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词中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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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唐宋词中女性形象
宋词中的女性形象,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男性词人笔下的形象,一种是女性词人笔下的形象。
那么先说说男性词人笔下的女性形象。
最典型的,莫过于怀着闺怨的思妇形象了。宋词中的女性多是丈夫远离家乡,独自守在闺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丈夫的思念自是难以自已。如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这首词写商妇思念丈夫柔肠寸断的情景,写她由倚望到断肠的心情变化,反映了商妇的闺中愁苦。
再如晏几道的《生查子》:“无处说相思,背面秋千下。”秦观《画堂春》:“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知。”
这样的女性形象往往是性情温婉的,词人写作时带着怜惜的心情。
其次,是男性欣赏对象的形象。如温庭筠《更漏子》:“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女冠子》:“霞帔云发,钿镜仙容似雪。画愁眉,遮语回轻扇,含羞下绣帏。玉楼相望久,花洞恨来迟。早晚乘鸾去,莫相遗。”这两首词中的女性形象完全由一些代表女性容貌的性别符号组成,而缺乏对女性的内心世界的深层挖掘。在这样的词里,女性的社会性被淡化了,词人只突出了她们的性别特征,在这里女性只是被看的对象,被物化,只是男性心中不真实的美女。
然后是市井女性。
市井中的小女子,没有受到过多的礼教束缚,她们有的泼辣,有的温婉,她们敢于追求婚姻幸福,敢爱敢恨敢妒,性格外露有时不免轻狂浅薄。比如唐代的一首小词《菩萨蛮》:“牡丹滴露真珠颗,佳人折向筵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只道花枝好。一面发娇嗔,碎捋花打人。”词中的女性既有小女儿的娇媚之态,又有恼羞之怒的暴戾之形。在今天我们看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在封建礼教时期,这样的女儿形态实在难为人所接受。那时对女性的要求普遍是温柔贤淑,走路亦步亦趋,说话半面含羞,清代的评论家李渔曾对这首词评价说“温柔二字安在!”
再次是词人们的红粉知己形象。
在古代,青年男女的婚姻通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在这样的婚姻里,志同道合者难以产生,往往没有爱情,于是产生了词人们对歌姬或家妓的青睐。
词人们对歌姬的感情,往往夹杂着自身的不如意。在人才容易被埋没的年代,失意的词人们在歌姬那里得到对自身的认同,受到赏识,寻求到安慰,受到认同与景仰。而唐宋的官妓中很大一部分是职业艺人,不仅姿色出众,而且自身有一定的文化素养,能歌唱理解诗词。在词人的影响下,她们又提高了自身的文化素养和艺术趣味,文人又成了歌姬的教师。这样的配合使他们之间能够互相欣赏,彼此沟通。文坛上也有不少落难文人与红粉知己饱经患难风雨同舟的佳话。例如宋代王定国被贬岭南,家妓柔奴毅然同往,苏东坡问她“广南风土,应是不好?”柔奴回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苏东坡听了极受感动,写了一首《定风波》送给她。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最后是自寄身世的弃妇形象。
弃妇与失意词人有着共同点。“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女子在被人赏爱中实现人生价值,士大夫在为理解奖拔自己的人的重用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由女子寻求悦己者不得而兴起士大夫知己难得之感慨,士大夫在深重的哀叹中认识到自身的全软弱与屈辱及命运的不自主。一个美丽女子得不到赏识与一个男子得不到重用的心理是可以互通的。如唐代李商隐的《无题》: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再来谈谈女词人词中的女性形象。
首先是追求情爱的闺阁女子。封建时代的女子常年守在闺中,她们从幻想中的爱情或得不到的爱情中寻求自我,爱情即是她们的全部追求,突破了或是没有突破封建枷锁的。如朱淑真的《清平乐》:“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词中表现了一个在爱情中如痴如醉的女子形象,对爱的表达浓重强烈。
其次是丈夫气的女性。代表词人是李清照。
虽为女子,李清照的词却写得雅致,充满士大夫文人气息。“年年雪里,长插梅花醉。”“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词中的生活举止,与士大夫文人接近。其实以现在的眼光看来,不论是男人女人,这样的生活举止都很平常,然而在那时,女子的生活最是围绕着柴米油盐与女红。
虽然清照词中许多对于丈夫的思念,但她不只为一个纯情女子,她有着高远的怀抱和卓越的才能。如她的《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最后是弃妇、思妇。
封建时代的伦理纲常要求妇女遵守三从四德,而男性却可以弃旧迎新,主权掌握在男性手上。女词人笔下的弃妇与思妇与男性词人笔下的不同,她们大多带有切身之痛,是对女性自身弱点及文化环境的压抑所造成的悲剧的自我宣泄。如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朱淑真的《减字木兰花》:“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春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孤灯梦不成。”词中的女性都是孤独哀愁的。
从以上分析来看,词中的女性几乎都是处在卑微的地位,词中描绘的大多数是令人同情的妇女形象。
以上即是对词中女性形象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