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张爱玲作品中陌生化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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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张爱玲作品中陌生化修辞

【摘要】张爱玲小说卓越的修辞艺术使小说语言体现出强烈的审美价值,修辞的陌生化极大地满足了读者的审美愉悦,最大限度展示了修辞的积极意义。以其中比喻的精彩运用和一些典型人物形象、典型生活情节的异化为例来简析张爱玲作品中陌生化的修辞手法。

【关键词】张爱玲;修辞;陌生化;比喻;异化

修辞是语言运用的规律,陌生化也是其中之一。“陌生化”的概念源于俄国形式主义。所谓陌生化,就是对常规常识的偏离,造成语言理解与感受上的陌生感。陌生化理论旨在通过语言变形或技巧的处理,把因过于熟悉而失去审美意味的东西描绘成陌生的事物,使人产生新鲜感、生疏感,从而延长对生活常态关注的时间、增加感受的难度,恢复由于习以为常而钝化的审美感觉。陌生化的基础是新奇的语言感受。人们认识与把握世界的方式是复杂的,包括感受与体验。作为这种活动的思想凝结,语言的表达应该而且必须传达出人们的这种感受与体验,语言的阅读也必须感受到这种感受,体验到这种体验。感受与体验的把握与传递是语言交往的一个基本内容和必备条件。感受的把握不同于理性的分析和经验的认定,它具有独特性,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感受;它还具有敏感性,客观世界的任何一点细小变化都能被人们体察入微地捕捉到,并通过修辞活动在语言上表达出来。正是这种语言表达,作者与读者才对世界、对语言产生了一种陌生化的新鲜感。

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独特的、带有传奇色彩的女作家。她的小说及散文因其独特的风格和手法为读者欣赏,她把中国古典小说传统和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精神自然融合,呈现出绚烂多姿、精致华美的风采,使她的作品具有历久不衰的独特的艺术魅力。文学是语言的艺术, 张爱玲小说卓越的修辞艺术是研究张爱玲小说一个不可忽视的方面。仔细研读张爱玲的作品,会发觉陌生化表现手法在其作品中有着独到的表现,丰富着她的小说,也精彩着她的人生。张爱玲小说修辞的新奇之处在于常突破常规,运用逆反的思维来达到陌生化的效果。修辞的陌生化极大地满足了读者的审美愉悦,最大限度展示了修辞的积极意义。她的文学作品的陌生化表现手法主要体现在对比喻的精彩运用和一些典型人物形象的异化。

一、比喻的精彩运用呈现给读者“陌生化的语言”

张爱玲小说修辞的陌生化在比喻辞格中体现最为充分。比喻是从事物的“不相似中的相似性”出发来表现事物。俄国的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文学作品中的比喻就是一种“语义的转移”。在艺术创作中,它可以借喻体的形象展开联想,呈现复杂丰富的蕴涵和审美特征。张爱玲的小说有诸多令人叫绝的奇喻,无论是活力氤氲还是意趣蕴藉,都给人以意外的惊喜和不尽的回味。读者在她营造的一系列的独特比喻中,不断得到陌生化的体验,延伸着自己的审美快感。张爱玲小说比喻的运用,在对人物形象、行为、心理、服饰、环境等各个方面的描写,但是却找不到重复雷同的影子。她的比喻想象奇特精警,意象鲜活丰盈,有强烈的陌生化魅力。这是因为张爱玲语言运用中有超群出众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学习借鉴传统的同时,又敢于突破传统比喻对象囿于山水、花草、鱼虫的限制,扩大比喻中事物对象的时空范围。取喻的来源和设喻的范围十分广泛,将许多常人不熟的陌生内容用入比喻中,增强了比喻的新奇感。

“她到了窗前,揭开了那边上缀有小绒球和墨绿式窗布,季泽正在弄堂里往外走,长衫搭在臂上,晴天的风象一群白鸽子钻进他的纺绸裤褂里去,哪儿都钻到了,飘飘拍着翅子。”(《金锁记》)“薇龙心里便像汽水加了柠檬汁,咕嘟咕嘟冒酸泡。”(《沉香屑·第一炉香》)这两句中“风”和“醋意”是无形的,难以捉摸,用有形、可感的“拍着翅子的白鸽子”和“咕嘟咕嘟冒酸泡”的汽水来作喻体,清晰地描绘出第一句中姜季泽的绸褂里鼓鼓的都是风的样子,具有鲜明的视觉效果,画面感非常强。第二句中“醋意”本来是人的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而作者通过“汽水加柠檬汁”产生化学反应、冒酸泡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间,非常巧妙地把情绪这一抽象事物变为具体可感的事物,写出葛薇龙因男友对另一漂亮的女孩多看了几眼而“醋意”大发的情景。形象逼真鲜明, 具有一种奇妙的视听效果。

张爱玲对比喻应用的新奇性和高超性还表现在能把一种转眼即逝的事物固定在另一静止的事物上,使人们清晰地看到变化中的事物的面目。或者把静止的事物表现成动态,充满动感。例如小说描写早晨的“晓色”就很新奇:“地平线上的晓色,一层绿,一层黄,又一层红,如同切开的西瓜”(《金锁记》)这一组中的两个事物是绝妙的联想组合,一则取动态变化着的“晓色”为被比方,一则取静态凝滞的“切开的西瓜”作比方。张爱玲以跨越时空的想象力,将相距千万里之远的两个事物一下子拉近了,将动态中的“晓色”固定在静止的“切开的西瓜”上,清晰、直观又形象,使瞬间即逝的美好事物“晓色”长久而深刻地停留在人

们的脑海中,令人回味无穷。

另外,张爱玲还能将一种抽象的事物凝固在处于变化并能产生出声响的事物上,赋予比事物一种动感效应。《沉香屑·第一炉香》中写薇龙第一次见到乔琪乔的“倾倒”之状:“薇龙那天穿着一件瓷青薄绸旗袍,给他那双绿眼睛一看,她觉得她的手臂像热腾腾的牛奶似的,从青色的壶里倒了出来,管也管不住,整个的自己全泼出来了。”把静止的白皙的手臂比成倾倒而出的热腾腾的牛奶,这个比喻恰当、精妙,使读者看后甚至能想像到少女薇龙第一次见到钟情之人时手足无措的尴尬状态。

二、典型人物形象与典型生活情节的异化

在传统中国人的心目中和传统的中国文学中,男性应该是高大、伟岸的,有事业,有地位,即使形象一般,也是能挣钱,能养家的。他们爱孩子,爱自己的女人。女性尤其是母亲,对生活充满了韧性与宽容,因为有了一个好母亲,因为她们博大、无私的爱,儿女们才有了一个温馨的港湾,一个和睦幸福的家。爱情呢,应该是两情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在张爱玲的笔下,你几乎找不到一个这种传统的男性、女性的形象。男的卑劣萎缩,狂嫖滥赌,虚伪做作,一事无成。女人精于算计,自私冷漠,甚至变态、恶毒,尤其是母亲对自己的儿女的那份心灵虐待,简直令人发指。男女之间,也是相互试探,相互利用,相互戒备。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母亲不像母亲,爱情不像爱情。这些文学作品中非常态的人,显示了张爱玲独特的人生视角,更透着这位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的作家对生活的独特感悟和敏锐的观察力。正因为这些典型形象、典型生活状况的异化,这种“四不像”,读者对张爱玲的作品更有了“陌生化”的感觉。

男性如《金锁记》里的姜二爷,因患骨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的妻子曹七巧评价他:“坐起来,脊梁骨直溜下去,看上去还没有我那三岁的孩子高。”小叔子姜季泽倒是看上去风流倜傥,可是除了嫖赌败家,一无所长。《花凋》里的郑先生则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只长岁数,不长心智。男性形象的颠覆并不意味着女性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女性大多被金钱、被情欲所吞噬,她们谋来谋去,为的是有人娶自己,有个经济上的安稳。更有些嫁了人,作了母亲的女人,自己过着卑贱、屈辱的日子不算,还要自觉或者不自觉去害别人。暂时不谈那些没有一丝母爱的母亲们,就是年轻的葛薇龙、白流苏等,也是盼着自己成为男人的附庸。白流苏的心计在于让自己嫁出去,葛薇龙也想,但她知道乔琪乔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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