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的演变
北方方言区古入声字辨识说略
当前位置:学术交流—论文交流北方方言区古入声字辨识说略【分类:论文交流‖来源:本站原创‖上传:池州职业技术学院(出岫之云)‖时间:2007-12-21‖阅读:2877】(孙忠 池州职业技术学院 池州 247000)摘要:汉语中的入声调类在上古时期即已存在,这一调类在现代普通话和大部分北方方言中已经消失,所以,对于没有入声调类的方言区的人来说,古入声字的辨识就成了一个难题。
尽管可以从音韵学的角度归纳古入声字声调转变的规律,但大多数人掌握音韵学知识有一定困难,而且对入声调类作为一个“类”的存在缺乏感性的认识。
我们发现,北方方言和普通话在调类(非调值)上的差异,主要表现在来源为古入声字的那些字上。
利用这一规律,可帮助北方方言区的人从感性上去认识古入声这一特殊的调类。
关键词:北方方言区,入声,调类,辨识汉语中的入声调类在上古时期即已经存在,历经几千年的演变,这一调类仍然保留在现代汉语的众多方言中,但在现代普通话和现代普通话的基础方言——北方方言的大部分地区却已经消失,所以,对于保留有入声调类的方言区的人来说,古入声字的辨识基本上不成问题,而对于没有入声调类的方言区的人来说,古入声字的辨识就成了一个难题。
一、普通话古入声字转变规律 现代普通话没有入声调类,古代入声调类中的字,到了普通话中都已转入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中去了,这就是所谓的“入派四声”。
“入派四声”是有一定规律的,且有一定的过程,关于这点前人多有阐述。
如元代周德清《中原音韵》时期还只是“入派三声”(阳平、上声和去声),且其规律性很强,即:全浊声母入声变阳平,次浊声母入声变去声,清声母变上声;而到了现代普通话里,这种情况又发生了些规律性不太强的变化,有些入声字又变成了阴平,这样就出现了“入派四声”的情况。
① 二、无入声调类的北方方言区古入声字转变规律 北方方言区除江淮次方言、华北和西南少数地区保留有入声调类外,其他地区都没有入声调类②。
那么这些地区的古入声字也和普通话一样是“入派四声”吗?回答是否定的。
论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的演变
论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的演变一、平声的演变从切韵时代到中原音韵,有关文献的记载反映出平声有平分阴阳的变化。
但是平分阴阳的具体演变过程和大致年代,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探讨,与此相关的问题是官话方言中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
(一)官话方言中古声调因声母清浊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中古四声因《切韵》《广韵》中有明确的记载,是不容置疑的,而关于声调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尤其是官话方言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情况,人们的意见是不统一的。
对这一问题的争议在于,对声调是否因清浊产生过分化,不仅是文献对此没有确切记载,而且一直也没有活的官话方言的支持,保唐片轻声前去声分阴去、阳去,为我们提供了探讨这一问题的线索和材料。
我们在对方言材料进行调查的基础上,又对相关文献进行了查考,认为在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曾因声母的清浊而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
在此我们有一个基本观点需要说明,声调有调类和调值两个方面,中古四声指中古平、上、去、入四个调类,而“八类”经历了一个变化过程,最初的八类,它是由于声母清浊的不同而形成的清高浊低的八个不同调值的类别,而每一类中的两个调值仅具有调类变体的价值,不足以形成一个新的调类,后来浊声母消失后,它的调值的区别特征成为一项对立特征,因此形成了阴阳八个调类的不同,前后的“八类”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基于此,我们认为中古确实有四声八类的情况①。
(二)平分阴阳与全浊清化的次序问题上文论述过四声八类的问题,所以平声应是先依声母的清浊不同而产生分化,而后随着全浊声母的清化而转化成阴阳两调类,即先按照声母清浊的不同,分化成浊平声和清平声两类,然后才清化。
从现存全浊声母的吴、粤、闽南方言看,它们平分阴阳,而全浊声母依然存在,这也更加证明了我们的认识。
但不同方言平分阴阳后,全浊声母的送气与不送气情况不同,大致有四种情况:1.全部送气,如赣语和客家话;2.全部不送气,如粤北的连山、阳山等地的方言;3.有条件地部分送气、部分不送气,如广州、南宁方言“阳平、阳上送气,阳去、阳入则不送气”;4.无条件地部分送气、部分不送气,如闽语的大部分方言。
东北官话中的入声线索
东北官话中的入声线索东北官话属于北方官话中的一支,主要分布在中国东北的辽宁、吉林、黑龙江等省份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共计172个市县旗,使用人数逾亿人。
所谓官话即中国历代官方所订立的主要通用语言,当前中国的官话大致分为华北官话、西北官话、西南官话和江淮官话。
基于调类的分区方式则把官话析为北方官话、中原官话与南方官话几大枝。
其中北方官话可以细分为胶辽官话(辽宁辽东半岛、山东胶东半岛)、东北官话、北京官话(北京、河北北部、辽宁西部、内蒙古部分地区)及冀鲁官话(除去市区的天津、河北东南部、山东西部)。
东北官话固然拥有官话区语言的特征,包括古微母字今不读双唇音声母,古日母字今不读鼻音声母[ȵ]或[n]等,古浊上字一分为二,次浊上字随清上字走,全浊上字随去声字走以及无m 尾韵。
①东北官话的四声调值逼肖北京话,但是阴平的调值较低。
[ʐ]声母在东北官话里经常被[j]声母取代(带方括号采用国际音标,下文中若无特殊标注的为汉语拼音)。
此外,东北官话里的儿化现象很普遍,词汇上受到了满语、俄语和日语的影响,也保留了一些古代汉语。
它分为三个片区,即吉沈片、哈阜片与黑松片,片之下又有诸多小片。
本文主要讨论比较有代表性的沈阳话,作为东北官话入声线索的依凭。
众所周知,入声是汉语的一个调类,入声字有辅音韵尾,如[-p,-t,-k]等。
现在的北方官话里入声已经基本消失,它们被分配到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中,这被称为“入派四声”的现象。
“入派四声”经历了“入派三声”到上声中的原入声字重新归入四声的大致两个过程。
“入派三声”比较有规律:《广韵》到《中原音韵》时期,全浊声母变为阴平,次浊声母变为去声、清声母变为上声。
从《中原音韵》里归入上声的清声字后来又发生了分化,有派入阴平的(如“八郭七失昔”),有分派到阳平去的(如“福吉德得”),有派入去声的(如“必客室质”)。
论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的演变
就 包 括 元 音 “ 、u i e 的 合 流 。如 表 中所 示 , 在 规 范 0 、f ” 、 有 不 同 , 但 是 到 了 京 语 时 期 ,几 种 元 音 的 读 音 趋 于 统 一 ,
4 】 社会语言学视点下的清代汉语与其他语言的对音研究 [ . M ] 语 中几个元音 的发音 各有特色 ,因此所选表音 汉字也是各 [ 杨春宁,
同,前后 的 “ 八类 ”在本质 上是不 同的。基于此 ,我们 认 对 《 坏 集 》 的 材 料 加 以 印 证 , 后 又 证 以 昭 宗 时李 涪 刊 误 击
为 中 古 确 实有 四声 八类 的情 况①。 ( )平 分 阴 阳与 全 浊 清 化 的次 序 问题 二 的 材 料 ,认 为 “ 浊 上 之 变 去 ,不 自宋 始 ,唐 末 洛 阳 即 已 考 转 变 ” ,至 宋 代 “ 声 调 则 浊 上 已变 为去 ” ( 祖 谟 《 论 周 宋
大连:辽宁师范大学出版社 ,2 0. 07
5 】 清代 D 长春:吉林 大学,2 0 . 】 07 所选汉 字均为 中古影母字 ,这 也从侧 面证 明了,在清初 的 [ 邹德文. 东北语音研究 [ .
6赵 等韵 M. 97 北京话 中, 中古影母 字 “ 、威 、温、翁 ”声母的发音是 [】 荫棠. 源流 【】 北京:商务印书馆,1 5. 倭
相 同的 。但 是 在 同时期 成 书的 《 钟通 韵 》 中, “ 、 黄 倭 威 ”两字属于倭 母, “ 、翁 ”两字却属于 哦母 ,这种 矛 温 盾之处只能说 明该韵书所表现的并非 当时的北京音 。
( 耿振生. 7 】 明清等韵学通论 [ . 嘲 北京:语文出版社 ,1 9 . 2 9
普通话指导:北方方言
普通话指导:北方方言汉族的先民开始时人数很少,使用的汉语也比较单纯。
后来由于社会的发展,居民逐渐向四周扩展,或者集体向远方迁移,或者跟异族人发生接触,汉语就逐渐地发生分化,产生了分布在不同地域上的方言。
汉语方言分布区域辽阔,使用人口在9亿以上。
官话方言通称北方方言,即广义的北方话,一般所谓"大北方话"。
在汉语各大方言中,官话方言有它突出的地位和影响。
近1000年来,中国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从唐宋白话到元曲到明清小说,都是在北方话的基础上创作的,再加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话通行地区从元代以来一直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高度集中的心脏地带,向来官场上办事交际,都使用北方话,因而有"官话"的名称。
实际上它是汉语各方言区的人共同使用的交际语言,现在全国推行的普通话,就是在"官话"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现代汉民族共同语。
通行地域官话方言通行于长江以北各省全部汉族地区;长江下游镇江以上、九江以下沿江地带;湖北省除东南角以外的全部地区;广西省北部和湖南省西北角地区;云南、四川、贵州三省少数民族区域以外的全部汉族地区。
此外,在非官话方言区中。
还有少数由于历史原因而形成的官话方言岛。
如海南岛崖县、儋县的"军话",福建南平城关的"土官话",长乐洋屿的"京都话"等。
使用人口7亿以上。
分区官话方言内部按其语言特点一般可以分为4个支系,即4个方言片(或称4个次方言):华北官话、西北官话、西南官话和江淮官话。
华北官话即狭义的北方话,它通行于北京、天津两市,河北、河南、山东、辽宁、吉林、黑龙江等省以及内蒙古自治区的一部分。
其中东北三省和河北省的方言最接近民族共同语──普通话。
山东、河南的官话各有特色,近来有的语言学者认为可以另立胶辽官话和中原官话两支。
其中中原官话包括山东、河南部分地区以及长江以北的徐州、阜阳、陕西的西安、山西的运城等地区。
论古今声调的变化_李瑞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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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古今声调的变化
例如 # 南昌市话 !% 再 & 精 念 #&’()"!$ !% 菜 & 清 念 #&’ ’()*+%$ ( 星 子 话 ! % 拜 & 帮 念 #,()!!$ ! % 派 & 滂 念 #, ’()*+!$ ! % 告 & 见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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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消失了 !然后入声跟着也消失了 ! 因为入声是以短促为
特征的 ! 没有 1, $1& $1- 收尾 ! 也就不再成为短促 " $王力 先生还认为 #% 依我们的观察 ! 首先是收 1, 的入声消失了 " 黄公绍的 ) 古今韵会 *+ 书成於 +*3* 年以前 , 是保存着收 1
广西南宁心圩平话入声不但分阴入 $ 阳入 ! 阴入还分 阴入甲 $ 阴入乙 ! 阳入还分阳入甲 $ 阳入乙 " 阴入甲 "" 急出百法 阳入甲 ++ 局白杂服
李瑞禾 ! "西昌学院 四川 西昌 !"#$%% #
从中古音到北京音的主要变化
从中古音到北京音的主要变化从中古音到北京音的主要变化第一节声母和韵母变化一、声母的主要变化(一)全浊声母的清化中古汉语的声母共有三十七个,其中並(奉)、定、澄、从、邪、崇、俟、船、禅、群、匣十一母为全浊音,这些全浊音到了《中原音韵》时代全部变成了清音声母。
全浊音变为清音时因受到声调的影响而发生了分化:其中塞音和塞擦音受平声的影响一般变成了送气音,受仄声的影响一般变成了不送气音;全浊擦音的变化更复杂一些。
例如:平[]:陪瓢脾旁贫並[]仄[]:抱(上)病(去)白(入)並(奉)[]——平仄[]:肥(平)、犯(上)、附(去)、乏(入)平[]:亭同唐驮定[]仄[]:道(上)、盗(去)、毒(入)平[]:茶潮陈除缠澄[¥]仄[]:柱(上)、阵(去)、浊(入)平[]:才惭残曹藏洪音仄[]:在(上)、字(去)、族(入)从[]平[]:乔秦憔全泉细音仄[]:聚(上)、贱(去) 、截(入)[](之韵):词辞祠平洪音[](支韵):随隋仄[]:似(上)、颂(去)、俗(入)邪[] [](尤韵):囚泅平细音[](其他韵):斜详旋寻仄[]:绪(上)、谢(去)、席(入)(例外:彗[51])平[]:柴床潺愁茌崇[] []:撰(上)寨(去)浊(入)仄[]:(止、志韵):士(上) 、事(去)(例外:岑[35])平[]:漦俟[]仄[]:俟涘竢 (去)[]:船唇乘平船[] []:绳渑神蛇仄[]:楯(上)、顺(去)、食(入)[]:成承丞酬垂平[]:时殊谁韶禅[] [](职韵):植殖埴仄[]:社(上)、树(去)、石(入)平[]:狂葵馗逵洪[]:跪柜共仄群[] []:匮餽平[]:桥穷奇勤权渠细仄[]:俭(上)、具(去)、局(入)洪[]:华祸憾合匣[]细[]:嫌限巷协(二)[]的产生[]的前身是《切韵》时代的帮、滂、並三母,到了北宋初年的三十六字母时期,逢合口三等韵及流摄开口三等韵的帮、滂、並分别变成了非、敷、奉三母。
此后帮、滂、並只与开口一二三四等韵及合口一二四等韵拼合;非、敷、奉三母则只与合口三等韵和流摄开口三等“尤”“有”韵拼合。
刘树穆著文:古入声的分化和古入声字在北京新四声中的调类分配
古入声的分化(附古代入声字在普通话中的调类分配)汉语是有声调的语言,所谓声调是指字音的高低升降,它来源于发音时韵母的频率变化。
古代汉语的声调有四类:即平、上、去入四声,每一类声调又按声母的清浊分成阴阳两类,即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一共八个声调。
随看历史变迁,汉语的语音也不断发生变化,以至产生今天复杂多样的方言。
在汉语的演变过程中,声调有分有合,有的调类在现代方言中已经消失。
例如古代的入声,在北方方言中,现在已不存在。
古入声的特点是发音短促,带有塞音韵尾 -b,-d,-g等,现代方言中,以广州话保留古音特点最多,例如下列入声字广州的念法为:白(bag)博(bog) 食(sig)石(seg)叶(yib)甲(gab)蝶(dib) 必(bid) 八(bad)割(god)上述塞音韵尾均失爆破,读法与古音相近。
苏州、上海等地的方言,保留了古入声短促的特点,但韵尾为喉塞音;湖南入声既不短促也无韵尾。
入声作为一个调类,在北京话和大多数北方方言中,已经不存在。
古入声字在北京话中,已分属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即分配到普通话的新四声里去了。
有入声地区的人学习普通话,应注意把自己的入声归并到适当的调类中去,下面的几条规律有助于记忆部分的入声字。
1、鼻音声母n-, m-, 边音声母l- 和r- f声母以及零声母的阳入声字,在普通话里读成去声,例如麦mài,木mù,逆nì,虐nûâ, 力lì,律lû,肉ròu,入rù,业yâ越yuâ。
这条规律例外的很少。
2、上述几个声母以外的阳入声字,在普通话里一般都读成阳平,例如杂zá,合hã,读dú,白bái,局jú,绝juã,俗sú。
这一类例外的情况较多。
还有阴入声字,归入阴平,阳平,上声、去声的都有,须要一一记忆。
音韵学之中古声调到近现代声调的变化-汉语言文学仙子
音韵学:研究古代汉语各个历史时期声韵调系统及其发展规律的一门传统学问1。
上古音:以《诗经》《说文解字》为代表的先秦两汉的语音系统(1)声母:31—32个(喻四(以母)归并还是独立)(2)韵部:30—31部(歌部配月元:歌部独立,分出祭部配月元)(3)声调:上古也有平上去入四个调类,但和中古并不等同2.中古音:隋唐宋时代的汉语语音系统(代表韵书韵图:《广韵》、《韵镜》)(1)声母:37个(《广韵》37;《韵镜》38——喻三(云母)已从匣母中分化出来.此从《广韵》)(2)韵母:《广韵》206韵,292个韵类,不计声调则为92类(平上去入合一),142个韵母中古声调:隋唐宋时代的汉语共同语声调系统四声:平、上、去、入(切韵、广韵、韵镜、七音略按照平、上、去、入四声分韵;隋唐诗人用韵实际也是说明情况如此)3.近代音:元明清时代以北方中原话为基础的汉语共同语语音系统。
(代表韵书:元周德清《中原音韵》、明兰茂《韵略易通》)(1)声母:20个明兰茂“早梅诗”:东风破早梅,向暖一枝开,冰雪无人见,春从天上来。
(2)韵母:19韵(每个韵分别用两个代表字表示),46个韵母(3)近代声调:元明清时代以北方中原话为基础的汉语共同语声调系统。
4个近代音的声调,周德清在《中原音韵》中已明确列出,即阴平、阳平(周氏于平声中分阴、阳二类)、上声、去声,它与今天北京话的四声完全一致,只是具体的归字有所不同而已.关于中古的入声字,周氏将它们分别附在平(阴平、阳平)、上、去三声之后,而未独立为之立类。
这种情况表明中古的入声到元代官话里已经消失,学术界多数人都持这种看法。
也有一些学者认为入声到元代时仍然存在,陆志韦、杨耐思、李新魁等人即持这种看法.周德清曾在《中原音韵·正语作词起例》中说道:“入声派入平、上、去三声者,以广其押韵,为作词而设耳。
然呼吸言语之间,还有入声之别.”这句话是“入声存在说"的主要依据。
中古音(平上去入)到近现代音(阴阳上去)的声调变化:一、平分阴阳(“清阴浊阳"):调分阴阳中古的平声到现代北京话中变成了阴平和阳平两个调类,这个变化在元代时已经形成。
音韵学之中古声调到近现代声调的变化-汉语言文学仙子
音韵学:研究古代汉语各个历史时期声韵调系统及其发展规律的一门传统学问1.上古音:以《诗经》《说文解字》为代表的先秦两汉的语音系统(1)声母:31-32个(喻四(以母)归并还是独立)(2)韵部:30-31部(歌部配月元:歌部独立,分出祭部配月元)(3)声调:上古也有平上去入四个调类,但和中古并不等同2.中古音:隋唐宋时代的汉语语音系统(代表韵书韵图:《广韵》、《韵镜》)(1)声母:37个(《广韵》37;《韵镜》38——喻三(云母)已从匣母中分化出来。
此从《广韵》)(2)韵母:《广韵》206韵,292个韵类,不计声调则为92类(平上去入合一),142个韵母中古声调:隋唐宋时代的汉语共同语声调系统四声:平、上、去、入(切韵、广韵、韵镜、七音略按照平、上、去、入四声分韵;隋唐诗人用韵实际也是说明情况如此)3.近代音:元明清时代以北方中原话为基础的汉语共同语语音系统。
(代表韵书:元周德清《中原音韵》、明兰茂《韵略易通》)(1)声母:20个明兰茂“早梅诗”:东风破早梅,向暖一枝开,冰雪无人见,春从天上来。
(2)韵母:19韵(每个韵分别用两个代表字表示),46个韵母(3)近代声调:元明清时代以北方中原话为基础的汉语共同语声调系统。
4个近代音的声调,周德清在《中原音韵》中已明确列出,即阴平、阳平(周氏于平声中分阴、阳二类)、上声、去声,它与今天北京话的四声完全一致,只是具体的归字有所不同而已。
关于中古的入声字,周氏将它们分别附在平(阴平、阳平)、上、去三声之后,而未独立为之立类。
这种情况表明中古的入声到元代官话里已经消失,学术界多数人都持这种看法。
也有一些学者认为入声到元代时仍然存在,陆志韦、杨耐思、李新魁等人即持这种看法。
周德清曾在《中原音韵·正语作词起例》中说道:“入声派入平、上、去三声者,以广其押韵,为作词而设耳。
然呼吸言语之间,还有入声之别。
”这句话是“入声存在说”的主要依据。
中古音(平上去入)到近现代音(阴阳上去)的声调变化:一、平分阴阳(“清阴浊阳”):调分阴阳中古的平声到现代北京话中变成了阴平和阳平两个调类,这个变化在元代时已经形成。
从声调演变史看方言中调值变化现象
从声调演变史看方言中调值变化现象作者:李琰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02期摘要:声调是依附在音节上的超音段成分,主要由音高构成;现代普通话中,全部字音分属四种基本调值:高平调、高升调、降升调、全降調,声调调值变化主要是由声母的变化造成。
从中古音到现代汉语,声调变化可以总结为:平分阴阳,浊上归去,入派四声。
关键词:声调演变史;调值;音韵普通话中,大约有400多个基本音节,因此,声调在区别意义方面有重大作用,声调与声母、韵母的地位同样重要,汉语是一种有声调的语言,这也是与世界其他语言具有区别性的重要特征之一。
声调是指有区别意义作用的音节高低升降变化,调值指依附在音节里高低升降的音高变化的固定格式,也就是声调的实际音值或读法,一般采用赵元任创制的“五度标记法”来标记声调。
调值的语音特点有二:第一,调值主要由音高构成,音的高低决定于频率的高低;比如,男女生理结构不同,声带有别,男生声音更加低沉粗重,女生声音更加高亢尖细,因此,虽然读同一个词语音高格式相同,但是,具体数值却不同。
第二,构成调值的相对音高在读音上是连续的、渐变的,中间没有停顿,没有跳跃。
考察上古声调主要是《诗经》用韵,从押韵的角度看,《诗经》主要是同调相押,表现出声调之别。
从《诗经》用韵看,声调大体为平上入三声,而去声犹在萌芽,尚未形成一个独立的调类。
王力先生提出上古音调可分为舒促两类,舒声有平声、上声,促声有长入、短入。
中古时期,声调有“平、上、去、入”四声,而《切韵》、《广韵》等都是按照四声分韵。
在我国南朝齐梁之际,受佛教转读佛经声调影响,开始用宫商角徽羽五音读音,随后,出现平上去人四声,并且广泛应用于诗歌创作和韵书编制等各个领域。
因为平声长且平,而其它三声或转折或急促,所以又被分为平仄两大类;在古代诗词创作中有规律地交替使用这两大类,可使诗词音调抑扬顿挫,悦耳动听,使人有音乐旋律的美感。
周德清在《中原音韵》中明确指出,近代音的声调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这与现代北京话四声大体相同。
汉语声调从上古到今天的发展
汉语声调从xx到今天的发展一、xx声调到xx声调上古声调的发展经历了一个发展的过程。
明代陈第认为上古没有声调,而清人基本都认为上古有声调,但对上古声调特色及多少的看法则不尽相同,以顾炎武、江永为代表的都是用中古的四声去看待上古的四声,以段玉裁为代表的认为上古没有去声,以王念孙、江有诰为代表的则主张上古有平上去入四个调类。
至于今人关于上古声调的观点主要可分为两派,一派以王力为代表,认为上古没有去声,一派以周祖谟为代表,主张平上去入四声在上古既已存在。
通过学者对《诗经》用韵和谐声材料的考察,可以认为上古确实有平上去入四个调类,它和中古声调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字上有差别。
A.从《诗经》和《楚辞》的押韵情况看,它们中平上去入四声各自独用的韵段远远超过了相互混压的韵段。
比如有连押七字乃至十字而不改调的:《诗经.xx.一章》押:xxxx粮囊光xx行《诗经.七月.五章》押:股羽野宇户下鼠户子处《xx.九辨》押:带介慨迈秽败昧《诗经.(bì)xx.九章》押:xx尺(xì)硕奕作若第一例全押中古平声,第二例全押中古上声,第三例全押中古去声,第四例全押中古入声。
上古声调如果不是和中古的相同,似乎不可能出现这类押韵现象。
另外,《诗经》里有些诗每章一韵,而一韵一个声调。
比如《周南·麟之趾》:一章押:趾、子(上声)二章押:定、姓(去声)三章押:角、族(入声)这也清楚地表明上古有和中古相同的四个调类。
B.通过谐声材料考察上古声调主要是运用《说文》的谐声系统,经过统计《说文》些谐声组分类如下:同调相谐者:异调相谐者:平谐平523平上互谐356上谐上205平去互谐359去谐去216平入互谐64入谐入292上去互谐196合计1236上入互谐44去入互谐148合计1167由上统计数据可以看出,平上去入四声同类相谐组超过了总谐声组的50%,而其他异调类互谐者得总和则不足半数,它从谐声角度揭示了上古四声存在的事实。
四声与南北音
莩求 拜右 2 0 1 3 年第 1 0 期
四声与南北音
戴 伟 华
一
、
北 音 和 南 音 双 音 并存 的 特 定 语 音 时 代
东晋 中后 期 是吴 音 和洛 下音 ( 邺 下 音 )双音 并存 的时期 ,从此 后 关 于南音 和 北音 的研 究 和讨 论 可 知 ,双音 并存现象 一直延 续到 隋代 。此处 “ 双音 ”是指汉 语 内部 的两种 不 同语音 系统 。任何 时代都 会存 在多种 方言 ,就其 主流 而言 ,确立东 晋南 朝 为南 方音 系 和北方 音 系并存 的 “ 双音 时代 ” ,应无 问题 。吴 音与北方 音双音 并存 时代的特 点为 :两 种语音 系统 之间互相 交流 ,互为影 响 。 陈寅恪 《 东晋 南朝 之吴语 》云 :“ 除 民间谣谚 之 未经 文人 删改 润色 者 以外 ,凡东 晋南 朝之 士 大夫 以
在 天竺 称 为 呗 ,传人 中 国析为 二 事 ,咏 经称 为 转读 ,歌 赞称 为 梵 呗 。转读 含 有 两种 内容 ,即转 和 读 , “ 转 ”指 翻译 佛经 ,“ 转读 ”是将梵 文或音译 、或 意译为汉 语 ,再 按一 定声 腔 、节 奏 去诵读 。佛 经翻译 在 梵 、汉语 之间进行 ,梵文 以表音见 长 ,而 汉字 以表意为 主 ,两 者之 间并无 声调 的联 系 。因此 ,在佛 经 翻 译 和转读 中 ,不 能发现 四声 。I l l 四声发 现 当从汉语 内部 不 同语 音 系统 比较 中来 实现 。本 文 旨在 研究 四声 与南北音 的 因缘 :在南朝 官话和 吴语双音 并存 的特殊 阶段 ,语 音学 的发 展有 了机遇 。双音 并存 具有普 遍 性 ,因为 官话 与土 著 方言 之吴 音共 存共 生 :双 音 并存 具有 可 比性 ,因为 二者 属 于汉 语 内部 的语 言学 关 系 :双音并存具 有长效性 ,有 了广泛 而长时段 的语言使 用基 础 ,在 研 究和运 用 中产 生 了语言 学理论 总 结 的要 求 ,这一时期 成 了汉语音 韵学 研究 前所 未有 的高 峰 。因一 次政 治 意义 的移都 ,一个 庞大 的语 音群 , 而且 是官方语 用群 .整体迁移 到最 为保守 的语 言 区 ,从语 言学上 看 ,这一 主流 的官方 语言强 制性 地 、大 规模 地移 入有传 统有 势力 的吴语 区 .其价值 尚未 为人们充 分意识 到 。
汉语声调系统的发展
汉语声调系统的发展本文是关于汉语声调系统的发展,感谢您的阅读!(一)中古声调和上古声调中古汉语有平、上、去、入四个声调,这就是所谓的四声。
汉魏以后,由于反切的应用,学者们渐渐意识到汉语的语音构成中有声调这一因素不过把中古汉语声调正确地归为四类,是到了齐、粱的时候才完成的。
当时由于四声初发现,了解的人还很少。
梁武帝(萧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还问什么是四声,就是一个证明。
直到陆法言《切韵》一书出来,把比较重要的汉字的声调全部确定之后,四声的知识才逐渐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掌握。
中古汉语有四个声调,因为史有明文,而《切韵》一书又为我们提供了完整而确切的资料,所以是十分可靠的。
至于上古汉语有没有声调,如果有的话,有几个声调,由于文献不足,比较难以确定。
自清初以来几百年间学者们有种种不同的意见。
有人认为上古声调不太固定;有人认为上古声调的类别比中古的要少,比如有平、上、入而无去,或有平、上、去而无入,等等;有人认为上古声调和中古声调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字上有差别。
在这些意见k中,我们觉得最后一种意见根据比较充分,因为它和上古韵文的押韵情况基本相符。
从《诗经》和《楚辞》的押韵情况看,在中古属于某一声调的字老是在一块儿押韵,而不搀杂中古其它声调字。
这在那些用韵较多的长诗章里,犹为明显。
比如有连押七字乃至十字而不改调的:《诗经.公刘.一章》押:康疆仓粮囊光张扬行《诗经.七月.五章》押:股羽野宇户下鼠户子处《楚辞.九辨》押:带介慨迈秽败昧《诗经.(bì)宫.九章》押:柏度尺(xì)硕奕作若第一例全押中古平声,第二例全押中古上声,第三例全押中古去声,第四例全押中古入声。
上古声调如果不是和中古的相同,似乎不可能出现这类押韵现象。
另外,《诗经》里有些诗每章一韵,而一韵一个声调。
比如《召南.(biào)有梅》:一章押:七吉(入声)二章押:三今(平声)三章押:(jì)谓(去声)这也清楚地表明上古有和中古相同的四个调类。
试论中古声调及其演变
中古的上声字在《 中原音韵》 中分化为上声和去声两大类。 上声的分化也是以清浊为条件的, 其规律是 : 原清音声母 、 次浊 声母 , 上声字仍读上声 , 全浊声母上声字则变读为去声 。 全浊上
阴去甲、 阴去 乙 、 阳去 、 阴入 甲 、 阴人 乙 、 阳入 甲 、 人 乙等 十 一 阳
个声调。 但是 , 不管声调多少 , 或是如何变化 , 都与古代 “ 上 、 平、
去、 ” 人 四个 声 调有 着 密切 的关 系 。古代 “ 、 、 、 ” 平 上 去 人 四个 声 调 由 于受 古声 母 清 ( 清 、 清 ) ( 浊 、 浊 ) 全 次 浊 全 次 的影 响而 发 生 了 分化 。有 的分 , 的 合 。 有 二 、 中古语 音 声调 到近 代 音声 调 的演 变 由 中古 汉语 平 、 、 、 四声 中 , 上 去 人 每一 声 调 内部 包 含 清 、 两 浊
( ) 二 浊上 变去
据当时的实际读音确定的。 “ 四声” 只是归纳了中古时期语音 的调类 , 至于各个声调具 体的调值如何 , 古人没有明确的记载 , 只有一些描述 :平声哀 “ 而安 , 上声厉而举 , 去声清而远 , 入声急而促。” 我们从《 元和韵 谱> 的描写里 , 对中古 四声调值可 以得到一种模糊的认识。 平声 大约是一种长的 中平或低平调 , 所以说 “ 哀而安 ”“ 是平声 ,安”
开始 了, 到了元代形成了近代音的声调系统 。 周德清在《 中原音 韵》 中明确列 出, 即阴平、 阳平、 上声、 去声。 概括地说 , 近代语音 声调突出的特点就是 : 平分阴阳, 浊上变去 , 入派三声 。
( ) 一 平分 阴 阳
等为文皆用宫商 , 将平上去人四声, 以此制韵 ” 。这是平上去人 四声名称见于记载的较早 的材料。此外 ,梁书・ 《 沈约传》云 :
保唐片轻声前分阴阳去现象及其北方官话语音史价值
第30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8年1月 Vol.30 No.1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Jan. 2008────────── 收稿日期:2007-09-27作者简介:李巧兰(1971-),女,河北新乐人,石家庄学院讲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音韵学和方言学。
- 41 -保唐片轻声前分阴阳去现象及其北方官话语音史价值李巧兰(石家庄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35)摘 要:在冀鲁官话的保唐片,轻声前能分出阴去和阳去两类,以此为线索,调查有关方言情况,同时结合有关文献资料,对声调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去声的演变过程以及入声演变的大致时间做一推测:历史上声调确实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去声调经过了一个去声→阴去(清声母)和阳去(浊声母)→阴去(清声母)、阳去(浊声母去声和浊声母上声)→去声(浊声母清化)的演变过程;全浊入变舒声当在平分阴阳之后,次浊入变去声当在阴去、阳去合并之前,清入声的演变是最后进行的。
关键词:阴去;阳去;轻声;语音演变中图分类号:H17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08)01-0041-04Separation of Sonant and Aphonic Tone in Bao-Tang Dialectand Its Importance in History of PhoneticsLI Qiao-lan(Literature and Newscast College, Shijiazhuang College, Hebei Shijiazhuang 050035, China)Abstract: Qu-sheng can be separated into sonant and aphonic tone when it is placed before voiceless tone in Bao-Tang dialect. This phenomenon can provide important proof for phonetic evolvement from which we can conclude that in phonetic history the tones have been divided into eight categories; qu-sheng underwent a process of split and coalition; and sonant ru-sheng disappeared before qu-sheng’s coalition.Key words: aphonic qu-sheng; sonant qu-sheng; voiceless tone; phonetic evolvement冀鲁官话保唐片轻声前分阴阳去的现象,以前虽有人提及,但对它的具体情况,比如这种现象的地域分布、分布范围和数量等,还缺乏详细调查研究,本文对此做了进一步的调查,并以此为线索,通过历史比较法和内部拟测法以及历史文献资料的查考,对去声的演变过程、全浊声母清化和四声演变的相互年代关系,以及轻声产生的大致时间做了推测。
论四声相承的演变
②【日本】遍照金刚《文镜秘府论》天卷《四声论》P31,人民文学出版社,1975 年。 2
愿慁恨翰谏裥霰线啸笑效号箇祃勘阚漾宕敬诤
九十
十十十十十
十十十十二二
月没
一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十一
末黠鎋屑薛
锡昔麦陌合盍
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五五五五五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二三四
清青尤侯幽侵盐添蒸登咸衔嚴凡
三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五五五
注本《切韵》、敦煌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全王本、蒋斧印本《唐韵》等的韵次,是在
③魏建功《魏建功文集》三,P433,江苏教育出版社 3
陆法言韵次的基础上调整了部分阳声韵的排列而入声韵次却保持原样而造成的,即把覃谈调
到先仙后面,阳唐调到覃谈后面,把咸衔调到蒸登和严凡之间,把侵调到盐添前面,把青清
耕庚调整为庚耕清青,而它们相对应的入声韵仍保持原来的顺序。魏建功的这个设想虽然可
有 8 组韵尾不相配,有的以-p 尾-配尾,如庚梗敬合、耕耿诤盍、清静劲洽、青迥径狎。有
的以-k 尾配-m 尾,如覃感勘锡、谈敢阚昔、咸豏陷职、衔槛鉴德。从全王本的四声相承表
我们看到,少部分韵不仅声调相应,而且声母、韵母相同,做到了严格意义上的四声相承,
这是对四声相承的认识深入的结果,但还有相当一部分韵的韵母不同,主要是入声韵的韵母
董 肿讲纸旨止尾语麌姥 一 二三 四五 六 七八
荠 蟹骇 贿海 轸 吻隐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二二 二二
送宋用降寘至志未御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 二三
暮泰霁祭卦怪夬队代废震 问焮
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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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物栉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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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的演变一、平声的演变从切韵时代到中原音韵,有关文献的记载反映出平声有平分阴阳的变化。
但是平分阴阳的具体演变过程和大致年代,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探讨,与此相关的问题是官话方言中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
(一)官话方言中古声调因声母清浊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中古四声因《切韵》《广韵》中有明确的记载,是不容置疑的,而关于声调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尤其是官话方言是否有过四声八类的情况,人们的意见是不统一的。
对这一问题的争议在于,对声调是否因清浊产生过分化,不仅是文献对此没有确切记载,而且一直也没有活的官话方言的支持,保唐片轻声前去声分阴去、阳去,为我们提供了探讨这一问题的线索和材料。
我们在对方言材料进行调查的基础上,又对相关文献进行了查考,认为在北方官话方言中古四声曾因声母的清浊而有过四声八类的分化。
在此我们有一个基本观点需要说明,声调有调类和调值两个方面,中古四声指中古平、上、去、入四个调类,而“八类”经历了一个变化过程,最初的八类,它是由于声母清浊的不同而形成的清高浊低的八个不同调值的类别,而每一类中的两个调值仅具有调类变体的价值,不足以形成一个新的调类,后来浊声母消失后,它的调值的区别特征成为一项对立特征,因此形成了阴阳八个调类的不同,前后的“八类”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基于此,我们认为中古确实有四声八类的情况①。
(二)平分阴阳与全浊清化的次序问题上文论述过四声八类的问题,所以平声应是先依声母的清浊不同而产生分化,而后随着全浊声母的清化而转化成阴阳两调类,即先按照声母清浊的不同,分化成浊平声和清平声两类,然后才清化。
从现存全浊声母的吴、粤、闽南方言看,它们平分阴阳,而全浊声母依然存在,这也更加证明了我们的认识。
但不同方言平分阴阳后,全浊声母的送气与不送气情况不同,大致有四种情况:1.全部送气,如赣语和客家话;2.全部不送气,如粤北的连山、阳山等地的方言;3.有条件地部分送气、部分不送气,如广州、南宁方言“阳平、阳上送气,阳去、阳入则不送气”;4.无条件地部分送气、部分不送气,如闽语的大部分方言。
官话方言的情况属于第3种情况,这些复杂情况的形成,可能与全浊声母清化前的读音和声调调值的不同密切相关。
但是不论哪种情况,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平分两类先于全浊清化。
所以我们说官话方言中平声先据声母的清浊产生分化,形成送气与不送气两类,然后平声的全浊声母才清化,即平分两类在前,声母清化在后。
二、上声的演变上声由于声母的清浊而分成浊上和清上两类情况,其中全浊上声变去声,而清上声和次浊上声仍为上声调,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全浊上变去声的大致年代。
许多人曾用李涪《刊误》中批评《切韵》的话来作为全浊上声变去声的例证。
我们来看一下这段材料,“吴音乖舛,不亦甚乎?上声为去,去声为上。
——恨怨之‘恨’则在去声,很戾之‘很’则在上声。
又言辨之‘辨’则在上声,冠弁之‘弁’则在去声。
又舅甥之‘舅’则在上声,故旧之‘旧’则在去声。
又皓白之‘皓’则在上声,号令之‘号’则如去声。
又以‘恐’字‘恨’字俱去声。
今士君子于上声呼‘恨’,去声呼‘恐’,得不为有识之所笑乎?”(周祖谟《问学集》2004)。
这里所举的“很、辨、舅、皓”都为全浊上声字,“恨、弁、旧、号”等字都是全浊去声字。
而在现存浊声母的部分南方方言中,有全浊上声变去声现象的方言中,也是浊上归入浊去。
所以上声也经历了一个按声母的清浊分为浊上和清上的过程,而后全浊上声变入全浊去声。
关于全浊上声变去声的时间,前人时贤多有论述。
李新魁(2004)认为“浊上作去在汉唐时代已经发生,全浊上在唐时已变入去声。
”史存直认为浊上变去“至迟在盛唐时”(史存直,1981)已发生。
罗常培说“自唐时既已发生”(罗常培,1982)。
王力认为浊上变去在晚唐至五代之际。
刘纶鑫认为,以上各说的论证都不充分。
他仔细考订了南宋蜀人所作的《通鉴释文》,发现了其中反映出的浊上变去的印记,提出“浊上变去见于南宋”。
他分析王力持论的材料,为己说做旁证。
王力持论的证据是宋张麟之为《韵镜》序例的一段话,而“张麟之为之序例则肯定是南宋嘉泰三年(1203)的事……证明南宋时浊上已经变去”。
范新幹(2004)认为“浊上的变去,在西晋时代虽远未成熟,……也可看成浊上变去的发端现象。
”周祖谟通过对邵雍《皇极经世书声音倡和图》的详细考察,对《击坏集》的材料加以印证,后又证以昭宗时李涪刊误的材料,认为“考浊上之变去,不自宋始,唐末洛阳即已转变”,至宋代“论声调则浊上已变为去”(周祖谟《宋代卞洛语音考》2004)。
关于浊上作去的演变时间,元朝泰定年间,周德清的《中原音韵》首次将全浊上声归入去声,因此,学者大多认为浊上作去完成于元代。
语音变化是有过程的,元代的记录只表明此为事实,并不代表浊上变去发生于或完成于元代。
我们认为全浊上声变去声,可能在唐代的某些方言中已经开始,至迟在元代以前的北方方言中已经完成。
三、去声调的演变(一)对于相关方言材料的分析在现代北方官话方言中,大部分情况是有平分阴阳的,而无去声分阴阳的例证。
通过调查发现的保唐片轻声前分阴阳去的事实,为我们提供了去声有过分化的例证。
据笔者调查,在属于冀鲁官话的保唐片17个县市的方言中,单字调阴阳去合并成了一个调类,有一个共同的调值,但是根据它们在轻声词中的变调情况,我们可以肯定它们原来是不同的两种情况。
从共时平面上看,保唐片轻声音节前的去声字,不可预测地分成两类,根据生成音系学的有关理论,我们认为去声单字调的一类是其表层形式,无条件分化成的两类声调是其声调的深层形式,而现在的深层形式往往是过去的表层形式,这可以从邻近方言的情况得到验证。
从不同方言的共时比较来看,深层的阴去、阳去调在与其相邻的无极、深泽、晋州等地是表层的单字调形式。
也就是说,保唐片各县市和与其相邻的无极县、深泽县和晋州市等地在深层调平面上是相同的,其历时含义就是,这些方言的声调格局原本相同,后来某些方言发生了阴去、阳去合并的历史音变,而另些方言没有发生这种变化(原因待查)。
从历时的角度看,根据去声在轻声前的连读变调规则,我们可以建立一条判断去声字中古来源的标准:在轻声前变调的为中古全浊声母字(上声和去声),不变调的为清声母去声字和次浊声母入声字,显然这在中古是单字音的表层调类的区分。
这也说明了在官话方言中曾经确实有过去声调的分化。
(二)去声调的演变过程拟测从上述方言中我们可以看到去声应该是经历了一个由一类而两类再到一类的变化过程。
因为反映中古语音的韵书和韵图中明确表明去声在《切韵》时代有“平、上、去、入”四种声调。
到了《中原音韵》时代,平分阴阳、阳上作去、入派三声是与中古的不同之处,但是去声也为一类,没有去声分化的记载。
所以我们说在隋唐到元代这段时间里去声经历了两次变化:分化再合并。
从现有的方言材料看去声的演变大约经历了这样的可能过程:1.去声→阴去(清声母)和阳去(浊声母)→阴去(清声母)、阳去(浊声母去声和浊声母上声)→去声(浊声母清化)。
2.全浊上→去声→阴去(清声母)、阳去(全浊声母)→去声(全浊声母清化)这个过程中涉及到全浊上声变去声的一个细节问题,全浊上声是先和全浊去声合并,然后经历了浊声母清化合为一类,还是全浊上与去声合并,而后去声分两类?这个过程涉及两个问题:全浊上声与去声合并的条件;全浊上声变去声和阴阳去分两类的时间顺序。
首先,全浊上声与去声合并的条件应是单字调相近趋于混同。
其次,去声演变的过程可能更符合实际。
因为这既有文献和现实方言的支持,同时又比较合逻辑。
去声分两类较之全浊上变去要早,而去声先分两类,后全浊上变全浊去更合情理,因为全浊上变去声了而清去声未变,这说明全浊上与清上是不同的两类,既然上声已经按清浊不同分成两类。
既然去声已经按清浊分成两类,原因为何?根据上文对四声八类的论述,我们认为去声→阴去(清声母)和阳去(浊声母)→阴去(清声母)、阳去(浊声母去声和浊声母上声)→去声(浊声母清化)更符合事实。
四、入声的大致演变过程入声的消失是汉语语音长期历史演变的结果,也是汉语历史演变的总趋势。
现在有入声的方言,都不同程度地处于逐渐变化之中。
关于入声的消失主要有以下几个问题:入声开始变化的年代、变化的条件和变化的过程。
古入声演变为舒声需具备两方面的条件:一是入声韵尾消失、调值变为舒声调值;二是古入声字在舒声调类中的再分配。
前一种变化是入声消失的前提,后一种变化从演变的结果可以看到它的情况。
(一)从北方官话方言看入声的消失从现在北方官话方言中可以看到,大部分方言入声已经消失,只有个别方言还保留入声调。
在河北方言中,有部分县市入声已经消失,而部分县市入声还存在。
在古入声消失的方言中,它的情况是这样的:全浊入声归阳平,这是比较一致的,而次浊入和清入的归属不尽相同,一部分县市古清入归阴平、次浊入归去声,如新乐、丘县等地方言;也有清入归上声,而次浊入归去声的,如河北方言中的获鹿话;还有古清入和次浊入都归阴平的,如馆陶县北部的方言;也有部分区域有入声、部分区域无入声的,如石家庄方言,东片无入声(次浊入归去声,清入分归四声),西片有入声(入声无塞音尾,但独立成一调类,这些字大部分为中古清声母入声字)。
从这些情况来看,全浊入声字变得最早,次浊入声字次之,清声母入声字变化最晚。
从山东方言的情况看,据张树铮先生对九种语音材料的研究,认为“清代山东方言中古入声字的表现已经与现代方言十分接近。
其中,现代山东大部分地区入声已经消失,部分地区保留一个独立的阴入调”(张树铮,2003),而且山东部分方言清入还经历了一个变化过程,“300年前淄川方言中古入声已经分化,其中全浊入归阳平,次浊入归去声,与今淄川方言一致;清入原归上声或接近于上声,到后期就全归阴平,与今淄川方言完全一致了。
”(张树铮,2003)从整个北方话的情况来看,依《中国语言地图集》对官话的分区看其入声归属,北京官话:古全浊入归阳平,古次浊入归去声,古清入字分归阴阳上去;东北官话:古全浊入归阳平,古次浊入归去声,古清入字分归阴阳上去,但清入读上声的字多于北京官话;胶辽官话:古全浊入归阳平,古次浊入归去声,古清入字归上声;冀鲁官话:古全浊入归阳平,古次浊入、古清入字归阴平;兰银官话:古全浊入归阳平,古次浊入、古清入字归去声;中原官话:古全浊入归阳平,古次浊入、古清入字归阴平。
我们可以看到:全浊入声字归阳平比较一致,而次浊入和清入的归属有不同情况,这也说明了全浊入变化与次浊入和清入不同步,同时还说明平分阴阳先于全浊入声变阳平。
“通过对不同方言入声的不同塞音韵尾的比较,可以看出古塞音韵尾在今汉语方言中的脱落大体是经过了发音部位后移、合并乃至最后弱化而消失的过程。
”“从保留入声字的声母类别看,利津一点的入声字只有清声母一类,获嘉、获鹿两点有清声母和次浊声母两类,其余各点包括清浊声母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