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欣赏中的想象与在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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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一:文学欣赏中的想象和再创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叶圣陶先生说:“读到这两句,领会着作者的意境,想象中的眼界就因而扩大了,并且想想这意境多美,这也是一种愉快。”想象能激发读诗的意味,使人越想越美,越想越醉。
在想象中读诗,能丰富诗的内容,能扩大诗的意境,能再造诗的形象,能超越诗人的境界,能使诗的魅力得到无限的扩张。
杜牧的《江南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廓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烟雨楼台中。”对这首诗,明代的文学家杨慎在《升庵词话》中说:“千里营啼,谁人听得?千里绿映红,谁人见得?若作十里,则莺啼绿映红之景,村廓、楼台、僧寺、酒旗,皆在其中矣。”如果真的这样改,那么诗的意境就会变得索然无味,因为“千里”“四百八十寺”并非实指,读者通过这些跨越时空的词语,能对江南的春色产生无限的遐想。读诗,不能拘泥于细节的真实,更不能作纯逻辑的分析,因为文学与科学在形象思维方面是有天壤之别的,如果用科学的眼光去苛求诗中的细节,那还有什么诗歌鉴赏可言呢?
所以说,读诗,要领略到诗中的意境之美,非调动想象不可。
案例二:重新创造的艺术天地(之一)
《我爱这土地》的形象的核心,是一只不懈地为土地、河流、风和黎明歌唱,死后连羽毛也奉献给土地的多情鸟。诗人借这只鸟的形象来表达他热爱受苦受难的祖国和人民的情怀。读诗的全过程,想像活动,都是围绕这只鸟的形象而展开的。对于诗中爱国主义激情的把握,是通过对于这只热爱土地的鸟的想像而获得的。离开了这些,将一无所获。
案例三:重新创造的艺术天地(之二)
崔颢的《长干曲》只有二十个字:“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整首诗不作任何描写叙述,但一个青年女子活泼、爽朗而又令人亲近的形象跃然眼前:长江上两舟相逢,一个船家女,主动打问迎面而来的男子家住何处,是哪里人,她不等对方答话,又立即作了自我介绍。后两句,可以理解为女子的自语,或理解为她因自己的热情主动而显得唐突,想极力掩饰自己的羞窘:“停船相问,别无他因,也许你我是同乡……”长江滔滔,两舟邂逅,一对青年男女的友好相遇所引起的新鲜与亲切之感,通过读者自由的想像,得到了显现。这是想像在欣赏中的作用,因此,我以为欣赏是一种再创造。
案例四:重新创造的艺术天地(之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徐志摩短诗《沙扬娜拉一首》
一朵水莲花在凉风中表现着婀娜的娇羞,诗人借此形容这位日本女郎的温柔缱绻。我们欣赏这首诗,首先是从诗人提供的形象上开始我们的想像活动。从这一朵水莲花出发,想像那女郎的美丽、多情、柔情似水又充满了离别的轻愁。为什么说这是再创造?因为诗人并没有告诉这位女郎的年龄、容貌以及互道珍重的两人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读者在自己的想像中创造出一个动人的画面来。这在诗的欣赏活动中不仅是允许的,而且是受到鼓励的。这种想像活动可以使欣赏者自己,或由此联想起来的其他人物“移入”那张他所再创造的画面中去──他可以把那一位水莲花似的女郎想像成自己的女友或爱人,他可以在一声充满“蜜甜的忧愁”的“沙扬娜拉”中,寄托着自己与心爱的朋友道别的那一份眷恋之情。就是说,他可以把“我”想像为诗中的人。
案例五:老人与海(关于读者再创造)
文字以外的东西(something beyond the words)使得这部作品焕发出无限的魅力。评论家们用寓言或是象征的字眼来描述这部作品,尽管海明威自己撰文叙述《老人与海》里的老人,海,大鱼,鲨鱼就是本身,然而各种各样的阐释仍然层出不穷,一部作品一旦诞生,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创作者没有能力再去束缚它(如同父母生出的子女,后代成长,前辈逐渐的无法约束)。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汉姆莱特"。于是,《老人与海》里的各个元素被不同的读者(包括评论家)诠释成各种各样的东西。例如,文学创作(捕鱼过程),作家(老人),作品(大鱼),评论家的书评(鲨鱼),灵感的缺失(左手麻痹);再如,人生(捕鱼过程),自己(老人),成功(大鱼),各种挫折与困境(鲨鱼,食品的缺乏,等等)......海明威手下严谨的现实主义成了其他文艺工作者遐想的起点。这部作品问世后,不久就拿了普利策奖与诺贝尔文学奖(诺奖视《老人与海》为作家的主要贡献)。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你尽可以将其毁灭,但不能将其打败"以及老人无论结果如何始终坚持到底的精神实际上是美国精神的一种体现,即最终的结果(大鱼被鲨鱼咬得精光,剩下一堆枯骨)虽然一塌糊涂,但是精神与尊严取得了胜利(这是我的"汉姆莱特")。
案例六:从《边城》看“失去”
天已快夜,别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只杜鹃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草木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类气味。翠翠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乡生意人的杂乱声音,心中有些儿薄薄的凄凉。
为什么翠翠心里感到“薄薄的凄凉”?
是呀,为什么翠翠心里感到“薄薄的凄凉”?我们自然会想到忙碌一天的世界要休息了,翠翠也闲坐下来。看着天上的红云,嗅着空气中残留着的白天热闹的气息。不觉寂寞惆怅涌上心来,看世上万物都那么生机勃勃,而自己的生活却“太平凡”了,觉得“好像缺少什么”。内心骚动不安的爱情,却不能像雀子、杜鹃、泥土、草木、甲虫那祥,热烈勃发。和周围的景物相比,不由得感到“薄薄的凄凉”。
真的是这样吗?我们真的要像这样去理解吗?如果不这样理解,我们当作何理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她所看到的这些东西迟早都会默默地消失在无声的时间之流里。当然,翠翠可能不明白她这种感觉产生的缘起,但由于她的单纯与敏感,反而能够比一些饱学之士更加容易地感觉和意识到生命与生活的本质,她们往往直接地看到本质,继而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便不禁悲从中来甚至泪如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