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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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探讨
关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探讨
初中语文《论语》十则,“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传统的注释是:“学习,并且经常复习,不是很快乐吗?”我在二十年前第一次读此文时,就发现此解是一个明显的错误,因为此说法严重地不合常情。
起初我认为这错误起源于王力先生的《古代汉语》,他将“时习”注为“按时诵习”并说明是依王肃说。后来我发现朱熹对这句话的解释也是错误的,朱将“时”注为“时常”将全句译为“既学而时时习之,则所学者熟,而中心喜悦,其进自不能已矣”。也就是说王肃,朱熹和王力在这个错误上是一脉相承的。在历史上还有古人如何讲这句话,我手头缺乏可以查考的资料。,但我查阅了能见到的数家注解,如南怀瑾《论语别裁》,夏传才《论语讲座》,还有《论语高级读解》等等,这些作者都是学界泰斗,他们一定熟知古人所有有关此语的解读,但从他们的对此语的解读来看,一类是完全认同现行的注释即认同王肃和朱熹的传统说法。另一类以南怀瑾先生为代表,他亦认定传统解释不合常情,他把“时习”训为按时实习,并在学习的内容上作了发挥,我认为他的注释比传统注释要高明得多,但仍不得要领。所以我就推论孔子自己没有明确地为这句话作注,而且是自古以来,这
句话还没有得到正确解读,我自信我对此语的解读可能最合孔子心意,现在略表己见,就正于天下。
如前所述,我二十年前第一次读时就发现此解明显错误,并不是我当时有多大学问,而是觉得此解严重地不合常情。学习,还要经常复习,怎么会是一件快乐的事呢?如果这能是一件快乐的事,那我们全国读高三的同学们不都是整天快乐极了吗?可我们又为何将高三称为人间地狱呢?所以,我当时心中就象被塞了一个冰凉的石头,被埂住了。我想,孔子如果说一目十行,过目成诵,不亦说乎!那还差不多,于情上说得过去,但这种自我炫耀又不是圣人的境界,于理上说不通。后来我想,也许孔老夫子是圣人,本来就不合于常情,他也许就非常爱学习,尤其爱复习,并自得其乐。但再读《论语》发现这个想法不能成立。因为孔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既然未见过,就证明他自己也不是的,他也是好德不如好色,那也就是说他圣人也具有凡情,通于凡情。那就可以肯定,他说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个意思于情于理都不能成立。
对此语的解释,关键在于“时”与“习”两个字。“时”被释为“按时”,“以时”(以王肃为代表)还有一种释为“时常”“常常”,(以朱熹为代表)“习”被释为“复习”“温习”。我既然不能从情理上接受这个说法,就注意寻找学术上的证据。首先是发现“时”有“善”,“善于”的意思。比如《黄
帝内经》第一篇《上古天真论》中有一句“不时御神”。此“时”就当训为“善于”,全句当译为“不善于调控自己的心思意念”。后来又发现《尚书》中《尧典》“黎民于变时雍”,此“时”也当训为“善”,这使我很有信心认定自己的想法,因为孔子编定了《尚书》,很可能就继承了这一用法。最后,我查了《康熙字典》有一项注为“又《博雅》,善也”。“习”古“習”从羽从白,原意为小鹰学飞。应当引伸为勤于实践。
至此,我对“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意译为:学习了真理并且善于照着真理来做的人,不是很快乐吗!或者译为:明白了真理并且善于实践真理的人是多么有福啊!
为什么要这样译呢?因为孔子是一个热心求道的人,“朝闻道,夕死可矣”,就是他的精神自白。道就是真理。我们人类心灵天然就有追求真理,认识真理的渴望,但我们的困境是:我们难于发现真理,一旦发现了真理,我们又会同时发现我们面临着一个更大的困境是:我们难于遵循真理,这个困境在远古各民族的文化中都有表述。在希伯来文化中,保罗在《圣经》《罗马书》中说:“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在古希腊,哲学家塞涅卡教导弟子们应当过禁欲、简朴的生活,而他自己的实际生活却过得很奢侈享受。他的弟子们问他:“老师,你怎么不过你教导我们应当过的那种生活呢?”他回答说:“要是我能过我所教导的那种生活,那么世界上还会有谁比我更
幸福呢?”也就是说,他知道应当怎么过,但他做不到。我们古人一定也有这样的困惑。所以,孔子非常强调天人合一,知行合一。知道了真理就应当把真理用来指导我们的生活实践,就应当活出真理来。小鹰学习,就是学老鹰教它飞的样子,而真理就应当是我们的指南和模范。
我们读孔子,就要注意孔子思想学说的整体架构,看他一生作何追求,他要说什么,什么是他学说的核心和总原则,即以经解经,以孔子来说明孔子。首先,学习,并且经常复习,《论语》中有类似的意思,叫“温故而知新”。孔子为何不说“温故而知新,不亦说乎!”第二点,也是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读古书,还要注意古人的语境。孔子在《述而》中说:“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我说要注意古人的语境,就是说在古人“忧”和“乐”是一对相对概念。这从范文正公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可见一斑。孔子说了“乐”,再说“忧”。而孔子的忧,就非常明确地表达了上面我所述的也就是保罗和塞涅卡都表达过的那个人生的深层困境。“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我知道了义是怎样的,但我却不能达到义的境界,我知道了我有许多的缺点,但我却不能改正,不能战胜自己,这就是我的忧愁啊!那么,想对应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就表达了一种精神的期盼!因为我的忧愁就是明白了真理却不能行出真理,如果我
能明白真理并且善于行出真理,我该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啊!所以我们从这一相对概念的语境中来看孔子,就能豁然开朗,就能读懂圣人的心思。那么“传不习乎”的传统解释也该就此打住了。我认为应当译为:我从老师或者书上接受的教导,我遵守了吗?我实行了吗?
人类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困境?我认为这起源于人类心
灵与肉体的对立,也就是物质和精神的对立,人的肉体具有向下,向恶的罪性,就象肉体受地心引力一样喜欢向下,但我们人类的眼睛却喜欢仰望天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就是说我们人类的心灵具有神圣性,超越性,无论古今中外,我们人类的心灵,面对辉煌的太阳,面对黑暗而深邃的星空,面对永无休止却又有条不紊的日日夜夜和冬去春来,面对我们快得如白驹过隙,轻得如一声叹息的人生,我们人类会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语言,提出一些相同的问题,比如:我从哪里来?我将到哪里去?我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何在?我如何才能活得幸福?这些问题不会随着时代
的改变而改变,也不会随着科技的进步而消失,它是与人类同在的,也就是说是人类永恒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探求和总结,就是对真理的追求和总结,而且是人类往往会有相同的答案,但也会出现相同的困境:真理具有神圣性,超越性,我们人类心灵容易认同,但我们肉体的自然属性却容易与真理相反,比如孔子对人生真理的总结就是“天人合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