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中的性别歧视论略

第21卷第7期2007年7月成都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Journal of Chengdu University (Educational Sciences Edition )V ol 121N o 17Jul 12007

英语中的性别歧视论略

王瑜生

(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江苏南京　210046)

[摘　要]　语言是价值观的载体,同时又影响人们的思维。文章探讨英语中隐藏的对女性的语言歧视,从历史语言

学及社会语言学角度对这一现象进行追溯和分析,这一问题也引起了女性组织、政府部门、出版行业等的关注,当今西方社会的语言正确运动的出现也是源于此。

[关键词]　英语;性别主义;歧视

[中图分类号]　H31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144(2007)07-0033-03

一、序论

语言与性别的关系是一个奇妙有趣的问题。语言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不断发展变化。语言与社会的关系是最为紧密相连的,每一个社会的变化、时代价值观的变迁都会反映到人们的言语中去。所以研究语言,也可以说是研究社会价值观的变迁。女性在人类文明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对女性的作用与社会地位的看法却蒙受了种种的偏见。英语里是否有歧视女性的现象?本文拟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

二、英语中有无对女性的侮谤现象

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必然受社会观念的影响。莎士

比亚剧中有句著名的台词“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Frailty ,thy name is w oman ),真实地反映了女性长期以来处于弱势

地位的境遇,男女根本没有平等,女性是男性的附属物。男性权力、统治意识,充分反映在英文中描述女子的词汇中。在男性占主导的社会里,男性根据自己的喜恶,创造

出形形色色的词汇来给各类女性贴上“标签”

(label ),这种标签又多为贬义标签(pejorative label ),而与此对照,描述男子的对等词汇却微乎其微,少之又少。试看下例:

demure :假正经的drab :娼妓hag :老太婆hoyden :假小子harridan :凶恶的老妇mynx :放荡的少女

prima domna :喜怒无常的女人slattern :邋遢女人,荡妇termagant :悍妇,暴躁的女人

virag o :悍妇vixen :泼妇,刁妇

这些词汇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它们开初并不具有侮谤性,而是逐渐获得的。这种由中性变为贬义是词汇学中的

“降格现象”

(degradation ),许多描写女性的词汇都经历了降格过程。如mynx 原为少女的意思,后来变为“放荡的少女”;vixen 是fyxen (母狐狸)的一个变体词,英国南部方言中

f 发音为v ,始于15世纪。17世纪莎士比亚在句中用此词

表示坏脾气女人,使之成为一个标签词。virag o 原意为女战士,crone 原意为年迈的人。

另一个突出的侮谤现象是带有性联想的词汇较多。卖淫是社会的丑恶现象,在西方它是一个常见问题,上流社会及小人物都有染指风尘,但这一行当却并不光彩,人们把它当成一个禁忌的话题,找出种种词汇拐弯抹角地谈论它。因此许多中性的词都降格。英语中有1000个左右的描写女子的词,同时兼有“妓女”的意思。比如s weetmeat ,

kitty ,aunt ,cousin ,laundress 等,甚至于nun 也是。

三、描写女子的对称词实质不对称

这里的对称词包括两类。一是英语中原有的成对词

(pair w ords ),二是通过改后缀形式变化所得的词。成对词

如gentleman 与lady ;man 与w oman ;boy 与girl 咋看是对称的,实际则不然。lady 的隐意与gentleman 不同,许多情况下用法与man 相等。如:售货员为salesman ,sales ladies ,而没有sales gentlemen ;ladies wear 与men ’s wear 对等。

R obin Lakoff 认为lady 是w oman 的一个委婉语,有点道

理。比较下面几个例子:

(1)She is only thirteen but she is already a w oman.(2)She ’s only thirteen but she is already a lady.

【收稿日期】2007-03-22

【作者简介】王瑜生(1966—

)男,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讲师,复旦大学英语语言学专业硕士。主要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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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oman 词源上与man 无联系,不是从man 演变来的,而是从古英语wif -man 变来。“wif ”意为“女性”,“man ”意为“人”。英语男人(man )从古英语mannian 来。在上例中,

w oman 已有“性成熟”的含义(connotation )。用lady 表达此意

则较为温和、礼貌。再如,

(3)There is a w oman round the corner.

在部分人看来,这女人可能是妓女,原因是w oman 的隐意。但我们要议论“男性、男子汉、男人”却只有一个“man ”,而且只有正面的含义。请看

(4)He is thirteen but he is a man.

此例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小小男子汉的形象。因“性”引起的实质不对称,lady 也很明显。

(5)John is g oing out with a new lady tonight.(6)A fter ten years Harry wanted to find a lady.

例(5)、

(6)中lady 绝非对女子的尊称,相反,与例(1)所指相同。直接称女子,必须用lady 。如:

(7)Hey ,lady ,y ou ’ve dropped y our purse.

过去,w oman 有不好的含义,表示低层次、性格不好、愚蠢、性情捉摸不定、脆弱。如:

(8)T each her to subdue the w oman in her nature.

———S ir Henry T aylor

Philip Van Arteveide (1834)

w oman 与lady 并无固定法则,不在场的女子用w oman ,

在场的为lady 。在讲职业时,多用w oman ,如w oman teacher ,

w oman police officer ,a w oman magistrate 等。而习惯上,讲从

事体力活的女子,用lady 居多。如tea lady ,cleaning lady 等。

在指女仆时不分年龄长幼皆称girl ,仿如boy ,有些地方仍这样用。在晚会上或野餐时,丈夫们总称妻子时,也用

girls ,但其他场合一般用此来讲成年女性。

英语词汇要变阴性,通常在原有的词上加阴性词缀

ess ,即可得到一个相应的阴性词。如:abbot —abbess ,lion —lioness ,prince —princess ,等等。但在许多情况下,实质上也

是不对称的。用ess 来称呼女性说话者有高高在上,甚至嘲讽、不屑一顾的意味。如authoress ,poetess ,conductress ,ed 2

itoress ,manageress ,proprietress ,sculptress ,ancestress 等等。可

以想象称一位女音乐指挥家为conductress ,或者称一位女经理manageress 时,对方的反应。

还有部分词经过曲折变化以后,阴性与阳性词义大相径庭。如:master —mistriss.“mistriss ”仅在作“中小学教师”解时与master 同义。作“大师”等解时,没有阴性词。再如

g overnor —g overness ,这两词意思相去甚远。前者为“总督”,

后者却是“女家庭教师”,甚至有“情人”的隐义。再如am 2

bassador ,may or 的对应词ambass odress 和mayress.如果想当

然,也要犯错误了。前两者为“大使”、“市长”,后两者通常却是指“大使夫人”及“市长夫人”。

以上这些阴性对应词的词义缩小及降格现象,根源在

于女子的历史地位。在过去,女子既不能称为“大师”、“总督”,也无权成为“大使”、“市长”,他们的命运仅是“情妇”、

“女家庭教师”(如简爱)、“大使夫人”、“市长夫人”而已。

有些词有争议,如actress ,stewardess ,waitress ,它们多以降格的意义保留在英语中。谈及工作职务或行当时,一般宜在原词上加w oman ,或省略。

部分-ess 词因有文学、历史典故,保留了下来,但只能作典故用。如adultress ,adventuress (指8世纪的Malls

Flanders ,今天的女冒险家为adventurer );murderess (如《圣经》

中的Judith 与Joel ’s s orceress 童话中的女巫)。

变化阴性单词还有一个办法,即加词缀-ette 。这个词缀源于法语,有“微小”的隐义,有“不具有重要意义、微不足道”的含义,显然是对女子的轻视。讲女大学生是under 2

graduatette 是贬低她,必然招来对方的不快,hack 是对记者

的不敬之语,而hackette 更甚。所以现代英语多取“ette ”的“微小、袖珍”之义来合成词,如mais onette ,cararanette ,kitch 2

enette 等,而不用它来变阴性。

四、女权主义给语言带来的影响

随着社会的发展及妇女自身的不懈抗争,妇女的地位得到了提高。伴随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民权运动,西方世界掀起了女权主义运动(Feminism ),大力倡导女子取得与男子同等的地位、同等的机会。在就业、待遇等问题上,女子的地位得到提高,所以在语言运用上,过去的大男子主义已有所收敛。出现了以下几个变化。

(1)过去曾用man 来指人类,现少用。当不可避免要用

时,改用he Πshe ,或在文稿前加注说明he 亦包括女子。

(2)Mrs 的用法在逐渐消失,该词不必要地透露了女子

的婚姻状况,所以现在流行用Ms 统称女子,其功能和Mr.一样,只标明性别而已。

(3)婚后女子不改姓。早在1832年女权主义者Jeanne Deronin 就拒绝了婚后改从夫姓的传统做法。1855年Lucky S tone 也在婚后不从夫姓。还有些妇女别出心裁地改用字

母为姓,如Laura X 。这是对女性祖先被忽视的无声抗议。

(4)一些歧视女子的词被正名,侮谤色彩在逐渐被剔

出。如virag o ,一家女子杂志就选它作刊名,它的原意是“女勇士”,后被降格为“悍妇”。

(5)性别色彩较浓的词被取代。值得注意的是,政府、

出版界推动了这项变革。西方出版公司及著名报刊杂志纷纷给自己的撰稿人发出通知,要求他们在文中除去性别歧视的词。1984年,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决定将所有政府条例文本及议案中歧视女性的词剔出,代之以中性词。这项决定使得议会议案中的大约五万个词被替换掉。比如:

seaman —mariner chairman —chair ,president spaceman —astronaut foreman —supervis 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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