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纳多元智能理论对教育的意义到底何在

比纳（Ｂｉｎｅｔ，Ａ．）、推盂（Ｔｅ一，Ｌｈ）等人，他们认为智力是一种单一的总的能力。其他 的心理学家几乎都可以归人智力多元论的范畴。斯皮尔曼（Ｓｐｅａｍ８ｎ．ｃ．）字面上提双因素
论，实际上是在Ｇ因素与Ｓ因素两层次之下的多因素观。桑代克（１ｈｏｍｄｉｋｅ，Ｅ．Ｌ）第一 个以多因素论来解释智力，他认为存在三种智力：抽象智力、具体智力，社会智力。其后的 心理学家或者通过因素分析，或者通过层级模型，对智力从横向与纵向作了各种划分，智力 的多元性成为不争的公论。在这些理论中，许多有关智力的成分与重要特征都被注意到，如 视觉、空间知觉、社会智力、晶体智力、元认知、智能的质量指标等（参看附表）。 １９８３年，加德纳明确提出他的多元智能理论，他将人的智能表述为７种：语言智能、 数理逻辑智能、视觉．空间智能、音乐智能、身体动觉智能、人际关系智能、自我认识智能。 】９９９年，他又在这个名单上加上了三个“候选者”：“自然智能（ｎａｈⅡａｌｉｓ￡ｉｎｆｅｍ目∞ｃｅ）、灵性 智能（ｓｐ试“越ｉｎｔｅｍ铲ｎｃｅ）与存在智能（ｅｘｉｓ忙血ａｌ ｉｎｔｅｕｉｇｅｎｃｅ）。”…∽４７）虽然艾森克 （Ｅｙｓｅｎｃｋ，Ｍ．）将加德纳的智力多元理论看成“比因素论更加综合的系统理论”［２Ｊ（ｐ・６６６），但
收稿日期：２００２—１０ 作者简介：张玲（１９６５一 理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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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系副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咨询中心特约咨询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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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我看来，在以上研究基础上，加德纳提出多元智能理论，应该说创造性的含量并不 多。而且，加德纳关于智能的表述在逻辑上仍然显得极不严密，前５项智能的命名基本上依 赖智能的符号系统或凭借物，人际关系智能、自我认识智能与自然智能基本上以智能指向的 对象命名，至于灵性智能与存在智能似乎又回到了综合的思路，带有明显的神秘色彩，与前 面区分的标准显然又有所不同。将这些分类标准不同的智能相提并论，构成的只是一个智能 的大拼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大拼盘似的智力理论却在教育实践领域引起极大反响。在美国，上 百所学校、不计其数的教师将多元智能理论作为指导思想进行教育教学改革，８７年召开关 于多元智能的国际研讨会，有２２个国家３００多人到会。其影响之大，可见一斑。在我国， 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在教育实践中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北京、上海、山东、江浙诸 省、台北、香港等地均有所研究。为什么这样一个理论上颇不严密的理论在教育界如此受人 欢迎？它对教育的启示作用到底何在？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对多元智能理论的意义，目前存在着简单化与表面化的理解，人们往往只停留于将多元智 能与“素质教育”、“全面发展”等教育概念作简单的附会。难道教育的意义就只剩下老生常谈 的“素质教育”、“全面发展”这样一些套话，更何况“素质教育”、“全面发展”在很多人的头脑中 是一只什么都可以装、也什么实质性的成分都没有的“杂货筐”。本文力图回到原点，从时代精
由莫扎特（Ｍ∞ｒｔ，ｗ．）、弗洛依德（Ｆｈｕｄ，ｓ．）、伍尔夫（ｗ枷，ｖ．）与甘地（Ｇ”ｄｈｉ，
Ｔ．）四人为个案，就总结出杰出的头脑的四种类型：掌握型、开创型、内省型、影响型， 并由此推断：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具有形成这四种杰出头脑的基本成分。【３Ｊ（ｐ．２）从这一典型研 究中体现出的重视差异与多元的特性，与后现代的精神是颇为契合的。 具体从教育来说，科学主义的迷思与现代性的神话已经给教育带来诸多弊端。原本丰富 多元的智力结构被简单化为两方面：语言与数学能力，这两方面也成为教师学校工作的重 心，为什么？原因也许是多方面的。其～，这是心理测量惹的祸。早期心理学家急于建立学 科的科学地位，因此他们急于象自然科学那样编制各种量表来预测与量化人的行为，于是， 在智力研究中．心理测量学的方法便占据了主导。各种智商测验应运而生。虽然说智商测验 为我们了解人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许多心理学家也在痛惜智商测验对智力研究带来 的不良后果【４Ｊ【ｐ…）：测验效标的选择～直令人怀疑，许多测验均参照教育成就来确定效 度，结果便造成用学业成就所需要的能力来定义智力这样一种循环。其二，考试指挥棒的作 用，完成了“智力＝学业智力＝语言、数学能力”选样一个隐舍的等式。其三，工具理性的
之以心，勿听之以心，听之以气”吗？借助杜维明的论述可以为我们理解加德纳的听觉暗
乐智能提供另一个背景。开发学生视觉．空间智能与音乐智能实际上是强百度文库感官的开发，强 调视觉与听觉的敏感性的培养。 为什么中国人学英语那么难？硕士、博士毕业，学十几年外语，仍然连最简单的听与说 都会有困难，原因在于我们传统的英语教学有一个严重的误区：把本该以听觉为主导、为起 点的英语学习变成了以视觉为主导、为起点的学习，势必造成昕英语时必须进行一个艰难的 转换：将声音信号还原为视觉信号，而由于短时记忆空间的有限性，要用这样的转换方法听 懂英语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好象《围城》里的方鸿渐追寻忘记了的演讲词：像是用筛子去 盛水，又好比在热闹地方等人，瞥眼人堆里像是他，走上去找，又不见了，隐约有些影子， 刚想捕捉，却又被后面的人流冲散。声音与词在心里捉着迷藏。［８蛔３６）好在我们的实验学校 如浦东海桐小学、浦东二中心小学，许多外语教师已经还外语学习以听党主导．外语学习的 效果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教师第一天上课就一句汉语都不讲，当时学生什么也听不懂， 但四个月下来，师生交流已经很顺利。 加德纳对直觉学习的重视，还与他的个人兴趣与特殊的研究经历有关。虽然加德纳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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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教育中的实用主义与功利主义必然导致思想的简化与实践的单一化，表现在智力上便 是简单化的理解。 理性至上，单一化的理解对教育实践产生的严重误导，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大学少年班的 选拔与培养模式。自科大首创少年班之后，许多重点大学纷纷仿效。少年大学生成为轰动的 神话。然而，实践证明，少年大学生的总体发展不够理想，普遍存在基础不牢、后劲不足现 象。许多学校，包括上海交大，都停止了多年的“少年班”招生。那么，超常教育存在的主 要问题是什么呢？有研究认为：超常儿童的选拔主要是根据数学能力为标准，而一旦选中， 却以各科都超常的速度进行教学，不可避免造成许多学科的拔苗助长。因为，不同学科需要 不同的智力，数学能力强不仅不意味着语言、外语能力强，甚至也不意味着物理、化学能力 强。另外，超常教育缩短了学习年限，学生所有时间都用于知识学习，无暇参加社会交往， 亲历直接经验，积累隐性知识，必然造成少年大学生的智商高、情智低，后劲不足、整体素 质降低。［５］ 正是在人们痛感“智力等于语言、数学能力”这样一种简单化的理性霸权对教育造成严 重危害的背景下，加德纳提出了他的多元智能理论。多元的价值取向是对一元性的突围，是 对陈旧的教育话语的颠覆，它具有后现代的意义，所以，虽然它不一定严密、不一定有深 度，但仍然流行。这也恰恰是一切后现代思潮的特２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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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纳多元智能理论对教育的意义到底何在？
张玲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系，上海２０００６２）
摘要：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逻辑上并不严密，但在教育界却极受欢迎，为什么？本文回 到原点，＾Ｌ一是一小两个角度，具体地计袍了多元智能理论对教育的意义。从时代精神来看．多 元智能理论契合了重祝差异与多元的后现代精神；＾ｋ人的心理发展来看，多元智能理论强调丁我 国当前教育中较为忽视的一些重要层面．如通过强调人的感官开发与直觉学习而使人的发展找 到了正确的立足点，通过强调身体动觉智能而开启了人的自主性，同时强调了常被人们忽祝的 社会认知与智能酌质量指标。 关键词：多元智能、后现代、直觉学习、自主性、社会认知、智能的质量指标 中固分类号：Ｇ．４４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５５６０（２０Ｑ３）０ｌ一００“一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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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什么加德纳这样一个逻辑上不严密的理论如此受人欢迎？
主张智力多元其实并非加德纳的首创，而是智力研究的主流。自智力概念产生，人们便 力图窥破其内在结构，此时面临的首要问题是：智力是单一整体的能力还是多元的？对这一 问题的回答，持单因素观的不多，只在早期有少数几位心理学家，如高尔顿（Ｇ越ｔｏｎ，Ｆ．）、
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件，都会留下永久的记忆，表面的遗忘实际上只是检索的困难。那怕是
我们想不起来的事情，只要是经历过，就会在暗中操纵我们的行为。 直觉学习是一种以感性为主导的学习，他特别强调开发孩子的多种感官。比如视觉、听 觉都各有优势。传统学习较重视视觉而忽视听觉，但是，听觉有相对于视觉而言的特殊优 势。哈佛大学教授杜维明曾论述过人的听觉功夫。【７ Ｊ（ｐ．４１２）虽然视觉相对于听觉，有主动性 的优点，如睛睛可以张闭自如，耳朵则相比显得冥顽不灵。但是听觉有许多视觉难有的优越 性，如眼睛受方向的限制，而声音的接纳可以遍及四面八方。视觉把握的是一种静态的空间 形象，而听觉可以体现时问的流转。因此中国文化中“听”有很重要的地位。如孔子称自己 六十而耳顺，说明“听德”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我国古代将人格发展的最高境界称为“墼”， 壁以耳为根。人的发展不仅需要目明，还要求耳聪。“观音”虽是意译，但一来说明视、听 同等重要，二来是否隐含“用眼睛听、用耳朵看”的境界。庄子不是说：“勿听之以耳，听
马斯（Ｈ出ｍｍ，Ｊ．）将其称为价值零散化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价值无法排列成高低序列，原有
的存在纷纷被“解构”。在这样一个后现代的背景中，加德纳的理论可谓生逢其时。 加德纳的研究不属于理论建构型，而属于创意点子型；不具有解释性，只具有描述性。 他的身上具有的艺术家的特质使他的研究具有了浪漫主义的色彩。比如，１９９７年，他仅仅
三、智力发展的一个重要前提：直觉学习
我认为，与其说加德纳是一位心理学家，不如说更主要是一位教育学家。加德纳的理 论，虽不严格但在教育中极易操作。加德纳的理论虽有智力拼盘之嫌，然而，他的拼盘是一 份精华的拼盘，它抓住了智能的重要成分与主要特征。因此从人的发展这一微观的角度来 看，他的理论对我们目前的教育也有启示。接下来的四个方面都是从人的发展与教育这一微 观角度进行的分析。 加德纳将学习分为三种：直觉学习、学究学习、专家学习。在这三种学习中。加德纳认 为专家学习是一种整合学习，相对来说较完善，但他还是特别强调直觉学习的重要价值。 直觉学习始于家庭，从一出生就开始。这样一种自然、统一、直觉的学习与学校里的学 习迥然不同。虽然直觉学习受到神经生理发展的限制，这种限制深深地扎根于儿童的神经系 统，儿童只能在这种限制之内学习语言，了解自己与他人．因此这种学习常常不成熟，可能 还会产生误导与误解，是一种原始科学式的理解。但是，直觉学习是一种强大有力的学习， 在许多情景中被证明是足够可靠的。［６】（ｐ・４２） 加德纳认为：我们这些从事教育的人至今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直觉学习对学生的真实影响 与强大无比的力量。加德纳感受到学生在学校里的学习面临的诸多困惑。困惑之一，在学校 里学习外语，许多人都会觉得很难，这不禁使我们回想起自己学习母语的情况。没有语法 书，没有专门的教师，没有设计好的课程等级，但所有正常的孩子都能够掌握母语，更有甚 者，一个小得还无法上学的孩子若碰巧生长于精通多种语言的环境中，他还能掌握多门语 言。困惑之二，一个很小的孩子，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语言这样的符号系统以及音乐这样的 艺术形式，他形成了关于世间万物以及我们内心的复杂的看法，但就是这同一个孩子，一旦 进入学校，常常碰到许多困难。语言的说与理解没问题，但读与写却成严重挑战，数数与数 字游戏很有趣，但学习数学运算却很麻烦。【６Ｊ（ｐ、４）为什么会有这诸多困惑？原因就在于我们 没有充分重视直觉学习。
神与人的心理发展这一太一小两个角度，具体地讨论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对教育的意义。
二、加德纳理论的后现代意义
加德纳的理论之所以流行，一太原因在于它颇合于当前这样一个后现代的多元时代。当 人们发现：现代社会，由于理性的霸权使人们陷入科学主义的迷思之中，人们便迫切需要打破 现代性的神话，后现代思潮应运而生。后现代社会被马克斯・韦伯（Ｍ“ｗｅｂｅｒ）称为脱魅的时 代．多元的分化伦理替代了一元化的命定伦理，人们头脑里供奉的是多神而不再是一神。哈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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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学生都有长达６年的“非学校”生活，在这种生活中，学生形成了他们最初的 概念、生活的原型，学生正是带着这份“原稿”来到学校的。这样一种“非学校”的心智具 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要想改变或根除，将面临极大挑战。这种力量在学校力图表现与表达。 加德纳特别重视这一段生活对学生的影响，专门著书妇｝学校的头脑》系统论述。 重视学前经历，其实是一个已被许多研究证明的结论。早在本世纪初，弗洛依德就指 出：童年的情感生活极大地影响着成人的感受与行为，在不同年龄阶段的主要生活事件，如 是否母乳喂养，何时断奶，什么时候学会大小便，童年时的父母关系与亲子模式等，这些发 生在我们“记事”之前的事件，是我们潜意识的～个重要部分，是孩子直觉学习的核心内 容。也是影响孩子发展的核心事件。现代认知心理学也提出“永久记忆假说”，认为：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