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讲 汉密尔顿等：《联邦党人文集》

“美国人民的幸福，有赖于他们持续不
断的牢固团结，而我们最优秀、最聪明 的公民们的希望、愿望和努力，也是经 常朝着这个目标的。”（第7页） “不仅是第一届大陆会议，而且以后的 各界国会，以及最近的制宪会议，都和 人民共同认为，美国的繁荣取决于自己 的联合。保持全国的联合并使之永存， 就是人民召开这次会议的伟大目的，也 是会议建议人民接受这个草案的重大目 的。”（第10页）
“我打算在一系列论文中讨论下列令人
感兴趣的问题：联邦对你们政治繁荣的 裨益，目前的邦联不足以维持联邦，为 了维持一个至少需要同所建议的政府同 样坚强有力的政府；新宪法与共和政体 真正原则的一致，新宪法与你们的州宪 是相类似的，以及，通过新宪法对维持 那种政府、对自由和财产的进一步保 证。”（第6页） 解读：《联邦党人文集》的主要内容。

解读：邦联体制的致命缺陷恰恰在于它 建立了一个不能统治的政府，《邦联条 款》并没有给予国会征税权和关税权等 权力，它没有有效的机制来惩罚那些不 遵守法律的州。 如果美国分裂，那么她将难以维护自 身的安全，难以同英国等国抗衡。如果 美国分裂了，那么分裂而成的国家之间 将会因种种原因进行斗争，比如领土争 端、贸易以及债务的偿还等等。
“不断牢固地团结在一个被授予足够权
力来达到所有一般性和全国性目的的联 邦政府下面，是非常重要的。”（第11 页） “美国人民明智地认为，联合和一个有 效的全国政府是必要的，它可以使他们 处于和保持一种不致引起战争，而有助 于制止和阻碍战争的状态。”（第17页） 解读：当时美国存在这样一种说法：建 议美国不要联合成为一个联邦，可以由 一些州在一起建立三、四个国家。联邦 党人认为联合比分裂有益，建议一个强 有力的联邦政府对美国的繁荣是非常必 要的。

“各州如果不联合， 或者这种联合是在一 般性联合的废墟上偶 然形成的，它们将受 到战争与和平、相互 友好与相互仇视交替 发生的情况的支配， 这些都是一切未联合 在一个政府下面的友 邻国家命中注定的东 西。”（第35页） 解读：如果只维持 一个松散的联邦，那 么战争将如影随形 。
（四）如何避免党争？
第七讲 汉密尔顿等：《联邦 党人文集》
一、作者简介
1772年移民北美。 1773年进入纽约皇家学院



汉密尔顿

（今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法 律。 1776年参加独立战争，任华 盛顿军事秘书。 1787年代表纽约州出席制宪 会议。 1789年（32岁）到1794年期 间任联邦政府财政部长，创 建联邦党。 1804年与副总统伯尔决斗去 世，年仅47岁。
杰伊
1751年出生于弗吉尼亚的康韦

麦迪逊

港； 1771年毕业于新泽西学院（今 普林斯顿大学）； 1787年代表弗吉尼亚参加制宪 会议，被誉为“宪法之父”。 1789-1797进入联邦众议院，筹 建民主共和党； 1789年提出《权利法案》； 1801-1809年任杰斐逊总统的国 务卿； 1809-1817年任美国第四任总统； 晚年参与创建弗吉尼亚大学。
解读：在报纸上发表
一系列文章的主要目 的。汉密尔顿等人希 望说服纽约州的人民 投票通过制宪会议的 决议，使美国摆脱邦 联体制，走向联邦体 制。新宪法有助于确 保民众的自由、尊严 和幸福，美国人第一 次创立了真正三权分 立意义上的分权体制 以及违宪审查制度。
“在新宪法必须会碰到的最大障碍中，可以很
“党争的潜在原因，就这样深植于人性
之中。……造成党争的最普遍而持久的 原因，是财产分配的不同和不平等。有 产者和无产者在社会上总会形成不同的 利益集团。……管理这各种各样、又互 不相容的利益集团，是现代立法的主要 任务，并且把党派精神和党争带入政府 的必要的和日常的活动中去。”（第4647页）
“党争就是一些公民，不论是全体公民中的多
数或少数，团结在一起，被某种共同情感或利 益所驱使，反对其他公民的权利，或者反对社 会的永久的和集体利益。”（第45页） “我们的政府太不稳定，在敌对党派的冲突 中不顾公益，决定措施过于频繁，不是根据公 正的准则和小党派的权利，而是根据有利害关 系的占压倒多数的超级势力。”（第45页） “党争精神容易玷污人们的所有团体的思想， 往往会促使组成团体的个人行为不当而且过度， 而使他们以私人身分对此是会感到羞愧的。” （第75页） 解读：探讨党争的内涵及其危害。
（二）建立联邦的益处
“再没有比政府的必不可少这件事情更
加明确了；同样不可否认，一个政府无 论在什么时候组织和怎样组织起来，人 民为了授予它必要的权力，就必须把某 些天赋权利转让给它。”（第7页） 解读：人性是不完善的，政府是必不 可少的。人民享有自然权利，政府源自 人民权利的让渡。汉密尔顿、麦迪逊和 杰伊深受霍布斯、洛克和柏克等思想的 影响。
容易地发现下列情况：每一州都有某一类的人， 他们的明显利益在于反对一切变化，因为那些 变化有可能减少他们在州政府中所任职位的权 力、待遇和地位；另外还有一类人，他们出于 不正常的野心，后者希望趁国家混乱的机会扩 大自己的权力，或者认为，对他们来说在国家 分为几个部分邦联政府的情况下，要比联合在 一起有更多向上爬的机会。”（第4页） 解读：探讨新宪法所面临的主要障碍，一是 利益既得者的反对，二是浑水摸鱼者的反对。
《联邦党人文集》被誉为美国宪法的“圣经”，
三、重点观点导读
（一）《联邦党人文集》的写作目的 “人类社会是否真正能够通过深思熟虑和自
由选择来建立一个良好的政府，还是他们永 远注定要靠机遇和强力来决定他们的政治组 织。”（第3页） 解读：在奥斯特罗姆看来，人类历史上的大 部分国家的政府的建立往往是通过机遇和强 力来建立的，但是，美国的立宪实践是第一 次依靠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建立起来的。美 国的立宪实践表明，人类能够在基于理性的 基础上，通过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来建立一 种宪政体制。从历史上看，中国历代政治制 度的建立往往是通过机遇和强力来建立的， 这样使政治制度摇摆于一盘散沙和高度集权 这样两个极端之间。前者以春秋战国时期为 代表，后者以秦汉以后的专制制度为代表。

第二种方法是做不到的，如同第一种方 法是愚蠢的一样。……人的才能是多种 多样的，因为就有财产权的产生，这种 多样性对于达到利益一致来说，不亚于 一种无法排除的障碍。”（第45-46页） 解读：党争的原因是不可消除的。只要 有自由存在，就必定会存在党争。为了 消除党争，必定要消除自由，但是消除 自由是不可欲的。既然党争的原因是不 可消除的，那么唯有消除党争的弊端。

联邦人与反联邦党人的主要论战可以归 结为：政治社会的基本单位应当是个体 公民还是地区共同体。反联邦党人主张 政治社会的基本单位应当是地区共同体， 认为美国应该是一个以州为单位的州际 联盟。联邦党人认为国家的主权必须源 自每一个人，而非任何地区共同体。
“领土争端无论何时都被认为是国与国
之间发生敌对的最常见的原因之一。” （第29页） “商业上的竞争是造成纠纷的另一重要 原因。处境较差的州，渴望摆脱不利的 地位，并且分享比较幸运的邻州的利益。 每个州，或独立的邦联，都会实行一系 列独特的商业政策。这样就会造成差别、 特惠和排外，从而引起不满。”（第31 页） “联邦债务将是引起各州或各邦联之间 发生冲突的另一原因。”（第32页） 解读：探讨在邦联中，各州争斗的主要 原因。
“如果党争所包括的人不是多数，可用共和政
体的原则来求得解决，这就是使多数人用正规 投票的方法来击败其阴谋的企图。党争能妨碍 行政管理，能震撼社会，但不能在宪法的形式 下进行，并掩饰其激烈的情况。另一方面，当 党争包括大多数人在内时，民众政府的机构能 使他们把公益和其他公民的权利当作占统治地 位的感情或利益而作出牺牲。” （第48页） “一种纯粹的民主政体——这里我指的是由少 数公民亲自组织和管理政府的社会——不能制 止派别斗争的危害。”（第48页） 解读：麦迪逊所说的纯粹的民主政体类似于 直接民主。民主政体并不能消除党争的危害。
解读：人与人是不同的，财产的不平等
是必然的。人们由于财产的不同，会形 成不同的利益集团。
“没有一个人被准许审理他自己的案件，
因为他的利益肯定会使他的判断发生偏 差，而且也可能败坏他的正直为人。由 于同样的理由，不，由于更充分的理由， 人的团体不宜于同时既做法官又做当事 人。”（第47页） “党争的原因不能排除，只有用控制其 结果的方法才能求得解决。 （第48页）
“对目前邦联政府的无能有了无可置疑
的经验之后，要请你们为美利坚合众国 慎重考虑一部新的宪法。”（第3页） “同胞们，我承认我对新宪法慎重考虑 以后，明确认为你们接受它是有好处的。 我相信，这是你们争取自由、尊严和幸 福的最可靠的方法。”（第5页） “这是美国的幸福，我们相信，这也是 人类的幸福，美国人民在追求一种新的 和更为崇高的事业。他们完成了一次人 类社会史上无可比拟的革命。他们建立 了地球上尚无范例的政府组织。”（第 70页）
“消除党争危害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消除其
原因，另一种是控制其影响。 消除党争原因还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消除其 存在所必不可少的自由；另一种是给予每个公 民同样的主张、同样的热情和同样的利益。 关于第一种纠正方法，再没有什么比这样一 种说法更确切了：它比这种弊端本身更坏。自 由于党争，如同空气于火，是一种离开它就会 立刻窒息的养料。但是因为由于自由会助长党 争而废除政治生活不可缺少的自由，这同因为 空气给火以破坏力而希望消除动物生命所必不 可少的空气是同样的愚蠢。
1764年毕业于纽约皇家学院，



主修法律。 1778年，杰伊被选为大陆会议 第五任主席。 1789年，拒绝了华盛顿的国务 卿任命，担任第一任联邦首席 大法官。 1794-1800年，辞去大法官职务， 任纽约州州长。 1800年，再次拒任亚当斯的首 席大法官任命。 1802，拒任州长，退出政坛。
源自文库
（三）邦联的弊端
“我们在不联合的情况下将会招致外国
武力和诡计的种种威胁。……假如这些 州完全分裂，或者只联合为几个局部的 邦联，那么它们所分成的各部分，彼此 会经常发生激烈的斗争。”（第23页） “目前的邦联政府不足以维持联 邦。……我们的国家制度存在着实质性 的缺陷，必须设法使我们摆脱迫在眉睫 的混乱状态。……我们既无军队，又无 钱财，也无政府。”（第71—72页）
二、全书结构
托克维尔曾评价说：“《联邦党人文集》是一 部好书，虽然它是专为美国而写的，但亦为全 世界的国务活动家所必读”，它主要包括六个 方面的主题： 1.联邦的功能。 2.现行邦联的不足之处。 3.强有力的政府的必要性。 4.共和政体。 5.联邦宪法和州宪法的相似性。 6.宪法对自由和财产的保证。
联邦党人使用的“共和政体”一词含义
广泛，他们实际上设计了一种包括民主 政体、贵族政体和君主政体的混合政体。 宪法对参议院的设计集中体现了贵族制 的色彩，众议院的设计体现了民主制的 色彩，宪法所赋予总统的强大权力体现 了君主制的色彩。 联邦党人设计共和政体的目的在于把政 治权力塑造成一种能为共同体中所有人 共享的、能保障各阶级利益的权力架构， 以使共同体能够得以延续。
“共和政体，我是指采用代议制的政体而言，
情形就不同了，它能保证我们正在寻求的矫正 工作。……民主政体和共和政体的两大区别是： 第一，后者的政府委托给由其余公民选举出来 的少数公民；第二，后者所能管辖的公民的人 数较多，国土范围也较大。”（第49页） “在民主政体下，人民会合在一起，亲自管 理政府；在共和政府下，他们通过代表和代理 人组织和管理政府。所以，民主政体将限于一 个小小的地区，共和政体能扩展到一个大的地 区。”（第66页） 解读：可以用共和政体来消除党争的危害。 民主政体适应于小国寡民，共和政体适应于广 土众民。通常认为，共和制只适应于小国，但 是当共和制与代议制结合在一起时，就可以扩 展代议制的适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