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曲九曲说“文昌”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七曲山,九曲水,古柏森森是圣地;十年木,百年人,众生芸芸仰文昌”——这是四川梓潼七曲山大庙文昌宫正殿前一副楹联。身在古柏森森的七曲山中,俯看曲折多姿的潼江之水,当代人对“北有孔子,南有文昌”的古之赞辞,怀有一种不明究里的感受。

曲径通幽——“七曲山”“九曲水”,激发了我们探幽烛微的欲望。

从成都驱车向北直达七曲山中,费时不过两个小时——平去坡来,人们会明显察觉七曲山便是古蜀“金牛道”险路的开始。然而,对于由北向南走往天府之国的古人来说,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跨越天梯石栈到达七曲山时,都会大出一口“坡去平来”的长气,也才会产生一种“头头是道,路放平,心乃放平”(送险亭一联之下联)的欣慰。

处于团团万岭,如龙如蛇山川中的梓潼,本以“东依梓林,西枕潼水”而得名——而七曲山原名也叫梓潼山。遥想当年,因被迫将贵妃赐死而难以释怀的唐玄宗往四川奔逃,夜宿梓潼山北的“啷当驿”而忽有好梦——一位头戴方巾的儒生告诉他安史之乱将平——玄宗正待细问详情,山风忽来,吹响驿馆角铃,惊破其梦。此情此景,皇上的侍臣便有诗咏叹了“细雨霏微七曲旋,郎当有声哀玉环”——梓潼山就被感慨为“七曲山”了。

所以,当玄宗由成都天回镇返回再过七曲山时,见庙中所塑的“张亚子”与给他投梦的方巾儒生极为相像,感激不尽的皇上,便一道圣旨封这位当时的小神为“左丞相”。

诚所谓“皇恩浩荡,连绵不绝”——120多年后,黄巢起义军撵得唐僖宗踏上了祖宗的老路。僖宗追思前事,立马加封张亚子为“济顺王”;到了宋代,已经成为国教的道教推波助澜,称“奉玉皇大帝旨意:张亚子晋封帝号为‘文昌帝君’,掌文昌府事及人间禄籍”——民间的这种追捧,得到了提倡“偃武修文”以利统治的元代皇帝的认同——元仁宗给张亚子加上了“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的封号。

就象自然界的造山运动一样,我们在人类社会的进程中,也看到了一种费时费力的“造神运动”——有趣的是,圣人孔子也不过被皇帝追封到“文宣王”,比起这位后起之秀的“文昌帝君”,在级别上整整低了一个等级——孔子也只能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自然规律一哂了之。

这样,我们面对七曲山大庙外门上的“帝乡”二字,就深切体会到这里确实是全国文昌宫的发祥之地了。遍布全国各地包括港澳台地区的文昌宫、文昌庙、文昌祠、文昌阁、文昌楼、文昌殿,无一不是历代统治者为显示和扩大这位“帝君”声威的产物。

无庸讳言,由于文昌帝君是“禄神”,即主管人间人事安排的大神,因而至今人们为了祈求功名,甘愿不远千里前来朝圣进香——我们会对“众生芸芸仰文昌”的现象怀几份宽容,但最为欣赏的还是大庙百尺楼上的一联:“风流数今朝,鳌头岂让魁星占;德业垂后世,蟾桂何向文昌求”——翻成白话,便是说在科学昌明的今天,行行出状元,怎能说魁星才能独占鳌头;能为国为民作出贡献就行,何必祈求文昌帝才能名垂宇宙?

与曲曲折折产生了文昌帝君的历史相伴的,便是同样显得摇曳多姿的文昌经诰——

在上千万字组成的文昌文化理论体系中,涉及到哲学、历史、医学、星占、冶炼、天文、儒学、伦理、艺术等诸多领域,是可以用“博大精深”这个成语来形容的。最有广泛影响的是《文昌帝阴骘文》。《阴骘文》与《太上感应篇》、《关帝觉世真经》并称为道教的三大劝善书。比如文中大讲“无登山而网禽鸟、无临水而毒鱼虾”、“勿宰耕牛、勿弃字纸”、“救济如救涸澈之鱼、救危如救密罗之雀”——这些,不正是我们今天倡导的环保意识么?《阴骘文》中的许多思想,不失为当代社会应该继续提倡的美德。再如《道藏》,介绍了十多例“文昌治病处方”,象“文昌逐瘟方”、“五府千岁方”、“小儿验方”等等,对人类养身、健身不无裨益。如果说用古代汉语写就的文昌经诰对当代人来说有所距离,那么,发源于梓潼祭祀文昌的音乐——洞经音乐,便以它鲜活的古韵特色而赢得了海内外的高度评价——联合国所属的世界音乐理事会称其为“全人类的文化遗产”,是“无形的文化财富”。

以净化心灵、养生延寿为意蕴的洞经音乐,自古以来便有声无声地缭绕在这一片土地的上空——好比从麦浪的起伏中,我们分明能看见风儿的形状一样。这种“缭绕”,最有形状的一个表现,不妨说是依山筑造、错落有致的七曲山大庙。集元、明、清三代建筑之精华的大庙建筑群落计有23处,占地一万三千多平方米,形成了庙中有树、树中有庙的天然雅趣。有名的粱思成教授在其著作《中国古建筑史》中,便把七曲山大庙誉为“古建筑博物馆”——很早就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大庙之中百尺楼的雄伟、正殿的庄严、盘陀殿的玲珑小巧、瘟祖殿的园林风格、家庆堂的古朴敦厚,还有恍如积木堆砌的风洞楼、独梁托顶的应梦台和以侧脚式穿逗建筑艺术见长的桂香殿和天尊殿,都会教游人伫足赞叹!

也许,独坐文昌宫的“张亚子”是不免有些寂寞的。到了明末,农民领袖张献忠想到“亚子”也姓张,便亲赴七曲山联宗,隆重追封张亚子为“始祖高皇帝”,同时于大庙左侧增建关帝庙,取文武双重不废之意。这座关帝庙中的关羽,却不是一位红脸汉子,而变成了金脸、金袍、手捧象笏的“圣人“了——所以,面对面貌一新的关公,想到颂扬关羽的名联“赤面秉赤心,赤兔追风,驰骋时不忘赤帝;青灯观青史,青龙偃月,隐微处无愧青天”,使人顿觉“赤面”二字没有着落;绕有兴味的,倒是那副浅白之联:“三人三姓三兄弟,一君一臣一圣人”。

虽然历代皇朝在道家的鼓吹下把张亚子捧成了“文圣”,虽然张献忠为当皇帝也不忘把关羽尊成了“武圣”,但是,这文武两圣也独占不了七曲山的青翠风光——佛教也堂尔皇之地在七曲山落户了——这便是当地老歹姓叫的“水观音”。“观音“带“水”,当然有一段由来已久的故事:传说五丁开道之时,掷剑于此,顿涌清泉,后来的佛教徒便在泉眼上塑了一尊观音,意谓此泉如菩萨净瓶中的甘露;并依山傍崖建一凉亭,取名“甘露亭”,俗称“水观音”——有名的“剑泉晚照’’即在这里:每当夕阳衔山,霞光透过亭上雕窗射入泉内,粼粼如金剑在泉中闪光,令人遐思无限。

可见,文昌、关帝、释氏诸圣诸佛,都愿意定居在洞天福地之所、古林深藏之地。遍播七曲山、占地四百多亩的四万余株古柏,大以合抱,高拂云天,形成了全国最大的古柏森林,被国务院定为国家级森林公园。置身林中,清香袭人,尘怀尽涤——即使在盛夏,这里也流淌着一种浸润衣衫的绿色。根据林业专家鉴定,现存的古柏,大约有3%已经历了1700余年的悠悠岁月。其中最负盛名的,当数这棵已死去两百多年而至今不腐不朽的“晋柏”。千年风霜的侵袭,早已把这棵“晋柏”锤炼得骨干似铁了,看它如虬如龙,真欲穿云而去——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