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经济形势与我国宏观经济政策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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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经济形势与我国宏观经济政策应对
目前的增长主要是政府投资主导的,其基础还不稳固,一些问题也有待解决,有必要继续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在宏观调控方向不变的前提下因势、适时、灵活地调整政策力度和节奏
中国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举措成效显著,经济也出现复苏迹象,但是国际经济领域一些新问题开始浮出水面,如全球经济刺激政策退出博弈,新兴市场国家再现资本流入加速,世界经济再平衡面临挑战等。这些问题加大了中国宏观经济管理的难度,需要积极加以应对。
全球经济刺激政策退出博弈
2008年10月,美国次贷危机向全球蔓延,触发金融海啸,并迅速渗透到实体经济,引发国际金融危机。为了应对这场“百年一遇”的危机,主要国家共同推出前所未有的经济刺激措施。在施行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仅阻住了经济的急剧下滑态势,而且在今年第三季度各国先后出现触底复苏的势头。
尽管全球经济复苏还存在很多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因素,但一些国家已经开始酝酿退出经济刺激措施。2009年8月底,以色列率先加息。10月,澳大利亚、印度、挪威先后采取加息或提高存款准备金率的政策。其中,澳大利亚在一
个月的时间里两次加息,更是引人关注。美国公布的第三季度经济增长情况好于预期,也使得经济刺激政策退出再次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
“退”有“退”的理由。根据本国国情,在经济好转之后,考虑经济刺激政策的退出是合理的。得益于石油等大宗商品价格的反弹,澳大利亚和挪威等资源型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在第二季度由负转正。由于受到危机的冲击不大,危机期间的以色列经济甚至没有出现衰退。同时,这些国家大都面临资产泡沫和通货膨胀的潜在风险。
经济刺激政策的退出不仅是经济的需要,也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由于各国的非常之策,这场危机中经济的调整并没有到位,而是用新的泡沫覆盖旧的泡沫,给未来的经济发展留下隐患。纵观历史,历次危机之后都出现了资产被稀释和通货贬值的现象。“退”得晚,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责任就会大些;“退”得早,则有可能获得其他国家刺激政策的溢出效应。澳大利亚两次加息的一个原因是,在中国经济强劲增长的引领下,亚洲经济出乎意料地全面复苏,特别是澳大利亚对中国的出口增长了近30%,对其经济恢复起到了有力的支撑。
竞争性退出的可能是存在的。尽管在国际层面大家都强调要继续维持经济刺激方案,但说的和做的有差异,各国都在考虑选择什么样的方式逐步退出。不仅韩国、新西兰、加拿大表现出退出的迹象,就连欧洲央行也表示将及时回收刺激政策带来的过剩流动性。这种竞争性退出有可能导致全球
经济刺激政策过早、过快地退出。若不加以协调,目前虚弱的经济复苏将再次出现反复。
新兴市场国家资本流入重现
新兴市场国家资本流入再现。发达国家宽松的货币政策,尤其是定量宽松的政策,造成全球流动性泛滥,大量投机资本伺机套利肆虐。一方面,欧美的信贷紧缩并未结束,很大一部分流动性没有进入实体经济;另一方面,新兴市场国家的利率较发达国家而言处于高位,套利交易盛行。在经济较快复苏的刺激下,国际资本开始大举进入新兴市场国家,使新兴市场面临新一轮的资本流入浪潮。这已经成为经济世界面临的主要挑战。
资本流入已经带来诸多宏观问题。今年3月份以来,主要新兴市场国家货币由贬转升,经历了集体升值,出口恢复放缓。巴西、南非、印度尼西亚、俄罗斯等国的货币升值一度超过20%。此外,一些国家金融市场也面临着泡沫的风险,如巴西股市持续走高,并于今年10月升至2008年7月以来的峰点。
资本流入“过山车”更为可怕。从历史上看,新兴市场国家资本流动极不稳定,具有明显的周期性,这表现在资本大规模流入之后又集中流出。资本流动的逆转使得这些新兴市场国家成为国际资本的“蓄水池”;资本流入不仅给当前经济造成困难,而且势必带来未来逆转的危机隐患,留下遍地狼藉。例如,国际资本流动是金融海啸冲击发展中国家的
重要渠道。危机之前,发展中国家资本流入增加,2005年私人资本净流入达2860亿美元,创出历史新高;危机爆发之初,资本又逃离欧美市场到新兴市场国家避难,使2007年发展中国家私人资本流入量急剧攀升至6970亿美元;2008年,受美元急速升值和发达国家金融机构“去杠杆化”的影响,新兴市场国家资本流动发生逆转,大量国际资本集中流出,使新兴市场国家经济遭受严重打击。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前后也有类似的经历。
一些国家已开始对资本流动实施管理和控制。2009年10月20日,巴西政府宣布对外国证券投资征收2%的预扣税,以应对资产泡沫;11月19日,韩国宣布对外汇交易实施限制,规定远期外汇交易不得超过套期保值规模的125%,以防止货币过度升值。
国际资本流动管理需要国际合作。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一国政府在和游资博弈中通常处于弱势,一个国家单独对资本流动的管理很难奏效,必须在国际层面达成管理资本流动的共识。在这方面目前已取得了一些进展。面对当前的这种状况,IMF也提请有关国家必要时对资本流动进行管理。世界经济再平衡面临挑战
美国面临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变。危机前,美国通过金融霸权包括美元贬值等手段实现国际收支平衡,使得巨额经常账户逆差没有引起对外债务的增加。其基本模式是:高消费产生高经常账户逆差,顺差回流使美国获得低廉资金,美国对外投资获取高收益,同时美元贬值降低对外负债价值,国
际收支由此整体平衡。危机后,此类金融手段难以得逞,这种模式也难以为继,美国要想平衡国际收支就必须改变当前经常账户逆差的状况。奥巴马政府也一直在强调对经济增长模式的调整。
“平衡增长”将对顺差国构成挑战和压力。危机之前世界经济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快速增长阶段。危机对世界经济增长造成了严重的持久性冲击,特别是美国的消费需求下降。要恢复强劲增长必须扩大需求,这包括消费和投资。由于美国目前的问题在于其高消费,因此面临更大挑战的并不是美国,而是其他国家。正如《强劲可持续平衡增长框架》中提出的有序推进经济更为平衡的方法:逆差国提高私人部门储蓄,整固财政状况,同时保持市场开放,提升出口部门;顺差国提高内需的增长作用,包括增加投资,减少金融市场扭曲,提升服务部门生产率,改善社会保障体系,消除抑制需求增长的限制。
“平衡增长”可能带来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失衡是危机前就存在的客观事实,是全球化的结果,是结构性问题。再平衡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很难一蹴而就。在再平衡过程中,逆差国特别是美国会打着公平贸易的旗号运用各种贸易保护措施,恶化全球贸易环境。
中国宏观经济政策应对
中国应保持宏观经济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面对危机的冲击,中国采取了一系列扩内需、保增长的措施,经济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