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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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理论
第一节 可持续发展战略的由来
发展是人类社会不断进步的永恒主题。
人类经过了对自然顶礼膜拜、唯唯诺诺的漫长历史阶段之后,通过工业革命,铸就了驾驭和征服自然的现代科学技术之剑,从而一跃成为大自然的主宰。可就在人类为科学技术和经济发展的累累硕果津津乐道之时,却不知不觉地步入了自身挖掘的陷阱。种种始料不及的环境问题击破了单纯追求经济增长的美好神话,固有的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受到强大冲击,传统的发展模式面临严峻挑战。历史把人类推到了必须从工业文明走向现代新文明的发展阶段。可持续发展思想在环境与发展理念的不断更新中逐步形成。
一、《寂静的春天》——对传统行为和观念的早期反思
“可持续性”最初应用于林业和渔业,指的是保持林业和渔业资源延续不断的一种管理战略。其实,作为一个概念,我国春秋战国时期的思想家孟子、荀子就有对自然资源休养生息,以保证其永续利用等朴素可持续发展思想的精辟论述。西方早期的一些经济学家如马尔萨斯、李嘉图等,也较早认识到人类消费的物质限制,即人类经济活动存在着生态边界。
20世纪中叶,随着环境污染的日趋加重,特别是西方国家公害事件的不断发生,环境问题频频困扰人类。20世纪50年代末,美国海洋生物学家蕾切尔·卡逊(Rachel Karson)在潜心研究美国使用杀虫剂所产生的种种危害之后,于1962年发表了环境保护科普著作《寂静的春天》。作者通过对污染物富集、迁移、转化的描写,阐明了人类同大气、海洋、河流、土壤、动植物之间的密切关系,初步揭示了污染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她告诉人们:“地球上生命的历史一直是生物与其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只有人类出现后,生命才具有了改造其周围大自然的异常能力。在人对环境的所有袭击中,最令人震惊的,是空气、土地、河流以及大海受到各种致命化学物质的污染。这种污染是难以清除的,因为它们不仅进入了生命赖以生存的世界,而且进入了生物组织内。”她还向世人呼吁,我们长期以来行驶的道路,容易被人误认为是一条可以高速前进的平坦、舒适的超级公路,但实际上,这条路的终点却潜伏着灾难,而另外的道路则为我们提供了保护地球的最后惟一的机会。这“另外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样的,卡逊没能确切告诉我们,但作为环境保护的先行者,卡逊的思想在世界范围内,较早地引发了人类对自身的传统行为和观念进行比较系统和深入地反思。
二、《增长的极限》——引起世界反响的“严肃忧虑”
1968年,来自世界各国的几十位科学家、教育家和经济学家等学者聚会罗马,成立了一个非正式的国际协会——罗马俱乐部(The Club
of Rome)。它的工作目标是,关注、探讨与研究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使国际社会对人类面临的社会、经济、环境等诸多问题,有更深入的理解,并在现有全部知识的基础上推动采取能扭转不利局面的新态度、新政策和新制度。
受俱乐部的委托,以麻省理工学院D.梅多斯(Dennis.L.Meadows)为首的研究小组,针对长期流行于西方的高增长理论进行了深刻反思,并于1972年提交了俱乐部成立后的第一份研究报告——《增长的极限》。报告深刻阐明了环境的重要性以及资源与人口之间的基本联系。报告认为:由于世界人口增长、粮食生产、工业发展、资源消耗和环境污染这五项基本因素的运行方式是指数增长而非线性增长,全球的增长将会因为粮食短缺和环境破坏于下世纪某个时段内达到极限。就是说,地球的支撑力将会达到极限,经济增长将发生不可控制的衰退。因此,要避免因超越地球资源极限而导致世界崩溃的最好方法是限制增长,即“零增长”。
《增长的极限》一发表,在国际社会特别是在学术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该报告在促使人们密切关注人口、资源和环境问题的同时,因其反增长情绪而遭受到尖锐的批评和责难。因此,引发了一场激烈的、旷日持久的学术之争。一般认为,由于种种因素的局限,《增长的极限》的结论和观点,存在十分明显的缺陷。但是,报告所表现出的对人类前途的“严肃的忧虑”以及唤起人类自身的觉醒,其积极意义却是毋庸置疑的。它所阐述的“合理的、持久的均衡发展”,为孕育可持续发展的思想萌芽提供了土壤。
三、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人类对环境问题的正式挑战
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在斯德哥尔摩召开,来自世界113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汇聚一堂,共同讨论环境对人类的影响问题。这是人类第一次将环境问题纳入世界各国政府和国际政治的事务议程。大会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宣布了37个共同观点和26项共同原则。它向全球呼吁:现在已经到达历史上这样一个时刻,我们在决定世界各地的行动时,必须更加审慎地考虑它们对环境产生的后果。由于无知或不关心,我们可能给生活和幸福所依靠的地球环境造成巨大的无法换回的损失。因此,保护和改善人类环境是关系到全世界各国人民的幸福和经济发展的重要问题,是全世界各国人民的迫切希望和各国政府的责任,也是人类的紧迫目标。各国政府和人民必须为着全体人民和自身后代的利益而作出共同的努力。
作为探讨保护全球环境战略的第一次国际会议,联合国人类环境大
会的意义在于唤起了各国政府共同对环境问题,特别是对环境污染的觉醒和关注。尽管大会对整个环境问题认识比较粗浅,对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尚未确定,尤其是没能找出问题的根源和责任,但是,它正式吹响了人类共同向环境问题挑战的进军号。各国政府和公众的环境意识,无论是在广度上还是在深度上都向前迈进了一步。
四、《我们共同的未来》——环境与发展思想的重要飞跃
20世纪80年代伊始,联合国本着必须研究自然的、社会的、生态的、经济的以及利用自然资源过程中的基本关系,确保全球发展的宗旨,于1983年3月成立了以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夫人(G.H.Brundland)任主席的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WCED)。联合国要求其负责制订长期的环境对策,研究能使国际社会更有效地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和方法。经过3年多的深入研究和充分论证,该委员会于1987年向联合国大会提交了研究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
《我们共同的未来》分为“共同的问题”、“共同的挑战”和“共同的努力”三大部分。报告将注意力集中于人口、粮食、物种和遗传资源、能源、工业和人类居住等方面。在系统探讨了人类面临的一系列重大经济、社会和环境问题之后,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报告深刻指出,在过去,我们关心的是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带来的影响,而现在,我们正迫切地感到生态的压力对经济发展所带来的重大影响。因此,我们需要有一条新的发展道路,这条道路不是一条仅能在若干年内、在若干地方支持人类进步的道路,而是一直到遥远的未来都能支持全球人类进步的道路。这实际上就是卡逊在《寂静的春天》没能提供答案的、所谓的“另外的道路”,即“可持续发展道路”。布伦特兰鲜明、创新的科学观点,把人们从单纯考虑环境保护引导到把环境保护与人类发展切实结合起来,实现了人类有关环境与发展思想的重要飞跃。
五、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环境与发展的里程碑
从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召开到1992年的20年间,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际社会关注的热点已由单纯注重环境问题逐步转移到环境与发展二者的关系上来,而这一主题必须由国际社会广泛参与。在这一背景下,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UNCED)于1992年6月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共有183个国家的代表团和70个国际组织的代表出席了会议,102位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到会讲话。会议通过了《里约环境与发展宣言》(又名《地球宪章》)和《21世纪议程》两个纲领性文件。前者是开展全球环境与发展领域合作的框架性文件,是为了保护地球永恒的活力和整体性,建立一种新的、公平的全球伙伴关系的“关于国家和公众行为基本准则”的宣言。它提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的27条基本原则;后者则是全球范围内可持续发展的行动计划,它旨在建立21世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