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文化背景下的女性生存悲剧_茶花女_女权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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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从诞生之日起,就要求高度张扬女性的主体意识,在经历了追求平等、建构合理性别角色的转向之后,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审美经验和透视:从女性的角度重新解读经典作品,解构男性中心的文学,以改变文学中女性立于边缘的传统。伊莱思·肖瓦尔特在《她们自己的文学》一书中曾精辟地分析亚文化群文学经历的三个阶段:“首先是一个较长的时期是模仿传统的流行模式,使其艺术标准及关于社会作用的观点内在化;其次是反对这些标准和价值,倡导少数派的权力和价值、要求自主权的时期;最后是自我发现,从对反对派的依赖中挣脱出来走向自身、取得身份的时期。”

[1]21

从这一理论来探讨小仲马《茶花女》中

玛格丽特——一个女人的悲剧命运,有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女性主义。实际上,《茶花女》承载着现实中的历史、文化经验,作家在这个基础上将压抑的玛格丽特作为弱势女性的叙述主体,形成了一种由男性去解构女性的书写内涵,这无疑就是男权文化的作祟。

一、现实世界里的悲剧人物——身世经历与玛

格丽特的完美移植

《茶花女》在我国是第一部被翻译过来的外国小说,主人公玛格丽特本是一个贫穷的乡下姑娘,为谋生来到巴黎,不幸落入风尘做了妓女,染上了挥霍钱财、寻欢作乐的恶习。这个保持着纯洁心灵的沦落女子,在与阿尔芒度过一段幸福美满的爱情生活之后,就在决心改掉恶习要永远和阿尔芒在一起享受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的时候,阿尔芒父亲的出现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玛格丽特被迫离开了阿尔芒,回到巴黎重操旧业,最后遭到阿尔芒不明真相的种种侮辱和伤害,终于心力交瘁,饮恨黄泉。

男权文化背景下的女性生存悲剧

——《茶花女》女权解读

冷 和 平

(井冈山大学 人文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摘 要:解读女权,探索玛格丽特的悲剧命运的根源是男权制度文化传统和女性自身内化的双重结果。玛格丽特微弱的觉醒和反抗意识并未使自己的命运得到救赎,她的悲剧是男权文化背景下全体女性的共同生存悲剧。

关键词:女权;意识;父权制;内化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403(2009)03-0086-03小仲马通过阿尔芒感叹到:“她像最高尚的女人一样冰清玉洁。别人有多么贪婪,她就有多么无私。”

[2]148

左拉指

出:“小仲马先生给我们再现的不是日常生活的一角,而是

富有哲理意味的狂欢节……只有茶花女是永存的。”[2]4

《茶

花女》中关于女性问题是小仲马对于女性意识、审美观念的一种模糊的关注,它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让人感动于一场伟大的爱情,更在于让人们产生对女性问题的思索。作品以第一人称(男性)的叙述方法展开,“男人在语言中占主体位置,把自己设计为话语或行动的主体,而女人则倾向于把男人和世界放在前面而消隐自己,她们在语言中的自我表现

是缺乏的。”

[3]602小仲马是个私生子,直到1831年大仲马才承认了他是私生子且抛弃了小仲马的母亲。小仲马说:“母爱就是女人

的爱国心。”[2]2这句话充分体现出他对母亲又是女性的感激

和敬重之情。小仲马在他的潜意识里,或多或少的开始了对弱势、抑或是对底层妇女的密切关注和同情。1842年起,小仲马脱离了放荡父亲,过上了独立的生活。由于父亲的潜移默化作用,小仲马寻找情妇,追逐姑娘。茶花女的原型就是他在交易广场上见到的日后成为情妇的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在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去世之后,小仲马没有写过什么悼念性的文字,也没有常常到蒙马特墓地去凭吊死者,然而,她的死深深地触动了小仲马,当他结束了北非之旅,返回巴黎看到阿尔丰西娜·普莱西的遗物被拍卖一空的场面之后,心里便已经开始在酝酿《茶花女》这部小说的情节了。耐人寻味的是,小仲马去世之后也安葬在蒙马特公墓里,这也许是一种巧合,但更可能是他本人生前有意识的安排。

1847年6月,在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去世4个月之后,

收稿日期:2008-01-08

作者简介:冷和平(1960— ),男,井冈山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

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Suzhou University (Philosophy & Social Science)2009年5月第3期May.2009No.3

小仲马又来到他曾与阿尔丰西娜·普莱西一起度过一段愉快岁月的乡间,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唤起了他的回忆,也激起了他创作的冲动。于是花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写出了小说《茶花女》。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小说《茶花女》完成后没有立即发表,直到1848年,即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去世一周年后,才在巴黎出版,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小说《茶花女》问世后不久,小仲马立即尝试着手把它改编成话剧剧本。如果说小说《茶花女》的创作一帆风顺的话,那么话剧《茶花女》的问世却经历了许多阻力和波折,阻力首先来自他的父亲大仲马。而当时法国的书报检查部门也以“该剧不符合道德规范”为借口,阻止话剧《茶花女》上演。为此,小仲马不屈不挠地进行了近3年的努力争斗,直到1852年2月2日,话剧《茶花女》才获准演出。而这一天,正好是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去世的五周年纪念日。

龚古尔在日记中写到:“小仲马拥有出色的才华,他擅长向读者谈论缝纫工厂的女工,妓女,有劣迹阶层的男女,他是他们的诗人,他用的是他们理解的语言,把他们心中的老生常谈理想化。”[2]4毫无疑问,作品“不符合道德规范”实质上就是作家在并无洞察的情况下试图在以男性为文本的父权体制内颠覆男性的权威和父系意识形态,因此,《茶花女》遭受这样的厄运似乎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二、男性文化观念的外化——玛格丽特在异性话语情境中的失语

肉体上的压迫容易挣脱,精神上的毒化难以清除。父系文化传承从各个方面向女性伸出触角,使女性心理在长期的积淀中畸形了。正像尼采所说那样:男性为自己创造了女性的形象,而女性则模仿这个形象创造了自己。女性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习惯于依附男人而存在,屈从于男性的意识,不但肉体上不受自己掌控,连精神一并被男性侵占。

阿尔芒的父亲迪瓦尔先生,一个C城的总税务长,一个贵族道德的维护者,一个充满社会道德偏见的男性代表,在费尽周折终于能跟玛格丽特见面谈话的时候,他的一系列陈述,只能让可怜的玛格丽特保持缄默:“妓女都是没有心肝,没有理智的人,是一种榨钱机器,就像钢铁铸成的机器一样,随时都会把递东西给他的手轧断,毫不留情……”[2]183他观念陈旧,即使是当他听完玛格丽特变卖家当的缘由之后,刹那间的一点歉意,也被眼前这位他想象中的妓女的肮脏龌龊的勾当冲得烟消云散。他要求玛格丽特为了他的儿子的前途和幸福,以及整个家族的声誉着想,自动离开阿尔芒,玛格丽特似乎只有远离那原本属于她的幸福,没有别的选择,而阿尔芒试图在有限的范围内颠覆父亲权威也只是一种徒劳了。

古希腊哲学家尼采认为“妇女必须顺从”[4]76,并规劝男人 “你要走向妇人们去么?别忘记了你的鞭子!”[4]77这种男性(有尊贵的社会地位)的偏见,完全植根在男性经验的视野之中,在社会文化发展的同时,无形中阻碍了女性的独立自主地位的确立,充斥着对女性的歪曲和鄙视。女性的外部职能在男子的压力下退化了,她们转而向内,抚育子女料理家务。儿童的娇弱、家务的繁琐,逐渐培养了女性温柔、耐心的性格气质,而居于支配地位的男性却不断强化这种趋向。对于由贫穷乡下赶往城市谋生又年轻貌美的玛格丽特来说,命运早已注定。在男权文化背景下女人是从属的弱者,是以男子为中心的存在客体,她们只有将自己完全投入到女性角色,扮演受到男人庇护的弱者或是宠物。

宗教的基础是信仰,宗教意识渗透到文化的方方面面,融进了民族心理,其本质是高度理论化、系统化的迷信体系,对人精神心理的左右能力极大。《圣经·新约》中这样说女人:“你们做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顺服主,因为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教会怎样顺服基督,妻子也要怎样凡事顺服丈夫。”[5]221在这里女性完全被剥夺了公开场合的话语权利。阿尔芒的朋友欧内斯特说:“对这些姑娘,不必给面子去认真看待她们。她们不懂得什么是高雅,什么是礼貌,正如给狗洒香水一样,它们觉得这种气味难闻,要跑到水沟里打滚。”[2]47无疑,玛格丽特是被这个男性世界的男人和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结构和制度建构,然而这种建构并不是从女性的自我需求出发,甚至常常有悖于她们的自然本性,但是玛格丽特无法拒绝这样的角色,除了接受男性社会赋予的意义外,只能用幻想去填补失去自我的缺憾。在此种情况下,必然会遭受严重的精神危机,玛格丽特向往真正的爱情生活原因也在于此,“即使我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死去。支持着我的,是我所过的狂放不羁的生活。再说,好好照顾自己,这对有家庭和朋友的上流社会妇女是有用的,但是我们呢,一旦我们不能再满足情人的虚荣心,不能再供他们寻欢作乐,他们就抛弃我们,于是漫漫长夜之后,白天仍然是度日如年。”[2]68

三、女性审美意识的内化——玛格丽特的悲剧体验

女人的美貌不仅使男性产生了受制于人的恐慌,也使某些女性产生了错觉。众多女性内化了社会对自己的种种规定,把它看做了什么叫女性的准确表达,被男人称颂备至的女性美都局限在容貌和形体上,这种女性美完全是由男子的性意向规定的,是女性依附地位的表现。其基本的审美特点是由男性来欣赏女性,并且强迫女性按照男人的标准设计自己,这种长期的单向的审美价值取向使得女子自觉不自觉地都在以男性审美标准作为调整自己行为的规范。

父系文化观念占统治地位的结果,是力图把女性美纳入自己的价值系统之中。女性美的唯一参照对象是男性的审美愉悦程度,所以才构成了男女的歧视性的审美关系。女性的美必须要有男子的承认才可以称之为美,父系文化意识最初只是把女性看做是生儿育女的工具,作为性对象来看待。因而,女子的肌肤容貌之美成了女性美的基础,而男人则绞尽脑汁、不遗余力的强化这种趋向。茶花女在小仲马的塑造下也逃脱不了这种女性美的圈囿:“她身材颀长,窈窕得有点过度……以致眼光无论怎样挑剔,也无从指责线条的曲折。”[2]8“她的头异常的秀美,经过精心修饰,显得小巧玲珑……”[2]9“在一张艳若桃李的鹅蛋脸上,嵌着两只黑眼睛,黛眉弯弯,活像画就一般……鼻子细巧、挺秀,充满灵气。由于对肉欲生活的强烈渴望,鼻翼有点向外张开;嘴巴匀称,柔唇优雅的微启时,便露出一口乳白色的皓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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