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愁断肠,悼亡之诗——离思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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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愁断肠,悼亡之诗——离思五首
其一离思五首其四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篸绿丝丛。

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

其二山泉散漫绕街流,万树桃花映小楼。

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其三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麴尘。

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其五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

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词句注释篸:古同“簪”。

须臾:片刻,很短的时间。

散漫:慢慢的。

慵:懒惰,懒散。

水晶帘:石英做的帘子;一指透明的帘子。

吉了:又称秦吉了,八哥。

嫩麴:酒曲一样的嫩色。

纰缦:指经纬稀疏的披帛。

“曾经”句:此句由孟子“观于海者难为水”(《孟子·尽心篇》)脱化而来,意思是已经观看过茫茫大海的水势,那江河之水流就算不上是水了。

“除却”句:此句化用宋玉《高唐赋》里“巫山云雨”的典故,意思是除了巫山上的彩云.其他所有的云彩都称不上彩云。

取次:随便,草率地。

缘:因为,为了。

发:开放。

白人:皮肤洁白的人。

诗中指亡妻。

译文其一爱在早晨的镜子里欣赏残妆,钗环插满在发丝丛中。

不一会儿初升的太阳照在抹了胭脂的脸颊上,仿佛一朵红花苏醒绽放又仿佛要化开了一般。

其二山泉绕着街道缓缓流去,万树桃花掩映着小楼。

我在楼上悠
闲地翻看道教书籍慵懒着没有起身,隔着水晶帘看你在妆台前梳头。

其三著压的红罗总是追逐时髦新颖的花样,绣着秦吉了花纹的纱布染着酒曲一样的嫩色。

你说不要首先嫌布料的材质太薄弱,稍微有些经纬稀疏的帛才是最宜人的。

其四曾经领略过苍茫的大海,就觉得别处的水相形见绌;曾经领略过巫山的云霭,就觉得别处的云黯然失色。

即使身处万花丛中,我也懒于回头一望,这也许是因为修道,也许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其五当时百花齐放,我却偏偏摘了朵白色的梨花送给你这个皮肤洁白如玉的女子。

如今我就像那两三棵树一样静静地站在江边,可怜只有一树绿叶和我一起度过残春。

创作背景元稹的离思五首,都是为了追悼亡妻韦丛而作,写于唐宪宗元和四年。

唐德宗贞元十八年,韦丛20岁时下嫁元稹,其时元稹尚无功名,婚后颇受贫困之苦,而她无半分怨言,元稹与她两情甚笃。

七年后韦丛病逝,韦丛死后,元稹有不少悼亡之作,这是其中比较著名的一组诗。

文学赏析其一其一是回忆情人晓镜中残妆慵懒的可人情态。

诗人同韦丛结婚,二人恩爱无比,这首诗是“思”情人一夜恩爱晓起后残妆慵懒的动人情态。

诗人不直接去抒写,而是“自爱残妆晓镜中”的情人,残妆晓镜中的她,钗环参差不齐,绿色丝缕丛杂不整。

很快日出东方映照面颊红如一朵胭脂,脸庞肌肤红润柔腻好像要立即融化消溶一样,给读者展示了一幅明丽动人娇媚的风姿。

其二元稹这首诗的一、二句,也给
人以超凡绝尘之感。

碧山清泉漫流,万树桃花掩映,已非崔护《题都城南庄》“人面桃花”小家碧玉,楼中丽人定是美艳绝伦的仙姝无疑。

置景由远及近,敷色自浅人深,焦点渐次凸现,为人物登场设置了悬念及具体环境氛围。

诗是有声的画,画是无声的诗。

如果两者与规定戏剧情景浑融,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绝佳艺术效果。

三、四两句推出人物,工笔细描闺中“画眉”故事,对照着笔,角度则从一方眼中写出,此亦有助于丰富潜在的戏剧因素与人物心理层次。

“闲读道书慵未起”,“道书”不管是致用明道的儒家经籍,或是羽客仙心的方外秘篆,“闲”字传神地刻画了心不在焉的可笑情态,是一层深曲对比;“慵”既描述一方眼中的楚楚可怜,又流露无限呵护挚爱深情,是二层深曲对比;风光旖旎的闺房之乐出以如此潇洒高雅笔致,是三层深曲对比。

“水晶帘下看梳头”也有许多曲折:水晶帘与美人妆,一层;情人眼里看与被看,又一层;好景不长,水月镜花,则更深一层。

苏轼《江城子》词云:“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同样以“乐境写悲哀”,同样表现对亡妻死生不渝的深长思念,同样打破并浓缩了时空界限。

所不同的是,苏词托之以梦,入而即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元诗则沉浸一往情深的回忆,仿佛在银幕“定格”,痴看而竟不知所以了。

水晶帘下看梳头”感性的神往,都能引导读者走向真善美诗境,从而具有普遍的道德价值与美学意义。

其三这首诗运用
了暗喻的手法,首二句写著压的红罗总是追逐新颖的花样,就好像别的女子总是一个比一个动人。

绣着秦吉了花纹的轻纱染上了迷人的酒曲一样的嫩色,你不要说纱太薄,因为只有这样的纱才是最好的。

正是因为亡妻韦丛典雅淡泊,贤惠端庄,诗人才把她比作经纬稀疏的纱布才是最好的,这固然是元稹对妻子的偏爱之词。

却也只有深情者才能才能表现出这种天长地久的真挚。

其四这首诗最突出的特色,就是采用巧比曲喻的手法,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主人公对已经失去的心上人的深深恋情。

它接连用水、用云、用花比人,写得曲折委婉,含而不露,意境深远,耐人寻味。

首二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沧海无比深广,因而使别处的水相形见绌。

巫山有朝云峰,下临长江,云蒸霞蔚。

据宋玉《高唐赋序》说,其云为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入于渊,茂如松榯,美若娇姬。

因而,相形之下,别处的云就黯然失色了。

“沧海”、“巫山”,是世间至大至美的形象,诗人引以为喻,从字面上看是说经历过“沧海”、“巫山”,对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实则是用来隐喻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如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其深广和美好是世间无与伦比的,因而除爱妻之外,再没有能使自己动情的女子了。

“难为水”、“不是云”,这固然是元稹对妻子的偏爱之词,但像他们那样的夫妻感情,也确乎是很少有的。

元稹在《遣悲怀》诗中有生动描述。

因而第三句说自己信步经过“花丛”,懒
于顾视,表示他对女色绝无眷恋之心了。

第四句即承上说明“懒回顾”的原因。

元稹生平“身委《逍遥篇》,心付《头陀经》”,是尊佛奉道的。

另外,这里的“修道”,也可以理解为专心于品德学问的修养。

然而,尊佛奉道也好,修身治学也好,对元稹来说,都不过是心失所爱、悲伤无法解脱的一种感情上的寄托。

“半缘修道”和“半缘君”所表达的忧思之情是一致的,而且,说“半缘修道”更觉含意深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句话的意思: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

以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隐喻爱情之深广笃厚,见过大海、巫山,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除了诗人所念、钟爱的女子,再也没有能使我动情的女子了。

诗人的这个“心上人”,据说是双文,即诗人所写传奇《莺莺传》中莺莺的原型,诗人因双文出身寒门而抛弃她后,有八九年“不向花回顾”。

又有人说此诗是为悼念亡妻韦丛而作,韦丛出身高门,美丽贤慧,二十七岁早逝后,诗人曾表示誓不再娶。

两句诗化用典故,取譬极高。

前句典出《孟子·尽心上》“观于海者难为水”;后句典出宋玉《高唐赋序》“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后人引用这两句诗,多喻指对爱情的忠诚,说明非伊莫属、爱不另与。

这两句诗还简缩为成语“曾经沧海”,还可比喻曾经经历过很大的场面,眼界开阔,见多识广,对
比较平常的事物不放在眼里。

全诗仅四句,即有三句采用比喻手法。

一、二两句,破空而来,暗喻手法绝高,几乎令人捉摸不到作者笔意所在。

“曾经沧海难为水”。

是从孟子“观于海者难为水”《孟子·尽心篇》脱化而来。

诗句表面上是说,曾经观看过茫茫的大海,对那小小的细流,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它是用大海与河水相比。

海面广阔,沧茫无际,雄浑无比,可谓壮观。

河水,只不过是举目即可望穿的细流,不足为观。

写得意境雄浑深远。

然而,这只是表面的意思,其中还蕴含着深刻的思想。

第二句,是使用宋玉《高唐赋》里“巫山云雨”的典故。

《高唐赋》序说:战国时代,楚襄王的“先王”(指楚怀王),曾游云梦高唐之台,“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愿荐枕席,王因幸之”。

此女即“巫山之女”。

她别离楚王时说:“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楚王旦朝视之,果如其言,因此就为她立庙号曰“朝云”。

显而易见,宋玉所谓“巫山之云”,——“朝云”,不过是神女的化身。

元稹所谓“除却巫山不是云”,表面是说:除了巫山上的彩云,其他所有的云彩,都不足观。

其实,他是巧妙地使用“朝云”的典故,把它比作心爱的女子,充分地表达了对那个女子的真挚感情。

诗人表明,除此女子,纵有倾城国色、绝代佳人,也不能打动他的心,取得他的欢心和爱慕。

只有那个女子,才能使他倾心相爱。

写得感情炽热,又含蓄蕴藉。

第三句“取次
花丛懒回顾”,是用花比人。

是说我即使走到盛开的花丛里,也毫不留心地过去,懒得回头观看。

而他无心去观赏印入眼帘的盛开花朵的原因,第四句“半缘修道半缘君”便作了回答。

含意是说他对世事,看破红尘,去修道的原故,这是其一。

其二,是因为他失去心爱的她,再也不想看别的“花”了。

统观全诗,不难看出,“取次花丛懒回顾”的原因,还是因为失去了“君”。

“半缘修道”之说,只不过是遁辞罢了。

作者在这首诗里采用种种比喻手法,曲折地表达对曾经相爱的女伴的深情,前三句紧扣主题,层层递进,最后一句才用画龙点睛之笔,揭示主题。

这种写法构思集中,意脉贯通,清晰可见,感情跳动性不大。

并不象古典诗词中有些作品那样,感情跳动幅度太大,象电影的蒙太奇镜头那样,令人几乎看不到端倪。

譬如。

辛弃疾《念奴娇》(野棠花落),描写对歌女的留恋和思慕的复杂心情,感情跳跃幅度特别大。

它忽而写往昔的“轻别”;忽而写今日“故地重游”,楼空人去。

物是人非,忽而又写幻想明朝“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

其中省略许多衔接,思绪奔腾飞跃,令人颇费寻觅。

当然,这并不是说,可以用感情跳跃幅度的大小,来作为评价作品优劣的标准。

辛弃疾这首词也是脍炙人口的名篇,审美价值极高。

在描写爱情的古典诗词中,有不少名篇佳作,都一直为人们喜闻乐见,引起人们的共鸣。

譬如,王维的《相思》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它是用形象鲜明的红豆,象征美好而坚贞的爱情。

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无题》)的诗句,是用一种执着到底的精神,表达对爱情坚贞不渝、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的衷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两句,则与王、李写爱情的诗不同,它是用一种绝对肯定与否定的生动比喻。

来表达对爱情的至诚和专一。

正由于它与众不同,所以能引起因为种种原因而失去爱人的人们的强烈共鸣。

有人把这两句诗写在文学作品里。

也有人写在书信中,用来表达对对方的痴情。

这就充分说明元稹这首诗具有巨大的影响和艺术感染力。

其五“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春天里百花齐放,诗人偏偏摘了朵白色的梨花送与自己的妻子,那个皮肤洁白如玉的女子。

春天百花争奇斗艳,诗人摘了梨花,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妻子不像其她女色,不仅贤惠端庄、通晓诗文,更重要的是出身富贵,却不好富贵,不慕虚荣,就好像那洁白的梨花,静静地在枝头绽放。

可是,妻子已经过世,满树的梨花凋谢了,只剩下绿叶,孤零零地度过残春。

诗人把运用比喻的手法,把梨花比作妻子,自己比作绿叶,抒发了对亡妻的无尽怀念。

名家点评唐代范摅《云溪友议》:元稹初娶京兆韦氏,字蕙丛,官未达而苦贫……韦蕙从逝,不胜其悲,为诗悼之曰:“谢家最小偏怜女……”又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宋代尤袤《全唐诗话》卷二:公先娶京兆韦氏,字蕙丛。

韦逝,为诗悼之。

清代潘德舆《养一斋诗话》:《莺莺》、《离思》、《白衣裳》诸作,后生习之,败行丧身。

诗将为人之仇,率天下之人而祸诗者,微之此类诗是也。

清代史承豫《唐贤小三昧集》:个中人语。

清代王闿运《王闿运手批唐诗选》于“半缘修道半缘君”句下批:“所谓盗亦有道!”清代秦朝钎《消寒诗话》:元微之有绝句云:“曾经沧海难为水。

”或以为风情诗,或以为悼亡也。

夫风情固伤雅道;悼亡而日“半缘君”,亦可见其性情之薄也。

作者:元稹,字微之,别字威明,唐洛阳人。

父元宽,母郑氏。

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

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

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元稹为人刚直不阿,情感真挚,和白居易是一对好友。

白居易这样评价元稹“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难”,并说他们之间的友谊是“一为同心友,三及芳岁阑。

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

衡门相逢迎,不具带与冠。

春风日高睡,秋月夜深看。

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

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

”而元稹对白居易关心,更凝结成了千古名篇《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除了流芳千年的“元白之谊”,元稹和妻子韦丛的半缘情深也为人津津乐道。

唐德宗贞元十八年,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儿年芳20的韦丛下嫁给24岁的诗人元稹。

此时的元稹仅仅是秘书省校书郎。

韦夏卿出于什么原因同意这门亲事,已然无从考证了,但出身高门的韦丛并不势利贪婪,没有嫌弃元稹。

相反,她勤俭
持家,任劳任怨,和元稹的生活虽不宽裕,却也温馨甜蜜。

可是造化弄人,唐宪宗元和四年,韦丛因病去世,年仅27岁。

此时的31岁的元稹已升任监察御史,幸福的生活就要开始,爱妻却驾鹤西去,诗人无比悲痛,写下了一系列的悼亡诗。

最著名就是:《离思五首》【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用世间至大至美的形象来表达对亡妻的无限怀念,任何女子都不能取代韦丛。

《遣悲怀三首》【其二】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遣悲怀三首》作于韦丛去世后两年。

虽然就在同年,元稹即在江陵府纳了妾,有些言行不一,但是他对韦丛的感情是真挚的。

我们不能用王维终不再娶的标准来衡量每个人。

是的,也许我们无法像元白那样风雅相深,但可以学习他们的患难与共;也许我们无法拥有像韦丛一样的贴心爱人,但可以像他们一样去关心身边的人。

元稹8岁丧父,母郑贤能文,亲授书传。

15岁以明两经擢第,21岁初仕河中府,25岁与白居易同科及第,并结为终生诗友。

元稹登平判科,授秘书省校书郎。

28岁列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遗。

举明经书判入等,补校书郎。

元和初,应制策第一。

元和四年为监察御史。

因触犯宦官权贵,次年贬江陵府士曹参军。

后历通州(今四川达州市)司马、虢州长史。

元和
十四年任膳部员外郎。

次年靠宦官崔潭峻援引,擢祠部郎中、知制诰,为时论所非。

长庆元年迁中书舍人,充翰林院承旨。

次年,居相位三月,出为同州刺史、浙东观察使。

大和三年为尚书左丞,五年,逝于武昌军节度使任上。

年五十三卒,赠尚书右仆射。

元稹是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和中坚力量,与白居易齐名,世称“元白”,诗作号为“元和体”。

其诗辞浅意哀,仿佛孤凤悲吟,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

元稹的创作,以诗成就最大。

其乐府诗创作,多受张籍、王建的影响,而其“新题乐府”则直接缘于李绅。

作有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为后来《西厢记》故事所由。

有《元氏长庆集》60卷,补遗6卷,存诗八百三十多余首,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 卷。

他非常推崇杜诗,其诗学杜而能变杜,并于平浅明快中呈现丽绝华美,色彩浓烈,铺叙曲折,细节刻画真切动人,比兴手法富于情趣。

乐府诗在元诗中占有重要地位,他的《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并序》“取其病时之尤急者”,启发了白居易创作新乐府,且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缺点是主题不够集中,形象不够鲜明。

和刘猛、李余《古乐府诗》的古题乐府19首,则能借古题而创新词新义,主题深刻,描写集中,表现有力。

长篇叙事诗《连昌宫词》,在元集中也列为乐府类,旨含讽谕,和《长恨歌》齐名。

其铺叙详密,优美自然。

元诗中最具特色的是艳诗和悼亡诗。

他擅写男女爱情,描述细致生动,不同一般
艳诗的泛描。

悼亡诗为纪念其妻韦丛而作,《遣悲怀三首》流传最广。

在诗歌形式上,元稹是“次韵相酬”的创始者。

《酬翰林白学士〈代书一百韵〉》、《酬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均依次重用白诗原韵,韵同而意殊。

这种“次韵相酬”的做法,在当时影响很大,也很容易产生流弊。

元稹在散文和传奇方面也有一定成就。

他首创以古文制诰,格高词美,为人效仿。

其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叙述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悲剧故事,文笔优美,刻画细致,为唐人传奇中之名篇。

后世戏曲作者以其故事人物创作出许多戏曲,如金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和元代王实甫《西厢记》等。

元稹曾自编其诗集、文集、与友人合集多种。

其本集《元氏长庆集》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卷。

事迹见新、旧《唐书》本传。

今人陈寅恪有《元白诗笺证稿》,卞孝萱有《元稹年谱》,周相录校有《元稹集校注》,冀勤有《元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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