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与古典--林语堂,梁实秋散文风格比较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浪漫与古典
——林语堂,梁实秋散文风格比较
【摘要】林语堂,梁实秋都是属于闲适派的代表作家,他们的散文都充满了灵性,幽默,闲适的特点。风格差异林氏潇洒自如自在,梁氏严肃雅致自安,都颇能让人回味,而得到社会的广大承认,本文从其创作风格进行了比较从而探究两人的散文特点。
【关键词】林语堂梁实秋散文风格比较
实际上林语堂和梁实秋都曾先后留学欧美,都已经受自由主义文学思潮的影响,也均属学贯中西的国学大师,二人的散文都给人以幽默、性灵、闲适的共同感受。但倘苦细细品味、揣摩,却又能觉察出各自不同的特点。他们不仅仅都是学贯中西的学者,都有着被读者遗忘的经历,更重要是他们都是闲适散文的重要代表。时代的恶劣环境下,20世纪30年代时他们躲在自己的自由世界中,谈笑风生,谈性灵幽默,观时百态,写下许多散文。本文试从两位作家的文艺观视角进行比较,探究其散文创作的不同风格。
林语堂和梁实秋都曾有先后师从白璧德,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思想是以传统的、保守的文化价值对近现代资本主义文明存在的一种反观。白璧德企图恢复古典文化的精神和传统秩序,以此来匡救现代文明的弊端,强调理性和道德意志的力量,崇尚中庸平和的人生境界,认为世界应该是有秩序、有纪律、有规矩的,不能任凭个性张扬、自由膨胀,因此,白璧德自称其为新人文主义。林语堂以“吾爱吾师但更爱真理”为座右铭,以张扬个性为天职,终于不肯接受新人文主义的观点,并自觉地站到导师的对立面,为白教授的论敌斯平加恩辩护,而斯平加恩极端推崇克罗齐,认为克罗齐的“艺术即表现即直觉”的美学理论革新传统的文艺理论体系。反对新人文主义的秩序、纪律和规矩的林语堂,发现自己与克罗齐的看法完全吻合,于是他从斯平加恩、克罗齐那里找到了直觉随感式的艺术路向——随意写来,如行云流水。他反对一切思想束缚,既反对桐城派的“义法”也不甘受梁实秋“纪律”的束缚。在论文《金圣叹代答白璧德》中说:“中国的白璧德信徒每袭白氏座中语,淆古人之所以随足为典型,盖能攫住人类通性,因攫通性,故能万古常新,浪漫文学以个人为指归,趋于巧,趋于偏,支流蔓衍,必至一发不可收拾。殊不知文无新旧之分,唯有真伪之别,凡出于人之真知灼见,亲感至诚,皆可传不朽”,表达了对梁实秋文艺观的不满。他的文学思想的核心是“独抒性灵”,认为“文学之生命实寄托于此”。在文章中,林语堂常常引明清言志派、性灵派文人的言论,作为其主张的重要理论依据。他还接受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的表现主义,把性灵与表现理论揉合在一起形成自成体系的文艺思想,对文艺创作提出“个性无拘无碍自由自在的表现”,“真诚无伪”等,其实质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浪漫主义文学观。梁实秋却是新人文主义文艺观的拥护者,他接受正统的西洋古典主义文艺美学思想,这种美学观与中国传统的儒家中庸之道与中和美有暗合之处,认为感情表现要做到“质的纯正”和“量的有度”,极力反对浪漫主义,称其为“不守纪律的情感主义”,从这一点看来,他的文艺思想
与林语堂是不同的。在梁实秋的文艺思想中,“人性”是一个关键的概念,他曾反复强调:“伟大的文学乃是基于固定的普遍的人性”…,其人性论有其特定的涵义;第一,人性是固定的普遍的;第二,人性是情与理、善与恶二元对立的,理性制约情欲才是理想的人性.而且这“理性”就是做人的伦理道德规范。认为“伦理乃是人性的本质”,这是以数千年儒家传统思想为背景,直接来源于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的人性观。由这种人性观所决定,梁实秋在艺术创作论上主张“节制”,强调文学的严肃性及伦理与艺术的结合,提倡重理性,守纪律。认为感情表现要做到“质的纯正”和“量的有度”。极力反对浪漫主义,称其为“不守纪律的情感主义。”“节制”说导致梁实秋在创作论上主张“内倾”,他不止一次地说,“从人心深处流出来的情思才是好的文学”,‘‘凡是从人心深处流出来的东西,方能流向人心深处去”。在梁实秋心目中,文学模仿的并不是直接的现实世界,而是比现实世界更高的理想以及普遍永久的“真实”,它只有通过深邃的内省才能把握。所以对作家来说,重要的不是扩大生活面,而是凭借强敏之智识与锐利之眼光“向内转”,沉静地体会那普遍固定的人性。综上所述,他的文艺思想与林语堂是有区别的。
但是不同的人生历程,不同的个性气质,造就了他们不同的文艺见解,表现在散文创作实践上就有了不同的审美个性。在个体的生存方式看,林语堂虽长于中国家庭中,却深受基督教文化的影响,又与基督徒缪翠凤结婚,他们更看重西方的节日文化,也有传统道德。
文艺思想指导着创作实践,正因为他们有着不同的文艺思想,闲适派散文创作才显示出不同的审美风格。林语堂和梁实秋都主张超政治、超时代、近人生的文艺观。因此他们的闲适散文题材相似,即都偏重于“人性”的表现,内容常常是衣食住行、世故人情,但仔细比较,又能看出他们在选材上的差别。梁实秋表现的“人性”受古典主义美学观的影响,将“人性”与“自我”对立起来,他认为:“伟大的文学亦不在表现自我,而在表现一个普遍的人性”…,所以,他表现的“人性”强调社会性,排斥个性,强调共性,排斥差异性。基于此,他的散文创作严格选择题材,即选择那些与“人生”密切相关,又经过自己深思熟虑过的人生图景,与林语堂闲适散文的选材相比,梁实秋的选材更加严格、慎重、精当,表现的“人性”更加普遍。而林语堂由于主张以“自我”为表现中心的浪漫主义美学观,他表现的人性常与自我联系在一起,或者说是通过表现自我表现人生,带有较多的个性色彩,形成了旷达自喜、潇洒自在的本色。如他们的同类散文,林语堂写《论躺在床上》题目就有其个性中的那种放逸、随意的气质,信笔写来,联想纷纷,一会儿谈躺在床上的舒适,一会儿谈躺在床上的奇思妙想,洋洋洒洒,却不乏真知灼见,读来沁人心脾。由此可见,林语堂注重的是自己的个人体会。梁实秋同一题材的《睡》却是旁征博引,描述了人类睡眠量的适中,睡的姿态、作用。文章驰骋中外,纵观古今,充分体现了“睡”这一永恒不变的人性。如果说梁实秋的理性追求与智者气度,使梁实秋散文呈现出一种理趣 ,那么 ,他的学者风范以及对于文学臻境—“简单”—的追求 ,则使他的散文呈现出一种文趣。题材的微妙差别,实践了他们各自的文艺思想,体现了不同的美学风格:梁实秋的散文小品显得严肃而雅致,林语堂的则显得自如轻松、无拘无柬。
可以说,在创作实践中,他们都各自实践了自己的美学理想。林语堂的散文气势饱满,笔调轻快,一气呵成,不为俗套所拘,不为章法所役,清新自然,情调深远,于平淡中见深长,其语言平实、浅显,注重从口语中汲取营养,娓娓闲谈中有幽默,就是散发着浪漫的气息。梁实秋的散文较之林语堂,则更为古朴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