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背后的软弱——《永远有多远》中白大省形象简论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善良背后的软弱
——铁凝《永远有多远》中的白大省形象简论
汉语言文字学专业2009140224 王辉
指导老师李钧
摘要:铁凝,一个集“政治身份、作家身份、女性身份”三重于一体的新时期文坛领袖,以她敏锐的眼光,独特的视角关注着女性的生存状态。
女性是天生的弱势群体,这是由生理原因决定的,即使在人人享有自由,男女平等的今天。
面对生存、面对竞争、面对人性的善与恶,女性到底该何去何从?我们或许可以从铁凝的《永远有多远》中去寻找答案。
《永远有多远》是铁凝新时期创作中比较重要的一部中篇小说,小说主要塑造了一个传统意义下仁义、善良的北京女孩——白大省,铁凝主要通过对白大省的生活方式和她与郭宏、关朋羽、夏欣的三次恋爱经历的描述,叙说了这个仁义善良的北京姑娘的悲剧爱情和她的无奈,同时也展现了铁凝对女性生存的深层关怀,白大省的故事也引起了我们对女性生存问题的深深思考。
关键词:铁凝;《永远有多远》;女性主义;女性生存
The Weak behind the Good
---On Bai Daxing in the "How far is forever"
Abstract:Tie Ning, the leader of the literary world in the new period, with her keen eyes, unique angle of view on the women survival condition. "How far is forever" is an important medium-length novel in Tie Ning’s works. The novel shaping a traditional sense of good girl who lived in Beijing, Bai Daxing . Through the description of the way of life of Bai Daxing and her love, Tie Ning shows her deep concern for women survival, but also aroused our deep thinking about survival in women.
Key words:Tie Ning How far is forever The feminist Kindness Survival
引言
随着近年来女性主义、女性文学的兴起,作为新时期女性文学的代表人物,铁凝的一系列作品也引起了评论界的高度关注。
这位融“政治身份、作家身份、女性身份”三重于一体的新时期文坛领袖以其鲜明的个性,特有的视角独树一帜。
从诗一般明净的成名作《哦,香雪》,到深沉略带悲情的《棉花垛》,再到冷峻甚至残忍的《玫瑰门》我们看到了铁凝思想的的成长蜕变。
然而不管是写作题材上的变化还是艺术手法上的成熟始终不变的是铁凝对女性的生存、心灵的关注。
铁凝曾说过“每个人的生活和灵魂里都有一个底色,文学也有底色。
我心目中的文学是什么样子?是对人类大的体贴和爱。
无论我写什么,真善美都是底色。
”①正是在这体贴、爱与理解里铁凝塑造了一系列个性独特、熠熠生辉的女性形象。
《永远有多远》②是铁凝发表于二十世纪末的一部中篇小说。
这部小说先后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和首届老舍文学奖以及《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多家刊物颁发的年度奖,为铁凝带来了巨大的成功。
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一位在北京胡同长大的特别“仁义”的女性形象——白大省,她从小就很仁义老实拥有一颗善良之心,给周围的人们带来了方便和满意,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诚实善良的北京姑娘却屡遭爱情的挫败,上天并没有因为她的仁义而使她获得幸福。
在白大省的身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香雪的真善美,可《永远有多远》却没有带给我们《哦,香雪》中的那种对真善的向往,反而让我们对真善更多了一层思考。
一、白大省的女性形象
铁凝是一位敏感、细腻、温柔、多情的女作家,她曾说过“女性不衰的母性的光芒是神奇的,是女性无可替代的自豪”③,铁凝就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一样,用她内心的善良细心地呵护着她笔下的女性人物。
如果简单用几个词来概括一下《永远有多远》中白大省这一人物形象的主要性格特点的话,那就是仁义、善良、随和、谦让。
“我”的表妹白大省“从小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乖孩子,脾气随和的要死。
用九号院赵奶奶的话说,这孩子仁义者呐。
”白大省的这种仁义善良是从小就具备的,仅仅七八岁的时候就被胡同里的老人评为“仁义”。
“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曾经把昏倒在公厕里的老奶奶背回过家(确切地说,应该是搀扶)。
小学二年级,她就担负起每日给姥姥倒便盆的责任了。
”“白大省这个人几乎在谦让所有的人,不论是她的长辈还是她的表姐。
”“我”和白大省一起去买冰镇汽水,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我”这个表姐喝的汽水比她多;水烧开了要洗头也总是她让着“我”先洗;因为弟弟白大鸣从小体弱多病而自己身体健康就总觉得亏欠弟弟,很多时候总是宠爱着他甚至替他背黑锅。
如果说小时候的白大省的仁义在我们眼中看来有点“缺心眼”的话,长大了的白大省依然是那么“傻里傻气的纯洁和正派,常常让我觉得是这世道仅有的剩余。
”当舅舅的女儿小玢抢走自己的男朋友关朋羽时,她非常伤心难过,并发誓一辈子都不搭理他们,可他们结婚那天她还是送去了结婚礼物;当驸马胡同面临着拆迁时,弟弟白大鸣和弟妹咪咪出于私心想要换回她的
①赵艳、铁凝:《对人类的体贴和爱——铁凝访谈录》,《小说评论》2004(1)。
②铁凝:《永远有多远》,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
③朱育颖:《精神的田园——铁凝访谈》,《小说评论》2003(3),第5页。
房子让她回家和父母住,本来非常生气的白大省却因为想到自己弟弟从小体弱多病碰到的倒霉事多而自己一点倒霉事都没有而自责,“从来就没碰上过这些倒霉事的白大省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无比疼爱的弟弟住上自己乐意住的新房呢。
白大省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住白大鸣,她是在欺负他是在往绝路上逼他。
她必须立刻出去找他,找到他告诉他换房的事不算什么大事,她愿意换给他们,她愿意搬回家去与父母同住……”
与世无争的白大省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博爱洒遍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与身边任何一个人的交往中她似乎总是处于逆势,亲人、朋友、同学、同事谁都可以为了免遭伤害、获得利益而把麻烦扔给白大省。
而她的善良和仁义也使她就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浑然不觉地承受着这一切。
生活中的白大省是一个拥有着中华两千多年传统美德的姑娘,像其他的女孩一样,她也对美好的爱情充满了向往。
正如原文中说的白大省“最大的与众不同就是永远空怀着一腔过时的热情,迷恋着她喜欢的男性,却总是失恋。
”白大省的爱情之路可谓是历经坎坷最终也没有光明的尾巴。
从在九号院赵奶奶家见到“大春”,魂不守舍地丢了油票和钱,十岁的白大省开始了她的初恋,为了能早点到九号院赵奶奶家见到大春,温顺、善良的她几次差点和相依为命的姥姥发火,在大春邀请她和他一起表演喜儿时她竟可以羞赧到昏倒,然而“大春”却喜欢西单小六那样的妖娆狐媚的女人,最终白大省的初恋以夭折而告终;在她大四时开始了她的第二次恋爱,虚与委蛇的郭宏和她谈恋爱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毕业后能留京,于是在他有了更好的机会后便一走了之;同事关朋羽和她的恋爱几乎到了结婚的边缘,却最终因为表妹小玢的出现而变成了她的表妹夫;对于夏欣,白大省欣赏他的“才气”,为此还不惜用自己的钱来帮他创业,可迟迟不表态度的他最终离白大省而去,物质上对白大省的依赖却改变不了他对白大省的看法那就是“把她当个女人来看”。
白大省面对爱情依然是善良、仁义的,在她的每一次爱情中她都全心全意地付出着,当“我”提醒她郭宏在北京没有家有可能只是利用她时,单纯的她还在想着只要她和郭宏结婚他就有家了;在给关朋羽过生日时,白大省说“要是咱们俩过日子,换煤气罐这类的事肯定是我的。
”“要是咱们俩过日子,我什么都不让你干”,真心实意地付出也只是换来了他们的一句“你真善良”然后转身离去。
上天是残忍的,并没有因为这善良、仁义而使白大省获得些许的幸福。
爱情里的白大省爱的太心酸,心酸的让我们这些旁观者都心疼不忍。
《永远有多远》中的白大省与以往我们接触到的铁凝作品中的其他女性形象是不一样的,在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哦,香雪》中香雪的某些影子,她们拥有同样的善良、单纯,但香雪的善良单纯让人清澈心扉,身心向往,可白大省的善良单纯却让人看来那么心疼心酸。
有人说《孕妇和牛》是《哦,香雪》的继续,是铁凝真善美的回归,而我觉得《永远有多远》才是《哦,香雪》的续篇,大山深处的香雪长大了,来到了外界接触到了现代的文明,她依然用她内心的善良美好来拥抱这个世界可是不知是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白大省。
“显然,铁凝不再是像在《哦,香雪》中那样,为善良唱一支单纯的赞歌,而是以直面现实的方式,为善良撰写一份伤残的诉讼书。
”在《永远有多远》中我们看到了铁凝对于善良的思考。
二、“仁义”、善良背后的软弱、妥协
白大省的仁义、善良的确是令我们动容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善良”一词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人人都在呼唤着善良,可始终对它见不太多。
我们说铁凝在她的这部作品中向世人展示了这个社会里所剩不多的善良之人,白大省也因此被很多
人看作是传统美德、理想精神的寄托人。
然而我相信铁凝为我们刻画这样一个独特的艺术典型不仅仅是在呼唤善良纯洁的回归,因为白大省的仁义善良比起令人钦佩,更多的是引起人们的同情,她是对善良进行了复杂的、深沉的思考,进一步对善良的合理性提出了质疑。
“因为在这个物欲化的社会,善良往往成为了人们窃取利益的遁词,善良是社会强加给人的,是遮掩利益不公的一块布帘。
”④换句话说这个社会里善良是蒙着纱布的,真正的善良是蒙娜丽莎的微笑。
善良是我们这个社会需要的,是我们呼唤的,我们这个世界也是需要白大省这样的善良之人的,可白大省的经历又让我们对她的善良产生了怀疑,这种善良是人类最本性的那种善良吗?当面对郭宏的抛弃,关朋羽的背叛,夏欣的离去甚至白大鸣换房的无理要求时,白大省一律是选择宽容、谅解的,这种种的举动让我们觉得她很伟大很慈悲,但细细想来这种傻里傻气的一味忍让不是一种性格上的软弱和妥协吗?善良的背后是潜藏着另一层含义的。
每一个女孩都渴望美好的爱情,白大省也是如此。
在我们正常人的爱情观里,爱情的世界里双方是平等付出的,但性格上的缺陷一开始就注定了白大省将会是爱情里的失败者、受害者。
白大省曾经问过“我”“要是你和一个男人结婚,你是选择一个你们俩彼此相爱的呢,还是选择一个他爱你比你爱他更厉害的呢,或者选择一个你爱他比他爱你更厉害的呢?”作为一个女生,一个聪明的女生我们都会选择第一种,即使不可能也会选择第二种,因为我们都知道去爱是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这两种都是幸福的归宿。
可是白大省的回答是“也许我得选择我爱他比他爱我更……更……”“事情一开始她给自己制定的就是低标准,一个忘我的、为他人付出的、让人有点心酸的低标准。
她仿佛早就有一种预感,这世上的男人对她的爱意永远也赶不上她对他们的痴情。
”也正是由于这种低标准的爱情观,她的爱情路走的是那么的坎坷、辛苦,最终伤痕累累……但是这种悲剧是善良造成的吗?还是仁义应有的回报?都不是,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好人终有好报,可白大省这样的好人铁凝却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归宿,究其根源性格决定命运,软弱、妥协的性格不会使她成为爱情双方中的强者,注定也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一个人的人生观会影响他的爱情观,反之,他的爱情观又会折射出他的人生观,如果说仁义、善良是白大省的本性标签的话,可白大省的内心又是一直在渴望改变她的这种本性的。
西单小六一直都是白大省的偶像,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渴望成为西单小六那样的女人。
那么西单小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文中是这样刻画的:“她的眉眼在姐妹之中不是最标致的,可她却天生一副媚入骨髓的形态,天生一股招引男人的风情。
她的土豆皮色的皮肤光滑细腻,散发出一种新鲜锯末的暖洋洋的清甜;她的略微潮湿的大眼睛总是半眯着,似乎是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又仿佛故意要用长长的睫毛遮住那火热的黑眼珠。
她蔑视正派女子的规矩:紧紧的编结发辫,她从来都是把辫子编的很松垮,再让两鬓纷飞出几缕柔软的碎头发,这使她看上去胆大包天,显得既慵懒又张扬,像是脑袋刚离开枕头,更像是跟男子刚有过一场鬼混。
”可以说西单小六的风骚、妖娆与白大省的纯洁、善良是格格不入、截然相反的,然而白大省却对这种品性崇拜羡慕了一辈子。
这就让我们对白大省的内心产生了兴趣,其实,白大省是羡慕西单小六那样的女人的,她也想像西单小六那样可以对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也渴望男人能把她当成女人一样围绕在她身边。
可是白大省就是白大省,一切也只是渴望、羡慕而已。
当郭宏跪在地上恳求她和他结婚只是因为她宽厚善良,是他从今往后再也不会遇到的一种好人时,白大省最终歇斯底里的爆发出“可是你不明白,我现在成为的这种‘好人’从来就不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从中可以看出白大省想要改变自己的内心诉求。
铁凝自己也说“通过白大省这个人物我想探究的是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可能性和合理性。
”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如果你对自己目前的现状不满意的话那就改变它,通过改变使自己成为那个自己想成为的人,这不是什么难题,也不是不合理的,可有时候你会发现这并不
④覃运秋:《坚守与质询——《永远有多远》伦理学研究》,《当代小说》2011(11),第77页。
容易,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白大省才会那么痛苦,性格当中的这种妥协性与懦弱性使得她终其一生也不能改变自己成为西单小六那样的女人。
就像那个跪着的男人说的那样“你说什么笑话呀白大省,难道你以为你能变成另外一种人么?你不可能,你永远也不可能。
”是啊,永远也不可能的,她积极、执着地要改变自己,“但她的本性决定了她行为的惯性,她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了。
”⑤所以在见到了郭宏女儿的那块又脏又馊的手帕后,她还是妥协了。
白大省的一生都会成为我们心目中所追逐的那种道德仁义的代言人,然而她永远也不会像她的名字说的那样对自己性格当中的缺陷澈然醒悟,善良背后的那种对生活、对爱情的妥协性格也会伴其一生,在这里我们不禁要感叹一句:永远有多远?
三、从白大省爱情悲剧的根源关注女性生存
作为社会角色,白大省是公认的楷模,就像很多评论家所说的是“当代东方女性的硕果仅存”。
我们钦佩着她的善良、仁义,也享受着她的善良、仁义给我们带来的方便与利益。
可是,对于白大省自己来说她的一生也正因为这善良、仁义充满了悲剧,尤其是爱情的悲剧。
看起来似乎有点矛盾,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就是要做一个像白大省这样的好人么,因为在我们的思想观念里好人终有好报,可白大省的经历却是印证了另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读完这篇小说,我们忍不住要问一句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白大省这样一个善良女人的爱情悲剧?
想要探究白大省爱情悲剧的根源,先要从白大省她的生活环境中来找原因,换言之也就是女性的生存处境。
女性处境就是指“与女性的生存直接和间接相关的客观物质环境和社会文化条件,包括政治体制、思想意识形态、历史文化传统、社会习俗各个方面及其对女性身心的作用。
”对于白大省来说,首先便是老北京文化的熏染,白大省从小与姥姥相依为命,可以说是北京胡同里土生土长的女孩,毋庸置疑,老北京的胡同文化对她的身心熏陶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北京胡同里长大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呢?用原文中的话说是“快乐的、多话的、有点缺心少肺的女孩子”,她们“头发干净,衣着简朴(却不寒酸),深情大方,小心眼儿不多,叫人觉得随时都可能受骗。
”当然,白大省就是这群孩子中的一个,所以,她身上的这种善良、仁义是与生俱来的。
其次,是旧女性思想意识的束缚。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过:“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
”⑥也就是说男人和女人生来是完全一样的,他们拥有一样的身份、地位和智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却逐渐地被教育成了劣于男人的人,成为了今天我们普遍理解的“女人”。
一提到女人与男人,我们总是条件反射地认为女人天生处于劣势,思想意识里就受控制于男人。
纵看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女性的生存状态包括她的身体和心理意识及其成长过程,都一直处于社会文化的控制之下。
我们说白大省善良、仁义是因为在利益面前她永远委屈自己满足他人,即使在爱情面前她也是那个付出最多,宁肯自己遍体鳞伤也不会首先放弃的人。
从这里看来,善良似乎就是忍让、割舍自己的利益。
在生活当中我们依赖于这样的白大省,我们需要这样的“善良、仁义”是因为那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利益,男人的利益。
正因为这“善良”郭宏可以为了一个北京户口骗取她的爱,夏欣可以在她家白吃白喝,白大鸣可以换取大房子。
可是这“善良”还是我们曾经所理解的善良吗?我们可以接受甚至享受白大省的“善良、仁义”却不能接受西单小六这样的女人,不只是因为她风骚、妖娆、涂脂抹粉、生活不检点,更深层的原因是她骨子里的那种女性独立意识,西单小六骨子里的女性独立意识是令男人心怕的。
西单小六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自由的,活的潇洒、率性,人到中年依然可以生
⑤万里:《铁凝领来的人物》,《小说选刊》1992(2)。
⑥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第309页
活的很滋润,白大省渴望变成西单小六这样的女人,但她的思想深处又处处受着传统女性意识的束缚,摆脱不了她的“善良、仁义”。
最后,便是她的性格缺陷,性格决定命运。
铁凝作为一位女性作家,虽然她多次表示自己的创作曾来不是针对女性,只写女性的故事的,但本身身为女人的这一身份或多或少的还是会使她更多的从女性这一角度来关注这个社会关注女性生存的。
作为一名新时期的女性,白大省的身上有香雪善良、清纯,有大芝娘的慈爱、仗义,却唯独没有司漪纹的坚强和不妥协,这也正是造成她人生悲剧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也许你会觉得把司漪纹和白大省来作比较很不恰当,她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司漪纹恶毒、变态而白大省善良、单纯,一个是魔鬼,一个是天使。
可是我们也应该像白大省一样,看人看事看到他的侧面,同样面对不利的环境,白大省是委屈求全的,而司漪纹是坚强不屈的。
面对生活的逼迫,司漪纹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恶毒怨妇,她使尽一切诡计打击报复,然而也正是她骨子里的对生活不妥协才使得她活到了新社会。
而白大省她想成为西单小六却犹犹豫豫没有勇气,不敢付诸以行动,所以才会一步步走向爱情的悲剧。
妥协、软弱的性格只会让她在面对与他人的利益冲突时总是不自觉的后退。
她永远都是委曲求全,辛苦自己来成全她人,这种人是伟大的,但与这个时代却是不相容的,她永远也变不成西单小六,她的命运注定是个悲剧。
结语:新时期的女性又该怎样生存
“在女孩子心中,埋藏着人类最原始的美德”。
⑦不可否认,白大省身上的这一系列美德是值得我们赞扬和学习的,但铁凝的这部作品不是一部赞颂传统美德的作品,铁凝自己也说过:“仅仅一个好人的故事,不能成为一篇好小说。
”“我并不想在小说中写一个善良人的故事或单纯的呼唤善良。
”⑧铁凝一直都拥有着一颗善良之心,她的作品总能给我们带来温暖情怀,在《永远有多远》中她塑造的这个仁义、善良的白大省形象是想给广大的女性朋友敲响警钟。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们到底该怎样生存?
生活在当下的我们,男女平等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女性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和男性同样的的权利和自由,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观念也不再束缚着新时期的女性,可纵观我们的周围像白大省这样的女性还是大有人在,她们朴实、善良只是希望平平淡淡的生活,作为女性来讲,这样的的要求很合理,一点都不过分,然而她们总是遭受命运的捉弄与幸福擦肩而过。
生活中她们忍让、谦和,爱情里无私付出,到头来还是伤痕累累,究其原因就是女性意识的淡薄。
我们总在高喊着口号要求平等、要求自由,可是一回头还是想要寻找一个能够托付一生的依靠。
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女人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时代里,大多数女性至少在物质上独立的,可是在精神上呢,不还是遵从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的原则吗?精神上的不独立只会受控制于男权,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那一句“女性走出了封闭的世界,却走不出男性的眼光。
”
⑨我们女性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白大省”呢,内心渴望着改变,却又惧怕着身上所背负的“仁义”道德,西单小六式的生活至多只是个向往,终其一生都活在白大省式的悲剧中。
我们要敢于打破自己身上的枷锁,不管这枷锁是自己带上的还是大众强加的。
其实在当今这个社会里我相信这枷锁很大程度上还是女性自己给自己带上的,就像铁凝说的
⑦舒晋瑜:《伟大,但是请不要忘记艰难——访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中华读书报》2012-7-18(7版)。
⑧王巧丽:《铁凝:我写作我的灵魂在场》,《青年时代》2000-7-6。
⑨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第30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