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民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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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民俗文化

(二)萨满跳神仪式的体现

萨满是天神的代言人,又是精灵的替身,把所有类似宗教职能的特点都融于一身,既代表人们许下心愿,又为人们排忧解难,尤其是他们还担负着与诸灵界接触、沟通的职责。但是,神灵的思想和启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直接理解和接受的,只有通过萨满的中介才能达到目的。萨满经过激烈的狂躁不安以后,进入半昏迷状态的忘我阶段,然后神灵借此显灵,说出所谓的神的旨意。因而,萨满被认为是这种原始宗教教义最具权威的解释者,能保佑人们平安免除灾难的神灵的代表。萨满跳神是萨满教最基本的宗教仪式,跳神的职能主要是祈禳与祭祀,为患者治病、为死者祝福等,这些仪式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得到了生动而具体的展现。

1.祭祀是萨满跳神的主要职能。为氏族祈福,通常在春秋两季跳太平神,为了全氏族的平安、兴旺,萨满必须主持大型的祭天和祭诸神仪式。《额尔古纳河右岸》未写到此类相关的大型祭祀活动,却描述了祭祀玛鲁神(总神)的仪式。一般来说,我们打到熊或堪达罕时,会在尼都萨满的希楞柱前搭一个三角棚,把动物的头取下,挂上去,头要朝着搬迁的方向。然后,再把头取下来,连同它的食管、肝和肺拿到希楞柱里玛鲁神的神位前,铺上树条,从右端开始依次摆上,再苫上皮子,不让人看见它们,好像是让玛鲁神悄悄地享用它们。到了第二天,尼都萨满会把猎物的心脏剖开,取下皮口袋里装着的诸神,用心血涂抹神灵的嘴,再把它们放回去。之后要从猎物身上切下几片肥肉,扔到火上,当它们“吱啦吱啦”叫着冒油的时候,马上覆盖上卡瓦瓦草,这时带着香味的烟就会弥漫出来,将装着神像的皮口袋在烟中晃一晃,就像将脏衣服放到清水中搓洗一番一样,再挂回原处,祭奠仪式就结束了[8]。

小说文本中最为悲壮、给人震撼最深的是妮浩萨满跳神求雨的场面。

2.治病招魂是萨满最经常、最大量的宗教活动。人类基本的生存需求不仅是萨满文化区域内各民族行

为的直接动力,也是其精神和情感中最关心的问题。萨满跳神因为具有驱病消灾的世俗实用功能,满足了人们祈望健康的生存需求,因而在东北民间具有广泛性和普适性。

在萨满世界中,受惊吓失魂的事时有发生。凡是人有昏迷、发呆发愣、小儿受惊、梦游、癔病、精神失常等,一般认为都是游魂走离造成的,这时就要萨满招魂。关于萨满跳神治病的宗教活动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也有极为详细、生动的描绘。作品一开头就讲,“姐姐列娜在秋天生病了,发着高烧,不吃不喝昏睡着,说着胡话。父亲在希楞柱的东南角搭起了一个四柱棚,宰杀了一只白色的驯鹿,请尼都萨满来给列娜跳神。他一边舞蹈一边歌唱着,寻找着列娜的‘乌麦’(小孩的灵魂)。他从黄昏一直跳到星星出来,后来他突然倒在地上。他倒地的一瞬,列娜坐了起来朝母亲要水喝,还说饿了”[10]。对于这样的描述在作品中不只一处,而且除了给人治病还有萨满跳神为驯鹿治病的描写。迟子建不惜笔墨描绘了萨满治病招魂的全部细节,从萨满治病的禁忌(不许点灯)、跳神的服饰(彩色神衣)、法具(神鼓)、神歌以及神奇效果等方面细致再现。尤其萨满治病时所唱的神歌融音乐、诗歌于一体,起着表达感情和渲染气氛等多种功能,既是一种宗教仪式,更是一种民间艺术。整个治病过程,让我们看到萨满跳神所具有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日伪统治时期,尼都萨满用跳神的方法杀死日军战马,让日本人大为吃惊,而他自己则因体力耗尽而死亡。同样的仪式,尼都萨满不仅用来治病救人,更是以此来对抗日本人,显示出抵御外敌入侵的那份正义感。

3.超度亡灵是萨满的又一职能。萨满教灵魂观念直接影响到北方民族的葬式及葬礼习俗,呈现出特色鲜明的丧葬文化景观。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迟子建向我们描述了鄂温克族特有的葬式———风葬。“我们这个民族没有存活下来的孩子,一般都是被装在白布口袋里,扔在向阳的山坡上。那里的草在春天时发芽最早,野花也开得最早”[11]。对于夭折的小孩的葬式,我们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天葬(风葬)。“那个时候死去的人,都是风葬的。选择四棵挺直相对的大树,将木杆横在树枝上,做成一个四方的平面,然后将人的尸体头朝北脚朝南放在上面,再覆盖上树枝”[12]。

(三)泛神崇拜的民俗体现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多神教,远古时代的人们把各种自然物和变化莫测的自然现象与人类生活联系起来,赋予它们以主观意识,从而对它敬仰和祈求,形成最初的宗教观念,即万物有灵。宇宙由“天神”主宰,山有“山神”,火有“火神”,风有“风神”,雨有“雨神”,地上又有各种动物神、植物神和祖先神……它建立在原始渔猎经济基础上,自然崇拜、动物崇拜是其重要特征,这种崇拜在民俗中得到了具体展现。

1.自然崇拜。鄂温克人生活在东北大兴安岭,祖祖辈辈依靠山林与河川生息,所以他们对自然的崇拜离不开山水林木,离不开风雨雷电,大自然所创造出的一切为萨满文化提供了丰富而神秘的想象之源。人们对于大自然的恩赐充满敬畏与爱意,小说中族人们对于身边的山林和河流都予以命名。他们坚信这些山岭都有主宰的神灵,隐栖在奇幻的境界,是这些山的主宰神恩赐给猎民丰富的飞禽走兽。人们为此对山神虔诚膜拜。《额尔古纳河右岸》中林克带领族人打猎归来路过参天大树时,掩饰住心中的快意不敢打口哨,只怕惊扰到山神“白那查”。于是,在迟子建的笔下我们领略到了山神的传说。“猎人行猎时,看见刻有白那查山神的树,不但要给它敬奉烟和酒,还要摘枪卸弹,跪下磕头,祈求山神保佑。如果猎获了野兽,还要涂一些身上的血和油在这神像上”[13]。火与鄂温克人的生活密切相关,他们敬火如神,在喝酒、吃肉前先要向火里扔一块肉、洒上一杯酒,然后才能进食。举行结婚仪式时,新婚夫妇要敬火神。除此之外,对火还有许多禁忌,比如不许用带尖的铁器捅火,不许用水泼火,不许女人从火上跨过,不能用脚踩火等。这些对火的崇敬在小说文本中都有详细描绘。“我们是很崇敬火神的。从我记事起,营地的火就没有熄灭过。……火中有神,所以我们不能往里面吐痰、洒水,不能朝里面扔那些不干净的东西”[14]。尼都萨满在给“我”和列娜讲述火神故事的同时,也让我们了解到萨满文化对鄂温克人的影响以及神圣的火神崇拜。

2.动物崇拜。萨满文化中对于动物的崇拜充满着神秘色彩。迟子建小说中鄂温克人对动物的崇拜主要

表现为对熊和狐的敬畏。“我们崇拜熊,所以吃它的时候要像乌鸦一样‘呀呀呀’地叫上一刻,想让熊的魂灵知道,不是人要吃它们的肉,而是乌鸦”。“吃熊肉是有很多禁忌的,比如切熊肉的刀,不管多么锋利,我们也要叫它‘刻尔根基’,也就是‘钝刀’的意思。吃熊肉的时候,是不能乱扔熊骨的”[15]。马粪包不顾禁忌,在吃熊肉时故意挥舞刀子叫嚷着刀有多快,还把啃光的熊骨随意乱扔,所以有了报应—熊骨卡进了喉咙。由此可见,熊在鄂温克人心中是神圣的。书中还有一段描写猎到熊以后对它的祭祀场面。“妮浩在为熊做风葬仪式的时候,总爱唱一首祭熊的歌。这首歌从那以后就流传在我们的氏族———熊祖母呀,你倒下了,就美美地睡吧!吃你的肉的,是那些黑色的乌鸦。我们把你的眼睛,虔诚地放在树间,就像摆放一盏神灯!”[16]狐在萨满教中是极受宠信,享受叩拜、原祭的动物。因为传说中狐狸最善变形,可以化身为男女老幼各色人等,还善于用恶作剧惩治人,更善于迷惑人使之神经错乱。在动物中,狐被认为是最会显灵附体的精灵。小说文本中描述了在伊万的葬礼上突然出现两名浑身素白、自称是伊万干女儿的姑娘,族人猜测是当年伊万在山中放过的一对白狐来报恩。“据说伊万年轻的时候有一次独自出猎,他走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一个动物。黄昏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从山洞跑出两只雪白的狐狸,伊万非常激动,他举起枪正要冲它们开枪的时候,狐狸开口说话了。狐狸给他作着揖说,伊万,我们知道你好枪法哪!伊万一听它们说出的是人话,便明白了那是两只得道成仙的狐狸,就给它们跪下,放过了它们”[17]。这里以传说的形式生动描绘了狐狸的灵性,它的知恩图报让人称奇,崇拜之情浸透于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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