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诗意天空中的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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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诗意天空中的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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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霍邱作家群中,胡世远应该是最为活跃的作家之一。这位客居东北异乡的“70后”诗人,以他清洁的精神、流淌的诗意以及广袤的乡愁,成为霍邱乃至中国当下诗坛一个特异的存在。胡世远的诗歌已经产生了较大影响,受到了多方好评,对他的诗歌进行系统梳理和深入阐释,无论是对于观照作家内在心灵的委婉曲折与波澜激荡,还是对于考察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霍邱现象”,甚至对于透视中国当下诗歌写作的现状与出路,都有着重要价值和深远意义。一、清洁的精神

外在的社会生存环境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时代的文学生态,包括文学信仰、文学创作与文学接受。在新时期以来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文学生态与外在的社会生存环境之间的这种影响关系。20世纪80年代,作为一种精神信仰,文学在社会生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无论是写作者还是阅读者,大都对文学怀抱着虔诚和敬畏之心。虽然那时的经济并未如现在发达,但文学所受到的礼遇却远比现在要

好。90年代之后,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来,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推进,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物质条件的高度发达,人们的价值观念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物质消费、即时性消费成为社会时尚,精神矮化、信仰缺失成为时代病症。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喧哗与骚动的时代,文学不仅不再成为人们的集体精神信仰,甚至有时还沦落到被嘲弄的境地,即便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短时间内引发了人们对文学意义的重新认识,但文学的这种尴尬处境却并未因此而大为改观。

在作家群体中,遭受冷遇甚至嘲弄者尤以诗人为甚。诗歌创作既是诗人内在心灵的外化,是创作主体自觉的精神活动,同时又是诗人对外在生存环境的感受与体验,甚至可以说是诗人以艺术的形式,处理其与外在环境或现实生存之间的某种紧张关系。被奉为文学之桂冠的诗歌,被视为高贵写作者的诗人,当其不期然与这个注重物质消费的时代相遇,亦风光不再,失去了昔日的荣光。面对此种情境,不断有人感叹,在这个异常功利与世俗的时代,读诗的人甚至比写诗的人还要少,言下之意无论是诗歌创作还是阅读接受,其境况都不容乐观。在数量极其有限的诗人中,还不乏沽名钓誉者、投机取巧者,这些伪诗人的功利目的昭然若揭。可想而知,这些伪诗人的诗歌很难击中生活的要害,更难

震撼读者的心灵。正如有学者所言,“今天的中国正面临着信仰的危机和精神的困境,文学能否直面这一现实,能否重新建立起文学的信仰,并以这一信仰的方式参与整个社会精神信仰的建设,是对中国作家艰巨的考验,也是中国文学走出颓境、呈现新生的重要契机。”[1]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来看,胡世远的诗歌创作显示出了特别的意义。胡世远以其不同流俗的审美心境,不掺杂任何功利色彩的清洁的精神,不仅践行了纯诗的写作立场,且赋予了其诗歌纯净的精神品质。

在胡世远看来,生活中有更多的诗意和美好等待着他去发现,去表达,而最好的表达方式莫过于诗歌。在诗集《炊烟之上》的序言《我的情人》中,诗人明确地表达了选择诗歌这一表意方式的重要理由:“发现美好,想象美好,品味美好,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很弱小,却很重要!渴望美好,才有可能创造美好。我愿意用诗歌与生活对话,我感谢诗歌让我听到,生活另一方面的那些美妙的声音。”在诗歌《致我的三个情人》中,诗人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坦率地说,我有三个情人/她们都在维护我的尊严//温暖的春天,是我的第一个情人/是她,让我卸下沉重的负担//美丽的诗歌,是我的第二个情人/是她,让我在嘈杂中找到清闲//我的第三个情人,也是最后的一位/整天与我朝夕相伴。这只善良的白/

天鹅,对于我的花心,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只小鸟慢慢地飞向忧伤而美丽的天/就当别人什么也没有看见/要飞,就飞得更高/要飞,就飞得更远”。这首诗既是诗人的精神证词,又是诗人的人格理想,他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与诗歌之间的依存关系,将诗歌比喻为自己的情人,其钟情之深溢于言表。显然,这种钟情不是形而下的物质层面的,而是形而上的精神层面的。为了“飞得更高”和“飞得更远”,胡世远于2009年毅然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做起了专业诗人。六年来,他始终坚持每天至少写一首诗,虽然这些诗歌并非都达到了很高的思想和艺术水准,单是这行为本身便足以让人心生敬意。他还自费创办了《白天鹅诗刊》和“白天鹅诗歌奖”,包括发行刊物和诗歌奖励,都是自筹经费,在追求现世实利成为时尚的浮躁时代,像胡世远这样的选择实属另类,但在我看来,这并非哗众取宠的行为艺术,而是超凡脱俗的诗意之举。我们这个时代不乏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缺少的正是具有清洁精神的无私奉献的利他主义者。胡世远在走向自己精神圣殿的同时,为他人、为社会、为诗歌散发出自身的热度和光亮,他试图温暖别人,照亮世界,这种无功利性的诗意之举,虽然影响范围尚且有限,却正是我们这个时代迫切需要的,并且其意义已逐渐凸显,已举办的两届白天鹅诗会和诗歌奖吸引了

数以千计的诗人和读者关注、参与,产生了良好的社会影响,引发了越来越多的人对诗歌的爱好、对诗意栖居的无限向往。这些实在难能可贵。胡世远将自己的笔名取为“白天鹅的情人”,其实便寓意了一种高贵、洁白、纯净的自我隐喻,一种对诗歌的真诚、敬畏和虔诚。这种清洁的精神和高贵的姿态直接决定了他的诗歌的价值向度和精神高度。

对于自己的这种选择,胡世远做好了充分的精神准备。在诗歌中,诗人这样自承对此种选择的心理预期:“如果哪一天我疯了。亲爱的/请不要紧张。那是因为中了文学的/毒,诗歌的药服多了剂量//如果你真的爱我/请倚在我的身旁,为我轻诵一首我挚爱的/诗。伴着悠扬,你会发现我的表情正变得/明亮。齿冷,句香,丝丝缕缕,/你在空中静静悬浮,凝望。……亲爱的,成不了著名诗人,也要懂得忧患/如果你真的爱我/请每天在我出门之前,剥一块糖/放在我的唇边,让我咀嚼甜蜜,咽下/一路浪漫的遐想”(《如果哪一天我疯了》)。在诗人那里,朝向精神殿堂之路,虽然不乏鲜花和阳光,以及一路走下来的浪漫的遐想,但是这种诗意之旅可能因为内心的过度丰盈、精神的高度迷狂而走向疯癫。疯癫其实也是一种自我隐喻和人格表征,是向诗神无限靠近的一种极致的精神状态。很显然,诗人是异常享受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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