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及风格转变与个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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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及风格转变与个人经历
车丽丽汉(一)中文与传媒系
摘要:郁达夫小说创造经历了由自传体小说向现实主义转变的复杂过程.从处女作《沉沦》,到《薄奠》、《春分沉醉的晚上》,再到最后一篇小说《出奔》基本可以反映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及风格的转变。其小说思想渐显深刻化以及反映现实的客观性日益加强,与他个人经历不无关系。社会现实的变化、人生阅历的积淀成为其思想转变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人生经历主题思想艺术风格
正文:一、留学日本。1913年9月,郁达夫随长兄东渡日本,开始了长达近10年的留学生活。早起接触西洋的文学和
日本的私小说,他的文学创造深受其影响。他曾回忆说:“在高等学校住了的四年,共计所读的俄德英日的小说,总有一千部内外。”【1】也曾记得:“葛西善藏小说二短篇,仍然是好作品,感佩得了不得。”【2】另一方面,他受到日本社会对弱国子民的歧视。由于历史的原因,留学日本的中国学生“读的是西洋的书,收的是东阳的气”【3】加上郁达夫个人在当时对于纯洁爱情的极高期望和现实中受到的屈辱的矛盾,、民族尊严、个人屈辱唤起的的内心复杂情愫。这就产生了浪漫主义小说的风格和小说主题。
《沉沦》无疑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主人公“他”是一个“病态”的留学生。一方面,他渴望拥有真挚的友谊和纯洁的爱情,对爱情和别人的尊重有很高的期望;另一方面,因“弱国子民”身份而受到歧视,让本来性格胆怯懦弱的“他”在异国他乡倍感孤独、空虚,导致性情更为内敛、自闭。“他”在现实生活中处处受到心理上的打击,而这种打击在“他”过于敏感的内心影射后更加的浓重,从而形成严重的心理“忧郁症”。但是,“他”却只认识到自己的不幸是弱小祖国造成的悲剧,苦闷的时候往往把希望寄托在外在因素。当因胆怯得不敢与日本女学生讲话而懊恼,妓女问“他”来自哪里的时候,“他惭愧不已,全身发起热来,他的眼泪又快滚下来了。”【4】心里呐喊“中国啊中国,你怎么不强大起来!”。“他”完全忽视了自身的性格悲剧,在“他”发出呐喊时,实际上反映出在现实的打击和内心受挫的双重作用下,寻找到的出路和生活的光明就是依靠祖国的强大和命运的垂青。对于外部因素的过分期望,对于自身性格缺陷不作任何的反思和剖析,这是“他”这个人物性格最本质的特征,也是“他”走向“沉沦”的根本原因。小说暴露了“五四”一代青年的通病,他们孤独、敏感、自闭,虽然有愤世嫉俗的豪情,对现实的不满,但又缺乏坚强的意志和行动的力量,只能沉迷酒色、自怨自艾、忧郁感伤,最终“恨恨而死”。
二、回国。1922年,郁达夫回国,1923年在北京任教,1925年入武昌示范大学当文科教授,接触到城市里劳苦大众,看到了社会的乌烟瘴气,阴谋与残酷,倍感心情沉重,对现实有一定的认识和思考。此时的作品要沉重和凝练的多,视角也转向被压迫的劳动人民。这一时期,郁达夫在小说里塑造的人物形象有较为明显的变化,他的笔伐转向国内劳苦大众。《春风沉醉的晚上》、《薄奠》是较为典型的两篇,小说描绘出下层女工、车夫的悲惨生活及其坚韧的意志和淳朴的人格,表现出对下层劳动者生活的遭遇的同情,流露出对现实不满的情绪。《春风沉醉的晚上》里的“陈二妹”是孤苦伶仃、处境凄苦的烟厂女工;《薄奠》里主人公是一个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计苦苦挣扎的车夫。另有《茑萝行》反映中国贫苦夫妻的凄惨遭遇。《春风沉醉的晚上》中的“陈二妹”虽然在工厂里被资本家残酷压榨,但他不仅请我吃面包和香蕉,还劝我戒掉香烟;这一形象是对资本家残酷剥削的沉重控诉.相较于《沉沦》
中的“他”,她同样是不幸的、凄苦的,也同样是沉郁、沉闷的,但其进步之处是:她纯朴、善良,甚至有对于旧制度的仇恨和反抗意识。而《薄奠》里的车夫想象是悲苦、扭曲的。深受凄惨生活的折磨,最终也无法避免走向死亡的悲惨命运。但他身上不乏有正直、善良、自食其力的美好品质。和《沉沦》中的“他”相比,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车夫面对其悲惨的不幸生活时的积极挣扎,面对不义之财诱惑时的正直心灵,这是《沉沦》中主人公所不具备的人性之美,也是郁达夫小说人物塑造上的重大突破。纯朴、善良、有心灵之美的劳动者形象,是《春风沉醉的晚上》、《薄奠》在充满悲切和郁闷小说中的一大亮色。相较于《沉沦》思想内涵更深刻,这也是作者思想进步和时代对作家影响的表现。也是郁达夫对中国社会现实有更深入认识的体现。
三、1927~1933年,郁达夫与鲁迅参加左翼阵线。经历了几轮政治风暴后的他,对于现实,尤其是政治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在《谁是我的同伴》里他正确分析了大革命失败的根本原因。1933年,他移家杭州,开始游离生活。此时他对农村生活有了更深入地了解,于是就有了客观反映大革命时期轰轰烈烈的形势背后深层次现实的《出奔》。《出奔》是郁达夫最后一篇小说。其中塑造了一个出现在大革命前后,抗拒地主腐蚀,而最终选择革命的青年革命者形象。这是郁达夫小说形象的又一次大突破。“他”有过彷徨和犹豫,但最终与地主决裂,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彻底的革命道路。是具有反抗精神和进步性的青年革命者形象。与《沉沦》中自卑懦弱、甚至于人格分裂,最终走向堕落和毁灭的“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小说不仅揭示了中国当时的主要矛盾,更展现出青年革命者对于拯救国家命运,拯救自己命运时所表现出来的应有的正常健康、积极上进的心理状态和努力自救、果断抉择的精神面貌。和《春分沉醉的晚上》、《薄奠》中的善良工人群众相比,钱时英显然有更强的革命意识和反抗精神。“陈二妹”和车夫对于命运的认识还比较的“幼稚”,认为“独善其身”,自己做到善良就能安心的生存;而钱时英参与了革命,即使受地主阶级的拉拢和腐蚀,也不为所动,选择了彻底的反抗
郁达夫小说人物身份由留学生到广大工人到革命者,人物性格出现了从胆怯懦弱走向坚毅刚强,从心理变态走向积极健康,从无知无力走向反抗命运,从消极逃避走向积极进取的变化过程。体现出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深刻化,反映出郁达夫不同阶段的人生经历体验的积淀。
四、风格的转变。《沉沦》是强烈鲜明的主管抒情。“他”不论从个人经历还是忧郁的性格来看,都是“我”的形象完整真实的投射。内心独白及其强调主人公敏感的内心世界,起到了推动小说发展的重要作用。带有鲜明的浪漫主义特征,心理分析和散文化倾向较明显。,
《春分沉醉的晚上》、《薄奠》则是半主观抒情和半客观描写。小说以“我”的亲身经历为线索,一方面以写实手法客观地叙述“陈二妹”和车夫的悲惨遭遇;另一方面,则又穿插我的主观感受。“我”还是主观情感的发出者,情节的发展也依赖于“我”的行为和心理。但作者并没有对其悲惨的生活进行纯客观地描绘,深入到人物内心去发掘,而是以叙述者“我”为参照,以主人公的悲惨经历在“我”的心灵上的情绪触动来结构全篇,所以仍然是以抒情的笔法带动故事,主观色彩浓郁,流露出感伤忧郁的气息。但其中更大的转变是,郁达夫不再是自我剖析和表现,而是多角度的反映客观现实中劳苦大众。“陈二妹”、车夫的境遇给人以真实感,而“我”的同情和挣扎的内心与其产生强烈的共鸣。因此这样的构骗小说给人以感同身受的震撼,也更具有现实的社会意义。转管郁达夫人生的落辉之作《出奔》,是较为冷静的客观描叙。郁达夫没有再把“我”这个角色投射到小说中,而是完全以客观的旁观者身份去讲述一个故事。为了运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冷静客观地反映大革命这一重大主题,从而导致小说“塑造地主董玉林的形象手法不多,陈述性的介绍过于冗长,使人物形象缺乏立体感、、、、、、”【5】艺术性相对削弱,现实主义因素则大大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