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文学思潮的现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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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文学思潮的现代意义

王维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中图分类号]I206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8279(2006)02-0071-02

文学思潮往往是社会思想的回声,社会的变动时期通常是社会思潮的活跃时期,这时期新思想新学说的产生必然导致某种社会思潮的产生,它普遍溜透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在社会思潮的启发和推动,一些作家往往先行一步,艺术上有新的题材、创作,最终形成某种文学思潮,从实质上看,文学思潮往往是社会历史的产物,足社会思潮的回声。

/现代性0是个研究中国现代文学颇具生命力的概念,它是一个中西文学乃至文化在现代文汇、冲突的联结点,是中国近百年来尚未完成的综合工程。新文化运动的中心主题是人的解放,何谓解放?陈独秀的回答:/解放云者,脱离奴隶之羁绊,以完成其自由自主之人格之谓也。0[1]而具体的解释是:/我有手足,自谋温饱;我有口舌,自陈奸恶:我有心思,自崇所信:绝不认他人之越俎,亦不应主我而奴他人。盖自认为独立自主之人格以上,一切操行,一切权利,一切信仰,唯有听命各自固有之智能,断无言从隶属他人之理。0五四启蒙运动的主要意义就在于实现这种现代人格。

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们以空前的态度确立了对人的自信。他们鼓吹个性自由,为孩子而呼唤,为妇女而呐喊,为平民而鸣不平,努力创建)个与过去的历史极不相同的世界,这个世界被他们称作/人国0或/人的世界0。他们坚信: /信任大不如信任人,靠上帝不如靠自己。我们现在不妄想什么天堂天国了,我们要在这个世界上建造-人的乐园.。我们不妄想做不死的神仙了,我们要在这个世界上做个活泼健全的人。,,我们也许不信灵魂的不灭了,我们却信人格是神圣的,人权是神圣的。0[2]

按照陈独秀的说法,当时的中国人需要实现/最后的觉悟0,而/最后的觉悟0是伦理的觉悟。因此,五四启蒙主义者首先着力抨击的是传统的纲常伦理。他们一齐对/三纲0展开了猛烈的抨击,对传统的伦理秩序进行了无情的颠覆。胡适的5易卜生主义6、5贞操问题6、5慈幼问题6;鲁迅的5我之节烈观6、5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6等一系列论文所论都是伦理问题。所显示的伦理思想最突出的特点就是人的立场。中国传统的伦理学说都是从群体本位出发的,它致力于统治和秩序,而不考虑个体生命的价值。为了君主的权威和他们的江山社稷,为了家长和祖宗,个体生命被扭曲和扼杀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胡适、鲁迅和陈独秀们的伦理学说却从个体生命出发而以个体生命为中心,因此,无论家庭秩序还是社会秩序,都应该建立在有利于个体生命的生存和发展这一标准之上。他们揭示中国女人的不幸,指出节烈观的吃人本质,同情幼者的境遇,批判长者本位和家庭对个人的扼杀,充分显示了个体生命本位的道德论立场。从个体生命本位出发,道德规范的建立只能从人的生命和自由意志出发,目的只能是保障人的幸福和自由权利。判断道德与不道德的标准只有一个:能够给人带来幸福、有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如果一种道德规范给人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痛苦,其功能不是保障人的自由权利而是剥夺人的自由权利,那么,这道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面对传统的节烈观,鲁迅一再诘问:节烈难吗?答道,很难。节烈苦吗?答道,很苦。女子自己愿意节烈吗?答道,不愿。既然如此,还会有什么理由要求女人节烈?所以,鲁迅宣布传统的节烈观再没有继续留存的必要,提出要开一个追悼大会, /追悼了过去的人,还要发愿:要除去于人生毫无意义的苦痛。要除去制造开赏玩别人苦痛的昏迷和强暴。我们还要发愿:要人类都受正当的幸福。0[3]

/要人类都受正当的幸福。0这是五四这代人的呼声。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人的自由发展是最高价值尺度。在五四一代人看来,是否承认这一点,正是/人的道德0与/吃人的道德0的根本区别,也是新文化与旧文化的根本区别。无论对于政治制度、经济制度、道德规范、文化传统,他们都以这一根本尺度确定取舍存废。用鲁迅的话说,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苟有阻碍这前途者,无论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5三坟65五典6,百宋千元,天球河图,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踢倒他。0[4]这正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斗争纲领和行动路线。反礼教,反专制,反迷信,反奴性,非孔,非孝,整体反传统,张扬个性自由,鼓吹妇女解放,,都可以在这一纲领中得到解释。

鲁迅的概括是集中而有力的:/所谓中国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谓中国者,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的筵宴的厨房0。[5]/中国人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至多不过是奴隶,到现在还如此,然而下于奴隶的时候,却是数见不鲜的。,,任凭你爱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修史时候设些什么-汉族发祥时代. -汉族发达时代.-汉族中兴时代.的好题目,(下转第22页)

类为,优秀和达标;二类为,基本达标和不达标。我们认为运输生产一线党员先进性的考核评价,应在岗位工作一个考核期内同步进行。而实际操作中不应实行双重考核,把实际工作的考核结果与党内先进考核对接起来,既坚持高标准,严要求,又不搞繁琐的重复评价,操作简单易行。三是建立和完善党员先进性达标激励机制。激励是评价党员先进价值的有效手段。是促进党员永葆先进性的重要动力。基层党组织建设的实践告诉我们,用精神和物质激励党员不断保持和发展先进性是新时期党员先进性建设的要求。紧密结合单位运输安全生产,围绕经营创效、市场发展等中心工作,开展党员争创先进系列活动,如,在路局开展的党员零违章、零违纪、设备零故障的/三零工程0活动,创建党员示范岗、党员责任区,使先进性建设寓教活动之中,在活动的实践中深化发展先进性的理念,增强先进性建设的活力,发挥党员先进性的作用,展示党员先进性的价值,营造党员实现先进性的良好环境,不断推动党员先进性建设的发展。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强调的:/时代和实践的发展,总是不断给我们党提出新要求,也给我们党的先进性赋予新的内容,因此,我们必须发展地而不是静止地,具体地而不是抽象地看待党的先进性。0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党员先进性建设的内涵,创新实现先进性的途径、载体、方式和方法。

三、建立和落实党员先进性的监督机制,持续推进先进性建设的创新

严格有效的监督机制是党员先进性建设的重要保证,是党员实现先进性的有效措施。也是对党员行为失范的预警和对党员形象失格的惩戒。一是按照5党章6的规定,严格落实党内民主的监督。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实行党内监督的根本原则。按照党内民主制度的要求,严格落实党内民主监督,围绕落实党员先进性的标准,进一步完善/三会一课0等党内民主组织生活制度,规范组织生活监督的内容、程序、方法和监督结果的公示等,要充分用好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要常态化地积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以期增强党员保持先进性、履行党员义务、行使党员权利的自觉性和主动性,使党员思想和行为始终在党组织的有效帮助和监督之下。二是拓宽监督的渠道。就是把党内和党外监督、专门机关监督和广大群众监督,自上而下监督和自下而上监督结合起来,把党员在岗位的监督和工作以外时间的监督结合起来,把强化监督和廉洁自律结合起来。总之,党员先进性建设的重点是党员领导干部,因为他们既是监督者又是被监督者。要按照5党章6的规定和要求,全方位地加大监督的力度,切实做到每个党员都能接受公开公平公正的制度监督,不断提高监督的效能。

1责任编辑:初秀英2

(上接第71页)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弯子了。有更其直截了当的说法在这里)))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0[6]/人肉筵宴论0是对中国社会静态的考察和概括,/两种时代论0是对中国既往全部文明动态的考察和概括。无论对于历史还是对于现实,鲁迅的指控都在于这种文明把人不当人,在于它践踏和剥夺人的权利。在这里,人,成为鲁迅批判传统文化的唯一价值尺度。正是在这一价值尺度的衡量之下中国传统文明才显示了其/吃人0的野蛮和残暴。这就是五四一代人整体反传统的理由。

因此,在他们那里,国家不是可以凌驾于人之上的目的,更不是可以剥夺个人权利的借口。陈独秀说:/要问我们应当不应当爱国,先要问国家是什么。,,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0 [7]他又说:/国家者,保障人民之权利,谋益人民之幸福者也。不此之务,其国也存之无所荣,亡之无所惜。,,盖保民之国家,爱之宜也:残民之国家,爱之也何居?0[8]李大钊在5/少年中国0的/少年运动06中认为/我们应该承认爱人的运动比爱国的运动更重要。0按照胡适的说法:/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个人的自由,去救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0,[9]按照鲁迅的表述: /要我们保存国粹,也须国粹能保存我们。0/保存我们,的确是第一义。0[10]直到晚年,鲁迅在5半夏小集6中仍然表现着对以国家和民族的名义剥夺个人权利和侵害个人利益的行为的愤怒,并且提醒人们:/用笔和舌,将沦为异族的奴隶之苦告诉大家,自然是不错的,但要十分小心,不可使大家得着这样的结论:那么,到底还不如我们似的做自己人的奴隶好。0由此可见,五四一代启蒙思想家借助西方社会契约理论确立了一种国家与个人的新型关系原则。这一关系原则是与平等交换的市场原则相一致的,无论个人与个人之间,还是个人与群体之间,都必须是自愿的平等交换,而不是野蛮的占有和掠夺。这种关系准则正是现代社会关系最本质的标志。

注释:

[1]5敬告青年6,(青年杂志)创刊号。

[2]胡适:5我们对于西洋近代文明的态度6,5胡适文存二集6。

[3]鲁迅:5坟#我之书烈观6。

[4]鲁迅:5华盖集#忽然想到(六)6。

[5][6]鲁迅:5坟#灯下漫笔6。

[7]陈独秀:5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6,5每周评论6第三产业5号。

[8]陈独秀:5爱国心与自觉心6,5陈独秀文章选编6(上册),第71页,三联书店1984年版。

[9]胡适:5介绍我自己的思想6。

[10]鲁迅:5热风#三十五6。

1责任编辑:黄福平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