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城市中心城区人口老龄化空间特征与规划应对_于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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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的老龄化水平为 11％左右；近郊区 圈层的人口老龄化水平较低，仅为 6％ 左右 ( 表 3)。
1.3 北京人口老龄化空间变迁原因 分析
关于老龄化地区的形成原因，学术 界有两种说法，分别为“老年人空间集 聚说”( 如 20 世纪 60 年代美国非大都 市区的替代集聚过程 ) 和石水的“老年 人空间残留说”( 如 20 世纪 80 年代后 京都和名古屋老龄化过程 )。关于老年人 口分布变化原因，学者往往从个人社会 经济属性、家庭因素 ( 成年子女居住地 对老年人迁移的重要影响等 ) 与地域自 然环境特性 ( 包括设施指向性和环境指 向性等 ) 等方面进行研究。Raúl 通过 质性研究发现：老年人口的居住迁移取
1.1 2000 ～ 2010 年 北 京 人 口 老 龄 化空间变迁
2000 ～ 2010 年 的 10 年 间， 北 京 老龄化水平变化整体呈现“四个圈层” 的空间特征，中心城区老龄化压力进一 步加大 ( 图 1)。
(1) 三环 ( 旧城 ) 以内老龄化水平呈 负增长。2000 ～ 2010 年，老龄化水平 增长率为 -0.5％，老年人口规模增长率 为 -5.8％，老年人口的下降速度快于总 人口的下降速度。
人口规模增长了 106.6％，稍慢于总人 口的增长速度 (113.81％ )。
(4) 远郊区乡镇街道老龄化水平增长 显著。2000 ～ 2010 年期间，远郊区的 老龄化水平增长最快，高达 1.88 个百分 点，而老年人口规模增长了 28.6％，快 于总人口的增长速度 (5.44％ )。
在“四个圈层”的空间变迁特征中， 从 老 年 人 口 规 模 的 增 长 率 看， 除 了 旧 城和个别乡镇街道的老年人口呈负增长 外，其他绝大多数乡镇街道的老年人口 显著上升。而增长最快的地区集中在四 环—六环地区，尤其是回龙观一带、南 城一带及通州区的轨道交通廊道附近。 另外，郊区的区县县城城关镇人口老龄 化规模增长显著，包括昌平县城、延庆、 怀柔、平谷与密云等诸多地区 ( 图 2, 表 2)。
90 年代以后，由于城市中心和郊区老年人口的持续增 加，大城市地区的人口老龄化问题逐渐受到重视。
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日本等国家类似， 中国大城市地区的老年人口越来越多，而且老龄化问 题开始变得更为复杂。①虽然目前中国大城市的人口 老龄化水平较低，但从趋势看，大城市都面临着人口 老龄化进程加快、人口老龄化水平提高和老年人口规 模激增的问题。在经济和社会发展较快的北京、上海 与广州等大城市拥有大量的老年人口，并且其比重和 绝对规模在显著上升。2000 ～ 2010 年，北京 65 岁 以上人口规模增长了近 50％，上海增长了 24％，而 广州也增长了近 40％，成都的老年人口增长更是超过 了 50％。②人口老龄化问题在不同城市有不同的差异 表现：2000 ～ 2010 年上海人口老龄化水平相对下降； 东北和中西部地区大城市的人口老龄化水平增长速度 明显高于东部大城市 ( 表 1)。
8.1
全国
11 883.2
8.9
8 810.1
7.0
注：根据 2000 年、2010 年中国人口普查资料统计得出。
老年人口 老龄化水 增长率 /％ 平增长 /％
49.5
0.3
33.1
0.1
34.9
1.7
24.0
-1.3
41.4
0.7
29.1
0.2
28.9
1.1
29.3
1.0
39.6
1.3
39.8
0.6
中国大城市中心城区人口老龄化 空间特征与规划应对
□ 于涛方
[ 摘 要 ] 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中国老年人口在大城市地区增长显著。文章以北京为例，在分析和研究中国特大城市人口 老龄化的空间格局与空间变化特征的基础上，开展中外大城市人口老龄化的变化差异比较，提出中国大城市中心城区人口老龄 化问题的应对对策。 [ 关键词 ] 人口老龄化；空间特征；大城市中心城区；北京 [ 文章编号 ]1006-0022(2015)12-0095-06 [ 中图分类号 ]TU984.11+9 [ 文献标识码 ]B
2015 年第 12 期 第 31 卷 95
表 1 中国部分巨型城市人口老龄化及其变化情况
城市
2010 年 65 岁 以上人口 / 万人
2010 年老 龄化水平 / ％
2000 年 65 岁 以上人口 / 万人
2000 年老龄 化水平 /％
北京
170.9
8.7
天津
110.2
8.5
沈阳
84.0
10.4
(2) 二环—五环地区的老龄化水平增 长显著。2000 ～ 2010 年三环—五环地 区内老龄化水平增长了 0.95％左右，老 年人口规模增长了 80.7％，快于总人口 的增长速度 (59.57％ )。
(3) 五环—六环地区的绝大多数乡镇 街道人口老龄化水平呈负增长。2000 ～ 2010 年期间，五环—六环地区的人口老 龄化水平下降了 0.22 个百分点，但老年
从整体来看，当前北京的人口老龄 化水平呈现“三个圈层”的空间分布特 征。这三个圈层大致为：北京五环以内 的中心城区圈层，五环—六环附近的近 郊区圈层，以及包括延庆、怀柔、平谷 与密云等在内的六环外的远郊区县圈层。 北京三环以内的中心城区圈层和六环以 外的远郊区人口老龄化现象严重，三环 以内的中心城区圈层的人口老龄化水平 高达 12.56％，老年人口约 46 万；六环 外的延庆、怀柔、平谷、密云与房山等
当前人口老龄化在全球得到广泛关注。国际上通常 把 60 岁以上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达到 10％或 65 岁 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达到 7％作为国家或地区进入 老龄化社会的标准 [1]。中国 2010 年 65 岁及以上人口占 总人口的 8.87％，已进入老龄化国家行列，比 2000 年 上升 1.91 个百分点。虽然当前人口问题在城市规划中不 断受到重视，但是与青年劳动者迁移、农村剩余劳动力 市民化、低收入群体等职住分离、人户分离、门禁社区、 旧区更新和空间绩效等研究相比，关于退出劳动力市场 的老年人口的规划研究相对比较薄弱。基于此，笔者认为， 老年人口研究可为城市规划学科提供重要视角。
根据各国学者的研究，大城市地区是老年人口集 中分布的地区。譬如在美国，当前有 3/4 的老年人居 住在大城市地区，而其中的 50％居住在中心城区。 而在日本，20 世纪 70 年代后经济高速增长期的老龄 化现象主要集中在年轻人大量迁出的西部农村地区；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全国老年人口的 35％集中在三 大都市圈内，2010 年这一比率上升到 46％；20 世纪
51.5
1.6
34.9
1.9
大城市，尤其是土地资源日益紧张的大 城市中心城区的老龄化空间独特性何 在？为何出现这种独特性？未来在城市 规划方面如何协调保障大城市中心城区 老年人口的社会公平性和提高日益紧张 的空间资源利用效率之间的关系？全文 内容主要包括：①以乡镇街道为基本空 间分析尺度，分析 2010 年北京中心城 区的老龄化空间特征；②采用 2000 年 和 2010 年第五次、第六次人口普查资料， 分析北京的人口老龄化空间变迁特征； ③对北京和伦敦等城市进行比较研究， 试图分析中外大城市地区老龄化问题的 差异；④初步探讨北京等大城市应对人 口老龄化的规划对策和可能的思路。大 城市中心城区土地资源紧迫，在当前大 城市中心城区功能集聚和调整、旧城改 造的大背景下，大城市中心城区老年人 口居住选址和居住迁移研究可为中国城 市空间资源配置优化、养老社区设计提 供借鉴。
决于其社会和人口特性，如家庭、社会 交往、目的地环境条件及距离等。就北 京而言，2000 ～ 2010 年引发老年人口 空间格局变化的原因有多种：①在延庆、 怀柔、平谷、密云以及房山和门头沟的 外围山区乡镇，人口老龄化水平增长显 著，但规模相对平缓，反映了“残留型 空间聚集”的人口老龄化过程，年轻人 口不断地迁入到中心城区，使得这些地 区的人口老龄化水平高于北京平均水平； ②在旧城区的人口老龄化水平和老年人 口规模都呈负增长，主要是旧城更新和 人口疏解的推动②。③在外来人口高度集 聚的五环—六环地区，由于外来人口的 年轻人居多，人口老龄化水平呈现负增 长 ( 图 4)。实际上，北京的户籍人口老 龄化水平要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③。正 是外来人口的涌入才稀释和延缓了北京
1.2 当前北京人口老龄化水平空间格局 特征
根据 2010 年的人口普查资料，北 京 各 乡 镇 街 道 中， 老 龄 化 最 严 重 的 乡 镇 街 道 为 丰 台 区 的 东 高 地 街 道，65 岁 以 上 人 口 比 重 高 达 24.54 ％； 其 次 是 房山区的蒲洼乡 (23.82％ )、朝阳区的 酒仙桥街道 (22.17％ )、丰台区的云岗 街 道 (19.37 ％ ) 和 门 头 沟 区 的 王 平 地 区 (19.15％ )；人口老龄化水平最低的 地区大都集中在朝阳、海淀等区县，如 崔 各 庄 地 区 (2.60 ％ )、 十 八 里 店 地 区 (2.60 ％ ) 和 王 四 营 地 区 (2.52 ％ ) 等 乡 镇街道 ( 图 3)。
上海
233.1
10.1
南京
73.5
9.2
杭州
78.4
9.0
114.3
8.4
82.8
8.4
62.3
8.6
188.0
11.5
52.0
8.5
60.7
8.8
福州
58.4
8.2
45.3
7.1
济南
62.3
9.2
48.2
8.1
武汉
79.5
Biblioteka Baidu
8.1
57.0
6.9
广州
84.8
6.7
60.6
6.1
成都
136.4
9.7
90.1
Spatial Characters Of Population Aging In Chinese Big Cities/Yu Taofang
[Abstract] Senior population percentage is increasing distinctively in big cities. The paper takes Beijing as an example, analyzes spatial layout and change characters, compares domestic and overseas senior population changes, and raises strategies of central city population aging problem. [Key words] Population aging, Spatial character, Central district of big cities, Beijing
1 中国大城市人口老龄化空间格局
和变迁：以北京为例
自 2004 年新城市总体规划实施以 来，特别是 2008 年奥运会的成功举办， 北京中心城区面临着更为严峻的历史文化 街区保护压力和更为紧迫的空间资源压
力。伴随着中心城区功能的进一步集聚， 老年人口的规模和比重不断提高，在此背 景下探讨北京中心城区老年人口居住安排 的社会公平和空间资源的高效配置关系， 有一定的实践意义。2000 年北京老年人 口为 114.2 万，占全部人口的 8.42％； 2010 年 65 岁以上人口达 170 万左右①， 占全部人口的 8.72％。
为进一步探讨中国大城市地区老年人口的空间特 征和空间变化规律，本文以北京为例，试图分析中国
[ 基金项目 ] [ 作者简介 ]
清华大学自主科研计划课题（2014Z09104）、首都区域空间规划研究北京市重点实验室 2014 年度科技创新基地培育与发展 工程专项项目（Z141110004414009） 于涛方，博士，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副教授。
人口老龄化水平的增长，也使得北京的 老年人口变迁呈现上述空间特征。与此 同时，该区域的老年人口绝对规模增长 显著，增长的老年人口除了外来老年人 口外，还包括从旧城区人口疏解行动中 转移来的户籍老龄人口④。
2 中外大城市和大城市中心城区人口
老龄化差异比较
2.1 中日首都地区的人口老龄化空间 格局比较
在过去几十年中，日本的老龄化问 题举世瞩目 ( 表 4)。从空间上讲，老年 人口在大城市地区 ( 都市圈和大都市圈 ) 的聚集更加显著，但进一步研究发现， 大都市圈的中心城区 ( 中心市 ) 比起外围 地区 ( 周边市町村 ) 的老龄化水平明显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