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研究评述

侧重点 。 满 足 用 户 需 求、 功能实现的可 能性
风险性 不确定性
９］ 。 强调变化带来的风险和复杂性 风险的根源是多样化的， 需求波动、 供给中断、 库存风险、 产品质量以及信息技术带来的复杂性等［ １０ ］ 需求预测的水平， 系统数据输入失真， 管理、 决策、 运作流程上固有的不确定性 ［ 。
理， ５０％以上的联盟网络都以失败告终， 例如： ２０１ １ 年的日本大地震导致全球供应链中断， 丰田汽车全球减产 ８０ 万 ２０１３ 年宝马汽车因无法及时向经销商配送汽车配件， 导致配件供应链断裂， 供应管理系统运营受阻。林和肖（ Ｌｉｎ 辆；
［ ３］ ＆Ｓｈａｗ， １９９８ ） 首次提出了供应链网络的概念， 即： 供应商、 制造商和分销商在战略、 任务、 资源和能力方面相互依
［ ２１ ］ 生态学视角： 泰普莱特（ Ｔｅｍｐｌｅｔ， ２００４ ） 探讨了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和稳定性的关系并进行量化； 泰博和封丹 ［ ２２ ］ ［ ２３ ］ Ｔｈé ｂａｕｌｔ ＆Ｆｏｎｔａｉｎｅ ， ２０１０ ） 提出一个高度连通和嵌套的网络体系能促进稳定性； 兰德尔（ Ｒａｎｄａｌｌ ， ２００１ ） 探讨
５］ 述系统稳定性［ ； 系统论认为控制论研究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进行组织， 实现系统的稳定和有目的的行为， 从而呈现 ６］ 出动态稳定的结构、 状态和变化过程； 社会学对社会系统稳定性的定义则强调人与自然、 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目前
学术界对稳定性的定义没有统一说法， 因此对与稳定性相关的概念做如下总结， 见表 １ ：
１８ ］ 续运行能力 ［ 。
能力
综上总结供应链网络组织稳定性的内涵： 从宏观视角， 关注了能够持续实现供应链网络的绩效并完成系统功 能， 则组织具备稳定性， 因此绩效实现与功能完成是稳定性判断的结果； 从中观视角， 供应链网络中的企业间关系 和结构能够有效应对环境变化以及环境攻击， 因此关系协调与维持和结构的抗攻击能力是稳定性观测的过程指 标； 从微观视角， 供应链网络中企业节点间的信息共享、 资源配置、 技术合作、 库存分配、 成本共担、 风险共担、 合作 契约等是保证企业间关系维护和网络结构抵抗外部攻击的有效手段， 因此企业节点以及企业群体行为特征是稳 定性实现的行为基础。 基于此， 本文将供应链网络的稳定性界定为： 围绕核心企业， 供应链网络在动态演化过程中， 企业成员间形成了 有序的关系和结构， 具备抵御竞争和不确定性随机干扰的能力， 该能力的提升可实现网络绩效的优化和功能实现。
经济与管理研究（ ２０１４ 年第 ４ 期）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 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通性、 鲁棒性等） 、 结构抗攻击能力等对稳定性的作用； 从关系视角主要探讨关系特征（ 强度、 持续性、 依附性、 多样 性等） 、 关系协调与处理等对稳定性的影响。 （ ３） 已有研究为后续探讨提供了理论和方法， 其中包括： 利用控制论、 演化博弈理论、 微分对策等探讨系统稳 定性的微观特征和表现； 利用复杂网络理论、 社会网络方法、 系统动力学等结合计算机仿真方法探讨系统稳定性 的动态演化特征和演化趋势； 利用马尔科夫链结合实证研究探讨供应链网络实践运行中的状态变化及功能绩效 实现情况与稳定性的关系。 在此基础上， 还有一些研究空间可供继续深入： １） 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的机理探讨还有待深入。供应链网络组织一经产生， 就面临不稳定的威胁与挑战， 组 （ 织内部和外部环境变化、 网络中个体行为策略调整、 关系与结构的动态演化等都对组织运行的稳定性产生重要影 响。同组织变革相比， 维持网络组织运行的稳定性所花费的代价似乎更大， 因此网络组织同其他组织相比， 其不 稳定的根本诱因是什么？影响供应链网络组织运行稳定性的因素、 因素间关系及因素对稳定性的作用机理是什 么， 目前还缺乏系统研究。 （ ２） 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的测度还缺乏一套可行的指标和方法体系支撑。已有研究或将结构与关系要素进行 割裂， 从结构抗毁性视角探讨结构稳定性， 从关系协调性和亲密程度探讨关系稳定性； 或将关系要素涵盖到结构 中， 探讨嵌入网络内部的单一合作关系基础上的结构稳定性， 但还没有形成一套系统的供应链网络稳定性测度的 指标和方法。因此建立“ 结构—关系” 稳定性分析框架， 关注环境、 行为、 结构、 关系对稳定性的影响并探讨稳定性 的测度指标和方法有利于推动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的量化测度和预警应对。 ３） 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的实证探讨还有待丰富。国外专家通过实证研究对联盟网络等网络组织运行的稳定 （ 性进行了较多的跟踪与问题发现， 而中国由于供应链网络组织中企业间关系数据的取得存在较大困难， 实证研究 较为薄弱。在后续研究中， 一方面要关注中国产业结构升级与转型过程中各类型的供应链网络组织状态的演化 过程， 进行跟踪和分析， 另一方面要关注供应链组织变革过程中遇到的主要问题和挑战， 从而为应对不稳定性威 胁与不确定性干扰提供预警方案和对策建议。
稳定性研究现状 二、
已有研究表明， 对任何系统， 稳定性都极为重要， 一方面稳定性是系统科学中的重要概念并在社会系统和自 然界广泛存在， 另一方面不可控或不稳定的系统在实践中长期维持较困难。本文将从结构稳定和关系稳定出发， 对不同视角下稳定性的研究进行综述。 （ 一） 结构稳定性研究视角 结构是指供应链网络的拓扑结构， 是不依赖企业节点的具体位置和关系形态就能表现出来的拓扑性质。结
中图分类号： Ｆ２７４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０ － ７６３６ （ ２０１４ ） ０４ － ００９９ － ０５
在经济社会网络形成理论的研究框架下， 网络结构的有效性和稳定性是普遍被关注的问题之一。而现实中， 供
［ １］ 应链或联盟网络运行的稳定性却不乐观， 帕克和安格森（ Ｐａｒｋ ＆Ｕｎｇｓｏｎ ， ２００１ ） 通过实证分析得出， ４０％ ～ ７０％的联 ［ ２］ Ｘｉｅ ， ｅｔ ａｌ． ， ２００９ ） 在麦肯锡的研究报告中指出， 由于不恰当的网络管 盟网络未达到预期的绩效而最终失败。谢等（
是实体感知周围环境的条件， 然后做出能够最大化供应链绩效并能够使供应链实现可持续发
１６ ］ 展的能力 ［ 。
抗毁性 鲁棒性
１７ ］ 供应链在受到常规或突发打击时， 仍然能够保持良好运作水平的能力 ［ 。
抗攻击能力
供应链系统在受到内部运作和外部突发事件等不确定性干扰下， 仍然能保持供应链收益和持 抗攻击能力、 功能和绩效的实现
（ ＳＮＡ ） 、 因子分析法和克隆巴赫系数， 研究组织的可靠性和有效性。以上研究关注了信任关系强度等特征对网络 运行稳定性的影响。
［ ３３ ］ 系统论视角： 马尔可和布鲁托（ Ｍ ａｒｋｏ ＆ Ｂｏｒｕｔ， ２００８ ） 等通过应用各种传递函数等线性控制理论研究库存策 ［ ３４］ ２００７ ） 等提出利用不同的库存策略并选择合理的订单 略、 订货策略以及需求预测对供应链稳定性的影响； 张文静（ ［ ３５ ］ 平滑参数能够减小需求放大程度， 对提高供应链的稳定性有一定影响； 王海燕等（ ２００７ ） 建立多级供应链中间产品 ［ ３６ ］ ２００７ ） 通过修正传统的 Ｌｏｇｉｓｔｉｃ 模型， 综合考虑了 动态定价模型， 通过差分方程组的解分布判断系统稳定性； 林方（
杂网络领域关注了结构的结构的鲁棒性、 连通性、 抗攻击能力等与稳定性之间的关系。 （ 二） 关系稳定性研究视角
［ ２８ ］ 英克潘和比米什（ Ｉｎｋｐｅｎ ＆Ｂｅａｍｉｓｈ ， １９９７ ） 提出伙伴关系的稳定是指彼此间关系未发生无法预料的突然终 ［ ２９ ］ 止， 即强调关系的维持； 刘益等（ ２００６ ） 将关系稳定性定义为企业间寻求发展亲密合作关系进而持续创造价值
上下游企业之间的依赖程度研究依赖关系对供应链稳定性的影响， 得出完全依赖不利于附属企业的生存及供应链的
［ １６ ］ ［ ３７ ］ 稳定性； 艾普等（ ＩＰ ｅｔ ａｌ ， ２０１ １ ） 应用系统动力学和移动平均数测量供应链绩效和稳定性； 王晶（ ２０１０ ） 等将信息
更新频率作为重要参数， 建立可延期交货与不可延期交货两种情况下供应链库存控制系统的动力学模型， 利用仿真 方法确定了系统的稳定区间。以上研究关注供应关系、 合作竞争关系、 依附关系等对稳定性的影响。 （ 三） “ 结构—关系” 稳定性分析框架 通过对结构和关系稳定性研究进展的总结， 可以明确： 供应链外部环境变化、 组织内部发展变革； 组织内企业 间关系及结构动态调整； 组织内企业个体和群体行为策略选择等都将对组织运行的稳定性产生重要影响， 而由于 个体行为策略选择将直接影响个体间关系的维持或解体， 环境变化也将通过改变个体行为方式而作用于个体间 关系和网络结构， 进而影响供应链网络运行的稳定性， 因此结构与关系稳定是导致供应链网络运行稳定的直接诱 因， 基于此建立“ 结构—关系” 稳定性分析框架有利于进一步探讨稳定性问题。
的倾向， 强调了关系的维持和密切程度。关系稳定性研究成果主要包括：
［ ３０ ］ ２００９ ） 利用证据理论分析影响供应链系统合作稳定性的因素； 刘朝刚 影响关系稳定性的因素： 张正亚等（ ［ ３１ ］ ２００７ ） 利用博弈模型探讨了供应链系统合作的稳定性与信任度、 关系密切度、 合作者满意度、 网络效应以及套 （ ［ ３２ ］ 牢等因素的关系； 常和李（ Ｃｈａｎｇ ＆Ｌｅｅ ， ２００９ ） 首次将社会学理论和组织内部关系理论结合， 利用社会网路分析
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研究评述
李京文 何喜军
内容提要 从理论与实践运行， 明确了稳定性对组织存在的重要性。在对组织稳定性相关定义进行概述的基
础上， 界定了供应链网络稳定性的内涵； 从结构与关系两个视角对网络组织稳定性研究进展进行总结和评述； 提出 了基于“ 结构—关系” 的稳定性分析框架， 为后续研究提供一些启发。 关键词 稳定性 结构关系 供应链网络
系统在初始稳定状态下， 若需求受到一个适当的阶跃扰动， 库存等反应系统特征的变量能够在 企业间资源分布的异质性； 系统 稳定性
１４ ］ 。 一定的时间内稳定在某一个水平上， 则认为该系统是稳定的 ［ １５ ］ 。 稳定性应该是有远见的动态稳定， 要充分考虑供应链节点当前行为所引起的环境变化 ［
对扰动和变化的反映能力； 功能 实现及绩效维持的水平
稳定性内涵 一、
［ ４］ 维纳（ Ｗｉｅｎｅｒ， ２００７ ） 认为， 一切有生命与无生命的系统都是反馈系统， 而负反馈就是系统稳定的机制。此后，
各个学派分别从不同视角对稳定性进行界定， 其中物理学强调提出稳定是系统运行的有序化程度； 生态学强调生态 系统稳定性与群落多样性有密切关系， 并用生态系统抵抗外界干扰的能力和受到干扰后恢复到初始状态的能力来描
［ １９ ］ 构决定功能是系统科学的基本观点， 弗瑞斯特（ Ｆｏｒｒｅｓｔｅｒ， １９６１ ） 就关注了供应链管理中由需求变动导致的牛鞭 ［ ２０ ］ Ｈｅｌｂｉｎｇ， ２００６ ） 提出好的供应链结构能够增加网络的稳定 效应， 并解释这种波动源于供应链的结构。赫尔宾（
性和抗攻击性。结构稳定性研究成果主要包括：
赖， 构成了较复杂的供应—生产—销售网， 同时也强调了在供应链网络的结构模型中， 有一个核心企业。而供应链网 络组织的瓦解与失败如果没有通过变革上升到另一阶段的稳定状态， 那么这个组织就会真正走向消亡而不复存在， 这充分说明组织的存在性与稳定性相伴而生。因此对供应链网络组织稳定性的探讨从理论上和实践上都有重要 意义。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４ － ０３ － １４ 项目资助：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１３ＣＧＬ００２ ） ； 北京社科基金青年项目（ １２ＪＧＣ１０６ ） 作者简介： 李京文 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院士， 北京， １００１２４ ； 何喜军 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强调需求不确定、 系统结构及运 行的不确定性 反映和决策能力
系统结构的不确定性、 不完备性、 非线性等 柔性
［ １１］
。
１２ ］ 能够根据环境状态而灵活的进行生产能力扩充等决策的行为方式称柔性决策 ［ 。
稳定性和资源配置紧密相关， 各种资源在各节点企业间分布越均匀， 其配置状况的熵就越大，
１３ ］ 企业在供应链中的优势资源不明显， 供应链的稳定性就越弱， 反之亦然 ［ 。
研究评述与展望 三、
专家针对供应链网络组织稳定性从不同视角展开研究， 取得了丰富成果， 为后续研究提供了理论和方法支 撑， 表现为： （ １） 通过已有研究， 明确了供应链网络组织运行稳定性对于组织生存、 功能实现以及绩效实现具有重要作用， 并将稳定性作为组织存在的重要属性给予关注。 ２） 结构稳定和关系稳定是已有研究的主要关注点， 从结构视角主要探讨结构特征（ 包括异质性、 多样性、 连 （ １０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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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与管理研究（Leabharlann Baidu２０１４ 年第 ４ 期）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 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表 １ 稳定性相关的概念描述
概念 可靠性
８］ 。 问题出现时能良好运作的供应链是可靠的 ［
定义或描述 供应链系统为了满足用户的产品需求能够向关键的节点供应相应资源的概率
［ ７］
１００
企业管理
了美国自行车工业的产品多样性、 供应链结构以及绩效之间的关系， 提出不适应供应链结构的产品多样性的公司 难以实现供求匹配， 进而影响绩效实现。生态学领域关注了多样性与稳定性之间的关系。
［ ２４ ］ 复杂网络研究视角： 阿尔博特等（ Ａｌｂｅｒｔ， ｅｔ ａｌ． ， ２０００ ） 提出利用结构鲁棒性度量网络结构对外界破坏的抵 ［ ２５ ］ 抗能力及稳定性； 杜巍等（ ２０１０ ） 基于网络的连通性和恢复能力提出了连接鲁棒性和恢复鲁棒性指标， 全面揭 ［ ２６ ］ ２０１２ ） 通过定义网络可靠性指标即网络全局效率和最大连通子图的相对大小测度网 示了网络稳定性； 黄树明（ ［ ２７ ］ ２００７ ） 等人应用信息熵定义了供应链的聚合度和冗余度， 用来衡量供应 络系统的抗攻击能力和稳定性； 覃正（ ［ １３ ］ 链的抗干扰能力和稳定性； 肖玉明等（ ２００８ ） 利用熵理论， 从企业资源动态投入状况研究供应链的稳定性。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