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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届高考专题复习:小说叙述特征及情节结构手法+课件39张

2024届高考专题复习:小说叙述特征及情节结构手法+课件39张
2.(2019年浙江卷)分析本文叙述上的特征。
审题定向
题干中往往有“讲述”“叙述特征”“叙述特点”等 词和“作用”“效果”等表答题方向的名词。
三、小说叙述特征题答题“三步骤” 第一步:准确判断。有的题干已给出叙述特点,只要求分析艺术效果即可。
对于没有给出叙述特点的题目,需要借助整体阅读和知识储备,多方面思考: 一般从叙述顺序、叙述人称(叙述视角)、叙述方式、叙述腔调、叙述节奏方 面思考。
拉近了叙述者与人物之间的距离,增强了文章的抒情性和亲切 第二人称
感,便于情感交流。 不受叙述者的见闻和感觉的约束,相对自由。它可以深入人物内
第三人称(全 心,将人物的心理活动呈现给读者;还可以交代不同人物在不同地点同
知视角) 时发生的事情。不足是叙述缺乏亲切感,使读者与小说产生距离
叙述手法
类别 具体说明 儿童视角要求 小说借助于儿 童的眼光或口
①以女性敏锐的观察力,情感更加细腻,引人入胜。 ②以其母性情感笔触,表达对弱者的同情、怜悯的情怀。
或以女性口吻表达对强权的反抗,对自由的渴望。 ③塑造了xxx女性形象,以其xxx的心理,展示心路历程,推动情
叙述手法
类别 具体说明
效果作用
老人视角叙事 ①老人多是成熟的理性的,对事情会有深入的思考,所以小说一
精准分析叙事特征(情节手法、叙
板 事艺术)


——判准特征,精析效果
1.叙述“三人称 ” 叙述人称与叙述视角 第一人称(有限视角叙事):“我” 小说中的“我”有两种。(1)非“主人公”型:可以是旁观者,也可以 是参与者,还可以是旁观者兼参与者。①旁观者:置身事件之外,可以用更 冷静疏离的方式呈现故事,使故事更加客观、真实;可以观察、点评故事里 的各种人物;可以坦白自己的不明白之处,让读者去思考。②参与者:参与 到事件中,与主人公有某种程度的关联(要考虑到“我”这个参与者的身份 作用),可以与主人公直接对话,可以衬托主人公,可以对事件、人物产生 影响等。(2)“主人公”型:带有强烈的抒情色彩,也因此具有一种性格化 的意义,且读者容易将自己代入“我”的境地中,拉近与“我”的距离。

小说的故事性和可读性

小说的故事性和可读性

小说的故事性和可读性小说的故事性和可读性叶奕翔“讲故事”是小说的原始功能,佛斯特断定”故事是小说的基本面,没有故事就没有小说.这是所有小说都具有的最高要素oep(~在不同的程度上,这种判断仍为人们所认可.作为对一部小说的描述,”故事性”这一概念仍然有效,比如人们常说某小说”故事性强”,“故事性不强”或”没有故事性”等等.自从俄国形式主义者作了”故事”与”情节”的区分以来,小说研究者都特别注意了区别作为叙述对象的事件的原初形态与它在小说中被叙述出来的形态,并分别以不同的概念来命名,如”本事”与”故事”0,”故事”与”情节”,”故事”与”话语”,”素材”与”内容”等0.这种区分是必要的,因为比较二者的异同是探讨小说叙事艺术的重要路径,但是过于烦琐和抽象的划分反而可能使研究陷入纯粹的理论思辩和文字游戏之中, 失去可行性.所以本文不打算沿着这条路径走下去. 本文所讨论的”故事”,是指读者阅读一部小说之后,根据其内容还原出来的.在时间上按照一定的先后顺序排列,在逻辑上按照一定的因果联系排列的事件,它表现为一定的过程回.而”故事性”则是指小说的下列属性:读者可以从中还原出故事来的属性.一部小说,越容易被还原,被复述出故事来,其故事性就越强;反之就越弱;如果无法还原和复述,那么它的故事性就为零,没有故事性.在众多的中外小说中,这三类作品都是存在的.当然故事性的强弱,只能是相对而言的.因为同一部小说,对不同的读者来说,其被还原和复述出来的难度是不同的,读者这一因素永远是一个变量, 没有办法加以确定,而小说的文本则是确定的.所以我们可以在不同的文本之间的比较中,判断一部作品的故事性的强弱.故事性的强弱与小说艺术成就的高低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一概念的适用性在于:它表明了小说的不同写法和小说家对世界,对小说艺术的不同理解方式.”可读性”适用于判断小说的另一方面:即它被读者所接受的可能性程度,影响小说可读性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如小说的故事性,故事本身的内容,艺术上的创造情况,读者的喜好,小说对世界阅释和发现.等等.对于大多数的普通读者来说,故事性强的小说,可读性也强;故事内容愈有趣味性和传奇性,其可读性也愈强.而对于为数不多的执意于小说艺术的创新的读者来说,通俗的故事,程式化的叙述,情节的曲折离奇,可能会被认为俗不可耐,缺乏可读性;而那些打破以往的叙事程式的小说,由于展示了小说的新写法,往往会使他们觉得眼前一亮,并认为这些小说有可读性.所以他们是不依据小说的故事性来判断其可读性的.譬如普鲁斯特的长篇《追忆似水年华》,不少读者觉得它很沉闷,难以理清头绪,阅读起来疲惫不堪, 而对于热奈特来说,阅读这部小说则是一种享受.可读性是小说吸引读者的重要因素,一般情况下,读者不会乐于阅读一部对他来说不具有可读性的小关系到申论写作素材收集的成功与否.只有认真细致的阅读,才能全面准确地掌握资料内容,占有答题写作的基本素材,使后面三个环节的写作成为有本之木. 第二,概括要点.而概括要点的任务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对事物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地进行分析,在给定的资料中找出其质的东西来,在众多问题可找出主要矛盾(主要原因,主要问题),在主要矛盾(主要原因,主要问题)中找出提出矛盾(原因,问题)的主要方面.唯有如此,才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进而提出具体对策进行解决.第三,提出对策.找出问题不是目的,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才是真正的目的.这也是申论写作的关键环节.考生是否具有国家公务员应有的开阔思维,创新意识,应变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考生自身的知识阅历和驾驭资料的水平等,都有将在这个环节中反映出来.在这个环节中,考生务必要按照”三定”的要求进行写作.即:在给定的资料范围和条件内写作,用给定的”虚拟身份”写作,以限定的篇幅完成写作.第四,进行论证.论证是申论写作的最后一个环节.在写作时一定要充分利用好给定的资料,采取以理服人.科学地,逻辑严密地进行论证.做到信息传输准确无误,文字表达简洁规范,写作条理分明,主次清晰.论点论据相谐.这个环节,是考生充分展示自我知识基础,能力水准,思维品质,文字表达能力的关键环节.无论是限定的篇幅量,或是它的”赋分值”,都能看出《申论》在这方面的命题权重和考查重点所在. 《申论》作为国家公务员考试的一种专用文体,是应用写作与时俱进的产物.它在命题结构,命题要求有其自身的特点特征.认识并掌握这些特点特征,有针对性的加强考前练习特别是模拟训练,有助于考生增强对《申论》答题的感性认识,从而正确的评价自己的应考实力,提高解题技巧能力,合理设置应试时间分配预案.是参考和取得好的考试成绩的前提.37标点符号在报纸新闻标题中的特殊功能赵刚健新闻标题中的标点符号,除却其基本功能外,还有一些特殊功能,它们对于报纸新闻标题的出新,无疑都起到了其它因素无法取代的重要作用.本文对报纸新闻标题中标点符号的特殊功能作了—些尝试性的探讨. 一,赋予相同的词语以不同意义用标点符号能将标题中的相同词语予以区别,赋予它们以不同的意义,从而达到巧妙地涵括主旨和表现语趣的目的.例如下面几题:①《子夜>在子夜拍摄(1981年12月13日《厦门日报》)②《大家》吁请大家批评《大家》(20o1年7月19日《经济日报》)③”大众”就是要为大众(2003年1月29日《文汇报》)①题的”子夜”加书名号是指电影名称,②题的”大家”加书名号表示是杂志名,③题的”大众”加引号专指上海大众汽车出租公司;它们分别区分标题中相同的词语,使其具有与相同的词语迥然不同的意义,从而使标题产生一种语趣盎然的表达效果,显豁引人.二,赋予相同的词语以不同的感情色彩在新闻标题中表现感情色彩,不仅仅凭借遣词造句,依据标点符号的作用同样可以实现.有时标题词语完全相同,而标点符号各异,却能赋予标题以迥然有别的感情色彩.以下面两题为例进行对比分析:①水,水!水!!——兰州军区给水工程团扶贫攻坚纪实之一(2001年4月20日《经济日报》②水!水?水……——兰州军区给水工程团扶贫攻坚纪实之二(2001年4月21日《经济日报》)①题和②题的主标题词语完全相同,而标点符号不同,它们所呈现的感表色彩就各异:①题三个”水”字后分别用一个逗号,一个感叹号,两个感叹号,而使缺水的西海固贫困地区居民盼水急切的强烈感情跃然纸上;②题的主标题三个”水”字后面,分别用了感叹号,问号和省略号,巧妙地把西部军人为老百姓找水过程中的感情发展轨迹凸现于标题之中,既透露出了对老百姓的牵挂之情,又表示出遇疑难而进找水不懈的执着精神.三,赋予标题以悬念具有悬念的新闻标题,往往能激起受众一种关注,期待的心理和阅读的热情,使其阅读兴趣不断向前延伸.而在标题中设置悬念,有时往往必须依托标点符号的作用;或有意识地把某件事,某个问题提出,然后用标点符号构制疑问句,把问题悬起来;或者标题只说说.通俗小说以其强烈的越味性和故事性吸引了大量读者.而不少执着于叙事实验的”先锋小说”,由于不能提供大众所期望的可读性,而陷入了孤寂,毕竟,真正为了艺术而阅读小说的读者为数甚少.这对不少小说家来说,构成了一种”两难”的选择,作家叶兆言说: 小说家常常被迫陷在许多对立的矛盾中.既要充分发挥想象,又反对没有根基的编造.既要写得多,又要写得精.既雅又俗.既要引起读者的兴趣,又要被警告不得迎合大众的口味.故事性的强弱与小说艺术成就的高低并无必然的联系,同时它又是维持可读性的重要砝码,因为喜欢听故事乃是人类的天性.所以对于像叶兆言这样的既重视小说的普通读者又重视艺术创新的,处于”两难”之中的作家来说,在保持小说故事性的基础上悄悄地进行叙事艺术的探索和实验,就是一种好的选择.而在他的另一些作品中,则像其他一些作家那样,走着”通俗化”的道路.如格非在《小说叙事研究》中这样写道: 当代小说通谷化的倾向,这种通俗化绝非是文学自身的一种退让或者说是对平庸的妥协,实际上它也许只是一种借用.……在孤芳自赏的精38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的确存在着一条隐晦不明的道路.这种对通俗故事形式的借用在当代作家的创作中普遍存在.完全不顾及小说对于普通读者的可读性,这样的小说家不是没有,然而在今天,小说的生存日益依赖于读者的接受,这是市场化的大环境使然.”孤芳自赏”的小说实验确实举步维艰,甚至是昙花一现.所以,我以为叶兆言(也包括其他一些作家)的选择乃是一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策略,借故事性,可读性维系小说的读者,维系小说和小说家自身的存在,同时默默地进行叙事艺术的探索,这条”隐晦不明”的道路,不失为一个温和的选择和明智的对策.①佛斯特:<小说面面观>第2o_-2l页,广州l花城出版社.1981.②曹文轩:<小说门)第25—28页,北京l作家出版社.20O2.③参阅中丹着l<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第l3—32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④这与谭君强的界定一致,参阅谭君强着:<叙事理论与审美文化) 一书.第13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⑤叶兆言:<艳歌)自序,见<艳歌)第3页,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⑥格非:<小说叙事研究)第115页,北京l清华出版.20O2.。

2024届高考复习之小说的叙述艺术+课件

2024届高考复习之小说的叙述艺术+课件
比如许多第一人称小说中的叙述者就表现出了全知全能的特点,莫言的《红高梁》就是一例, 我们来看:
一九三九年古历八月初九,我父亲这个土匪种十四岁多一点。他跟着后来名满天下的传奇英 雄余占鳌司令的队伍去胶平公路伏击日本人的汽车队。奶奶披着央袄,送他们到村头。余司令 说:“立住吧。”奶奶就立住了。奶奶对我父亲说:“豆官,听你干爹的话。”父亲没吱声,他打了 一个战,肚子咕噜噜响了一阵。
同时,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还会运用抒情、议论等表达方式,还可能插入回忆、 叙写历史、展开联想和想象(如插入神话故事、童话、民间传说)等。这些手法 的运用,能舒缓原本紧张的情节,能更充分地抒发情感、表达观点,也能更好地 引起读者的思考与共鸣。
顺叙 倒叙 插叙 补叙 平叙
叙事顺序
第一人称
第二人称 叙事人称
叙 述
第三人称


快速 慢速
叙事节奏
讲述(有议论抒情) 显示(客观叙述为主)
叙事腔调
叙事视角
全知视角 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我”是主人公
有限视角 “我”是次要人物
转换视角(人称、对ຫໍສະໝຸດ )叙事方式双线索式、对话式、对比式 独白式、重复式、片段式、抑扬式
补叙和插叙的区别如下: ①插叙不是叙述的主体组成部分,一般不发生在
叙述主流的时间范围内。删去它虽然会影响和削 弱主题的深刻性,但不影响主要情节的完整性。 ②补叙是情节构成的一个有机部分,一般发生在记 叙的时间范围内,删去它会直接影响情节的完整 性。
③补叙可以在篇中,也可以在篇末,而插叙只能在 篇中,不能在篇末。
开故事的。
不按时间先后顺序来写,而是把某些发生在后面的情节或结局先 行提出,然后再按顺序叙述下去。
制造悬念,引人入胜。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第四版)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第四版)
在第一人称回顾往事的叙述中,可以有两种不同的叙述眼光。一为叙述者“我”目前追忆往事的眼光,另一 为被追忆的“我”过去正在经历事件时的眼光。这两种眼光可体现出“我”在不同时期对事件的不同看法或对事 件的不同认识程度,它们之间的对比常常是成熟与幼稚、了解事情的真相与被蒙在鼓里之间的对比。
提出了一种适于分析长篇小说的被称为“语文圈”(philological circle)的研究方法,即找出作品中频 繁出现的偏离常规的语言特征,然后从作者心理根源上对其做出解释,接着再回到作品细节中,通过考察相关因 素予以证实或修正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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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内容摘要 04 精彩摘录 06 作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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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体学
功能

关系
小说
学派
形式
文体学
小说
理论 文体学
人物
小说
话语
文体文学视角 Nhomakorabea叙述
性质
内容摘要
该书是将叙述学研究与小说文体学研究相结合的专著。叙述学和小说文体学在当代西方小说批评理论中占据 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其研究成果深化了对小说的结构形态、运作规律、表达方式或审美性的认识,提高了欣赏和 评论小说艺术的水平。本书旨在对叙述学和小说文体学的一些主要理论进行深入系统的评析,以澄清有关概念, 并通过大量实例分析来修正、补充有关理论和分析模式。本书特别对这两个学派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梳理与探讨, 以帮助填补这方面学术研究的空白。
“文学文体学”特指以阐释文学文本的主题意义和美学价值为目的的文体学派。文学文体学是连接语言学与 文学批评的桥梁,它集中探讨作者如何通过对语言的选择来表达和加强主题意义和美学效果。

现代小说叙述与传统小说叙述研究

现代小说叙述与传统小说叙述研究

现代小说叙述与传统小说叙述研究一、现代小说叙述与传统小说叙述在传统小说中,作者极力地表现小说的“真实性”,总是在文本中尽量地掩盖和消除作者的“主观痕迹”,让小说的虚构看起来具有“客观性”,而作者们达到这一目的的常用手段就是将自己隐藏起来,让自己退出文本,而呈现出一种生活的假象,尽量地使故事与自身保持一定的距离,让“故事”和“叙述”相互分离,叙述就成为了一种“记录式”的,“转述式”的。

在现代小说中,小说作者直言不讳地称自己是故事的制造者,比如马原在小说《虚构》的一开头就说,“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我写小说。

我喜欢天马行空,我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耸人听闻。

我用汉语讲故事,汉字据说是所有语言中最难接近语言本身的文字,我为我用汉字写作而得意。

全世界的好作家都做不到这一点,只有我是一个例外。

”这样的叙述,让读者不断地消解传统小说中故事杜撰的可能性,而更加相信小说的真实性。

在现代小说中,叙述是异于传统小说的,我们看到的不再是躲躲藏藏的叙述者、主人公,而是本身就在说话的作者。

在传统小说中往往看重的都是内容,然而真正给予小说内容的并不是故事情节本身,而是叙述。

是叙述带来了小说的解放,使小说走向自由,现代小说的叙述使小说本身的梦幻性、真实性、虚构性相互交织,使小说具有了活力。

现代小说中,叙述功能得到了充分发挥。

李吉在他的《中国当代新潮小说论》中曾这样说,“小说形式和小说内容是密不可分的关联物,就像一张纸的两个面一样,翻过去是内容,翻过来是形式。

形式即内容。

”二、叙述层次1.间接引语在狄更斯的小说中对于情节的表述,对于故事内容的表述都表现出一种主观不确定性,读者通过文章并不能够读到关于内容情节的相关信息,反而很多的信息都是通过他人之口或者一两个动作、行动来反映,这时候作为读者无从明确知道故事的进展,需要自己去想象。

按照阐释学、接受美学的观点,是作者故意在这里设置了未定点,让读者能够在不断的阅读中,依据这些未定点而不断地填补空白,不断地将这些不可靠的叙述填充得可靠,但是由于每一个阅读主体不同,因此,在这样的不可靠信息中,每一个人获得的感受是极为不同的。

文体学的研究内容-概述说明以及解释

文体学的研究内容-概述说明以及解释

文体学的研究内容-概述说明以及解释1.引言1.1 概述文体学是一门研究文学作品中特定文体特征的学科,它旨在探究不同文学作品所表现出的特定风格、结构和语言特征。

通过对文本的分析和比较,文体学试图揭示作品背后的文学规律和美学原则。

而文体学的核心概念是文体,即文学作品所采用的表现形式和风格。

通过研究文体,人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内涵和特点,从而深入探讨作品的意义和价值。

在现代文学研究领域,文体学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为文学批评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

通过对文体学的深入研究,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和文化内涵,推动文学研究领域的发展和进步。

【可以根据需要进行适当拓展】1.2文章结构文章结构部分:文章结构主要包括引言、正文和结论三部分。

在引言部分,我们通过概述文章内容、介绍文章结构和阐明研究目的来引领读者进入主题。

在正文部分,我们将对文体学的定义和起源进行阐述,探讨文体学的研究对象以及研究方法。

在结论部分,我们将总结文体学对文学研究的意义,讨论文体学在语言学和文化研究中的应用,并展望未来文体学的发展趋势。

通过这样的文章结构安排,我们能够全面系统地介绍文体学的研究内容,为读者提供清晰明了的阅读路径。

1.3 目的文体学作为一门重要的文学研究领域,其主要目的在于深入探究不同文体之间的差异和联系,揭示文本表达方式的规律性和特征,进而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和解读文学作品。

通过文体学的研究,可以更好地认识文学作品的艺术风格、内在结构和意义,有助于拓展人们的文学视野,提升文学鉴赏能力。

此外,文体学的研究还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文化背景和历史特点,揭示不同文体背后的社会、政治、宗教等因素对文本形式和内涵的影响。

通过对文体学的深入探讨和分析,可以促进跨学科的研究和交流,拓展学术视野,增进人们对文学、语言和文化之间关系的认识。

因此,本文旨在系统地介绍文体学的研究内容和方法,探讨文体学在文学研究、语言学和文化研究中的应用意义,并展望未来文体学的发展趋势,旨在为读者提供全面、深入的了解,促进学术研究的深入发展和交流。

第6章 小说与叙述

第6章  小说与叙述

特定的素材往往隐含着一个或一组旧故事, 这些旧故事会影响到我们对事情的理解与期 待。 小说是要在旧故事中写出新故事,但是新 故事本身是方向不明的,它是一种被不断强 化的倾向,却不能预先把握。 情节就在新故事与旧故事的合力中展开。
一方面,小说特别强调打破旧有 的形式框架,鼓励各种形式实验, 以发现和把握“真实”。 另一方面,小说又强调传统,认 为有生命力的叙述必须是在已有 叙述手法的基础上创新。


小说的形式问题
“现代批评家已经向我们证明,谈论内容本身根本就不是谈论艺术,而是 谈论经验;仅仅当我们谈论已经被成就了的内容,即形式,以及作为艺术 作品的艺术作品的时候,我们才开始作为批评家说话。
内容,或经验,与已经被成就了的内容,或艺术,之间的不同在于技巧。 因而,当我们谈论技巧时,我们几乎就是在谈论一切。
略萨论写作本身
我写作。我写道:我正在写作。我仿佛看到自己写 道:我正在写作;还能看到自己看着自己正在写作。我记 得曾写作来着,记得也曾看着自己写作来着。而且,我还 看着自己记起我看到自己写作,而且记得看到自己记起我 当时正在写作,我写作时仿佛看见自己写道:我记得曾看 到自己写道:我曾看见自己写道:我当时正在写作,写的 是:我当时正在写:我当时正在写。我还想象自己在写 着:我已写道:我将想想自己写道:我已写道:我当时正 在想象自己写道:我看到自己写道:我目前正在写作。
—什克罗夫斯基:《作为手法的艺术》 什克洛夫斯基把一个西方美学的传统观念运用到叙事文学的研究 中:重要的不是素材,而是处理素材的方式,这跟英美“新批评派” 就诗歌所提出的“本体论批评”(真正属于诗的,就是超出逻辑意 义的东西)相当接近。
故事与情节这一区分的缺点是,事实上根本不存在未经任何处理 的素材,任何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以特定的方式被讲述出来的。 与其以未经改写的故事与情节对立,不如以新故事与旧故事对立, 小说就是从旧故事(作为常识、日常经验或者通行观念的故事) 向新故事的转化,情节则是此种转化的外在框架。

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

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

2024年3月第40卷㊀第2期外国语文(双月刊)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bimonthly)Mar.,2024Vol.40㊀No.2收稿日期:2023-12-15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重点项目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第四版)“ (21WWWA001)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阮诗芸,女,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辞赋英译㊁翻译字词史研究㊂申丹,女,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席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叙事学㊁文体学㊁翻译学研究㊂引用格式:阮诗芸,申丹.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J].外国语文,2024(2):76-85.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阮诗芸1㊀申丹2(1.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㊀350108;2.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㊀100871)摘㊀要:赋的修辞交流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叙事方法进行,目前对赋的翻译现象尚未有从叙事学角度进行的考察,遑论对赋及其英译中的双重叙事进程加以分析㊂本文揭示扬雄‘羽猎赋“和潘岳‘射雉赋“中存在的双重叙事进程,以早期苏格兰传教士湛约翰㊁美国汉学家康达维和美国学者窦瑞格的译本为例,分析美颂和讽刺这两种进程在英译过程中的传递和改变,以及译者受到的双重进程之影响㊂三位译者都倾向于认同讽喻进程,而避免成为美颂进程的理想读者㊂本文挖掘出其深层原因:译者的不同诗学观㊁翻译目的以及特定时空会影响和限制译者对文本的理解㊂双重叙事进程理论与相关叙事学视角可为赋及其他相关文类的翻译研究提供崭新的维度㊂关键词:赋的英译;双重叙事进程;美颂和讽喻;不同诗学观;蒐狩赋中图分类号:I207.224㊀㊀㊀文献标志码:A㊀㊀㊀文章编号:1674-6414(2024)02-0076-100㊀引言赋是中国所特有的文学体裁, 是根据古代汉字的形体㊁音义特点而组织出来的华美艺术品,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 (踪凡,2020:1)㊂赋在中国文学史上地位重要,源流众多,影响深广㊂ 五四 之后,我国赋学一度式微,近年来才得以复兴和发展㊂而海外对于赋的引介却在悄然进行,自1873年‘射雉赋“经苏格兰传教士之手进入英语世界,到1982至1996年间美国汉学家将‘昭明文选“56篇赋全数译出,一百多年来,英语世界对赋的认识和研究经历了许多发展㊂作为一个文类,赋的本质特征,从其名称的词源上看,是 铺陈 敷布 ,即极尽修辞之能㊁穷形尽相地叙事写物,骋巨丽之辞,追求以言辞震撼人心的效果,并且这种修辞交流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叙事方法进行的㊂汉代宫廷献赋常常被称为是 劝百讽一 ,即大篇幅地㊃67㊃㊀阮诗芸㊀申丹㊀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㊀对统治者进行歌功颂德㊁促进( 劝 )其本来行为,仅在末尾寥寥几语加以讽谏㊂以往批评通常强调汉赋是卒章显志,然而利用修辞性叙事学视角来观察,却能发现其中一些赋并非只是在末尾 曲终奏雅 ,加上一个讽谏的尾巴,而是从始至终就贯穿着一个和美颂进程并列运行的讽喻进程,对君主进行颂扬的同时加以讽刺㊁批评,从而形成了赋的 双重叙事进程 ㊂双重叙事进程 (Dual Narrative Progression)是申丹在国际叙事学界提出的一个新的理论概念,指一个作品中由情节发展和 隐性进程 所构成的双重叙事运动,其表达出两种不同的主题意义㊁两种相异的人物形象和两种互为对照的审美价值㊂在翻译中,如果看不到有些作品中的双重叙事进程,就难以较好地传递作品丰富复杂的主题意义;就很可能会失去人物形象的一个重要层面,甚或失去作者意在塑造的真正的人物形象和人物之间的关系;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失去原作重要的审美价值㊂双重叙事进程理论还将注意力引向了情节发展本身含有的两种互为对照的主题发展轨道,有助于人们更加全面和更为平衡地把握作品(申丹,2021:2)㊂目前尚未有学者采用双重叙事进程理论对赋进行阐发,也缺乏借鉴叙事学角度或双重叙事进程理论对赋的英译进行的研究㊂本文旨在弥补这方面的空缺㊂1㊀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讽 劝 传统中的宫廷献赋大部分为单一叙事进程,如司马相如的‘天子游猎赋“和‘大人赋“,但有少部分属于 讽 劝 传统的赋(如‘羽猎赋“)其实包含着双重而非单一的叙事进程㊂赋家往往不是通过单一进程明确表示讽谏,而是明面上的进程表达美颂,背后的进程抒发反对之意㊂宫廷献赋不仅表现出文学侍从 应命承制 润色鸿业 的群体话语特征,又充分彰显不同创作主体 依违谲谏 的个性特征(杨允,2016:150)㊂但是对于文中的双重叙事进程是如何并行不悖地运作的,前人未能说明㊂此外,仿宫廷大赋所作的一些抒情小赋(如‘射雉赋“)也继承了这一传统,这是尚未被学者注意到的㊂1.1‘羽猎赋“‘羽猎赋“是扬雄(前53 18)元延二年(前11)伴汉成帝游猎后的作品㊂从美颂进程的角度,赋开篇提出,各个朝代仪轨不同,不必都像伏羲㊁神农那样朴素;接着描写当今皇帝神圣富贵的气势与 道德 仁义 的品格:冬季的末月是田猎的时节,人马就位后,皇帝出宫,排场盛大;皇帝到场后,士兵先打头阵,皇帝车驾亲自上阵;收获的禽兽饲养在宫苑中,引水造湖,以尽观赏之娱;又派人去各处搜得奇珍异物;于是儒生歌颂㊁远人归服,称赞天子盛世胜过夏㊁周,应祭泰山㊂皇帝谦虚地表示不足以举行如此大礼自我标榜,仍要向远古继续探索,在这一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学习先人的朴素制度,开放园囿,养育百姓㊂美颂进程:叙述者评论各个朝代仪制不必相同,为天子游猎的奢华辩护ң天子游猎,声㊃77㊃㊀外国语文2024年第2期㊀势浩大ң四方归服,臣子赞美ң天子谦虚,不敢接受赞美,依然向神仙远祖之制学习ң最终选择采用古代圣王的制度㊂但与美颂进程从头至尾并行不悖的是一条对皇帝进行批判的讽喻进程㊂扬雄‘羽猎赋“具有一定的讽谏目的,这是以往学者已经注意到了的,但并未探讨扬雄是如何同时达到对皇帝进行美颂和讽谏的效果的㊂因而有观点认为此赋只是 劝百讽一 曲终奏雅 ,如不根据赋序不能看出其目的(王德华,2010:95;冯莉,2016:92)㊂也有学者认为长篇累牍的美颂就是为了反讽(龚克昌,1990:186)㊂其实两种观点可以调和,因为‘羽猎赋“是通过双重叙事进程同时达到两种目的,面向两种理想读者,具有两种不同的主题意义㊁审美价值和人物形象㊂讽喻进程:叙述者评论今时不如往日ң天子游猎,劳动生民ң儒生劝说遵循雅颂,非儒家正统者恭维ң天子不接受讽谏,继续捕猎上古神灵,涉足更远的疆域ң在极致的逸乐过后终于幡然改过,回归朴素的圣王制度㊂两个进程的主题意义不同:美颂进程对天子游猎取赞赏态度,认为不同朝代选择不同的礼仪是理所应当的,因而对于天子前后选择的变化并无偏向,无论是奢侈还是朴素都达到民心归服的效果;与此相对照,讽喻进程对天子游猎取反对态度,明确偏向朴素的上古之道㊂此外,人物形象也不同:前者的天子追求盛世的规制,顺理成章地最终走向了古代圣王的境界;而后者的天子追求的则是个人的享乐,不顾他人意见,在极致享受过后才醒悟㊂每一种叙事进程都有其自身的审美价值,而通过同样的文字表达出两种相互对照的叙事进程,也增加了文本的语义密度,在整个文本的层面产生了更高的审美价值㊂1.2‘射雉赋“类似地,潘岳‘射雉赋“中也包含着赞同和反对射猎活动的双重叙事进程㊂潘岳(247 300)‘射雉赋“作于晋武帝泰始二年(266),潘岳闲暇时加入士族子弟的射猎活动, 遂乐而赋之 ㊂虽然潘岳此赋不再面向皇帝进行歌颂和劝谏,但却保留了畋猎赋的劝讽传统㊂学者们都按照传统的 曲终奏雅 的看法分析此赋,认为赋中 充满了青年人的无忧无虑 (顾农,2011:44),旨在 以乐为诫,给人重乐不重诫的感觉 (齐清仙,2014:65),并未注意到此赋在描写悠闲愉快的娱乐活动这一美颂进程背后,其实也存在贯穿全文的讽喻进程,对射雉这一过于逸乐的活动加以否定㊂以往学者认为此赋 以个人射猎野禽为主 作为一种充满情趣的逸乐活动,情调格外轻松悠闲 写景以衬托游猎的欢乐心情,咏禽雉之形色美以烘托射雉的无比乐趣,篇末申老氏之诫,亦情理了然 (冯莉,2016:95)㊂其实篇末表达的对此项活动的克制和警惕一直贯穿全文,和美颂进程并行㊂美颂进程:野雉激发世家子弟的捕猎欲望ң鸟媒积极为主人效力ң世家子弟兴奋捕猎ң叙述者蔑视胆怯小心的猎物ң世家子弟收获不断,享受悠闲的媒猎ң叙述者赞同射猎是㊃87㊃㊀阮诗芸㊀申丹㊀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㊀君子也可以从事的活动ң叙述者赞同上述的适度玩乐㊁反对过度沉迷游乐㊂讽喻进程:叙述者赞赏野雉耿介专心的品质(与世家子弟的不顾正务对比)ң叙述者以轻视的态度看待捕猎的帮凶鸟媒ң叙述者在等待猎物时表现出担忧㊁畏惧㊁焦急㊁不耐㊁烦躁的负面和软弱情绪ң叙述者对谨慎的猎物表示赞赏ң世家子弟在射猎中全然不顾他务ң世家子弟因贪图安逸㊁害怕危险而选择以媒翳而非骑射的方式捕猎ң叙述者反讽射猎不是君子应当从事的活动ң叙述者反对不务正业㊁沉迷玩乐㊂通过美颂进程和讽喻进程的相互对照,潘岳在以细致的描写抒发射雉活动的乐趣的同时也表达了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士族子弟可能陷入过度逸乐的提醒和警告,并不是重乐而不重诫,而是设计了相当多的细节技巧使得全文达到双重叙事动力并行,起到双重叙事交流的目的㊂两篇赋的共同点是美颂进程对蒐狩活动进行赞颂,而讽喻进程对此加以反对㊂在这两个文本走向英语世界的过程中,其中的叙事进程发生了改变㊂‘羽猎赋“有美国学者窦瑞格(Franklin Melvin Doeringer,1940 )1971年的译文和美国汉学家康达维(David Richard Knechtges,1942 )1976至1987年间先后三版的译文;‘射雉赋“有早期苏格兰汉学家湛约翰(John Chalmers,1825 1899)1873年的译文①和康达维1987年的译文㊂两篇赋的英译呈现出的共同特点是译者们都倾向于认同讽喻进程,而避免成为美颂进程的理想读者,这背后有着译者个体和社会历史的影响因素㊂2㊀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扬雄‘羽猎赋“的美颂进程在英译过程中受到一定损伤,最显著的影响是译者常将讽喻进程中对天子奢侈的讽刺转化到明面上,而忽略了作者对美颂进程的塑造,包括(一)将原文的中性词汇转变为贬义词汇,如康达维将 岂或后世之弥文哉 的 文 译为 ostentation (摆阔)②㊁用 deceive (欺骗)来形容后世帝王的行为㊁将皇家军队狩猎后 野尽山穷 的情景译为山野被 ransack (洗劫一空)③㊁将园囿内的 怪物 (珍奇异物)译为 eerie creatures (令人害怕不安的生物)④;(二)使用拉开距离感的指称词[如用 a critic (一位批评家)翻译 论者 ]以暗示对美颂者的反对;(三)将从讽喻进程中获得的人物印象添加到译文中,如美国学者窦瑞格把天子崇尚 道德 译为崇尚 the Way and Power (道㊃97㊃①②③④湛约翰于1873年4月在‘中国评论“(The China Review)上发表的‘射雉赋“译文是目前所知英语世界最早的赋译文㊂有学者误将此赋译文发表时间写作1872年(蒋哲杰,2023:50)㊂康达维在后两版重译文中将具有贬义的 ostentation (炫耀㊁卖弄)改译为较为中性的 material display (物质方面的展示),减少了贬义,缓解了对天子的指责强度,更符合原文 文 (文饰)的中性意味,维持了美颂进程对天子的称赞态度㊂康达维在第三版译文中将 ransack 改为了中性的 comb (认真搜寻),符合原文双重进程的意图㊂ 怪物 即异物㊁奇物,是养在园囿之中供娱乐的动物,不应让人心生恐惧或不安,因而康达维译作 eerie (指 陌生且使人害怕㊁焦虑的东西 )或 strange (奇怪的)都不太合适,影响美颂进程;窦瑞格译为 wondrous (奇妙的)比较恰当㊂㊀外国语文2024年第2期㊀和武力);(四)通过突出前后对比显化了天子的觉醒这一人物性格转折,破坏了从头到尾对天子进行歌颂的美颂进程㊂例如:‘羽猎赋“原文 方将上猎三灵之流 未遑苑囿之丽,游猎之靡也 等句叙述游猎过程中皇帝的思想与行为发生了变化㊂从美颂进程看,皇帝的一系列行动都是排比顺接的,有意让人看不出存在转折,在四处游猎后紧接着就认为云梦㊁孟诸过于奢侈,似乎前后行为思想有内在的继承关系㊂也就是说,在美颂进程中,这个故事不存在人物思想与形象的突变,皇帝仁德㊁爱民,从头至尾是臣民歌颂爱戴的对象,在收集到足够财富后分享给人民是自然而然的结果㊂但在讽喻进程中,受到臣子劝谏和讽刺的天子在极致的逸乐后发生了 觉醒 (龚克昌,1990:93);他所受到的基于雅颂的讽谏㊁在游猎过程中接触的代表上古贤德的 有虞 醴泉 凤凰 等潜在的教化作用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使他终于回归正道㊂讽喻进程中皇帝这一人物发生了从昏君到明君的转变成长㊂这部分情节设置明显受到司马相如‘上林赋“的影响,但‘上林赋“描写天子的悔恨存在明显转折: 于是酒中乐酣,天子芒然而思,似若有亡,曰 ‘羽猎赋“则不然,扬雄在这里使用的叙事交流渠道是以结构安排(structural arrangement)为中介的㊂修辞性叙事学家詹姆斯㊃费伦(James Phelan)认为,作者会通过人物㊁叙述者㊁结构安排等多种渠道及其合力(synergy)达到叙事交流的效果(Phelan,2017:23)㊂扬雄和司马相如在叙事手法上的差异可以用费伦的 可能性 理论来解释㊂作者会使用特定资源来使读者反映偏离严格的概率上的可能性,从而达到某些叙事交流效果㊂这种偏离或者断裂的持续长度越久,读者就越容易察觉到偏离,这被费伦称为 长度原则 ㊂同时,这种断裂的发生越是平缓,越是理所当然,就越不容易被读者察觉到偏离,费伦称此为 自我保证原则 (Phelan,2017:47-48)㊂喜好奢侈的天子突然悔悟这一在现实中可以发生但是基本不发生的事件在两位作者的赋中都出现了,但‘上林赋“作为单进程叙事,理想读者只有一种,即愿意听从劝谏的贤君,因而司马相如将这一断裂的过程详细写出,天子如何茫然有思㊁发表议论㊁担心后代效仿奢侈等,明确说明天子发生了转变㊂而‘羽猎赋“包含双重进程,既要面向好大喜功的天子进行美颂进程的歌颂,又要对贤君进行劝谏,因此断裂过程十分短暂,断裂的前后过渡平缓,没有故意引起读者的注意,仿佛天子未发生思想行为上的转变,从游猎到放弃游猎属于理所应当,从而减缓了对美颂进程理想读者反应的影响㊂窦瑞格的译文受到原文讽喻进程的影响,出现了过多明显的转折㊂表示 不再(做某事) 的副词(no longer㊁no more等)凸显了转折前后的差异,使得褒贬过于显露㊂康达维的译文则更贴近原文,不强调与过去的对比,而用一般现在时描述天子当下的状态:He rarely goes to his touring palaces(他很少去离宫)㊁He does not permit buildings to be ornamented(不允许修饰土木)㊁He has no time for the beauty of his parks(没时间去享受园囿之美);而窦瑞㊃08㊃㊀阮诗芸㊀申丹㊀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㊀格译文则是: objects of wood were no longer carved (他不再修饰土木)㊁ no more will He sport in the beauty of His parks and preserves or the extravagance of travel and hunts (他不再在园囿游猎享乐)㊂但两位译者在 幸神雀之林 和 奢云梦 之间都使用了句号,并重新以 天子 为主语另起一句,分割了前后意群,引起读者对天子行为转折的注意,也就违反了费伦提到的 自我保证原则 ,从而对美颂进程造成一定影响㊂比较理想的译法应是像原文那样用并列动词词组连接这两个短句㊂语言障碍也会对美颂进程造成影响,包括(一)弱化对羽猎将士气势力量的描写,如将 三军芒然 (悠闲状)译为疲惫不堪之态( worn with fatigue /tired and worn )㊁将 妄发期中 的雍容姿态译为杂乱无章(shoot wildly)①㊁将表示射猎成就的 创淫轮夷 译为天子军队的车轮被动物撞伤( the wheels wound )②;(二)弱化对皇家物产丰饶珍贵的描写,包括把 王雎关关,鸿雁嘤嘤 中的 王雎 简单译为 osprey (鱼鹰),把 鸿雁 译为 goose (鹅)㊂美颂进程一旦遭到破坏,对于目的语读者了解扬雄的处境地位就会十分不利㊂这篇赋是针对汉成帝冬狩活动创作的,赋中直接描写天子的种种活动,对应于成帝本人,而不像‘长杨赋“等赋篇假借虚构的人物对话㊂译文读者若误以为扬雄能在赋中直接诋毁皇帝,就会对理解赋家文学侍臣的地位乃至汉代君臣关系有较大影响㊂就潘岳的‘射雉赋“而言,其早期译者苏格兰传教士湛约翰直接消除了美颂进程,强化并夸大了讽喻进程,具体表现在:(一)采用人称代词体现褒贬和情感距离,叙述者与世家子弟被分别译为 I (我)和 you (你),如将 捧黄间以密彀 译为 You draw your bow in stealth (你偷偷地拉满弓);在动物方面,用 she (她)或 he (他)来指代被射杀的山鸡,使译文读者产生鸟儿仿佛人类㊁惹人怜惜之感,拉近了叙述者与山鸡这一角色的距离( 纷首颓而臆仰 等句)㊂(二)对捕猎和被捕猎双方采用褒贬对比的叙述词汇,如用褒义的 bold (勇敢)来翻译野雉之 悍害 ,用带有贬义的 cunning (狡猾)来形容捕猎的助手鸟媒( 伊义鸟之应敌 一句)③;用 fatal weapon (致命的武器)这样略带贬义之词来形容叙述者 我 发挥绝技时使用的 悬刀 (弩牙后刀)(萧统等,2012:180);叙述者甚至指责射雉者 send a treacherous shaft(射出了险恶的箭竿) ( 属刚罫以潜拟 一句)㊂湛约翰译本对叙事进程的改变首先是因为双重叙事进程本身就是通过细微的语言操控形成的双重解读,译文稍微有所偏离就无法达到完美的两重效果㊂其次是湛约翰的汉学功底深厚,能够㊃18㊃①②③康达维后两个版本(shoot at random /randomly,随意射击)以及窦瑞格译为 heedlessly fired at (漫不经心地开火)对双重进程的传达效果更好,也能体现讽喻进程中天子及其军队享受围猎的逸乐心态㊂创淫轮夷 句古注有两解(萧统等,2012:155),可以分别像窦瑞格那样理解为 the injured rose level with the wheels (受了伤的动物堆积得和车轮一样高),或是像康达维二㊁三版那样理解为 Beasts gashed by blades,wounded by wheels (动物被车轮创伤)㊂这样处理对双重进程的传达都效果较好㊂康达维则依原文将其译为 我英勇的义鸟 (my valiant bird),符合原作的双重叙事进程表达㊂㊀外国语文2024年第2期㊀注意到讽喻进程,并依据自己的个人目的再加以修改强化㊂种种迹象表明,他极有可能是故意曲解了个别词句,原因有两方面:一是诗学观㊂作为一名富有仁心的基督教士,他可能不希望宣扬射猎这种残害生灵的行为,例如他在译文中将 身恤 解读为 人类的同情心 ,并且在多处流露出对禽鸟的同情态度(如用 he 或 she 而非 it 来指代;用 treacherous fatal 这类带有贬义色彩和反感情绪的词来形容射雉者的武器;用与原文不符的第二人称指代射雉者,与之保持距离),这种设身处地的同情比原文讽喻进程的不忍之情要强烈得多㊂二是文本本身的确存在讽喻进程,作为喜爱中华传统文化的资深汉学家,他很可能愿意挖掘并发扬中国传统经典中的仁爱㊁克制等精神,抹去似乎不大光彩的㊁抒发个人逸乐的美颂进程,从而维护中国传统文化在英语世界的形象㊂他在翻译这篇赋的论文开头写道: 我在接下来的翻译中试图给出一个样例,向大家展现中国古代写作中的一个文类的形式及其思想,那就是赋(foo)㊂‘文选“中可以找到许多赋,一些比这篇长得多,并且所写的主题(subject)也比这篇更为重要㊂但我选择此篇是因为它相对没有那么多专有名词和晦涩的用典㊂ (Chalmers,1873:322)他强调许多其他赋篇所描写的对象比‘射雉赋“聚焦的射雉这样的娱乐活动更为重要,说明他意识到译文读者可能因此赋而对赋体文学的题材内容产生片面印象,从而质疑中国古代文学思想关怀的深度㊂湛约翰发表的澄清旨在维护中国传统文化在西方读者心中的印象㊂既有这样的考虑,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刻意突出‘射雉赋“所表现的超越自我享乐的那部分思想㊂从译者作为读者的角度来说,湛约翰与窦瑞格和康达维一样,都希望成为讽喻进程的目标读者,而避免成为美颂进程的目标读者,这首先体现了译者的诗学观和翻译立场:译者出于较高的道德感,认为自己所翻译的文学作品应当倡导仁德克制,而不该流露出对享乐奢侈的支持㊂法国当代翻译理论家贝尔曼(Antoine Berman)认为,译者的翻译立场(standpoint)是译者在自己的翻译冲动(动力)㊁翻译任务(目的)以及内化方式(即译者所处的翻译环境对译者的影响)之间达成的一种妥协(方梦之,2019:125)㊂湛约翰的翻译动力和目的是将优秀中国典籍介绍给英语世界,并且作为传教士弘扬人性之善,这种积极的态度以及为了避免在译入语环境中可能产生的误解使得他消除了‘射雉赋“的美颂进程,强化了讽喻进程㊂其次,这种翻译转换现象体现了特定时空对读者(此处即译者)理解文本的限制㊂扬雄和潘岳身为统治阶级的成员(后者身份地位比前者更为显贵),存在其阶层的特定审美趣味,包括对射猎活动的喜爱㊂同时特定身份也带来限制,例如扬雄不得不娱乐天子,满足其好大喜功的需求;潘岳也因身处世家子弟中间而不能明显地批评周围人的做法㊂而译者未处在作者的时空中,没有诸多文化历史语境的定位,就会掺杂自己的视域,不能心甘情㊃28㊃㊀阮诗芸㊀申丹㊀赋的双重叙事进程英译研究㊀愿㊁俯首帖耳地歌颂赞美皇帝,难以认同射雉这种残忍活动的快乐㊂社会学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认为 个体习性 (habitus)之间的差异源自社会轨迹的特殊性,与社会轨迹相对应的是按年代顺序排列的和不能互相化约的决定性因素系列: 习性时刻都在按先前经验生产的结构使新的经验结构化㊂ (方梦之,2018:205)根据社会学翻译理论,湛约翰的译者习性或惯习这样一种社会化了的主体性使得他在面对新的情境(有着与其不同的社会惯习的潘岳的文本)时受到制约㊂这样一来,译文读者与原文读者就会从文本中获得不同的主题思想㊁审美价值和人物形象㊂尤其是‘射雉赋“,以往学者主要看到了赋的美颂进程,认为此赋是娱乐怡情,而湛约翰译文的读者则将会感受到叙述者对射雉活动从头至尾的不认同,对于读者理解潘岳的形象和思想将有很大影响㊂但这样的翻译变异有时能在某一方面起到更好的文化交流效果㊂韦恩㊃布思(Wayne Clayson Booth)提出 良好修辞 或 求同修辞 (rhetorology)的概念,称这种修辞可以促进沟通㊁弥合分歧,通过努力发现双方共同享有的信念㊁观点和共识,从而减少无谓的争执(刘亚猛,2004:10)㊂湛约翰对原文美颂进程的消解和对讽喻进程的加强就是这种努力的代表,避免了原文世家子弟的纨绔生活描写可能给译文读者带来的不良感受,加强了双方共有的仁爱之心, 有益于消减孤立,抗击文化隔离 (李沐子,2023:122),降低了文化冲突和偏见的可能㊂3㊀余论虽然这两篇赋的译者(尤其是湛约翰)倾向于认同讽喻进程,但赋的讽喻进程要素有时也容易被译者忽略或改变,如在‘羽猎赋“英译中,讽喻进程就受到多方面损伤:(一)在依赖正话反说达到反讽的情况下,译者有时直接 正话正说 ,如康达维将 岂或帝王之弥文哉 译为 Could they be deceived by the increasing ostentation of later emperors and kings (难道人们是受到后世帝王愈发严重的夸耀虚饰的蒙蔽吗),本想传递讽喻进程对皇帝的讽刺,结果不但破坏了美颂进程,还消除了讽喻进程的反讽①;(二)弱化体现围猎活动的破坏性的描写,如窦瑞格将 蹂蕙圃 译为 marched by the Coumarou Garden (经过蕙圃)②㊁将野兽无力反抗㊁吐舌喘息的状态译为还在有力地嚎叫( howling )③,这类情况主要源于语㊃38㊃①②③第一版译文中,康达维将 文 译为 ostentation (卖弄㊁炫耀),这个词通常包含使用者对这一行为的批评之意;用 deceive (欺骗)这个贬义动词作为文饰的谓语,就明显抒发了对文饰的不满,破坏了美颂进程㊂后两版译为 material display (物质方面的展示),较为中性,第三版将 deceive (欺骗以获取利益)改为贬义较轻的 delude (使人产生错误的认识),减少了贬义,缓解了对天子的指责强度,更符合原文 文 (文饰)的中性意味,维持了美颂进程对天子的称赞态度㊂康达维将 蹂 译为 trample ,既赞扬皇军气势,又贬其仁德不足,更能传递原文双重进程的意图㊂野兽被追赶㊁惊恐㊁疲惫至极,被捕捉后在网罟中吐舌喘息, 口吻已上之肉,随口卷曲 (郑文,2000:93),此时应没有力气再嚎叫,康达维第三版译文写野兽张着下巴喘息不已的模样(Jaws agape,panting and gasping),既符合原文,也很好地体现了围猎活动对生灵的迫害,使得天子的形象与仁德形成反差㊂。

文体学与叙述学的小说节奏观对翻译的启示

文体学与叙述学的小说节奏观对翻译的启示
的 翻译 中再 现 原 文 节 奏 有 重 要 的小 说 节奏 的文体 学 与叙 述学视 角
文 体 学 家 利 奇 和 肖特 列 举 了小 说 文 体 分 析 的 四大 层 次 : 汇 层 、 法 层 、 辞 层 以及 衔 接 和 语 境 层 。 词 语 修 川’ ’ 中 与 小 说 其
Vo. No. 122 01
Jn 2 1 a .0 0
口语 言 ・ 学 ・ 化 研 究 文 文
文体学 与叙述学 的小说 节奏观对 翻译 的 启示
陈树 坤
( 东金融学院 外语系 , 东 广州 502 ) 广 广 15 0
[ 摘
要 ] 小说的节奏并不亚于诗歌 , 小说文体学与叙述学为分析小说 节奏提供 了两个视 角, 前者侧 重从微观 层次
分析文体特征 , 后者则强调不 同叙述速度所形成 的节奏 。本 文 以《 名利 场》 文为例 揭 示这 两种 节奏观 为小说 翻译 译
的 节 奏 再 现 问题 带 来 的启 示 。
[ 关键词 】 小说节奏; 文体 学; 叙述学 ; 小说翻译
[ 作者简介 ] 陈树 坤(9 1 , 硕士 , 东金融学院外语 系讲师 , 18 一) 男, 广 主要从事翻译理论 与实践研 究。
的关系来确定” “ 。
也就是说 , 述速度是故事时间与叙 述长度 ( 述时 间 ) 比。叙述 时间 与故事 时间大 致相等 的叙 叙 叙 之
述称为等述 或匀述。热奈特假设人物的对话 的叙述 为等述 , 以此 为基点 , 有 了叙 述时 间 比故 事时 间短的概 述 , 便 叙述时 间长 于故事 时间的扩述 , 叙述时 间为零 而故 事时间无穷大的省略 , 以及叙 述时间无穷 大而故事 时间为零 的静述或 停顿 。如 以节奏 速度的加速 与减 速论 , 概述 、 省略属加速 , 述 、 扩 静述属减速 。一般来说 , 匀述是 小说 的常态 , 者在其 问穿插加 速或减速来 彰 作 显其 意图 , 调整读者 的注意力 , 并利用叙述速度 的变化 来营造 特定 的文体效 果 , 而叙述 速度也 会通过 特有 的文体 特征展现 出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阅读笔记中文系97级黄海涛指导老师:艾晓明教授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是当代小说批评理论中的重要学说。

二者均采用语言学模式来研究文学作品,着重在形式技巧层面上对小说的结构规律、叙述机制和文体技巧进行研究和探讨。

二者运用于小说批评实践,有利于突破小说传统批评仅偏重于作品的思想内容和社会功能的局限,使小说结构和形式技巧的分析更趋科学化和系统化,从而开拓了文学批评的广度和深度。

在叙述学与文体学研究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不同的派别和理论。

这些理论各具侧重点和长处,也均有其盲点和排斥面。

北京大学申丹教授新近出版的《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一书,有别于国内早先出版的一些西方叙事学理论的介绍性论著,将叙述学与文体学相结合,对二者的主要观点进行系统评析,补充修正有关理论和分析模式。

特别对两个学派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梳理和探讨。

全书约30万字,分为上中下三篇。

上、中篇幅分别对叙述学和小说文体学理论进行了系统评析,下篇讨论了叙述学与文体学的辩证关系,对二者的重合面:“叙事视角”、“表达人物话语的不同方式”作了重点论述,是一部对叙述学与文体学理论同时展开研究的学术专著。

一在前言里,作者首先从学术背景和基本立场两方面探讨了叙述学与文体学之间的关系。

以此作为全书的逻辑起点。

一般来说,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和俄国形式主义被认为是二者的共同源头。

结构主义将文学视为一个具有内在规律、自成一体的自足的符号系统,注重其内部各组成成分之间的关系。

叙述学与文体学或受结构主义影响,或直接采用结构主义方法来研究叙事作品。

与传统批评理论形成鲜明对照,结构主义叙述学与文体学将注意力文本的外部转向文本的内部,二者同属形式批评范畴。

与此同时,作者也指出了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之间的一些本质差异:叙述学的目的不在于诠释作品,而是找出叙事文学的普遍框架和特性。

叙述学家注重理论模式的建立,注重探研叙事文本的共有构成成分、结构原则和动作规律,忽视创作主体的作用。

叙事学参考书目

叙事学参考书目

叙事学参考书目结构主义与叙事学书目一、结构主义及相关思潮(形式主义、符号学)的经典著作※普通语言学教程(1916) (瑞)费尔迪南?德?索绪尔高名凯译商务印书馆1979※俄苏形式主义文论选(法)托多罗夫编,蔡鸿滨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俄国形式主义文论选,方珊等译,三联书店1989野性的思维(1962) (法)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987结构人类学(1958)(法)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结构人类学(文选)(法)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陆晓禾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 ※符号学美学(1964) (法)罗兰?巴特,董学文、王葵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结构语义学方法研究(1966)(法)格雷马斯,三联书店2000※人论(1944) (德)恩斯特?卡西尔,上海译文出版社下列文论选本中也收有部分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原典文献:美学文艺学方法论(下)陆梅林等编,文化艺术出版社1985二十世纪文学评论,戴维?洛奇编,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1993 当代文学批评主潮,冯黎明等编,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最新西方文论选,王逢振等编,漓江出版社1991二叙事学经典文献及总结、综述性著作※叙述学研究,张寅德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叙事美学,王泰来等编译,重庆出版社1990※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法)热拉尔?热奈特,王文融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热奈特论文集,(法)热拉尔?热奈特,史忠义译,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叙事虚构作品,(以)里蒙—凯南,姚锦清等译,三联书店1989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荷)米克?巴尔著,谭君强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初版,2002新版《后现代历史叙事学》,(英)马克?柯里,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作为修辞的叙事》,詹姆斯?费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新叙事学》,戴卫?赫尔曼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三结构主义思潮评析、研究20世纪法国思潮,(法)约瑟夫?祁雅理,商务印书馆1989结构主义(1970)(瑞)让?皮亚杰,倪连生、王琳译,商务印书馆1984结构主义:莫斯科—布拉格—巴黎(比),J.M.布洛克曼,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986※结构主义和符号学(英)特伦斯霍克斯瞿铁鹏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语言的牢房(1972)(美)詹姆逊结构主义诗学(1975)(美)乔纳森卡勒盛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文学结构主义(1974)(美)罗伯特史柯尔斯刘豫译三联书店1988又译作“结构主义与文学”孙秋秋等译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结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徐崇温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 《结构诗学》(俄)鲍安乌斯宾斯基彭甄译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结构主义以来:从列维—斯特劳斯到德里达》(英)约翰斯特罗克编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四、对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的概述※20世纪西方文学理论(英)特雷伊格尔顿伍晓明译陕西师大出版社1986 (或译“文学原理引论”文化艺术出版社1987;“当代西方文学理论”王逢振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文学理论(美)乔纳森卡勒李平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20世纪的文学批评(法)让伊夫塔迪埃史忠义译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20世纪西方文论述评张隆溪三联书店198620世纪法国小说诗学史忠义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欧美文学术语辞典艾布拉姆斯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现代西方文学批评术语词典》罗吉福勒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文学批评术语词典,王先霈、王又平主编,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五、叙事学应用:※批评的解剖(加)诺思诺普弗莱百花文艺出版社※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1985)(美)杰姆逊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解释学与人文科学(法)保罗利科尔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时间和叙述(法)保罗利科尔三联书店比较诗学(美)厄尔迈纳王宇根等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6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张京媛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通俗文化、传媒和日常生活中的叙事(美)伯杰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六、西方小说美学著作※20世纪世界小说理论经典吕同六华夏出版社199冰山理论:对话与潜对话,崔道怡等编,工人出版社1987小说美学(美)万梅特尔阿米斯,傅志强译,北京燕山出版社1987小说的艺术(美)亨利詹姆斯,见西方文论选,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小说美学经典三种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小说技巧珀卢伯克;※小说面面观爱摩福斯特;小说结构,爱缪尔※现代小说美学(美)利昂塞米利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7现代小说写作技巧(英)乔纳森雷班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现代小说(英)弗吉尼亚伍尔夫《外国文艺》1981/3短篇小说写作指南(美)狄克森、司麦斯合编朱纯深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小说写作技巧20讲(美)盖利肖十月文艺出版社1987浪漫小说ABC现代SNP创作中心2002※小说修辞学(美)W?布斯周宪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小说的艺术(捷)米兰昆德拉孟湄译三联书店1992※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苏)米哈伊尔巴赫金三联书店1988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美)约瑟夫?弗兰克等秦林芳编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当代叙事学(美)华莱士马丁伍晓明译北京大学1990语言学与小说(英)罗杰福勒重庆出版社1991《小说的艺术》戴维洛奇作家出版社1998《中国套盒——致一位青年小说家》巴略萨(Planeta,S.A.)著,赵德明译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结尾的意义:虚构理论研究》(英)弗兰克克默德,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小说——文学分析的现代方法与技巧》(法)贝尔纳瓦特莱著,陈艳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新小说新电影》(法)克洛德托马塞著,李华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 《诗学——文学形式通论》(法)达维德方丹著,陈静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 《互文性研究》(法)蒂费纳萨摩瓦约著,邵炜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 七、中国小说史、小说理论及中国叙事学中国小说史略鲁迅鲁迅全集第9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中国现代小说史杨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 —1991中国小说美学叶朗北京大学出版社1982 小说艺术论稿马振方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 小说学引论李洁非广西教育出版社1995 ※现代小说技巧初探高行健花城出版社1981小说艺术模式的革命南帆上海三联书店1987小说美学吴功正江苏人民出版社1985 小说叙事艺术刘世剑吉林大学出版社1998 《小說敘事學》徐岱中國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叙事学导论罗钢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叙事学胡亚敏华中师大出版社1994讲故事的奥秘——文学叙述论,傅修延,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叙述学董小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苦恼的叙述者赵毅衡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4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导论,赵毅衡,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 中国叙事学,杨义,杨义文存第一卷,人民出版社※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陈平原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从传统到现代-世纪转折时期的中国小说》〔捷〕米列娜著伍晓明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小说叙述学与文体学研究,申丹,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人与故事,高小康,东方出版社1995为了忘却的集体记忆——解读50篇文革小说,许子东,三联书店1999叙事的建构——叙事写作教程,高波,厦门大学出版社1997文学的维度,南帆,三联书店1998比较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乐黛云,北京大学出版社※比较文学与小说诠释周英雄北京大学1990台湾中国文学史论文选,王大鹏选编,东北师大出版社1994论中国古典小说的艺术——台湾香港论著选集,宁宗一、鲁德才编,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小说艺术形式分析――叙事学研究》王阳《先秦叙事研究――关于中国叙事传统的形成》傅修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市民、士人与故事:中国近古社会文化中的叙事》高小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中国古代叙事观念与意识形态》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电影叙事学:理论和实例》李显杰,中国电影出版社2000《卡通叙事学》杨鹏,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2003《小说修辞研究》李建军,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叙事美学》耿占春,郑州大学出版社2002《时间?历史?叙事》李纪祥,兰州大学出版社2004《中西叙事文学比较研究》丁乃通,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塞壬的歌声》格非,上海文艺出版社《小说叙事研究》格非《小说门》曹文轩,作家出版社《虚构之刀》马原,上海文艺出版社《小说讲稿》王安忆《小说稗类》张大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鲁迅小说叙事研究》赵卓,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叙述的力量:鲁迅小说叙事研究》谭君强云南大学出版社2000《叙事理论与审美文化》谭君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书信体小说》张鹤《當代中文小說中的第二人稱敍述》谢腾,香港中文大学学位论文。

2024届高考语文复习:小说阅读之叙述技巧课件

2024届高考语文复习:小说阅读之叙述技巧课件
全知视角(叙述者>人物) 有限视角(叙述者=人物) 客观视角(叙述者<人物)
1.散文化、魔幻化、客观化、幽默化 2.对话式、独白式、讲述式、意识流式、交织 式(历史与现实、真实与荒诞、叙事与写景)
1.线索 2.一波三折(摇摆延迟) 3.开头与结尾(悬念、欧亨利) 4.抑扬、伏笔、照应、铺垫、对比、衬托、
次要人物的作用
①是故事的见证 者,穿针引线,推 动情节的发展。
②对比反衬,突 出主要人物。
有限视角
第一人称 主人公 主要人物 见证者
叙述者只能讲述他所感知、所认识、所理解的一切,会受到其主客 观条件(如身份、性格、生活经验、时空范围等)的限制。
(特殊情况:第三人称为限视角。如2017年全国3卷《天嚣》科研人 员VS蒙古同胞)
(2017全国卷1 《窗子以外》) 作者交替使用“你”和“我”两个不同的人称,其中蕴涵着怎样的
态度?请结合全文进行分析。
①人称灵活变换使用,使行文更自由流畅、思维不受阻碍,更显出“窗” 对人们的无所不在的约束;(人称变换的作用)
②以拉家常的口吻娓娓道来,更显亲切,拉近与读者的距离,易与心灵深 处的交流;(第二人称的作用)
至于送西瓜人是怎么冲破风沙,奇迹般的来到这里,最终也没弄清
次要人物 ,因为谁也听不懂蒙语,只好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谜,永久地留在记忆
参与者 里。
次要人物
艺术效果:“他”的视角所知有限,强化神秘的氛围,给读者留下
想象空间。
全知视角
叙述者处于全知全能的地位,叙述人就像上帝一样知道故事的全部
(第三第人二称人)称来算龙不去上脉一,种知叙道述所角有度人,物因的为一虽切然隐“秘你,”特是别小是说其中复的杂人微物妙,的但心故理事变的化叙。述

小说讲义——叙述

小说讲义——叙述

(二)第一人称有限视角
也称限知视角,内聚焦视角。叙述者=人物, 也就是叙述者所知道的同人物知道的一样多, 叙述者只借助某个人物的感觉和意识,从他的 视觉、听觉及感受的角度去传达一切。叙述者 不能像“全知全觉”那样,提供人物自己尚未知 的东西,也不能进行这样或那样的解说。
(二)第一人称有限视角
首先,是作为旁观者的叙述者。这个旁观者仅仅 在小说的引子中出现,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由他介 绍出作品的真实叙述者。还有就是不作为人物一员的 叙述者,如《扎满鲜花的吊桥 》(阿成)的“我”就 是旁观型的叙述者。
《示众》《长明灯》,海明威作品。
优点: 极富戏剧性和客观演示性;叙事的直观、生动使得作品表现
出引人入胜的艺术魅力。它的“不知性”又带来另外两个优点: 一是神秘莫测,既富有悬念又耐人寻味。 二是读者面临许多空白 和未定点,阅读时不得不多动脑筋,故而他们的期待视野、参与 意识和审美的再创造力得到最大限度的调动。 缺点:
见证人视点
见证人视点即由次要人物(一般是线索人物)叙述 的视点,它的优越性要大于主人公视点。莫泊桑的 《我的叔叔于勒》、鲁迅的《孔乙己》《祝福》都 是有代表性的见证人叙事。
见证人视点的优点
首先作为目击者、见证人,他的叙述对于塑造主要人物的完整形 象更客观更有效,这是很明显的。其次,必要时叙述者可以对所叙人 物和事件做出感情反映和道德评价,这不仅为作者间接介入提供了方 便,而且给作品带来一定的政论色彩和抒情气息。
这个小伙计年龄小、阅历浅、不谙世事,带几分稚气。 他所看出的孔乙己的真实度比其它人都准确得多。这个封 建科举制度培养出来的没落人,尽管他是那么迂腐无能,不 能自食其力,但他的本性却是善良的。在他的可鄙可笑的言 行中,不时流露出一些人性的感情,自有其可怜和可爱的一 面。别人鄙薄孔乙己而小伙计对他的悲惨结局则至少是同 情的。这才是鲁迅描绘孔乙己的真实意图。如果选择掌 柜、酒客或者其它任何人来作为叙述视角的话,效果便截然 不同。可见作家的艺术构思和人物视角的选择两者的关系 是多么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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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阅读笔记中文系97级黄海涛指导老师:艾晓明教授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是当代小说批评理论中的重要学说。

二者均采用语言学模式来研究文学作品,着重在形式技巧层面上对小说的结构规律、叙述机制和文体技巧进行研究和探讨。

二者运用于小说批评实践,有利于突破小说传统批评仅偏重于作品的思想内容和社会功能的局限,使小说结构和形式技巧的分析更趋科学化和系统化,从而开拓了文学批评的广度和深度。

在叙述学与文体学研究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不同的派别和理论。

这些理论各具侧重点和长处,也均有其盲点和排斥面。

北京大学申丹教授新近出版的《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一书,有别于国内早先出版的一些西方叙事学理论的介绍性论著,将叙述学与文体学相结合,对二者的主要观点进行系统评析,补充修正有关理论和分析模式。

特别对两个学派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梳理和探讨。

全书约30万字,分为上中下三篇。

上、中篇幅分别对叙述学和小说文体学理论进行了系统评析,下篇讨论了叙述学与文体学的辩证关系,对二者的重合面:“叙事视角”、“表达人物话语的不同方式”作了重点论述,是一部对叙述学与文体学理论同时展开研究的学术专著。

一在前言里,作者首先从学术背景和基本立场两方面探讨了叙述学与文体学之间的关系。

以此作为全书的逻辑起点。

一般来说,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和俄国形式主义被认为是二者的共同源头。

结构主义将文学视为一个具有内在规律、自成一体的自足的符号系统,注重其内部各组成成分之间的关系。

叙述学与文体学或受结构主义影响,或直接采用结构主义方法来研究叙事作品。

与传统批评理论形成鲜明对照,结构主义叙述学与文体学将注意力文本的外部转向文本的内部,二者同属形式批评范畴。

与此同时,作者也指出了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之间的一些本质差异:叙述学的目的不在于诠释作品,而是找出叙事文学的普遍框架和特性。

叙述学家注重理论模式的建立,注重探研叙事文本的共有构成成分、结构原则和动作规律,忽视创作主体的作用。

小说文体学家旨在探讨具体作品中语言特征的主题意义和美学价值,因而关注作者所作的特定的语言选择。

作者还借助美国叙述学家普林斯(G.Prince)对叙述学家的分类,以说明在叙述学研究中,也有部分叙述学家关注具体作品在“话语”层次上表达事件的各种方法,从而与文体学在“文体”层面上发生重合,这是人们经常把属于文体学的理论和分析模式归于叙述学范畴而产生各种错误的原因。

阐明了二者同中存异,又互为补充的关系,作者在下面的论述中才好将叙述学与文体学相结合进行研究,发现以往研究中出现的各种谬误与疏露,引出自己的观点和思考。

这一特色始终贯穿全书,在本书的正文部分读者可较为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二著名的法国结构主义批评家罗朗·巴特(R.Bothes)在其《叙事作品结构分析导论》(见《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下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一文中,建议把叙事作品分为三个描述层:“功能”层、“行动”层和“叙述”层。

前二个层次均属于故事范畴,后一层次大体相当”话语“层。

透过巴特的三分法可以看到叙述学通常涉及的三个对象:(故事范畴内的)情节、人物和(与故事相对照的)叙述话语。

本书上篇“叙述学理论评析”,作者沿用巴特这一思路,首先对叙述学有关“故事”与“话语”区分的相关理论进行了回顾,然后对叙述学所关注的属于“故事”范畴的人物、情节进行了探讨。

故事·话语叙事作品的意义很大程度上源于“故事”与“话语”两个层次之间的相互作用。

西方传统文学批评中,对叙事作品层次的划分均采用两分法,即用“故事”与“话语”这两个概念来区分叙事作品的素材与表达形式。

在对热奈特、里门-凯南等人将二分法修正为三分法带来的混乱进行澄清后,作者重点转入了对“故事”与“话语”是否可以区分或绝对区分的探讨。

按照俄国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等人的观点,“故事”指按实际时间、因果关系排列的事件,情节(话语)则可被认为是对素材的艺术处理和形式上的加工,特别指大的篇章结构上的叙述技巧,尤指叙述者在时间上对故事事件的重新安排。

由二者的定义,我觉得是否可以作如下理解:“故事”是由按物理时序连缀而成的一系列事件的集合,它与读者的生活经验存在着某种同步性;“话语”属于作者在叙述技巧层面上对“故事”的艺术加工,它往往打乱读者阅读时所凭借的心理依据,建构出无法与日常经验进行简单类比的另类“现实”,它使小说创作手法和阅读思维更富于挑战性,也是许多现代派小说得以走出传统叙事理论的窠臼而开创出新境界的原因所在。

在二者是否可以区分的问题上,作者的观点可以归纳为:在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中,故事具有独立性,故事与话语基本上是分离的,也就是说,无论话语层次怎么表达,读者总是依据生活经验来构筑独立于话语的故事;现代派小说则相反,话语与故事重合的情况屡见不鲜,读者常常感到不能依据生活经验来构筑独立于话语的故事,这时再区分故事与话语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当然,作者认为这种判断也不能绝对化。

往往对现实主义小说进行话语层面上的分析,更能发掘蕴藏于文本中的崭新的、不易被人察觉的深层意义来。

如作者对老舍《骆驼祥子》里一段祥子内心状况所作的话语分析就颇具新意(见本书第21页)。

文中作者还探讨了20世纪第三人称小说中叙述者常用的一种称为“人物的认知方式”(mind-style)的叙述手法。

作者认为这一手法“在一个不同的意义上”导致了话语与故事的重合。

在传统意义上的第三人称小说中,叙事话语体现的是叙述者客观可靠的眼光。

如果叙述者采用“人物的认知方式”的手法,就会在叙事话语这一层次上用故事中某一有特色的人物的眼光。

采用不同的叙事眼光意味着对同一内容的不同表达方式。

与现实生活不同,现实生活中对某一现存事件的不同叙述常歪曲事实,但在虚构作品中通过某种方式介绍出来的虚构事实常常是唯一的“事实”。

作者之所以把这种导致重合的方式称为“不同意义上的”,其中原因,我觉得在于与前述现代派小说中的“重合”相比,作者采用“人物认知方式”导致故事与话语重合,读者完全可以根据生活经验,透过人物的不同视角,构筑出最合乎情理的“事实”,同时感受作者采取人物不同眼光产生不同的文体效果,从而对作者的叙事意图及其希望达到的叙事效果有更清醒的认识。

作者引述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小说《一杯茶》中的一段。

文本里体现的是女主人公玛丽的视角,由于心情不好,玛丽看什么都不顺眼,“路灯”、“灯光”、“雨伞”不是“悲哀”就是“讨厌之物”。

但读者不会将玛丽的所见当作“事实”,而更多感到的是作家对人物心情的巧妙刻画。

由此可以认为:人物的视角只有在与事实相左时才可能被表现出来。

一旦发生了这种视角与事实相左的情况,就可以说话语与故事发生了重合。

通过对这一问题的探讨,作者回应了“叙事作品的意义很大程度上源于故事与话语两个层次之间的相互作用”这一论断。

情节·人物情节与人物分析是传统小说批评中不可或缺的成分。

在西方,过去对“情节”与“人物”的概念和分析对象都较为明了。

随着俄国形式主义和欧美结构主义叙述学对叙事作品研究的不断深入,二者的内涵越来越丰富,对二者的认识也不尽相同。

在本书上篇二、三章里,作者试图通过对叙述学内部不同情节观和人物观的评析,进而与传统情节观进行比较,以说明叙述学情节观和人物观的实质。

例如,在第二章“叙述学的情节观”中,作者对叙述学内部属于故事层面的不同情节观进行了评述:列维·斯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一书中提出的“双重对立形式”存在较大任意性,因其构筑的理论模式是先定好一个基本结构而后选择与其相关的事件,可能产生把任一作品往特定的母结构上生拉硬套的危险。

另一法国结构主义叙述学家格雷马斯采用对句子进行语义分析的方法来分析叙事作品,也存在以上局限性。

但他们探讨了故事的深层结构,有助于揭示故事事件的最根本的结构原则和逻辑关系。

托多洛夫用句法分析方法除了使读者看到用“叙述句”这一句子形式表达故事内容的结构与普通句子结构之间的某些类似外,并无太多实际意义。

巴特针对“功能层”提出的分析模式就表层情节而言最具实用价值,因为它不仅关注各种行为功能,而且关注在心理小说中起重要作用的信息、标志等成分,但采用该模式描述出来的东西往往一目了然,且有繁琐之嫌(详见38—45页)。

又如:在第三章“叙述学的人物观”里,作者将视人物为从属于情节或行动的“行动者”的叙述学“功能性”人物观和传统的以“人”为中心的“心理性”人物观相比较,指出两者适用对象存在差异,只有将人物与事件有机结合,两种分析方法的互补作用才能得到充分发挥。

值得一提的是,在讨论叙述学与传统理论对情节的不同理解时,作者认为,一系列事件能否成其为情节,不仅仅在于因果关系与偶然性的区别,还有故事事件本身在作品中起的结构作用。

正因为有了故事事件的框架作用,才能对这些事件在话语层面上作出各种加工,这是情节的本质所在。

作者对这一问题的探讨,是针对什克洛夫斯基等人仅仅把故事事件看成是展示文学“借口”,把情节放到话语这一层次而作出的澄清。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是不赞成传统批评家将意识流等现代严肃作品视为“情节淡化”或“无情节”的。

站在叙述学立场,现代派作品以人物生活中的一些偶发性琐事来引发人物内心活动以及展示人物性格,这种“无变化”、“偶然性”的情节不仅合理,在表现繁杂零散的现代人的生存境遇,再现日常生活的偶然性方面,更是讲求完整性、戏剧性的相当理想化的传统“结局性”情节难以企及的。

从“心理性”人物观到“功能性”人物观;从“结局性”情节到“展示性”情节,作者探讨的虽然是不同时期的叙述学理论,我们仍可以从中窥见小说批评以及小说创作的发展轨迹,并总结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来。

三第四章到第七章构成本书的第二部分——“文体学理论评析”。

前言部分在论及文体学与叙述学的差异时曾提到:文体学特别关注作者对特定语言的选择以及由此产生的主题意义和美学价值。

文体学家在分析文本时倾向于作这样的探研:作者究竟为何运用了这种特定的表达方式?其目的是什么?在本篇中,作者先对文体学内部各个派别的性质和功能进行探讨。

然后就文体学有关文学与非文学的区分提出了自己的思考。

“语言形式与文学意义是否存在客观关联?这种客观关联是如何产生的?”由于牵涉到文学文体学研究是否还有其继续存在的理由,作者在讨论时对该部分予以了特别关注。

最后,作者通过美国批评家劳治、米勒的重复模式来探讨小说文体学存在的某些局限。

文体学的不同派别文体学内部可根据其运用语言学模式及研究目的的不同而进行分类。

在具体探讨时,作者仅选择了与小说研究关系较为密切的文学文体学、功能文体学、话语文体学、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等研究学派,对它们各自的基本分析模式进行了评介。

文学文体学特指以阐释文学文本的主题意义和美学价值为目的的文体学派,是连接语言学与文学批评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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