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研究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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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研究的范畴

辛成于上海

还是不得不强调我对“博物馆学”这一术语的厌恶。

我认为一类研究要成为学科,必须要在对象、原理、方法、目标四个方面都具有相当的独立性与独特性。在这四者中,原理与方法是鉴别学科间区别的重要因素,例如,人类学与社会学的对象有时是相同的,目标也是相似的,但是人类学的原理根本在于阐释,理解意义存在的背景,而社会学的原理在于归纳,从繁芜的现象中寻找规律,这就决定了两者在方法上的本质差异,也由此分化出针对同一类人类活动现象的两门截然不同的学科。相比起原理与方法,对象的差异是次要的。正如法国历史学家虽然研究厕所的历史,但是不会自称是“厕所学家”,不是因为厕所的名头不雅,而是因为他所运用的方法与历史学无异,唯一的差别只是将对象锁定在了人类如厕的行为与范式上。

而今,大学科日渐成熟,难以在结构上再有创建,学者们便纷纷在对象上寻找出路,就文博界内来说,出现了“故宫学”、“圆明园学”这类边界模糊的所谓学科。而“博物馆学”虽然不是中国的原创,但是随着博物馆的问题在社会舆论中的比重逐渐变大,“博物馆学”似乎已然日渐成为一门正规的“学科”,我始终认为这是不足取的。

当前所谓的“博物馆学”,除了在对象上比较接近之外,在原理方

法以及目标方面,都存在难以统合的混乱。这种混乱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缺乏固定的研究范式。

我们来列举我们的同行对比一下:考古学已经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方法和原理体系,因此其著述虽然量大的惊人,但是已经确立了一种范式,虽然这种范式在东西方存在很大的差异,但是往上一级学科追溯,还是能锁定特定的学统;文物保护的原理则是借用了其他自然科学,这使得研究不同内容的学者可以参照一套恒久的标准与基线,对彼此的研究内容加以判断与评论。相比起来,博物馆研究是不具备这种特点的,文章的量虽然也不小,但是没有框架,没有结构,没有探讨问题的平台,致使学科的地位迟迟难以提高。

苏东海先生曾提到,别人说博物馆学是“空棘鱼类”,这种远古动物脑子越小,身体越大。这个比喻不无道理。

因此我们看到,一类研究要超越特定对象和特定研究者的个人经验,必须要有学科性的支持。学科性的支持既给研究内容提供了相对固定的结构,也为同行之间的交流创造了平台,更为重要的是,只有有了学科性的支持,一类研究才能沿着纵深的方向行进,而不再是反反复复的蜻蜓点水。

二、囿于功能主义与经验主义。

美国密苏里大学博物馆专业教授Jay Rounds的研究数据表明,在

有关博物馆的论著中,博物馆系统的成员的贡献最大,比例高达62%,远远超过学校科研系统21.7%的贡献量。所以他指出,“如把博物馆领域的讨论社团列作一个相对孤立的分团时,则会在学术理论和实用技术之间切断联系。”这一点在我国也是如此。

当前的论著大多出自博物馆工作系统,这将导致两个局限:功能主义与经验主义。

博物馆工作者没法超越“我的工作场所”这一视域局限,因为身在其中,所以看不到博物馆更多维的身份。他们缺乏宏观的、抽象的认识,而是只能在自己的经验范围内。

也就是说,他们只重博物馆的社会功能,却不见博物馆的社会角色。这导致了观点的短命和论著间的孤立。

在此类文章的高比例压力下,我们看问题看对象的角度,在探讨还没开始的之前,就已经作茧自缚的严严实实了。

正是因为博物馆研究既缺乏固定的范式,又缺乏超验的归纳,所以到需要总结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就事论事,就馆论馆,说了和没说其实一样,难以指导实践。

当前很多带有大量统计内容的文章,在科学性上自然是进了一大步,但是由于缺乏学科性的指导,缺少有针对性的问题设计,所以海量的问卷只在性别比例、参观时间、年龄结构这些粗浅的层次上来回盘旋,令人大感惋惜。

因此,就博物馆研究的实践意义而言,现有的研究在政策制定上并不能提供多少有益的指导,很难真正满足博物馆事业发展的需要。

有一种方案,能一箭双雕。

那就是社会学的引入。

社会学已经是一门相当成熟的学科,有丰富的理论方法可供选用。所谓引入社会学,不但包括利用社会学的定量定性研究方法来对博物馆进行调研,还包括将博物馆研究领域的概念与本体置入社会学理论的坐标中,寻找新的定义与视角。目前我们对社会学的利用往往只做到了第一条,忽略了第二条,而第二条恰是第一条的基础。没有对博物馆研究种种概念的规范,我们就提炼不出具有社会学深度的问题,没有问题又谈何调研。

大概说来,社会学通过三种路径来规范博物馆研究:

第一,将凌乱的博物馆研究纳入社会学的范式,令研究系统化正规化,且具备逐步深入的潜质。

第二,超越经验主义,更新我们认识对象的方式,认识到博物馆的符号性质,通过文化研究揭示博物馆在社会背景中的三维身份。

第三,在调研过程中产生的定性定量资料可以向两个向度延伸利用,既可以满足特定议题课题的学术需要,又可以加以改造提炼,形成对实践具有指导意义的调查参考。

我在此对社会学的引入方法再略作深入:

我们都知道社会学分为三大支派,功能论、符号互动论、冲突论。这三派从时间上看是有先后顺序的,然而时至今日,已经不能再武断

的说哪一派更为高明或者更贴近真理。三者的差别主要是立论基础有异。

举些说法来令这种引入更为形象:

以功能论的视角出发,博物馆是社会教育机构,观众是其教育对象,展品皆为实体,博物馆在社会中的作用是收藏珍宝、启发民智。

以符号互动论的视角出发,博物馆是符号交流的场所,观众是信息的接收者,本身也带有影响信息的记忆介质,展品是信息本体或信息媒介,博物馆从宏观来看是社会中的信息发生器,从微观来看,也是社会、历史、个体记忆传播的发生场所。

以冲突论的视角出发,博物馆是暗含文化矛盾的场域,观众是大众文化的个体代表,展品不再是实体,而是精英文化的表征,博物馆场域中涌动着两种文化的深层对抗,霸权、规避、解构三者并存,将博物馆变成社会文化矛盾的投影。

以上三者就是我在前文提到的“博物馆的三维身份”,我们现有的研究多以第一个基点出发,但是更具有探讨价值的其实恰是从后两个基点引申出的议题。基于以上三种立论,我们得以更新对对象的认识,以此为起点重新出发,对博物馆的问题才能有持久的生命力和探讨价值。应当说,社会学背景下的博物馆研究才是其理论部分的全部内容。

沿着这三个方向延伸,我们对问题的探讨自然而然的会需要别的学科的帮助,这使得博物馆研究不但在方法上存在丰富的多样性,也使研究范畴大为拓展和深入。比如,从符号冲突论出发,最终必然需要依靠传播学的知识,来解析传播过程中信息发生的变化,这种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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