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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性经济视角下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研究现状与综述

171984 童皓月

摘要：在环境保护日益受到重视的背景下，我国学者开展了大量关于环境管制政策对环境污染治理效果的研究，但研究长期限于官方经济行为，隐性经济的作用在近些年才受到关注。本文从隐性经济视角下，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产生何种影响以及如何产生影响两个角度对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的影响进行文献梳理，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隐性经济；环境管制；环境污染

1.引言

自1980年以来，联合国大会呼吁“全球的持续发展”，一些国际环保政策相继出台，各国政府也采取各种市场手段以减少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改革开放以来，在牺牲环境前提下我国取得了一定经济发展，但这一发展模式并不长远。伴随着近年国内环境污染重大事件的不断出现，以及国人环保意识的提升，政府接连出台数项环境管制政策，希望通过各类政策工具（包括直接规制、经济工具和“软”手段）建立和完善一个稳健有效的制度框架以应对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隐性经济作为制度弱化的表现，其存在会加大政府监管难度。各类政策工具直接作用于官方经济，对企业的生产经营等产生影响，而隐性经济是否受到环境管制的间接影响，并且这类影响是否会减弱环境管制有效性值得关注。隐性经济存在于监管之外，往往采用已遭淘汰的附带高污染的生产技术以降低生产成本，其存在本身就可能给环境带来污染。

对于隐性经济，国内外学者看法相对一致，即普遍隐性经济对环境具有显著危害。但是对两者从隐性经济角度去考虑政府实施的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能否起到有效抑制的研究依旧稀少。国外起步相对早于国内，理论研究主要包括Chaudhuri（2006）、Chattopadhyay et al.（2010）、Baksi et al.（2010），实证研究有Mazhar&Elgin（2013），而国内高宏建（2014）和余长林（2015）做了开创性研究，随后黄寿峰（2016）、张博和韩复龄（2017）相继对这一方向进行了探究。

2.隐性经济视角下，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有何影响

受到隐性经济规模变动的影响，环境管制是否能对环境污染起到有效抑制在国内外的研究中结论并不统一，结论可分为以下三种：

一、严格的环境管制能够有效减少环境污染，但也增加了隐性经济规模。隐性经济是否比官方经济更环保将影响环境管制的有效性。并且严格的环境规制只有在得到足够程度的执行时才能减少环境污染，非正式经济的存在会削弱环境规制的强度及其有效性；执法的有效性、环境规制的执行，制度能力的调节和质量是影响环境污染的主要决定因素。

二、隐性经济会使得环境管制政策失效，即在严格的环境管制下，受隐性经济规模的影响，总体污染不降反增。这一理论在多位学者的实证研究中得到了证实。理论研究指出，严格的环境管制使得企业生产活动由官方经济转向隐性经济，环境管制减少了官方经济污染却增加了隐形经济污染。余长林和高宏建实证研究发现，中国环境管制强度与隐性经济规模的交互作用对环境污染显著正相关，也就是说当前的隐性经济的存在致使增加的污染超过了官方经济活动减少的环境污染，总体净效应为正，当前的经济管制并不利于环境治理。黄寿峰针对雾霾研究发现，环境规制变化对雾霾污染的直接影响不显著，其间接作用、影子经济、腐败以及影子经济与腐败的交互作用会加剧雾霾污染，因而当前的环境管制总体上不利于改善雾霾，也从单个污染角度看出当前环境管制失效。

三、环境管制强度与隐性经济规模的交互作用可以抑制环境污染。张博和韩复龄在以往研究仅纳入行政化环境管制、依靠单一环境污染指标的基础上，加入了市场化环境管制，并选取了环境污染的综合指数，在实证研究中得出行政化环境管制强度和市场化环境管制强度与隐性经济规模的交互作用对环境污染负相关，环境管制虽然提升了隐性经济规模，但是隐性规模对污染的促进作用仍小于环境管制的抑制作用。即当前有必要加强环境管制强度。

3.隐性经济视角下，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如何产生影响

在整理各类研究对于隐性经济是否对环境管制有效治理环境污染产生影响的观点后，可以进一步梳理在考虑隐性经济的情况下，环境管制对环境污染如何产生影响：

隐性经济的自身特征不同，带来的影响也有所不同。如果隐性经济具有劳动密集性质，则隐性经济相比资本密集型的官方经济或许更为环保。这是因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多为加工制造业，生产技术装备程度低，需要大量实用劳动力进行生产，这一类企业的污染往往低于以石油工业、机械制造业、冶金工业为代表的资本密集型产业。

在区分隐性经济类型的情况下可以看到环境管制通过隐性经济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可能有以下两种情况：

一方面，提高环境规制强度致使资本密集型企业放弃原有的生产技术，这一部分生产转向隐性经济。隐形经济部门以劳动密集型生产技术为主，其规模得以扩张，行对于资本密集型的官方经济，其生产造成的污染将少于官方经济减少的污染，总体来看环境管制仍然有效。

另一方面，如果环境管制致使官方经济体企业生产成本上升，企业若不愿支付改善技术的成本，则致使这部分生产由官方经济转为隐性经济，隐性经济规模扩张，且隐性经济中污染性生产活动比例上升，隐形经济体中资本密集型部门比例提高使得隐形经济部门的污染物大幅上升，从而抵消了官方经济减少的污染数量，整体环境污染不降反增。

4.总结

面对当下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的严峻趋势，加强环境管制已经成为社会共识，环境管制亦成为学术界的热点。根据学者们的推算，隐性经济在我国的规模持续上升，2000-2015年间我国隐性经济规模推算达到了10-15%，对隐性经济的关注也日益增多。虽然隐性经济作为一种对官方经济的补充，有助

于增加就业率等，但其本身毕竟是制度弱化的体现，存在于监管之外，发展过程中缺少对社会责任的认识，往往形成不可忽视的环境污染。目前学术界将隐性经济、环境管制和环境污染三点相结合的研究仍然屈指可数。国内学术界尚未能形成对此问题的积极探讨，相关研究虽取得了不少具有价值的成果，但总的来说国内对该问题的研究仍是一个十分薄弱的区域。

参考文献

(1)余长林,高宏建.环境管制对中国环境污染的影响:基于隐性经济的视角[J]. 中

国工业经济,2015(7):21-35.

(2)高宏建.环境规制、影子经济与环境污染[D].厦门大学,2014.

(3)黄寿峰.环境规制、影子经济与雾霾污染——动态半参数分析[J].经济学动态,

2016(11):33-44.

(4)张博,韩复龄.环境规制、隐性经济与环境污染[J].财经问题研究,

2017(6):22-29.

(5)胡元林,孙华荣.环境规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现状与综述[J].生态经济(中

文版),2016,32(1):94-98.

(6)Elgin C,Mazhar U.Environmental Regulation,Pollution and the Informal

Economy[J].Working Papers,2012,248(5):645-6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