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词人元好问对辛弃疾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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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源词人元好问对辛弃疾的接受

程郁缀李静

南宋词人辛弃疾的出现,于词体的建设可谓功莫大矣。如果说东坡的主要功绩在于其于婉约绮丽之外别立一宗,拓展的词的艺术天地和词境;那么承担着继承和发扬光大之任务者,则非辛弃疾莫属;而在苏轼与后世的豪放词派之间,辛弃疾则是承上启下的难以逾越的关捩。豪放一派,东坡先生先导其源,而稼轩居士则后浚其流。辛弃疾的出现使得苏轼的声音不再成为孤音绝响,并由此确立了苏、辛一派,使得词坛的格局从此呈现出婉约与豪放二水分流、双峰并峙的发展之势,为词的繁荣和发展带来了勃勃的生机与活力。(1)苏、辛薪火相传,辛弃疾服膺苏轼,由其团结、带领和影响下而形成的辛派词人及后世豪放词家,一再弘扬和光大由东坡所开创之门楣与抒情范式,这是辛弃疾的浚流之功。不惟如此,其遗泽被于后世者更是不可数论。一个典型的例子便是,辛弃疾在北方金元之地的传播和接受。从王恽的《辛殿撰小传》、《过稼轩先生墓》诗五首、袁桷的《辛稼轩画像赞》等对稼轩居士高自标置的人格的激赏与追慕,到元好问、白朴、刘敏中等人对稼轩词学风骨的自觉学习、接受与继承;从“读《易》一篇无所咏,渊明诗句稼轩词”(元胡祗遹《紫山大全集》卷七)等对辛弃疾词的赏爱,到王弈的《和稼轩金陵赏心亭》、《和稼轩多景楼》等诸多的追和之作,由北而南的辛稼轩在北人那里赢得了洪亮的嗣响。本文即欲以金源词坛宗匠元好问对辛弃疾的接受为观照点,藉以从另外一个观察视角去透视、探讨辛弃疾的词学贡献。

大凡论及元好问的词学渊源时,世多以为其远接苏轼。诚然,遗山在其《新轩乐府引》中虽首标苏轼,但是遗山所师者不惟苏轼一家,从苏轼到元好问,辛弃疾无论如何也是一道绕不过去的中流砥柱,刘敏中即曾将元好问和苏、辛二人相提并论:“声本于言,言本于性情,吟咏性情莫若诗,是以三百皆被之弦歌,沿袭历久,而乐府之制出焉,则又诗之遗音余韵也。逮宋而大盛,其最擅名者东坡苏氏,辛稼轩次之,近世元遗山又次之,三家体裁各殊,然并传而不相悖。”(《中庵集·江湖长短句引》)李宗凖亦谓:“遗山所著,清新婉丽,其自视似羞

比秦晁贺晏诸人,而直欲追配东坡、稼轩之作。岂是以东坡为第一,而作者之难得耶。”其次,可以作为遗山接受稼轩影响这一立论的更多佐证还有:元人多有遗山、稼轩并称之论。赵文谓:“观欧、晏词知是庆历、嘉佑间人语,观周美成词,其为宣和、靖康也无疑矣,声音之为世道邪,世道之为声音邪,有不自知其然而然者矣……近世辛幼安跌荡磊落,犹有中原豪杰之气,而江南言词者宗美成,中州言词者宗元遗山,词之优劣未暇论,而风气之异遂为南北强弱之占可感已。……吾友吴孔瞻,所著乐府悲壮磊落,得意处不减幼安、遗山,意者其世道之初乎?”(《青山集》卷二《吴山房乐府序》)周德清《中原音韵》原序谓:“乐府作而声律盛,自汉以来然矣……宋代作者如苏子瞻变化不测之才,犹不免制词如诗之诮,若周邦彦姜尧章辈自制谱曲,稍称通律,而词气不无卑弱之憾,辛幼安自北而南,元裕之在金末,国初虽词多慷慨而音节则为中州之正,学者取之。”郝经《祭遗山先生文》也谓:“(元好问)金石之有例,足以肩蔡党,乐章之雄丽,情致之幽婉,足以追稼轩……”吴师道在评鲜于伯机自书乐府遗墨时说:“鲜于伯机父遗墨世方贵重,此卷虽不著题识,望而知其为真也。乐府词亦其所自作,前二首退居之趣,恬淡闲雅,有稼轩、遗山风……”身为遗山后学的郝经等人对于遗山乐府可谓深有了解,此数人皆将遗山、稼轩二人相提并论,由此亦可见出两人之间的词学之承袭及风格之相似。更主要的,从遗山的词论、词学创作及词学发展的递变关系上看,遗山乐府与稼轩词之间实则有着更为密切的关联。

元好问对于辛弃疾的词学批评见于二处,一处是《新轩乐府引》:

唐歌词多宫体,又皆极力为之。自东坡一出,真有“一洗万古凡马空”气象。虽时作宫体,亦岂可以宫体概之?人有言:“乐府本不难作,从东坡放笔后便难作。”此殆以工拙论,非知坡者。所以然者,《诗》三百所载小夫贱妇幽忧无聊赖之语,特猝为外物感触,满心而发,肆口而成者尔,其初果欲被管弦、谐金石、经圣人手,以与六经并传乎?小夫贱妇且然,而谓东坡翰墨游戏,乃求与前人角胜负,误矣!自今观之,东坡胜处,非有意于文字之工,不得不然之为工也。坡以来,山谷、晁无咎、陈去非、辛幼安诸公俱以歌词取称,吟咏情性,留连光景,清壮顿挫,能起人妙思,亦有语意拙直,不自缘饰,因病成妍者,皆自坡发之。近岁,新轩张胜予亦东坡发之者与?

另一篇是《遗山自题乐府引》:

岁甲午,予所录《遗山新乐府》成,客有谓予者云:“子故尝言宋人诗大概不及唐,而乐府歌词过之,此论殊然。乐府以来,东坡第一,以后便到辛稼轩,此论亦然。东坡、稼轩即不论,且问遗山得意时,自视秦、晁、贺、晏诸人何如?”予大笑,拊客背云:“那知许事,且啖蛤蜊。”客亦笑而去。

两处文字虽异,而其旨一也。其中心内容是以“情性”为核心,大力标举苏、辛一派。《新轩乐府引》中认为“唐歌词多宫体,又皆极力为之。自东坡一出,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真有‘一洗万古凡马空’气象”,盛赞苏轼词文学创作所开创的历史功绩,但同时,元好问也注意到了辛弃疾等人与苏轼的源和流之问题。认为“坡以来,山谷、晁无咎、陈去非、辛幼安诸公俱以歌词取称,吟咏情性,留连光景,清壮顿挫,能起人妙思”。而在元好问的《遗山自题乐府引》中,“东坡第一,以后便到辛稼轩”这一表述对苏、辛前后的源流承传关系则更为明确。在元好问看来,援情性以入词作,苏东坡发其源,而辛弃疾等人浚其流。对此,元人王博文也有相似之论:“乐府始于汉,著于唐,盛于宋,大概以情致为主,秦、晁、贺、晏虽得其体,然哇淫靡曼之声胜,东坡、稼轩矫之以雄辞英气,天下之趣向始明。近时元遗山每游戏于此,掇古诗之精英,而以林下风度消融其膏粉之气,白枢判寓斋序云,裕之法度最备,诚确论,宜其独步当代,光前人而冠来者也。”(《天籁集序》)

苏、辛并称,是词学批评史上一个重要的理论命题,此论的提出早见于宋代当世,而发端于辛弃疾之门人范开的《稼轩词序》:“世言稼轩居士辛公之词似东坡,非有意于学坡也,自其发于所蓄者言之,则不能不坡若也……”序中指出了稼轩词与苏词的相似与不同之处;其后,潘牥的“东坡词诗,稼轩词论”之说(陈模《怀古录》卷中),汪莘的“(词)至东坡而一变……三变而为辛稼轩”之论等,大都着眼于苏、辛二人词之异同的比较,而将苏轼另立一宗,把辛弃疾直接苏轼,并把苏、辛作为一个词派的源流明确提出和定型下来,应该说是始于遗山。(2)这是遗山词论的首创之功。此后,明人张綖云:“词体大约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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