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汉语插入语的言语交际功能的分析

○ 文学语言研究 ２００７年３月号下旬刊
关于汉语插入语的言语交际功能的分析
沈姣
（ 徐州师范大学 语言研究所２００４级 硕士研究生， 江苏 徐州 ２２１１１６）
摘 要： 本文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和关联理论为依据， 对汉语插入语的语用价值进行分析， 进一步明确了汉语插入 语的语用功能。
关键词： 插入语 语篇功能 人际功能 修辞功能
（ ９） 到如今， 你们看， 咱全村的树都成材料啦， 结果子， 全 村都好过啦。
３．３ 修辞功能 ３．３．１ 增强话语表现力的功能 插入语往往可以赋予话语一定的表现力， 使话语显得或 者亲切自然、生动活泼， 或者层次分明、条理清晰。这主要是指 那些表达各种主观态度、吸引注意力和起衔接功能的插入语 ， 如 “幸 亏 、好 在 、天 晓 得 、怪 不 得 ”。 （ １０） 幸亏荐头的情面大， 辞退不得， 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 种无聊职务了。 例１０由 于 增 添 了 插 入 语 “幸 亏 ”， 充 分 表 达 了 说 话 人 的 情 感态度。 ３．３．２ 赋予话语以一定修辞色彩的功能 插入语还有一个重要的修辞功能： 赋予话语一定的语体 色彩— ——或是无拘无束的口语色彩， 或是正式拘谨的书面语 色彩。这是因为在大量的插入语中， 有些是属于口语范畴的， 如 “瞅 ”、“你 猜 怎 么 着 ”、“还 有 一 说 呢 ”、“话 又 说 回 来 ”。有 些 则 属于书面语范畴， 如“总而言之”、“据报道”。它们的出现给句 子带来了相应的语体色彩。 （ １１） ａ．事情明摆着， 你看， 我们还能不管么？
语 行 为 都 是 一 些 所 谓 的 “威 胁 面 子 ”的 行 为 （ ＦＴＡ） ， 即 人 们 的 话语总会不同程度地使对方或自己的面子受损。如果人们在 交际中要相互合作， 就要在保留面子方面进行合作。面子是要 相互保护的， 因此在人际交往中， 最好使用礼貌语言。Ｂｒｏｗｎ ＆ Ｌｅｖｉｎｓｏｎ还 区 分 了 消 极 面 子 和 积 极 面 子 。 消 极 面 子 指 “不 希 望 别 人 强 加 于 自 己 ， 自 己 的 行 为 不 受 别 人 的 干 涉 和 阻 碍 ”， 而 积 极面子则指“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和喜爱”。因此， 维护消极面 子是为了满足个人安全的需要， 而维护积极面子则是为了满 足个人受尊重的需要。拒绝语是威胁请求者正面子的言语行 为， 因此常常使用礼貌策略来缓和对对方的面子伤害。
第一， 列举和顺序的连接纽带， 如“首先、第一、一来、一则”。 （ １） 第一， 他不愿说兄弟吵了架， 第二， 不愿说弟弟不对， 即使弟弟真是不对。 第二， 例证和语义焦点的连接纽带。如“例如、特别是、尤 其 是 ”。 （ ２） 有点小玩艺， 比如， 粘补旧书等等， 他就平安的消磨半日。 第三， 充当语义添加和递增的连接纽带。如“此外、再说、 更 重 要 的 是 ”。 （ ３） 我们提供优惠的价格， 另外， 我们还送货上门。 第四， 充当对比和转折的连接纽带。这样的插入语有： “反 之 、恰 恰 相 反 ”。 （ ４） 反之， 他们说沙子龙栽了跟头， 不敢和那个老头动手。 第五， 充当语义等同和改变说法的连接纽带。如“换句话 说 、说 实 话 、简 单 地 说 、说 真 的 ”。 （ ５） 说真的， 你那两手就不坏。 第六， 充当过渡和总结的连接纽带。这样的插入语如“同 时 、话 说 回 来 、总 之 、一 句 话 ”。 （ ６） 总之， 那时是用了电影来显示微生物的形状的。 ３．１．２ 填补语流空白的功能 有时用来吸引注意力的一些插入语并无实际意义， 只表 明说话人在遣词造句方面的困难， 如： “怎么说呢、你知道吗”。 这时它们起的是填补语流空白的功能。 （ ７） 他这个人， 怎么说呢， 有点目中无人。 ３．２ 人际功能 ３．２．１ 改变话语语气的功能 插入语可以改变话语的语气， 或加强语气， 使话语更强 硬而不可否认； 或减弱语气， 使话语变得委婉有礼貌。前者主 要是这样一些插入语： 表示对句子内容的真实性确信无疑， 如 “不 用 说 、毫 无 疑 问 、说 实 在 的 ”。后 者 则 是 指 出 报 道 内 容 的 非可靠性和不定性， 或指明内容的来源和依据的插入语， 如 “看 样 子 、说 不 定 、恐 怕 、听 说 ”。 它 们 通 过 强 调 话 语 内 容 的 非 客观性和非确定性来达到缓冲话语绝对性的目的。试比较以 下例句： （ ８） ａ．恐怕你错了。
１．引 言 在现代汉语中， 如果某个实词或短语跟它前后别的词语 没有结构关系， 不互为句子成分， 但又是句意上所必需的成分， 这 就 是 独 立 语 。 ①对 于 插 入 语 ，语 法 学 界 一 般 都 把 它 称 之 为 “独 立成分”或“独立语”， 即认为它与句子中的别的成分不发生结 构上的联系， 不互为句子成分， 位置灵活， 可添加在句首、句中 或 句 尾 。张 志 公 、黎 锦 熙 、黄 伯 荣 、廖 序 东 从 表 意 角 度 将 插 入 语 、 称呼语、感叹语和拟声语合称为独立语； 吕叔湘将其中一部分 放入了附加语中； 另外， 王力则把插入语称为“插语法”。范晓对 此提出异议， 他认为插入语是句子中的有机组成部分， 与句子 中别的成分有关联， 它是附加或插加在核心语上的， 形成插心 结构， 但插心结构不是句法结构， 而是语用结构。②因此， 范晓 明确提出： 汉语中存在着一些“附丽于句法结构上的并不是句 法结构的直接组成部分，句法分析对它们无能为力。这些成分 不同于一般的句法成分， 它的有无不影响句子的格局， 但对句 子的表情达意来说却往往是至关重要的。由于这些成分纯粹 是语用平面的成分， 所以可统称为语用成分。”③ ２．插 入 语 概 说 语法学家们主要是从以下几方面对插入语进行解释的： （ １） 从句法功能来看， 它们与基本句子及其成分不发生语法上 的联系（ 区别于状语） 。此外， 它们在句子中的位置是自由的， 可位于句首或句中， 在口语中甚至可以放在句末。（ ２） 在语义 功能上， 主要表达主观情态意义， 即表示说话者对话语内容 的态度与说明（ 区别于嵌入语） 。（ ３） 在语调上常自成语段， 朗 读时语速较快， 声调较低； 书写时常用标点符号与基本句子 隔开。 有的插入语表示对事实加以肯定或强调， 表明说话者不 容置疑的态度， 如“毫无疑问、不可否认、不用说”等； 有的点明 特别值得注意的内容， 以加深听话者的印象， 通常用“真的、特 别 是 ”等 ； 表 明 说 话 性 质 的 ， 如 “一 般 说 来 、严 格 地 说 ”； 表 推 测 和 估 计 ， 对 所 说 事 情 的 真 实 性 不 作 完 全 肯 定 ， 用 “看 样 子 、恐 怕 、想 必 ”等 ； 对 程 度 进 行 估 计 通 常 用 “至 少 、充 其 量 、大 不 了 、 算起来”等； 为了表达推测或估计是引用别人的意见， 会用“听 说、传说、据说”等来说明信息来源； 说话者希望听话一方接受 自 己 的 见 解 ， 又 不 愿 用 强 调 的 语 气 ， 就 会 用 “你 瞧 、你 看 、你 猜 猜 ”等 使 对 方 能 同 意 所 说 的 内 容 。 从 表 达 方 式 的 角 度 来 讲 ， 汉 语 插 入 语 既 可 以 是 词 ， 如 “首 先、总之、例如、至少”； 或者词组， 如动词词组“你看、说真的”， 介 词 词 组 “据 说 ”， 副 词 词 组 “至 少 、幸 亏 ”， 固 定 熟 语 “毫 无 疑 问”等； 也可以是句子， 如“你也知道。” 这些语用成分在句法结构平面不起作用， 在表情达意中 却不可或缺， 言语交际中使用相当普遍。他们有多种重要的言 语交际功能， 如衔接功能、改变语气、吸引注意力、填补语流空 白 、增 强 话 语 表 现 力 、赋 予 话 语 修 辞 色 彩 等 功 能 。 ３．插 入 语 的 言 语 交 际 功 能 语 言 是 多 层 次 、多 系 统 的 网 络 ， 就 语 义 层 来 说 ， 人 们 在 用 语 言 表 义 时 必 然 同 时 表 达 概 念 功 能 、人 际 功 能 和 语 篇 功 能 。传 统意义上的插入语仅涉及到其中两种功能： 语篇功能和人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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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实际上， 插入语还有一定的修辞功能。 ３．１ 语篇功能 ３．１．１ 衔接功能 插 入 语 最 突 出 的 语 篇 功 能 是 它 们 的 衔 接 功 能 。在 语 篇 中 ，
句 子 与 句 子 、段 落 与 段 落 都 是 相 互 制 约 、相 互 联 系 的 ， 它 们 之 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连接纽带。正是通过这些纽带， 语篇才能 浑然一体， 获得它的逻辑性和连贯性。连接纽带按其表现形式 可分为三类： 逻辑纽带、语法纽带和词汇纽带。逻辑纽带指表 示各种逻辑意义的连句手段， 包括时间关系空间关系、列举和 顺 序 、增 进 和 引 申 、对 比 和 转 折 、等 同 和 替 换 、过 渡 和 总 结 、因 果和推论等逻辑意义的语篇连接纽带。插入语则是逻辑纽带 中一种重要的手段， 插入语所起的逻辑连接功能主要汉语拒绝语中的礼貌表达方法
言志峰
（ 百色学院 外语系， 广西 百色 ５３３０００）
摘 要： 本文以９０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 调查汉语拒绝语 中的礼貌表达方法。语料收集 采 用 “语 篇 补 全 测 试 ”（ ＤＣＴ） 问 卷调查法 。 情 景 设 计 参 考 了Ｎｅｌｓｏｎ，Ｇ．Ｌ．ｅｔ ａｌ．（１９９３，２００２）和Ａｌ－ Ｉｓｓａ（ ２００３） 研究所设计的情景。笔者从词汇和句法层次对汉语 拒绝语中的礼貌表达方法进行分析。
（ 二） 相关研究回顾 目前国内外对拒绝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跨文化对比和语
用研究方面。国外已有的研究大多集中在英语和日语 （ 如 Ｂｅｅｂｅ，ｅｔ ａｌ．，１９９０） 、英 语 和 阿 拉 伯 语 （ 如Ｎｅｌｓｏｎ，Ｇ．Ｌ．ｅｔ ａｌ．， １９９３， ２００２； Ａｌ－ Ｉｓｓａ， ２００３） 以及英语和西班牙语（ 如Ｆｅｌｉｘ－ Ｂｒａｓｄｅｆｅｒ，Ｊ． Ｃ．，２００２） 。这些研究大都从拒绝策略异同的角度去探讨文化差 异问题。国内也进行了一些这方面的研究， 主要有马月兰
Ｌｅｅｃｈ（ １９８３） 认 为 在 言 语 交 际 中 说 话 人 会 出 于 礼 貌 故 意 违反使用原则， 让听者意会说话人的真正意图。在Ｇｒｉｃｅ合作原 则的基础上， 他提出６项礼貌准则： 得体准则， 慷慨准则， 赞誉 准 则 ， 谦 逊 准 则 ， 一 致 准 则 ， 同 情 准 则 。 顾 曰 国 （ １９９０） 效 仿 Ｌｅｅｃｈ的礼貌原则， 提出了汉语言文化的５条礼貌 准 则 ： 贬 己 尊 人 、称 呼 准 则 、文 雅 准 则 、求 同 准 则 和 德 言 行 准 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