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散文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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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笔活 笔活，即笔法灵活。就是说，散文的创作不受 任何音韵格律的限制，而是自然有致，极其随便的 。艾青说：“格律是文字对于思想与情感的控制， 是诗的防止散文的芜杂与松散的一种羁勒。”（艾 青：《诗论》）笔活，就把散文与诗歌区别开来。 笔活，还指散文的表现手法是多变化，极自然 的。一般说来，它往往采用第一人称的写法，以“ 我”的见闻为线索，把有关表现主题的材料组织起 来，熔记叙、描写、抒情、议论、说明于一炉。但 有时也可用第二人称、第三人称，通过直呼、追忆 对比，将穿插、倒叙、勾连、呼应等艺术手段交相 使用，造成文章波澜层叠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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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议论散文
议论散文是以议论为主的文学散文，它要求形
象的描绘和议论，寓思想于形象之中。所以，议论
散文可说是诗与政论的结合。议论散文包括随笔、
杂文（小品）。由于杂文（小品）已独立成体，这
里着重介绍随笔。
随笔：一种杂记见闻、随手笔录、不拘一格的
散文体裁。在古代，随笔称为笔记文学，凡录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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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游记 一种记述旅游过程中所见所闻和独特感 受的散文。它以轻快的笔调，或记某地的政治社会 生活，或叙风土人情，或描山川景物和名胜古迹 ……，以绮丽的山水画卷使人接受爱国主义的教育 和美的陶冶。游记，一般说来具有地域性、知识性 、时代性、审美性的特点。地域性，要求突出旅游 地的个性特征；知识性，要求在展现山川风物的自 然美时，还应将此地此景的有关历史、习俗、诗文 、神话、传说融于作品之中，给读者以更多的艺术 营养；时代性，要求折射出山川风物的时代侧影； 审美性，指游记绝不是自然美的机械录制，而是深 深地烙上了作家的审美评价，它是作家主观的思想 情感和客观风物融合的艺术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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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忆录 一种回忆自己或他人的生活经历和社 会活动的散文体裁。回忆录有真实性和文学性的特 点。真实性要求人真、事真、地真；文学性要求用 形象化的手段去记人叙事。因此，回忆录文笔亲切 ，真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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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传记 一种记载人物事迹的散文体裁。传记具 有三种类型：一是他人所作之传记；二是自己所作 之自传；三是自己口述而由他人代笔写的传记。传 记既是具有史料性的历史文学，又是富有文学色彩 的艺术作品，它具有历史性、文学性、评述性的特 点。历史性，要求所写的人、事、景、物以及时代 、环境均需有历史的真实感，而不能子虚乌有，任 意虚构；文学性，指传记要运用文学的手段，通过 巧妙的构思，形象的描写，朴实的语言来展现历史 生动的面貌；评述性，指作者在记叙中采用夹叙夹 议的手法，褒贬善恶，抒发爱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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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加强思索忆念，在心灵里“拾贝”
散文是“情种”的艺术，无论是有生命的和无 生命的事物，经过作者内宇宙（内心世界）的过滤 ，着上“人情”之味，给平凡的世界增添许多美韵 。而人的内心世界又是无比丰富广阔的。雨果曾说 ：“世界上最宽广的东西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 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的心灵。”所以，我 们一定要从内宇宙中去开掘丰富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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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视立意 立意，就是确立一篇文章的中心、意旨。“ 意”是文章的统帅和灵魂。散文的“意”应作宽 泛的理解，它也许是一种思想，一种观点，一种 见解，也许是一种感受，一种情绪，一种意趣。 立意贵在新颖。作者要有新发现，新见解， 给读者以新鲜的感受和启迪。黄庭坚诗云：“文 章切忌随人后，自成一家始逼真。”主张写文章 要独具慧眼，自出机杼。为此，作者要运用翻新 、出新、创新的方法。翻新，即“翻前人已发之 意”，写翻案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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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散文的选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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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主观抒情性强的文体。散文的材料，一 般说来有两大类型，即形象性的材料和理念性的材 料。大千世界，林林总总，小至滴水之微，大至世 界风云变幻，均可进入散文世界，因而散文的材料 具有广泛性、多样性、美感性、知识性和趣味性的 特点，作者应从广阔的生活海洋和丰富的内心世界 中去发现、去开掘、去提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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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调动主体感知，在生活中发现美 法国雕塑家罗丹说：“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 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罗丹艺术论》）散文作者选材的过程，就是从生活 中发现美的过程。因此，我们应具有一双“发现美 ”的眼睛。这就要求作者要热爱生活、思索生活， 从而提炼出富于美感的质料。张晓风的《谢谢》从 生活中的一声“谢谢”说起，揭示出“人要有一颗 感恩的心，对我们曾身受其惠的人，对我们曾身受 其惠的天，对我们身受其惠的万事万物，说一声‘ 谢谢’！”人文主义的思想充溢其间。从生活中去 发现美，就是要作到“眼中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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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散文写作
第一节 散文及其艺术特征
一、散文的名称 散文，是一种重在写实，充满诗意，自由活泼 ，篇幅短小，不拘格律声韵，侧重于反映和表现内 心体验与情感的迅速简捷的文学样式。 在古代，散文是个广泛的概念，指与韵文相对 的一种文体，称“文”或“笔”。曹丕《典论·论文 》中的“文”包括“奏议”、“书论”、“铭诔” 和议论等实用文章；刘勰在《文心雕龙·总术》里对 “文笔”说加以解释，指出：“今之常言，有文有 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这里的“文 ”指诗、辞、赋等作品，“笔”指各种散体文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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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选取“笋尖”和“菜心”式的材料 秦牧在《散文创作谈》中指出：“笋尖比笋身 好吃，菜心比菜梗好吃，厨房大师傅是深知‘此中 三昧’的。但是，有的人写起文章来，却忘记了这 个道理，不去区别什么是生活材料中的笋尖和笋身 ，菜心和菜梗；捡到一点有些儿光泽、有些儿意义 的事情就写，结果只能写出很平常的作品。”这是 很有见地的经验之谈。 哪些是“笋尖”和“菜心”式的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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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散文的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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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的构思，是作者感受生活有了真知灼见之 后，按其写作意图对生活材料进行分析、研究，为 寻求恰当的表现方法将它具体、生动、形象地表现 出来的一系列思维过程。构思要奇巧，要抓住以下 环节，才能给文章增添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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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捕捉灵感 灵感是作者在感受生活时受外物的刺激而引起 高度亢奋，使纷繁的信息相互沟通而产生的一种最 活跃、最佳的思维态势，它是一种稍纵即逝的瞬间 的“偶然”感受、“偶然”顿悟。巴尔扎克说：“ 偶然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家，若想文思不竭， 只要研究偶然就行。”（《人间喜剧·总序》）同样 ，散文作者也要善于捕捉“偶然”的灵感，才能文 思不竭，保持创作长流的源头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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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新鲜、生动的材料 即那些反映新事物、新发现的材料。这些材料 的特点是“新”。因此，我们要善于抓住新的事物 和新的感受。比如，《台湾当代大学生散文选》中 不少描写“大一”生活的篇章，或述“无限欢欣地 跨入渴望已久的高等学府”时的心态，或描“在教 室与教室之间匆忙‘奔波’的滋味”，或绘“去瞻 仰一下老教授的风采，为了去撷采一些智慧的佳果 ”，……对刚入大学的新生来说，是新鲜、生动、 奇异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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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意随 泰戈尔曾经说过：“诗像一条小河，被两岸夹 住。……流得曲折，流得美。……散文就像涨大水 时候的沼泽，两岸被淹没了，一片散漫。”（冰心 ：《谈点读书与写作的甘苦》）这个生动形象的比 喻，道出了散文的一大特征：意随。 意随，就是作者的思绪如行云流水，兴之所至 ，笔之所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正如苏轼在《 自评文》中谈他的散文时所说：“吾文如万斛泉源 ，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 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
氏和台湾老兵举行盛大的“鬼节”祭拜的普渡仪式
，从而表达出“在台湾海峡的彼岸，我认识的这群
与我们骨肉相连却苦海无涯的群体，却是一个被遗
忘被漠视的群体。”这是特殊的经历提供的了解、
认识台湾民心的独特的材料，具有“笋尖”和“菜
心”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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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极具典型意义的材料 即那些能通过“个别”反映“一般”，通过“ 个性”表现“共性”的材料。朱自清的《背影》集 中描写父亲在浦口车站送别的情景。作者不是精粗 不分地一一照录，而是挑拣那些最能充分表现父爱 的材料。比如以父亲决定送“我”上车为例，父亲 “因为事忙”，“本已说定”，并已托付茶房照顾 “我”，对茶房又嘱咐再三；而“我”又“年已二 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并两三回劝阻， 父亲有充足的理由可以不送。但他终于“决定还是 自己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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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情真 情真，即感情真挚。散文同诗歌一样，是侧重 于抒发情感和表达内心体验的文学样式，它对客观 社会生活的再现，往往融合于对自己主观情感和体 验的表现之中，这就形成了散文表现型和抒情性的 特点。因此，情真是它区别于戏剧、电影等其他反 映型艺术的地方。 情真，就要敢于写自我的真情实感。因为自己 没有真情实感，就不可能感动别人。只有作家先笑 的时候，才能引出别人脸上的笑容；先哭的时候， 才能在别人脸上引起哭的反应。诸葛亮的《出师表 》、林觉民的《与妻书》以及方志敏的《可爱的中 国》，都是饱含真情的散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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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选好角度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苏
轼：《题西林壁》）生活是复杂的，多色彩的，具
有多样性和多面性。同一事物，从正反侧、左中右
、上中下不同的方位去观察，就会呈现不同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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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富有独特个性的材料
即“为我所有”，别人所无的材料。正如古人
所说：“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独
特的身世，独特的遭遇，独特的思绪，是具有独特
的美的材料。张燕玲的《此岸，彼岸》（《散文选
刊》2004年 5期）写他于 2002年农历的七月中元
节，在台湾的基隆、花莲村、埔里见到的台湾各姓
，叙异事，说仙佛人鬼，描山川景物，议身边琐事
，谈读书心得，述出游怀古等，均为随笔。随笔的
可贵处在一“随”字，故短小的形式，博杂的内容
，浓郁的个性，诚实的风格，自然成了随笔的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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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散文的艺术特征 （一）写实 写实，即对实人、实事、实物、实情的描写。 散文家吴伯箫指出：“说真话，叙事实，写实物、 实情，这仿佛是散文的传统。古代散文是这样，现 代散文也是这样。”（吴伯箫：《散文名作欣赏·序 》）写实，就把散文同以虚构为主的小说区别开来 。 散文的写实，是因为它是最接近现实生活的文 学样式。记人叙事，写景状物，抒情表意，多姿多 态的现实生活触动了作家，于是“有感而发”，优 秀的散文作品便随之而诞生。写实，就能“疾虚妄 ”，“绝假纯真”，体现时代的特色，真切感人！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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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记叙散文
记叙散文是以记叙人、事为主的散文。它同抒 情散文的区别在于：虽然两者都要记人叙事，但抒 情散文重在情感的抒发，而记叙散文重在人、事、 地的记录，所以记叙散文是与小说一起同属于叙事 体的文学。常见的记叙散文有回忆录、传记、游记 等。虽然回忆录、传记有独立成体的趋势，但人们 仍将它们列入记叙散文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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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散文的分类
由于分类的标准不同，存在着多种分法。按写 作主体与客体的关系来看，可分为再现型（重客观 纪实）、表现型（重主观情感抒发）、思辨型（重 主体思考）。这里，我们仍采用传统的分法，按表 述方式的不同，将散文分为下列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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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是以抒情为目的的散文。它通过记人 叙事、写景状物、直抒胸臆来表达作者对具体的人 、事、景、物的一种强烈的感情。 抒情散文在记人叙事时要注意准确传神。就是 说，写人要做到“人不走样，话不走音”，这就要 求作者善于抓住人物立身行事的三两个典型细节， 抓住人物外形、神态、语言等方面的特点进行描绘 ；记事，要抓住事件发展的线索，按时间、空间或 认识的深化，依次地进行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