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直面人生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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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琦:直面人生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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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琦:直面人生的理想主义者-幼教论文
赵琦:直面人生的理想主义者
文本刊记者陈亚聪
9月10日,教师节,北京市海淀区现代艺术幼儿同收到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师德高尚照耀星光路,爱心品莹滋润桃李同”。此外,还有一位已毕业两年的特需孩子家长发来了感谢信。从2006年开始接收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孩子起,此类的锦旗或感谢信,园长赵琦已不记得收了多少。
1994年,即将大学毕业的赵琦到北京星星雨教育研究所做义工,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个“白闭症”群体。她没想到,十年后,自己的儿子也成了“星星的孩子”,更没想到,20年后自己会成为一所幼儿园的同长,领着一群人探索融合教育。教育,是唯一的出路
融合教育,就是帮助有特殊需要的孩子在正常发展的孩子群体中接受幼儿同教育。十年间,现代艺术幼儿同除了接收部分特需孩子进园接受融合教育,还为其他幼儿园和一些散居的特需孩子提供康复服务,至今已有160个孩子受惠。在同接受融合教育的特需孩子中,85%可以升入普通小学,比如今年毕业的4个孩子。
有人说,“你看,儿子成就了你的事业”。赵琦不爱听这种话,如果可能,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回儿子的健康。但那是不可能的,白闭症是终身残疾,她只能选择勇敢地面对。
2004年,赵琦和先生结束了三年的援助非洲项目回国。不久,他们发现两岁的儿子几乎不跟人沟通,如果要什么东西,就拉着人过去。他们怀疑儿子就是报纸上说的白闭症。可当时,就连赵琦的母亲,一位北京市儿童医院的儿科专家,
都不了解自闭症是什么。赵琦决定找个明白人给看看。她找到一位刚从德国进修回来的神经内科专家,带着孩子请人家吃饭,说明了来意。一顿饭结束后,专家说:“这孩子肯定是白闭症,无药可医,只有教育。”
赵琦的人生方向从此改变。她辞去中央财经大学的教职,四处寻找适合儿子的康复机构。家人担心她将来会有遗憾,她却说:“孩子现在最需要我这个妈妈,错过他的最佳康复期,我才会遗憾。”她白天带着孩子做康复训练,晚上哄孩子睡着后,自己去上培训班。培训班的老师是现任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副院长的郭延庆,那时他刚从美国进修完白闭症的诊断和治疗方法,赵琦等20多个患儿家长就成了他的第一批学生。
康复机构离家60多公里,为了节约时间,赵琦把自己在安定门的房子租出去,再到通州、清河等地租房。期间搬过三次家,直到2009年儿子上小学,才真正安定下来。尽管如此,因为要在不同的康复机构之间奔波,赵琦还得时常驾车跑在高速路上。有段时间,持续疲劳的她会不自觉地加大油门,等意识到危险时,车已蹿出去好远。现在想起来,她仍然觉得心有余季。
接触过数百个特需儿童家庭后,现代艺术幼儿园研发部主任黄晶晶发现,白闭症孩子的家长大都会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刚开始完全不接受孩子患病的事实;过段时间后,为寻医问药跑遍各大医院,而内心仍无法接受现实;当寻医问药无用后,才无奈转向教育。可这条规律并没有在赵琦身上发生,“她好像一下子就蹦过去了”,格外冷静,迅速进入了寻求教育方法帮助孩子的阶段。没有感情,我撑不过来
做了一年康复训练后,赵琦想让儿子正常入园,可没有一个幼儿园愿意接收。2005年,赵琦卖掉父母给的婚房,接手了现代艺术幼儿同,一所只有37个孩
子的民办幼儿园。那时,她连幼儿园的运营成本、注册情况都没弄明白,只记得卖方把这里一顿狂夸,活像买的人捡了个大馅饼。
起初,赵琦觉得“咱一个大学教师来办幼儿同,肯定绰绰有余”,接手后却发现没那么简单,况且接手的还是个烫手山芋——从注册到装修,都存在各种问题。花了三个月时间,赵琦摸清了幼儿园运营的基本情况,包括每个岗位的下作职责、存在的问题等。可是,就在她准备一一解决时,园里的教师居然要集体辞职。
挨个沟通后,赵琦明白了:教师丁资太低。没顾得上核算成本,她当场许诺大家,3个月内每人月薪涨500元。之后,赵琦开始跟教师一起重新收拾幼儿园。“我们幼儿园每个角落、每个岗位有什么问题,我都知道,也都做过。”回忆起那段日子,赵琦脸上带着微笑。记得有次卫生间管道堵塞,脏物漂浮在溢出的水面上,她二话没说,第一个进去清理。
赵琦把家搬到幼儿园附近,每天早上第一个到园,晚上把孩子送回家安顿好,再回来丁作。为了节省开支,她既当司机又当采购,经常利用午休时间开车去20公里以外的批发市场为幼儿同采购物品。实在太网了,她就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在方向盘上趴一会儿。那时,赵琦总感叹一天为啥这么短,好多事儿还没做就到夜里了。赵琦把家人都拉来帮忙,先生“抱怨”:“我从国企下了班,还要给你们私企干活,还不给开丁资!”
3个月过去了,教师都留了下来。直到今天,幼儿同还有4位那时留下的教职丁。她们常说:“我们那时挺灰心的,就是因为你才留下来。”回想当时,赵琦也有些后怕:“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果当时教师真的都走了,我一时间去哪儿找那么多教师?这个幼儿园肯定完了。”
支撑起一所民办幼儿同,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赵琦很累,有时半夜看着儿子,忍不住痛哭。可早上站在大门口,一群孩子喊着“赵妈妈”向幼儿同跑来时,她又开心起来。就在她沉浸在孩子带来的慰藉中时,上天送来一份礼物:儿子开口叫她“妈妈”了,那时儿子已四岁半。尽管儿子发音并不清晰,赵琦还是”疯狂”地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叫自己,并发短信给每一个认识的人。
所有事情都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2007年,幼儿园120个学位全部招满;2008年,被评为“海淀区幼儿同管理先进单位”;2009年,获得北京市第三批“学前儿童特殊教育示范基地”称号……这时,赵琦又面临着新选择:儿子要上小学了,自己是不是该放弃幼儿同,专心陪伴儿子?
赵琦觉得对不住儿子,起初做融合教育是为了他,几年下来,却根本没时间管儿子,学到的专业知识也没时间用于给他做训练。她先生曾说:“如果你不做幼儿同,一心教育儿子,也许他会有更好的发展,至少比现在好。”毕竟对于白闭症孩子,教一遍和十遍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犹豫后,赵琦决定:花钱请人陪儿子上小学,自己继续留在幼儿园。“我走了,幼儿园的融合教育可能就此停止。不是我做得多好,而是我更多地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能感同身受。”赵琦说自己不后悔,儿子像个天使,办幼儿园因他而起,如今却让这么多人受益。想到这点,她就觉得宽慰。
专业,才是对孩子负责
赵琦认为,接收特需孩子,仅有爱心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为孩子提供专业的服务,才是真正对他们负责,否则不如不收。
她记得多年前曾接待过一对母子,那是一个严重脑瘫的孩子,不能站立。孩子趴在地上,眼睛瞅着门外的操场,那眼神,赵琦每次想起来,心都仿佛被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