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戒毒的困境与政府购买禁毒社工服务的路径探索_以四川省为例_赵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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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通过购买服务培育了民间社会组织,中标 机构通过承包合同、承接项目获取政府财税、资金、 场地和行政上的政策优惠。当社工服务机构得以正 常运转后,禁毒社工的培养便成为题中之义了。为 提高自身在合同承接、项目竞标中的比较优势,社工 机构高度重视人才的内引外育,通过岗前培训、在岗 训练、专业 督 导 等 形 式 强 化 本 地 人 才 的 培 养 转 化。 深圳地区通过“强制学时”的制度设计,落实定期培 训制度,完善了“一线社工 - 督导助理 - 初级督导 - 香港督导”的督导体系,规范自身工作的专业性。 上海自强服务总社自 2003 年以来,经过十年的发 展,到 2013 年拥有助理社工师、社工师、心理咨询师 等专业资格职称的社工 480 名,占全体社工的 64. 8 % ,初步确立了督导机制,通过专业化探索和项目化 运作培养出了一批专业的禁毒社会工作者。
司法配合、社工整合、NGO 运作、社会支持、家庭协 作的运作 方 式[6]。 赵 芳 进 一 步 将 社 区 戒 毒 社 会 工 作的实践模式归纳为“所内强戒与社区戒毒的无缝 衔接”、“分类评估综合干预”两种[7]。 3. 2 禁毒社工的介入空间 3. 2. 1 禁毒宣传教育 我国禁毒宣传教育主要通 过中小学毒品预防教育一堂课、禁毒教育展览、设置 禁毒科普教育基地、社区专题教育等方式开展。随 着毒情形势的变化,截至 2015 年 12 月,吸食合成类 毒品人群超过传统毒品吸食者。涉毒人群涵盖农民 工、学生、高校教师、商人、明星、公务员等社会各阶 层。传统恐吓式的毒品预防教育收获甚微,禁毒宣 传教育应突出差别性,开发针对不同群体、不同层次 人群的教育方案。推进融入式、参与式的禁毒宣传 教育,对人力、物力、财力提出了更高要求。通过政 府购买服务,鼓励符合条件的社会服务组织通过招 投标参与禁毒宣传教育,开发少数民族地区特色预 教模式。以专业禁毒社工牵头,创新活动形式,组织 策划禁毒骑行、防艾送教下乡、禁毒流动课堂、模拟 法庭等特色活动,借力“互联网 + ”时代下的 VR 体 验技术①进行 直 观 教 育,提 升 禁 毒 宣 传 教 育 的 整 体 水平。 3. 2. 2 社区戒毒康复 社区戒毒是巩固戒毒成效、 防止复吸的基础性工作。禁毒社会工作者是社区戒 毒 8. 31 工程“四支力量”( 禁毒专职干部、禁毒社 工、禁毒志愿者、社区网格员) 的重要组成部分。禁 毒社工在社区戒毒康复领域的介入主要包括两部 分: 一是“戒毒所与社区戒毒的无缝衔接”,通过组 织禁毒社工不定期入所、提前介入,为即将出所的吸 毒人员拟定康复回归计划; 由专职禁毒社工参与接 所,提高出所人员的接回率、社区戒毒的报到率,实 现了从强制隔离戒毒到社区戒毒康复的无缝衔接。 二是建立“分 类 评 估 综 合 干 预 计 划 ”。 禁 毒 社 工 在 对社区戒毒人员分类评估的基础上,拟定多层次的 目标干预计划,涵盖个人、家庭、社区综合性的工作 指标。具体包括个体层面负性情绪的疏解、毒友诱 惑的抵制、心理渴求的降低; 家庭层面冲突的处理、 关系的重建; 社区层面居民参与度的提高、“支持 性”社区环境的建设等[8]。上海自强服务总社承接
政府购买服务,不仅为社会组织提供了发展空 间、资金支持,也为培养禁毒社工创设了更多本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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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岗位。《全 国 社 区 戒 毒 社 区 康 复 工 作 规 划 》明 确 提出了发展禁毒戒毒社工队伍的要求: 从 2017 年开 始组织考试、公开招录禁毒戒毒社工,2019 年禁毒 社工要 占 社 区 戒 毒 康 复 专 职 工 作 人 员 的 比 率 达 30% 以上。
2003 年上海实施政府购买社会工作服务制度, 招收第一批禁毒社工,将社会工作作为一种重要的 理念与方法引入至戒毒康复领域,开启了禁毒社会 工作的制度创新。其后广州、深圳、苏州、珠海等地 陆续通过试点进行探索性尝试,现已进入平稳执行 期。
珠海地区禁毒社会工作基本形成了五种具有代 表性的 实 务 运 作 模 式,即 戒 毒 所 的“充 权 使 能 模 式”、美沙 酮 门 诊 的“综 合 健 康 医 疗 模 式 ”,社 区 的 “社区戒毒与康复模式”、康复岛的“心理社会康复 模式”、在不同生活空间且具有整合意义的“魔方模 式”。李晓凤提出禁毒社工的实务运作模式的未来 发展趋势是“社 区 综 合 发 展 模 式 ”,即 以 政 府 支 持、
四川是一个多民族地区,凉山地区全州吸毒、外 流贩毒问题突出。由于民族文化、风俗习惯、语言沟 通等原因,政府基于普适性要求所提供的戒毒服务 难以切合民族地区多元化的服务需要。依托民族地 区的草根社会服务组织,利用自身文化趋同性优势 和少数民族“家 支 ”的 力 量 更 能 提 供 灵 活 专 业 的 服 务,协助政 府 开 展 毒 品 预 防 教 育、社 区 戒 毒 康 复 工 作。政府购买量的倾斜,有利于本地社会组织的发 展,更能应对当前戒毒工作的复杂性,是解决区域毒 品问题的关键。 2. 3 促进禁毒社工专业队伍建设,保证帮扶的持续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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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2 社区发育水平低,缺少专业执行机构 我国 社区 戒 毒 区 域、城 乡 发 展 不 平 衡,除 上 海、浙 江、江 苏、贵州、宁夏等地戒毒康复工作基础较好,其余省 份大多刚刚起步,工作基础薄弱,吸毒人员查处收戒 难度大。社区戒毒康复工作总体推进效果不明显, 教育矫治和医疗卫生服务水平都亟待提升。一方 面,我省位处西部地区,社区发育水平低,现行配套 资源缺乏,缺少专门活动场地。另一方面,我省本地 社会服务组织发展缓慢,起步晚、数量少、规模小,缺 乏针对社区戒毒康复的专业社会组织,不具有独立 承接禁毒公共服务的能力。 1. 2. 3 禁毒专业人才缺乏且流失率高 长期以来, 我国社区戒毒主要依靠司法所、派出所、居委会、禁 毒办推动。工作人员以原有组织格局下的基层行政 人员或公益岗位人员为主,其精力主要集中于一般 性的事务性管理,行政化特点明显,工作的专业性难 以保证。随着社区戒毒适用率的提高,专业禁毒社 工面临缺口大、流失率高的双重困境。2015 年广东 省专职社工需求达 5 万人,而现有专职社工仅 3000 余人,“社工 荒 ”缺 口 巨 大。 云 南 警 官 学 院、广 东 中 山大学( 戒毒社会工作方向) 、吉林大学珠海学院立 足于“以专 业 化 带 动 职 业 化 ”率 先 开 设 禁 毒 社 工 专 业。倪玉霞( 2016) 通过对云南警官学院禁毒社工 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分析发现: 禁毒社工专业学生对 口就业困难、人才流失严重,显现出一定的专业认同 困境和较低的从业意愿[4]。
在毒品控制问题上,一直以来缺乏社区层面的 药物滥用防治体系。高复吸率使毒品问题陷入“吸 毒 - 戒毒 - 复吸”的恶性循环中,消耗了大量的社 会资本。08 年《禁毒法》施行后,社区戒毒的服务需 求呈几何态势增长,截至 2016 年第一季度,5. 9 万 人 被 责 令 社 区 戒 毒 康 复,社 区 戒 毒 的 执 行 率 达 62. 8% 。2015 年国家禁毒委员会决定启动社区戒 毒康复 8. 31 工程,同年底印发了《全国社区戒毒社 区康复工作规划( 2016 - 2020) 》,拟定了五个年度 目标、六大横向任务。
我省社区戒毒尚处于成长阶段,呈“过渡时期” 的特点。由于社区发育水平低、配套设施缺乏,导致 戒毒依托困难。在具体施行过程中普遍存在制度执 行流于形式、经费不足且来源单一、缺少专业执行机 构、专业人才缺乏且流失率高等诸多难题。 1. 2. 1 经费有限且来源单一,依托政府经费支持为 主导 禁毒法规定,禁毒经费应纳入本级财政预 算,国家鼓励对禁毒工作的社会捐赠,并依法给予税 收减免优惠。社区戒毒康复的经费筹集应依靠于地 方财政拨款和社会力量的捐赠。然而在实际运作 中,由于社会捐赠机制不完善,戒毒经费长期依赖于 地方政府的行政划拨,来源较单一。相较于国内,国 外社区戒毒资金来源多元化,既有政府、基金会的财 政资助,又有商业赞助和个人捐赠等多种形式,社会 参与度较高[3]。我省吸毒人员基数大、社区戒毒康 复底子薄,加之有限的专项经费,依托临时性、资助 性的经费补充,常使社区戒毒康复工作陷入管理资 源匮乏的境地。
服务的单一格局。在社区戒毒领域,政府基于均等 的戒毒服务供给显得效率低下、适用率不足。社会 组织专业性、技术性资源优势更能提供形式多样、功 能互补的戒毒康复服务,满足多样性、个性化的戒毒 需求。
政府组织在承接禁毒领域的公共服务方面,常 面临效率低、回应性差、对抗情绪严重等诸多限制。 通过政府购买服务,变服务的生产者为服务的购买 者、管理者和兑现者,有效整合了各方资源,使政府 在规模和相关投入不变的情况下,提高禁毒公共服 务供给的质量和财政经费的使用效率。广东中山市 全面推广政府购买禁毒社工服务,引入禁毒专业社 工参与社区戒毒康复,形成了“社工集中帮扶”的城 镇模式和“社 区 对 口 帮 扶 ”的 村 居 模 式。 经 两 年 时 间发展,成功将复吸率控制在 20% 以内,破除了社 区戒毒的难题,实现了财政效力的最大化[2]。 2. 2 培育民间草根社会组织,更好解决区域毒品问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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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与探索]
社区戒毒的困境与政府购买禁毒社工服务的路径探索 ———以四川省为例*
赵雪莲**
( 四川警察学院,泸州,646000)
关键词 社区戒毒; 政府购买服务; 禁毒社会工作 doi: 10. 13936 / j. cnki. cjdd1992. 2016. 06. 018 中图分类号 C916
3 禁毒社会工作介入的空间探索 基于需求导向,禁毒社工基于目标社区设计有
针对性的帮扶方案,探索形成了各类实务运作模式, 凸显出社会工作的介入优势。从介入空间来看,禁 毒社工提供禁毒宣传教育、社区戒毒康复治疗、就业 帮扶等一站式服务。从介入的方法和策略来看,专 业禁毒社会工作者结合辖区内吸毒人员的特点,综 合运用个案管理、小组活动、社区工作等方法,保证 介入的科学性。 3. 1 禁毒社会工作的实务运作模式
2 政府购买服务的必要性分析 政府购买服务契合了政府职能转变,有效促进
了戒毒公共服务的有效供给,对无毒社区的建设、区 域毒品问题的解决意义重大。通过“社区 + 社工 + 社会组织”三社联动,推动民间社会组织的孵化、促 进禁毒社工队伍建设。 2. 1 弥补行政缺乏,促进禁毒公共服务的有效供给
政府购买服Biblioteka Baidu基于平等的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和 多中心治理模式,它打破了以政府为主导提供公共
社区戒毒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强有力的技术 依托,禁毒社会工作的介入能为此提供专业技术保 障。社会工作秉承助人自助、增权赋能的价值理念, 能根据目标社区和辖区内吸毒人员的特点设计有针 对性的帮扶方案。通过政府购买服务,全面引入社 会工作机制,探索禁毒社会工作介入社区戒毒的本 土化实践模式,推动社工、社区、社会“三社联动”的 服务模式,是推进禁毒工作社会化的关键。
* 泸州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 LZ16A36) ; 四川省哲学社 会科学重 点 研 究 基 地 社 会 治 理 创 新 研 究 中 心 青 年 课 题 ( SHZLQN1607)
** 通讯作者: Tel: 18989120885
境中接受治疗,是最接近于生活实际的治疗模式,对 回归社会意义重大。
针对当前四川省禁毒工作局势的变化———新型 毒品渗透加剧、外流贩毒突出、戒毒人员融入困难, 势必需投入更多的社会资源与公共服务于社区戒毒 康复领域。王清亮通过经济学指标对上海市社区戒 毒的成本 - 效益进行分析,发现开展社区戒毒取得 了预期成效,其成本 - 效益比值为 1 ∶ 5. 3,即在社区 戒毒上投入 1 元,可节约 5. 3 元因毒品产生的经济 支出[1]。2013 年中山市东区街道办通过向广东联 众戒毒社工服务中心购买服务,3 年来复吸率逐年 下降,取得了较好的经济社会效益[2]。 1. 2 社区戒毒的困境分析
1 四川省社区戒毒的现实困境 1. 1 社区戒毒的价值意义
2008 年施行的《禁毒法》,缩减了羁押戒毒措施 的占比,丰 富 了 戒 毒 康 复 制 度,突 出 了 人 性 化 的 理 念。社区戒毒康复基于减少毒品消费这一内在逻 辑,从终端 消 费 治 理 解 决 毒 品 问 题,是 减 少 毒 品 需 求、巩固 毒 品 治 理 成 效 的 重 要 举 措。 “在 生 活 中 治 疗、在治疗中生活”,戒毒人员在可能接触毒品的环
禁毒社工薪资待遇低、晋升机会少,多为体制外 的临聘人员,社会认知度低。一线从业人员长期处 于高应激的压力情境中,经历更多的角色冲突和职 业倦怠情绪,人才流失严重。以上海自强服务总社 为例,单个社工人数对应的服务人群远超国家规定 的 1: 50,自 2003 年成立以来,该机构的社工离职率 始终保持在 5% - 8% 左右[5],频繁的人员流动影响 帮扶工作的持续性。
戒毒康复是一种特殊的公共服务,长期在高社 会控制下运行,向民间开放的程度较低,社会团体、 非政府组 织、草 根 社 会 组 织 参 与 的 空 间 十 分 有 限。 不同于官方背景的社会组织,民间草根组织与社会 弱势群体有着天然的联系,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解服 务对象的阻抗、对立情绪,便于在吸毒人群、艾滋病 感染者中实施美沙酮维持治疗、清洁针具交换、安全 套发放等行为干预措施。政府购买服务能促进民办 社会组织的发展,广东中山市于 2009 年尝试购买社 会工作服务,仅有 2 家机构参与竞标。随着政府购 买服务的推进,截至 2014 年 6 月,该市民办社工服 务机构发展至 43 家,进入井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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