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庸的本真内涵及其现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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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庸的内涵及其现代价值

中央民族大学哲学系,北京100081

“中庸”为孔子首创,他明确提出“中庸”概念是在《论语》中,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孔子还把“中庸”称之为中行,“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论语·子路》)子思作《中庸》,把中庸理解为“中道”.“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孟子·尽心下》有言:“孔子岂不欲中道哉?”其中的“中道”说的也是“中庸”。

(一)

那么,中庸的“中”到底是什么涵义呢?

有人把“中庸”的“中”理解为“折中”,取事物的一半,是两个端点的“中点”,这似乎有道理。因《中庸》第六章“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但细想一下,这里的两端若指“善”和“恶”,用“其中”即为用“善、恶”之“中”,舜怎会用不善不恶于民?这与“舜其大知也与!”相矛盾。若“两端”指“言”,即:对问题的两种截然相反的说法,“用其中”就不会是“隐恶而扬善”,因为这两端必定有一端是“善”,另一端是“恶”,舜既然是扬善,这样就不是“中”了,而是用了一端,即“善言”。因此,所谓的“其中”代指善言和恶言中的善言,“其中”乃两者中最适合的一个。正因为舜扬善,所以才说舜“大知”“好察”。“执其两端”仅是好察的结果。如依《中庸》第六章的这段话把“中庸”的“中”释为“折中”,依此理解“中庸”,似有欠妥。《中庸》第二十章末段“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这里有两个“中”,都是“适合”之意。“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并列在一起,可见“中”与“得”在语法上相同,“中”乃“适中”、“适合”;“得”乃“得当”。“从容中道”的“中”更是“适合”之意,是动词“适合”、“适合于”,“从容中道”就是轻松自如地适合于“天之道”与“人之道”。可见,“中道”不是“中庸之道”的简称,但却告诉我们“中”并非“折中”之意。宋代朱熹在《中庸章句》标题下作注,说:“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者,平常也。”又援引程颐的话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不偏不倚”不正是“适合”、“适中”之意!何物为“平常,不易”?是天、地、人———整个世界的规律,之于社会,外在表现就是社会发展的常规。因此,冯友兰说:“‘庸’是社会中现存的常规。既是常规,就是定理”(《中国哲学史新编》/%#&)。东汉郑玄认为:“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庸,常也。用中为常道也。”(《礼记·中庸注》)三国魏何晏也说:“庸;常也。中和可常行之德”(《论语·雍也》)。在《中庸》第三十章中:“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这里讲到了天、地、人三才的和谐运行,浑然一体,正是整个世界的“适合”,所谓“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正是中庸。《易》讲天、地、阴、阳就是探讨宇宙万物生生不息、变化无穷的规律。即是说,孔子是主张宇宙是变化的,整个宇宙包括天、地、人都在易。《易》中卦的“爻,就有一个是动爻,爻是引起事物变化的因素,阴阳五行之变化,皆由“动爻”发起,这足见孔子的思维是辩证的,而不是僵化的、孤立的、静止的形而上学。那么程子为何把“庸”释为“不易”?其实,程子“不易”的深层内涵还是“常”。事物有秩有序、和谐运行,仿佛不易,是受其内在规律的支配,所以,规律就是“常”,就是“庸”。规律是恒常的、不变的,事物无论怎样变化,都受“不易”的支配。因此,“庸”是指事物当下自然秩序中的本来面目及其运动变化的规律。孔门讲天、地、人三才,这“三才”和谐有序而生生不息,岂不正是“平常”,这足见朱子“平常”二字的深刻微妙,更足见东汉郑玄、魏国何晏一个“常”

字的博大精深!

庞朴先生对“中庸”作了系统研究,他认为:“‘中’的要求,除行之于德,更行之于刑”,“公正地而不是徇私地听取对立两造的申诉,便能得‘中’。那么,这样的‘中’,已经不是道德范畴,而属于认识领域了。这就是说,‘中’不仅是善,而且也是真”(《儒家辩证法研究》$%",以下同)。显然庞先生未把“中”理解为“折中”、“调和”。“公正地而不是徇私地”就是求得事物真相的“中”(适合),庞先生把“中”不仅理解为道德范畴,而且还以为“属于认识领域”。笔者认为:这正是中庸的第一要义。基于这种理解,因此,庞先生才说:“《论语》所载孔子的中庸,正是这一切中和观念的逻辑发展。其最大的发展之处,是提出了一个‘庸’字,亦即提出了对待‘中’的看法和态度。”在庞先生看来,对待“中”的看法和态度应是“庸”,“庸”是“中”的标准。达到什么程度才是“中”(适合),这个程度就是“庸”。做到“庸”就是“中”(适合)了。庞朴先生综合了郑玄、二程、朱熹、庄子、何晏等人的观点,提出“庸”有三重含义:“用”;“常”;“平常”。《说文解字》对“用”的解释是:“可施行也”,何谓“可施行也”符合事物的“常”(本来面目及其规律),便“可施行也”,可见“用,常,平常”意义相通。因此庞先生讲:“从根本上说,绝对的‘常’既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因此也就成了平常的”。事物的规律恒常不变,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支配事物和谐运行,看似“不易”,“成了平常”。有学者说找不到“两端”之间的哪一个点是“中”,即:找不到不偏不倚以什么为标准,相对于什么参照物才是不偏不倚?其实它就是“庸”(事物的本来面目及其规律)。还有的学者讲,孔子的中庸之道是反辩证法的,孔子只讲矛盾同一体的同一,而不讲斗争,这些都是对中庸本义的误解。诚然,“中庸”有教导我们勿走极端的一面,但不走极端绝不意味着搞“折中”,否则违背中庸的原旨。《论语·子罕》中有载: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叩其两端”并不是为了找出一个折中的答案告诉农夫,孔子有严谨的治学态度,怎会把一个折中的,不三不四的答案告诉农夫?圣人之为圣人,在于他所秉持的道德准则和所达到的道德境界。

后人把“叩其两端”和“中庸”的“中”联系起来,得出“中”是两端的“中点”,是“折中”;“庸”是静止不变,是形而上学。这样理解中庸,似有牵强,并非孔子本意。其实孔子最反对搞折中,他说:“乡愿,德之贼也。”(《论语·阳货》)《中庸》第一章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这是子思用“喜怒哀乐”打比方来解释什么是“中”、“和”。朱熹在《中庸章句》中说:“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这就明白地告诉我们:喜怒哀乐之未发是人的真性情,是正常状态下的人本性,而不是折中。“未发”时正是对人本性的适合,是一种最为适宜,最符合人的真性情的状态,而不是喜怒哀乐的“折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是说“喜怒哀乐”表露出来,只要适合“节”(规律的外在表现形式,即常理、法度),就叫“和”,其实子思的“和”就是“中”(适合,适中),“中”是相对静止状态下(未“发”)的“中”,“和”是在运动变化状态下(“发”)的“中”。因此,子思接下去才说:“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在这里,孔门的既唯物又辩证的哲学态度,令人叹为观止。怎么能说孔门之“中庸”是“折中”、“调和”,是机械静止的形而上学呢?的确,中庸乃孔门之心法,但却不是辩证法专著。人所共知,儒家辩证法经典是《易》。所谓孔门心法,是指中庸的这种唯物主义精神。它教导人们,应该按事物的本来面目(即“常”),遵循事物的运动变化规律,认识世界,改造世界。

(二)

有学者问《中庸》全文为何没有讲“中”、“庸”的含义,两者关系,“两端”怎样“同一”⋯⋯等等?而为什么主要讲“诚”、“德”、“至圣”?哪是在讲“中庸之道”?倘若对“中庸”的理解不单是“折中”、“调和”,就不会有此等疑问。既然“中庸”是适合于“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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