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学讲义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形象学

形象学(法文:Imagologie,英文:Imagology)是比较文学的一个重要领域,研究的是“一国文学中所塑造或描述的'异国’形象”[1],法国当代著名的比较文学学者巴柔(D.H.Pageaux)将之概括为“在文学化,同时也是社会化的运作过程中对异国看法的总和”[2]。形象学与比较文学的发轫同步,属于“国际文学关系研究”的范畴,探索一国形象在异国的文学流变,即它是如何被想象、被塑造、被流传的,分析异国形象产生的深层社会文化背景,并找出折射在他者身上的自我形象。

第一节?形象学的理论与研究方法

一、形象学的渊源与发展

形象学与比较文学学科本身同时产生于19世纪,是“比较文学的'法国学派’所偏爱的一个研究领域”[3]。20世纪40年代末,其理论体系已初具雏形,80年代渐趋成熟,90年代之后进入我国比较文学界。我们首先介绍几位对形象学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比较文学学者,阐述他们的主要观点和贡献,以了解形象学的发展史。

形象学的始作俑者是法国学者贝茨(Louis-PaulBetz)。1896年,贝茨在《关于比较文学史的性质、任务和意义的批评研究》一文中指出,作为一门新学科,比较文学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探索民族和民族是怎样互相观察的:赞赏和指责,接受或抵制,模仿和歪曲,理解或不理解,口陈肝胆或虚与委蛇。”[4]这段话中虽然没有出现形象学这样的字眼,但对两个民族怎样借助文学形象互相观察、互相认知的描述却十分清楚。20世纪初期,法国学者巴尔登斯贝格(F.Baldensperger)提供了形象学研究的具体范例《法国文学中的英国和英国人》。20世纪40年代,法国学者卡雷(J.M.Carré)认为比较文学应注重各民族间、各种游记、想象间的互相诠释,并遵循这个原则写出了《法国作家与德国幻象:1800—1940》(1947)一书。卡雷的高足基亚(M.F.Guard)把“人们所看到的外国”专辟一节,写进他的《比较文学》(1951),指出比较文学研究不应“再追求抽象的总括性影响,而设法深入了解一些伟大民族传说是如何在个人或集体的意识中形成和存在下去的”[5],并认为这个方向是比较文学研究中一个极富前景的领域,“打开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6]。

20世纪50年代末,以韦勒克(RenéWellek)为代表的比较文学美国学派对形象学研究发出责难,韦勒克在《比较文学的危机》(1958)一文中从文学性出发,批评卡雷和基亚“最近突然扩大比较文学的范围,以包括对民族幻象、国与国之间互相固有的看法的研究,但这种做法也很难使人信服。听听法国人对德国或英国的看法固然很好——但这还算文学研究吗?”并说其“代价是把文学研究归并于社会心理学和文化史料研究之中”[7]。此后法国比较文学学者艾金伯勒(RenéEtiemble)在《比较不是理由》(1963)一文中也批评形象学研究与史学家、社会学家或政治家有关,而文学性不足。

但形象学研究并没有因此而停步,研究者们一方面认真检讨和反思形象学研究存在的不足,一方面吸收各种后现代理论,不断完善其理论体系。如果说20世纪40—50年代是形象学研究的传统阶段的话,那么20世纪80年代以来则是其当代阶段;如果说卡雷、基亚等是传统形象学的奠基者的话,让-马克·莫哈(Jean-MarcMoura)、达尼埃尔-亨利·巴柔(Daniel-HenriPageaux)等则是当代形象学的创始人。莫哈在《试论文学形象学的研究史及方法论》(1992)一文中指

出:“文学形象学所研究的一切形象,都是三重意义上的某个形象:它是异国的形象,是出自一个民族(社会、文化)的形象,最后,是由一个作家特殊感受所创作出的形象。”[8]强调“形象学拒绝将文学形象看做是对一个先存于文本的异国的表现或一个异国现实的复制品。它将文学形象主要视为一种幻影、一种意识形态、一个乌托邦的迹象。”[9]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异国形象是一种“社会集体想象物”。巴柔在《从文化形象到集体想象物》(1989)、《形象》(1994)等论文中指出形象是“情感和思想的混合物”、形象研究不是“一味探究形象的'真实’程度及其与现实的关系”[10],而“应该注重研究支配了一种文化的所有动力线”[11],认为“一切形象都源于对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关系的自觉意识之中”[12],提出异国形象应被作为一个广泛且复杂的总体——社会集体想象物的一部分来研究,强调了形象言说他者和言说自我的双重功能,对思考形象的一个特殊形态——套话,进行了分析,并指出一国对异国文化有三种基本的态度或象征模式,即狂热、憎恶和亲善。

与传统形象学相比,当代形象学的重要特点之一是注重对形象塑造“主体”——“注视者”或“观看者”的研究,即由原来只研究被注视者一方,转而研究注视者。传统的形象学特别关注形象的真伪,自然把注意力集中于被注视者一方;当代形象学吸收了接受美学、保罗·利科的想象等理论,由原来单纯注重被注视者,转而重视注视者。按照接受美学的有关理论,如果把被描写的异国视为一个文本,那么对异国形象的描述就可视为是对异国这一大文本的阅读和接受。另外,异国形象和想象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法国当代哲学家保罗·利科认为想象有两类,一是休谟的再现式想象,把形象归于感知;二是萨特的创造性想象,根据缺席来对他者进行创造。当代形象学认为形象是注视者对被塑造者“接受”的结果,是创造性的想象,因而没有必要追究形象的真伪程度,研究重点自然就转到形象塑造者主体身上,研究形象塑造者是如何接受和塑造他者形象的,同时透视折射在他者身上的自我欲望和需求。

此外,与传统形象学相比,当代形象学还特别注重“被注视者”与“注视者”的互动性。在当代语境下,人们越来越意识到“他者”存在的重要性,认识到只有在与“他者”的互识、互补、互证中才能更好地认识自我,因而不再把异国形象看成是单纯的对异国现实的复制,而是放在“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的互动关系中进行研究。

形象学的当代发展还从其他后现代理论中获益。如后殖民理论,美籍巴勒斯坦裔学者爱德华·萨义德在其《东方学》中剖析了西方人眼中“他者化”的东方形象,指出其虚构性和背后隐藏的种族主义和帝国主义内涵。另外,后殖民理论催生的族群研究重视主流文化与非主流文化关系、多数民族与少数族裔关系在各种文本中的复杂表现,这些研究和形象学在精神上有相通之处。

形象学同样从女性主义批评理论中获益。英国学者苏珊·巴斯奈特在其《比较文学》一书中研究了旅行者描述异族时的性别隐喻和想象,以及这种隐喻和想象所蕴涵的种族差异和文化冲突。如:强势的文化和种族总是男性化的、阳刚的,弱势的种族和文化总是女性化的、柔弱的,如此种族歧视和性别优越之间就有着惊人的对应关系,这对具体分析一国文学中的异国形象有着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二、形象学的特点与功能

比较文学意义上的形象与一般文学研究中的形象有相同之处,即都是作家创造出来的具有感情色彩和审美意义的形象,但二者也有诸多差异。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