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贸易理论文献综述_王晓芳

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 源泉、越 来 越 成 为 综 合 国 力 竞 争 的 重 要 因 素，当 前 国际竞争正在从军事向经济向科技向文化领域演 进，这是世界经济从工业时代向知识经济转 型 的 必 然现象。随着各国经济发展水平的普遍 提 高，人 们 的消费需求也产生了变化，世界范围内对文 化 产 品 和文化服务的消费需求不断增加。在经济文化全 球化的背景下，文化贸易已经成为国际贸易 的 一 个 重要组成部分及新的竞争领域。
二 、关 于 文 化 贸 易 理 论 的 研 究 综 述 （ 一） 关于传统理论对文化贸易适用性的研究 1． 运用传统国际贸易理论对文化贸易进行解释 对普通的跨国商品贸易，人们通常倾向于以李嘉 图的比较优势理论，乃至赫克谢尔 － 俄林的要素察赋 理论为分析工具。但由于国际文化贸易格局的复杂 性，不 同 学 者 采 用 了 不 同 的 理 论 来 解 释。李 怀 亮 （ 2003） ［10］从偏好相似理论解释文化产品进口和出口 高度集中于少数几个国家的趋势。邱继洲（ 2005） ［11］ 运用比较优势理论对国际文化贸易的分析，认为由于 发达国家早己完成了工业化进程，第三产业成为了创 造财富的主要手段。借助于网络化和信息化手段，发 达国家的第三产业进一步升级，文化产业的异军突起 就是第三产业升级的表现。在国际文化产业的发展 中，发达国家据有资金、技术、创意上的相对优势，从而 可以拉开与发展中国家文化产品的价格差异，价格差 异会导致文化产品由发达国家流入发展中国家。龚晓 莺（ 2008） ［12］认为文化产品是典型的异质产品。文化 商品和文化服务是中高档消费品，某些文化商品和服 务甚至是奢侈品，具有较高的需求收入弹性。文化背 景相似的两个国家的消费者容易理解、接纳、欣赏来自 对方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所以国际文化产品与文 化服务贸易也呈现出产业内贸易的特征。还有学者运 用波特的竞争战略理论解释文化产品的国际贸易。韩 骏伟、胡晓明（ 2009） ［13］从产业融合理论进行解释，认
2012 年 10 月 第 10 卷第 4 期总 38 期
北京联合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Oct． 2012 Vol． 10 No． 4 Sum No． 38
一、“文 化 贸 易 ”的 基 本 概 念 综 述 1． 政府机构的界定与分类 国际货 币 基 金 组 织 （ IMF ） 的 国 际 收 支 手 册［1］ 中，对 国 际 文 化 贸 易 有 这 样 的 描 述： 居 民 与 非 居 民 之间，有关 个 人、文 化 和 娱 乐 服 务 交 易。 细 分 为 下 面两 类： 一 是 声 像 和 有 关 服 务，二 是 其 他 文 化 和 娱 乐服 务。 文 化 服 务 在 联 合 国 中 央 产 品 分 类［2］ （ CPC，United Nations Provisional Central Product Classification） 中 由 两 大 部 分 组 成。 作 为 信 息 服 务 的一个分支的视听服务又被分为几个小类，现 场 表 演 被 包 含 在“文 化 、娱 乐 和 体 育 服 务 ”分 类 里 。 根据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公 布 的《1994 ～ 2003 年文化商品和 文 化 服 务 的 国 际 流 动 》报 告［3］，文 化 产品一般 是 指 传 播 思 想、符 号 和 生 活 方 式 的 消 费 品。它能够提供信息和娱乐，进而形成群 体 认 同 并 影响文化行为。基于个人和集体创作成果的文化
货币为媒介的文化交换活动，它既包括有 形 商 品 的 一部分，例如音像录音制品、纸制出版 物 等，也 包 括 无形商品，例 如 版 权、关 税 等。 有 些 学 者 把 文 化 贸 易分为硬件贸易和软件贸 易［8］。 一 般 来 说，文 化 硬 件指 用 来 生 产、储 存、传 播 文 化 内 容 的 器 物 工 具 和 物态载体，如 摄 影 器 材、视 听 设 备、影 视 器 材、舞 美 设备、游戏和娱乐器材、艺术创造和表 达 的 工 具 等； 文化软件则指包含文化内容的产品和文 化 服 务，包 括广播电视节目、电影动画片和故事 片、印 刷 品、出 版物、视听艺术、表演艺术、载有文化艺 术 内 容 的 光 盘、视盘和多媒体、娱乐、会展等。塔尼亚（ 2010 ） ［9］ 的研究将文化产品局限在由音像、印刷和 出 版 等 文 化产业生产和提供的文化产品内，指出推 广 和 保 持 文化是 WTO 成 员 合 法 的 管 制 目 的，文 化 政 策 措 施 能够在无不当相知贸易的情况下达到其文化目的。 GATT 与 GATS 对 文 化 贸 易 不 协 调 的 问 题，争 端 解 决机 制 无 法 解 决，只 有 通 过 修 改 现 行 规 定 才 有 可能。
2． 学者的界定与分类 关于国 际 文 化 贸 易 的 概 念，国 内 外 的 文 化 学 者、经济学者、政府官员及业内人士众说 纷 纭，到 目 前为止，仍 没 有 一 个 一 致 性 的 描 述。 Van Grasstek （ 2005 ） ［5］ 认 为，从 概 念 上 讲，可 交 易 的 文 化 实 体 可 被定义为能生产或分配物质资源的产品和 服 务，这 些产品和服务能通过音乐、文学、戏 剧、喜 剧、文 档、 舞蹈、绘 画、摄 像 和 雕 塑 等 艺 术 形 式 娱 乐 大 众 或 激 发人们思考。这些艺术形式，有的能以现 场 表 演 的 方式（ 如音乐厅和舞台剧） 展示给大众，有的却是先 被存储记录下来（ 如在压缩光盘里） 再卖给大众。 这里面同 样 还 包 括 储 存 和 分 配 文 化 产 品 的 机 构。 它们有的以公共服务的形式存在（ 如图书馆和博物 馆） ； 有 的 以 商 业 的 形 式 存 在 （ 如 电 视 台 和 美 术 馆） ； 有的则两者兼而有之。高洁（ 2005） 认为，文化 贸易 主 要 是 指 与 知 识 产 权 有 关 的 文 化 产 品 （ Cultural Goods） 和 文 化 服 务 （ Cultural Services） 的 贸易活动。周成名（ 2006） ［6］认为，文化产品贸易属 于国际贸易中的一种特殊的服务贸易，它是 与 知 识 产权有关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的贸易活动。文 化产品不仅具有商品属性，同时也具有精神 和 意 识 形态属性。李 怀 亮、闫 玉 刚 （ 2007 ） ［7］ 指 出，国 际 文 化产品贸易是指世界各国（ 各地区） 之间进行的以
文化贸易理论文献综述
王晓芳
（ 北京联合大学 管理学院，北京 100101）
［摘 要］ 未来综合国力的竞 争 是 文 化 的 竞 争，而 文 化 贸 易 承 载Baidu Nhomakorabea着 文 化 传 递 的 使 命。联 合 国 教 科文组织认为 1995 年以后我国与美国、日本、英国和法国成为了世界文化贸易新的五强。但我国 存在着巨大的文化逆差，且发展很不均衡。我国从贸易大国走向贸易强国 的 过 程 中，迫 切 需 要 研 究文化贸易问题。目前文化贸易理论还在发展之中，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 有 关 文 化 贸 易 的 案 例 研究正在逐渐丰富。 ［关键词］ 文化贸易； 理论； 文献综述 ［中图分类号］ G 1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4917（ 2012） 04-0092-07
商品在产业化和在世界范围内销售的过 程 中，被 不 断复制并附 加 了 新 的 价 值。 图 书、杂 志、多 媒 体 产 品、软件、录音 带、电 影、录 像 带、视 听 节 目、手 工 艺 品和时装设计组成了多种多样的文化商品。文化 产品包括文化商品和文化服务。联合国教科文组 织又将文化产品分为核心文化产品及相关文化产 品，其中包括 文 物 产 品、图 书、报 纸 和 期 刊、其 他 印 刷品、已 录 制 媒 体、视 觉 艺 术、视 听 媒 体 等 9 个 类 别 ，并 划 分 出 相 应 的 协 调 制 度 编 码 。
［收稿日期］ 2012 － 07 － 20 ［作者简介］ 王晓芳（ 1978 － ） ，女，山西太原人，北京联合大学管理学院讲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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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学前教育、继续教育、特殊教育和其他教育中的 交往； 第五，文化、娱乐及体育服务： 如剧场、乐队与杂 技表演娱乐服务，新闻机构服务，图书馆、档案馆、博物 馆及其他文化服务，体育及其他娱乐服务； 第六，旅游 及相关服务： 如旅馆、饭店提供的住宿、餐饮及相关的 服务，旅行社及导游服务等； 第七，健康及社会服务： 如 医疗服务、其他与健康有关的服务等。在知识产权层 面直接涉及文化贸易的是其第 11 条和 14 条。其中第 11 条是关于计算机程序和电影作品的相关规定； 第 14 条是关于对表演者、录音制品（ 唱片） 制作者和广播组 织者的保护。
WTO 三大协议中没有独立与经济贸易规则外 的文化贸易规定。文化贸易的相关规则大都包含 在《服务贸易总 协 定 》（ GATS） 《与 贸 易 有 关 的 知 识 产权协议》（ TRPIS） 中。《服务贸易总协定》涉及 的 服务范围有 14 个大类，其中与文化贸易有关的有 7 类。第一，商业 性 服 务： 与 计 算 机 硬 件 装 配 有 关 的 咨询服务、软件执行服务、数据处理服 务、数 据 库 服 务等，自 然 科 学、人 文 社 会 科 学 及 交 叉 科 学 的 研 究 服务，文化娱乐的场地和设备租赁服 务、翻 译 服 务、 展览管理服务、广告服务、管理咨询服 务、与 科 技 相 关的咨询服 务、摄 影 服 务、包 装 服 务、印 刷 出 版、会 议服务等； 第 二，电 信 服 务： 声 频、电 报、传 真、电 子 邮件、声 频 邮 件 电 信 服 务，电 影 与 录 像 带 的 生 产 与 批发、电影放映、无线电与电视及传输、音 像 等 视 听 服务； 第 三，分 销 服 务： 与 文 化 有 关 的 批 发 零 售 服 务、与销售有关的代理、特许经营及其 他 销 售 服 务； 第四，教育服务： 包括各成员方之间在高等教育、中等
国际 上 通 行 的 文 化 产 品 贸 易 统 计 标 准 是 UNESCO 的 文 化 统 计 框 架 （ Framework for Cultural Statistics，以下简称 FCS） ［4］。 FCS 将 当 前 国 际 流 通 中的文化商品和服务划分为 10 大 类，分 别 为： 文 化 遗产 （ 编 码 为 0） ； 印 刷 品 及 文 学 作 品 （ 1） ； 音 乐 （ 2） ； 表演艺术（ 3） ； 视觉艺术（ 4） ； 电影和摄影（ 5） ； 广播电视（ 6） ； 社会文化活动（ 7） ； 体育及游戏（ 8） ； 环境和自然（ 9） 。UNESCO 有关研究机构发布的文 化产品贸易数据就是在 FCS 的基础上从国 家 间 商 品贸易数据库（ COMTRADE） 中统计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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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传统文化产业和新技术、新服务、新产业的融合创造 出的产品往往具有较高的附加值，既可以作为传统文 化产品的补充，也可以满足不同消费者的不同偏好，扩 大了消费群体。
2． 从文化理论视角对文化贸易进行解释 文化贸易实际上是产品和服务背后隐藏的文 化。也就是说，在 文 化 贸 易 中，实 际 交 易 的 是 各 国 不同的文化。所以，仅仅从一般贸易理论 的 角 度 考 虑 是 不 够 的，还 要 涉 及 文 化 领 域。 季 羡 林 （ 2001） ［14］提出“文 化 交 流 论 ”，文 化 具 有 交 流 的 本 质。恰恰是这种交流，使不同文化群体间 产 生 了 对 不同文化的需求。国际间的文化贸易，就 意 味 着 不 同民族、国 家 的 人 对 不 同 的 文 化 存 在 需 求。 白 玲、 吕东峰（ 2001） 提出文化互补理论，文化互补理论有 两个 前 提： 不 同 国 家 和 民 族 间 的 文 化 是 不 同 的，人 是有好奇心和探知欲的，不同国家生产者的 文 化 背 景是不一 样 的，所 生 产 出 来 的 产 品 即 使 是 同 一 产 品，仍然存 在 文 化 差 异，这 一 差 异 永 远 存 在。 金 元 浦（ 2003） 提 ［15］ 出 文 化 多 样 性 原 则，文 化 的 价 值 超 过商 业 价 值，传 递 着 价 值 观 念 和 生 活 方 式，反 映 一 国和公民的多样性。因此一些欧盟成员国在关贸 总协定的谈判中成 功 运 用“文 化 例 外 ”来 拒 绝 文 化 服务的 自 由 化。1998 年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召 开 “文化政策促进发 展 政 府 间 会 议 ”，提 出《文 化 政 策 促进发展行动 计 划 》，指 出 文 化 的 创 造 性 是 人 类 进 步的 源 泉，文 化 的 多 样 性 是 人 类 最 宝 贵 的 财 富，对 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 二） 关于文化贸易成因的研究综述 1． 从意识形态角度对文化贸易成因的研究 Nordnesrtneg 和 varis （ 1974 ） ［16］ 对 电 视 节 目 的 流向进行了跟踪，发现美国主导了该领域的 国 际 贸 易，英 国、法 国 和 联 邦 德 国 也 是 电 视 节 目 国 际 贸 易 中的领先者。在 Katz 和 Wedell（ 1977） ［17］把文化产 品 国 际 贸 易 现 象 与 阴 谋 论 做 连 结。 Hermna （ 1990） ［18］认为，仅由少数大 国 控 制 国 际 信 息，称 为 “文化帝 国 主 义 ”或“新 电 子 殖 民 主 义 ”。 Mhaamdi （ 1992） ［19］指出，现 今 帝 国 主 义 的 完 成 不 是 靠 剩 余 价值的获取或对外围产物的索求，而是由特 定 国 家 对其他国以 免 费 或 低 价 方 式 倾 销 媒 体 产 品。 siune 和 McQuail（ 1992） ［20］认为，相对 说 来 较 小 的 国 家 比 较会有国家文化独立丧失的危机。 2． 从经济学角度对文化贸易成因的研究 Widlmna 和 siwke （ 1988 ） ［21］ 认 为，较 大 规 模 的 投资，会使其所生产的影视节目对观众来说 具 有 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