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对西方近代科学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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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对西方近代科学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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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对西方近代科学的认识
口张晓
(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100871)
【内容摘要】晚清时期发生的持续三十年的洋务运动,史家大都认为它只是造船造炮之类器物层面的改革运动。洋务运动是不是仅为器物层面的革新?有没有内在的合理因素支撑着洋务运动的发生与发展?洋务运动在深层的精神层面的历史价值何在?剖析洋务运动的领袖李鸿章对西方近代科学的认识,是回答以上一系列问题的关键所在。笔者近年来发掘出《李鸿章全集》佚文——李鸿章为《格物入门七种》等五种中译西书所作的序言,这些序言揭示了李鸿章确实研读过西学书籍,并且有着独到的见解。他致力于引进西学,是洋务运动第一次使科学和技术成为中国社会重要的文化因素,这种因素正是封建社会向现代化社会转换所必备的。
【关键词】李鸿章与西学;西方近代科学文化与晚清社会;洋务运动的历史贡献;李鸿章为中译西书所作序言。
【作者简介】张晓,北京大学中文系副研究馆员,主要从事近代西学东渐史料研究。
洋务运动的反对派大理寺少卿王家璧曾说:“今欲弃经史章句之
学,而尽趋洋学,试问电学、算学、化学、技艺学果足以絮敌乎?曾、左、李皆从科目进身,并未读洋书、习洋技,而克成大功。”
李鸿章是否研读过西学书籍?查遍各种版本《李文忠公全书》《李鸿章全集》和全集之外的《李鸿章致潘鼎新书》,以及近代以来国人所著李鸿章之传略,对此事均未提及。难道他真像某些人说的:“鸿章固无学识之人也。”笔者在编纂“近代汉译西学书目提要”一书过程中,发现了李鸿章为翻译西学书籍所作序言五种,此是李鸿章确实研读过西学书的有力证据,且均为《李鸿章全集》未收之佚文。有人怀疑这些序言是否出自李鸿章之手,认为旁人代笔的可能性很大。
近年来翻译出版的李提摩太著《亲历晚清四十五年》一书,记述了李鸿章反复阅读《泰西新史揽要》这一类书,还要求他的部下阅读。约翰·濮兰德在《李鸿章传》中介绍说:“李鸿章喜欢给那些翻译过来的系列科学初级读本写序言。”丁韪良在《花甲忆记》一书“汉人政治家李鸿章”一节中说:“我的一本书也由他亲笔作序。”这些当事人的记述,印证了我先前收集的那些序言的确出自李鸿章之手。
随着李鸿章为《增订格物入门七种》等五种翻译西书所作序言的发现,李是否研读过西书,有了肯定的答案。这些序言说明,李鸿章在研读汉译西学书籍方面下过大功夫,而且有独特的理解。
李鸿章在《性学举隅》一书的序言中,对西方学术史的概括,在那个时代,应当说是很精当的:“泰西之于制器尚象,征诸蹇事者,其效已章章如是。而性理一道亦有专家,惟其初,自东周时希腊倡此学者接踵而起,中更二千余年,西欧各书院之承此学者,互立门户,
入主出奴,亦惟肆力于冥漠虚无之际,而于实学毫无补焉。至国初时,英人培氏(即培根——引者注)、法人德氏(即笛卡尔——引者注)相继而兴。培氏之求新理也,必沿流以讨源,德氏则先本而后末,要皆课虚于蹇,故物理无不达之隐。当其标帜所树,举欧西曲学之士,雷同而响应,景埘而焱(音biao-引者注)合,覃精冥悟,镌凿幽渺。其于算理之扃(音jiong-引者注燠,形性之鲧(音fan-引者注)赜(音ze-引者注),治理之条分缕晰,无不究极乎本末始终,广大精微之致。又复研极水火气力、五金电光声化之变,以创造舟车兵械暨诸机器之工,疆驳焉日新无穷。驯至今日之泰西,盖由虚理而徵诸蹇效矣。”
他评论泰西近代格致之学“借水力以压钢(指水压机——引者注)、资气力以飚浮、毽琥珀以拾芥,电机之滥觞也。罐鼎烧汞,化学之嚆矢也。光学之显,为距易远为近,音学之传遐至迩,留暂为常”。他在为《万国药方》译本所作序言中,用明末来华的意大利传教士罗雅谷译的《人身图说》关于“脑”的说法,与中国传统医书“论脑为髓海之意”互相印证。他说《万国药方》一书,“其为书方配制,悉从英国本草,而于流质之用量,定质之用称,与凡猛剂之用,文史论文士林极小之数,深合刀圭铢两之义”。
从李鸿章为翻译西书所作序言可以看出,他对西方科学的理性思维方式是十分关注的。他说:“抑闻之西学所谓斐禄所费西(philosophy,哲学——引者注)者,至精且博。他评述明末翻译出版的《名理探》和《几何原本》:“盖其一说理,一说数,皆托始
于界说者也。”《名理探》是17世纪初葡萄牙高因盘利大学耶稣会士的逻辑学讲义,主要讲概念的种属关系和亚里士多德的范畴论。讲逻辑学、范畴论,必须先对“概念”下定义。《几何原本》第一卷,起首即是“界说三十六则”。“凡造论,先当分别解说论中所用名目,故日界说”[9]。李鸿章说的“皆托始于界说者也”,就是指的无论讲逻辑推理还是研究度数之学,都离不开对“概念”的界定。这是对西方科学推理方法的基础相当准确的把握。
他曾评论《西学启蒙十六种》等译著的意义:“孟子日: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如此则能使人巧矣。”所谓巧,即是灵巧,有智慧,而“得到智慧的唯一道路是抓住事物的基本规律”。李鸿章讲的泰西格致“无不究极乎本末始终”即是指基本规律的研究,这种知识能使人巧,“民可不知,学者不可不知也”。只有“困而不学”的人才可以不学。
李鸿章在学习西方科学的过程中,对中西学术的差异有敏锐的认识,敢于公开主张学习别人的长处,也敢于责备自己的短处。
“泰西之学,格致为先,自昔已然,今尤为盛。学校相望,资材辈出。上有显爵下有世业,故能人人竞于有用,以臻于富强”。在中国,“格物致知之学始于曾子,盛于宋·儒,衍为性理,遂成专门之学。曾子之言格致也,由格致以推至于治国平天下,盖效必征诸实也。后世之言性理者,始而迂拘(迂腐执著不知变通——引者注)继而支离,终则大远于世情,求其可以施诸治平者盖寡”[14]。我国春秋战国创立的孔孟儒学,借经书得以保存和流传,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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