童话接受开始,扩大到戏剧、诗歌、小说、散文以及唯美主义理论的接受,从而在中国现代文坛上掀起了“王尔德热”。从这个意义说,王尔德被中国人接受,周作人功不可没。

我国现代儿童文学发端于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如茅盾所说:“…儿童文学‟这名称,始于…五四‟时代。”[9]这一时期我国儿童文学基本内容是翻译(重译与直译)外国儿童文学、采集民间口头创作、改编传统读物,而儿童文学创作多借鉴国外儿童文学。童话作为儿童文学中的一类,其现代化也是在五四时期孕育和发展起来的,不少作家都是从爱读童话、翻译童话到创作童话,他们从西方童话“新的内容”中获得有益的启发与感染,接受并吸取用以促进自己的创作。王尔德童话由于周作人等人的推广,这个时期逐步受到国人的关注、重视。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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