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音乐的文学性结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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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音乐的文学性结构思维
【摘要】音乐作品与文学作品各有各的表现形式和载体,创作的方法也相差甚远,但二者之间不仅在表现手法上具有共通性,甚至在结构形式上也存在共同性。本文试图通过对这一音乐的文学性结构的观察和讨论,进一步强调内容与形式之间的辩证关系。
【关键词】结构形式舒伯特音乐的文学性结构
舒伯特的歌曲《疑问》[1]。这是舒伯特根据德国诗人W·缪勒的诗作创作的声乐套曲《美丽的磨坊姑娘》中的第六首。歌曲的结构是明显的根据内容分为“铺垫—引申”两个部分来进行音乐陈述的组合结构。
第一部分:表现年轻的磨工对心中产生爱情的疑问和对幸福的憧憬。作曲家在这里采用了迭奏乐段结构(A A’);慢板、B大调转F#大调;辅助音、倚音的运用和偶尔出现的小心翼翼的四度跳进,透露出磨工对心中萌生的爱情的那种充满期待又不敢相信的心情。A’后两句出现的连续七度跳进和进一步明确在F#大调的强终止,又表现出磨工要向小河——永远不会透露他心中秘密的忠实朋友——敞开心扉的决心。
第二部分:表现磨工与小河的对话。再现单三部(B-C-B’),节拍由2/4转为3/4;速度变为极缓徐。放慢的节奏、拉宽的旋律、B同名大小调的色彩对比以及后半句突然强调的五度跳进,凸显出磨工既盼望美梦成真又担心南柯一梦的矛盾心情。而小河——无言的小河——只能用轻柔的分解和弦来抚慰磨工那颗躁动的心。中段C,改变了旋律的陈述方式——由喃喃细语的倾诉变为大声地询问;改变了伴奏织体——由温柔的和弦分解变成了柱式和弦的跟腔,似乎小河也被年轻人的爱情感动了;改变了调性——用远关系的那波里降二级C大调-G大调造成一种特殊的效果,似乎在质问:爱情真的那么遥远吗?
这首著名的歌曲在分阶段陈述年轻磨工不同的心情的同时,除了将歌词作为重要的统一因素外,两部分之间还表现出以下一些重要的逻辑思维:1 全曲呈现出明显的T-D-S-T调性安排;2 第一部分中四度跳进特性音程(全曲最高音f#)在不同的阶段产生一种逻辑上的变化,从而达到了良好的艺术效果。3 第一部分中表现磨工复杂心情的半音倚音b#在第二部分中得到了再次强调,似乎告诉我们,年轻的磨工并没有从小河那儿得到他满意的答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舒伯特另一首著名的歌曲《魔王》[2]。这是用歌声讲述的关于象征死神的“魔王”、频临死亡的孩子和他可怜的父亲之间的一个令人心悸的故事。不同的是,该曲是以一种由材料的横向并列积累加上形象的纵向穿插对比而形成的,颇具立体感,象极了电影里的蒙太奇手法。而且这种组合又建立在一个速度基本不变的伴奏织体和紧张的气氛之上,使得各个部分的衔接极为紧凑,全曲一气呵成,形成一种所谓贯连性的组合结构。
第I部分(开场)通过引子和旁白的交代,将曲子基本的紧张气氛(伴奏织体)和主题风格作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定位。
第II部分(人物)是歌曲中的三个人物初次登场。由A-B二段组成,B除了构成第II部分的人物组合外,还担负了与第III部分中的D、E形成发展线条的功能(情绪一脉相承,结构逐步紧缩)。有趣的是,此时“父”的乐句被一分为二,一前一后将“子”包了起来,颇具深意。
第III部分(中心)是曲子的主体,在两条完全对比的情绪线之间——“子”与“魔”主题材料——不断地交替中达到作品的高潮,而“父”乐句作为穿插的乐句基本上仅起到简单的连接和调性过渡作用。有几点需加以说明——这里的“子”材料C与第II部分中的“子”材料A截然不同:C节奏紧缩、以小二度碰撞环绕属音运动、完全建立在不稳定的和声功能上,凸显出对死亡的恐惧。而伴奏声部中的左手低音以减三和弦下行构成的死神形象(B’)如影随形,更加剧了这种紧张的气氛。C段共出现三次,调性音区一次比一次升高,情绪气氛一次比一次紧绷,最后一次突然以一个五度音程下跳跌回到主调,象征着死亡已经降临,父子皆已无语。在“子”线条进行的同时,另一个线条——魔王的形象——则以完全相反的情绪形成一种穿插对比:明朗的大调、优美的旋律、充满诱惑的歌声,一会儿晓之以理(B)、一会儿诱之以色(D)、一会儿又动之以情(E);而伴奏织体也从急促的同音反复变成了欢快的节奏和分解和弦;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天堂向可怜的孩子招手。虽然一脉相承的B-D-E三段的陈述结构在不断地压缩,表现出魔王的急不可耐,但直到最后一刻才突然以连续的两个五度音程下跳停在属调——最终施之以暴。特别要强调的是,这条“魔王”线是不间断地在前后场以不同的面目交替出现的。
收尾的第IV部分(结局)采用了旋律的逐步级进上行、乐句间的向上模进以及降二级调性的意外切入,在表现出对生命如此脆弱的无奈和对不幸结局的叹息的同时,还使我们感受到了艺术家内心对天堂中幼小灵魂的深深祈祷。这首独唱艺术歌曲反映出一种对生与死的认知。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使得艺术作品中对死神(中国人通常将其视作索命鬼——恐怖的黑白无常)和死亡的描写产生了极大的差异。
从“开场白-人物介绍”到“中心情节-结局”,音乐的初始交代和展开归拢呈现出一种特殊的“起-开-合”,十分有逻辑性。
各种艺术形式固然有其特定的表现形式,但探讨其具有普遍规律的结构特点,显然可以加深我们对音乐的理解并有助于分析的深入。在音乐分析中,我们可以用某种结构原则或几种结构原则的组合来进行归纳,同时也应从美学的、文学的角度去观测它们各部间的组合特点,从而更符合作曲家创作的原意。
参考文献:
[1]《舒伯特歌曲选》11—15页人民音乐出版社编辑部编。人民音乐出版社2001年3月第6版。
[2]《舒伯特歌曲选》92—100页人民音乐出版社编辑部编。人民音乐出版社2001年3月第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