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西安纺织城艺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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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纺织城艺术区,坐落在西安东城的纺织城原唐华一印旧址,过去,这里的繁华和热闹曾被称为“小上海”,在九十年代,我们还曾在这里实习,轰隆隆的机车轮子转出的是锦绣年华和滚滚“钱”程。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些浆洗过的白布经过无数道工艺终于从车间那头滚滚而来,一点一点演变成彩色的花布,就觉得好神奇,看着两层楼高的车间里,工人们井然有序,怕上高高的机床,像爱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惜这些机器,我对他们,崇拜极了。
而这些,已经随着市场的步伐,在上个世纪末流失在岁月的洪流中,永不再见。
现在的老纺织人,提起当年的场面,都唏嘘不已,要知道,在她们中间,有从孩童时期就在这里,家里的老老少少几乎都是纺织工人,而她们最引为自豪的是,她们近距离的见过周恩来,见过尼克松,见过许许多多的国际友人。现在,她们有些人,还在这里,为艺术区的机构继续服务,在她们眼里,物是人非今非昨,又是怎样的一种变迁?
四年以前,这里瓦砾砖块,一片废墟,一群年轻的艺术家发现了这里,他们怀揣梦想将最纯粹的热情投掷在这里,自发组织起一个艺术群落,给废弃的工厂一个华丽的转身:纺织城艺术区。这里,远离城区,有想要的安静和高阔的空间,他们凭着一腔热情,想要建立起西安的798,莫干山……
四年过去了,他们,做到了吗?这四年,从最初的轰轰烈烈,到中间的人来人往,到目前是渐入佳境走上正轨了呢,还是像去年某些媒体爆出的已经日渐没落,人去楼空?
7月,天下画界网走近西安纺织城艺术区,将还你一个全新的、全面的纺织城印象。
一:罗瑞:雕塑是很烧钱的事,所幸纺织城艺术区已经渐步正轨
我们决定在纺织艺术区筹建一个工作室,马上得到了艺术区多位画家的支持,不几日,果然有消息传来,说就在B区有一间刚贴了转让信息,隔日,就直奔纺织城,见到了青年画家董元,因为有了更理想的所在,他这间一百多平的工作室正准备转手,我二话不说就转下来。
搬家那天,就碰见罗瑞,他的工作室在走廊尽头,他很热情的给我们搭手,说以后就是邻居了,不用客气。看得出来,他很真诚且寡言少语,笑起来却有几分腼腆。
因为这个缘故(从走廊尽头开始),这次专题,我首先选择罗瑞,也恰巧准备实施这个采访计划的时候,他正房门打开,这在艺术区并不多见,艺术家们通常都是房门紧锁,如果不在就是在里面搞创作。
他的门口新放了一件罗马武士的雕像,很帅,走进去却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原来是午餐时间,我约好了时间,大约半小时后过来。
说真的,纺织城的条件还是蛮艰苦,整个园区,能吃工作餐的只有一家餐馆,没得选择,工
作室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的LOFT,所以没法装空调,碰上这样炎热的倒霉天气,怎么都不凉快,我们的采访就是在汗流浃背的情况下完成的。
罗瑞年纪不大,这个9月1日出生的小伙卡在生日线上只好比同龄小朋友晚了一年上学,又碰上复读,在班上一直是大龄同学,一直到上了西安美院雕塑系,才有了年龄的优势,同班10岁的差距,他竟然还算比较小的一拨。
罗瑞体格健壮,上雕塑正适合他,看他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的作品,以及墙角那一堆黄泥,想这样的一堆工程,必须有此般体魄才行,我笑问他那时上学班上是否有女生。一下就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笑眯眯的说,班上有三个女孩,最后不是女孩改变了形体,就是形体被女孩改变了,很有趣。我当然明白他的所指,我们那届,雕塑系首招女生,那两名女生进校时婀娜窈窕,毕业时已经虎背熊腰,不知道两位同学看到会不会抓我灭口(:P)~
正如大多数上美院的学生一样,基本上在童年,都会有一段故事忽然打开了通往艺术的那扇大门,罗瑞也不例外,小学五年级,在本子上随手画的那些历史树上的人物被老师推荐去参加画展竟然得了金奖,就一门心思的想要画画,从学校里初涉素描开始,到奔赴两小时以外的车程去少年宫专修美术,多辛苦在他都是一种快乐。
原本一心想考油画系的他,不巧看到比邻的一位油画系毕业的师兄白天去开出租,半夜回来搞油画创作,对他刺激很大,而另外一边的几位雕塑系毕业的师兄却有酒有肉,工程不断,加上自己的身板和造型都相当扎实,忽然之间就改变了人生的航向,如今看来,上雕塑倒也不错,可以养家糊口不说,也没耽搁自己搞创作,甚至闲暇时还画了几张小油画。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不仅仅是他的工作室,他在临窗的北面墙搭建了两层小楼,一楼是厨房和餐厅,二楼是卧室,还装了空调。原来吃住都在这里了。2007年3月,何军、贺军、王凤华、岳路平、钟国昌、焦野等艺术家发现了纺织城这个地方,准备在这里筹建一个西安当代艺术区,听到消息,罗瑞挺兴奋的,大学时去过北京的798,也知道上海的莫干山,对西安也即将有这样一片群落非常兴奋。
西安的文化底蕴非常深厚,但没有其他城市那样的艺术区,罗瑞就特别渴望西安也有这样一片土地可以养育西安的当代艺术,家住灞桥区的他选择这里作为人生的一个新起点,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说起艺术区的最初,如数家珍。记忆里,那时最著名的就是摩尔会议,一群艺术家在摩尔咖啡对艺术区的建设和未来展开热烈的讨论,从最初7000的预算一直到40000多才出具规模有了现在的模样。他说,那时最憧憬开会也最怕开会,事情总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钱却越来越紧张。只有5000块存款的罗瑞,父亲资助了一万,后来再陆续挣点小钱,终于在这里扎根落脚,一边接单子做雕塑工程单,一边搞创作。
四年来,他先后创作了《人之初》和《性本善》两个系列雕塑作品,每组都是七件。七这个数字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数字,上帝造人用了七天,释迦摩尼得道悟佛是七天,胎儿在娘胎里头,七天一个变化,三十八个七天,生出我们来,这个身体,也是七天一个变化,甚至七岁一个变化。音乐中,7个音符组成了奇妙世界;文学里,七绝成为千古绝唱;美术中,万紫千红都是七色演变;而北斗有七星,算盘是七粒珠,瓢虫背上有七点,世界有七大洲……
罗瑞选择七来做组件,用来表现《人之初》和《性本善》,不是巧合,而是推敲过后的凝练。而作品里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女性的挣扎和痛苦,对人世的绝望和无奈,最初和最后的奋争,令人触目惊心,幸福之后,等待的更多是艰难,比如孕育,比如自绝,比如躺下之后看世界的无奈。
在罗瑞的眼里,这四年,纺织城艺术区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从最初的一腔热情,轰轰烈烈的自娱自乐,整天泡在一起憧憬,到如今已经步入正轨。过去是一种大网捞鱼式的等待,而如今的纺织城艺术区,已经开始有学术讨论,有针对性的举办画展,开始有批评家关注,有机构入驻,这样的艺术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区,也许现在大家联络的没有过去那么紧密了,和其他的艺术区来比,也相对不算成熟,但已经开始走向市场,就算一个好的开始。全国都在谈经济,作为艺术家,也不应回避,否则排斥经济只能被市场拍死在前进的沙滩上。
听闻最近灞桥区政府会接管纺织城艺术区的管理,罗瑞认为,艺术家需要安静,但大家都明白,这是创意园区,就是要搞创意的东西,也许不能直接带来经济效益,但绝对是经济的催化剂。灞桥区政府接管后,能否打造成全国大的创意园区,还是个未知数,需要时间的考验。不期望政府能雪中送炭,但政府一般都会锦上添花,所以,首先还是要做好我们自己。这里欢迎机构入驻,这样才更健康,如果只是艺术家整体扎堆,只能面临被拆迁的灭亡命运。
在罗瑞看来,豌豆给艺术区做了很大的贡献,他的介入,开始给艺术区注入了多元化的活力,开始有评论家和学术的讨论,有规划性的找藏家来看展览,这是一个良性的开始,虽然现在有的艺术家市场很好,有的艺术家还没有市场,总的来说,市场关注到我们了,这就算是步入正轨的标志。相比北京的798,宋庄,现在的西安纺织城艺术区还很稚嫩,但他坚信,总会有辉煌的那一天。
搞雕塑创作是件很烧钱的事,现在对材料的要求,已经不是过去意义上的只是摔摔泥巴而已,要支撑起高昂的材料费用还是需要不少的财力,罗瑞说,今年自己主要接单改善生活,先把温饱问题解决,目前的创作是狗系列,也曾想过用《习相近》这个名字,但总觉得还会出更好的作品,挖掘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希望作品可以再沉淀下。创作是不会放弃的,在接单之余,他会坚持把这组创作完成下去。
如今的罗瑞,还很年轻,对生活对创作,都有自己坚守的信念,对纺织城艺术区,有着很深的感情也有着很多的期待,在他的工作室,你能看到他的勤奋和努力,坚守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