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叙事频率分析
边城的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线性与非线性叙事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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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线性与非线性叙事的运用边城是沈从文的一部小说,以田维仁和程蝶衣之间的爱情故事为主线。
小说的故事结构和叙事手法是作者用来展现故事发展的方式,通过线性和非线性的叙事手法,使故事更加生动有趣。
一、线性叙事的运用线性叙事是指按照时间顺序或事件发展的先后次序来展开故事。
在边城中,作者大部分时候采用线性叙事的方式,逐章逐节地叙述故事的发展。
故事从田维仁和程蝶衣相识的背景开始,一直讲述到他们分开的情节。
小说的开篇便呈现了主人公田维仁到边城的经历,接着通过田维仁和程蝶衣的相识、相知、相爱,展现了他们之间的情感发展。
故事情节的展开逐渐揭示了田维仁逃到边城的原因,也展现了他与程蝶衣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线性叙事的运用使读者能够清晰地了解故事的时间、地点和事件的发展,更好地理解和解读故事情节。
二、非线性叙事的运用非线性叙事是指以非传统的叙事方式来展示故事,打乱了时间和事件的顺序。
边城中的非线性叙事运用主要体现在回忆、闪回和倒叙等手法上。
在小说的叙述中,沈从文巧妙运用回忆的方式,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来展现过去的情节。
田维仁想起他和程蝶衣相识的往事、他们的约定和承诺,这些回忆不仅增加了故事的韵味,也使读者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田维仁的内心世界。
同时,闪回也是边城中非线性叙事的常用手法。
通过主人公的回忆,读者可以了解到田维仁在边城的生活,他与程蝶衣的相处,以及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
这种突然切入过去的叙述方式,使得故事更加生动有趣,也为读者揭示了一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故事情节。
此外,在边城中还出现了倒叙的叙事手法。
比如在故事的结尾,作者展示了田维仁和程蝶衣分开后的情节,然后回到过去对田维仁心理的描写,这一非线性的叙事手法使得读者在回想之后思考更加深入,对整个故事有了更多的思考和理解。
三、边城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的结合运用边城的故事结构是由线性和非线性叙事手法相互交织而成的,使得整个故事更加复杂,也更加引人入胜。
作者通过线性叙事手法将故事情节按照时间顺序逐步展开,同时又通过非线性叙事手法,通过回忆、闪回和倒叙等手法来挖掘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和隐藏的故事情节。
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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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对于《边城》的多方面的解读,一直是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
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懂点叙事学,再来读《边城》作为一曲人性美的田园牧歌,《边城》一直受到人们的喜爱,在进入江苏高考语文文科附加名著目录后,它更引起高中生的广泛阅读。
为达到阅读有效的目的,这就需要教师引导学生阅读,泛读精读都是方法,但本文想以叙事学的叙事性要素为切入点,从叙述话语的时间、意象、叙述内容的结构等方面对《边城》作一些导读分析,以便更好帮助学生总体把握文本,阅读理解这部作品。
《边城》以小镇茶峒为背景,以优美的笔调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少女翠翠的爱情故事,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
《边城》是沈从文久负盛名的小说,呈现的是一种幽远的牧歌情调,为更好帮助学生阅读这部作品,整体理解把握文本,下面就从叙事学的方面来作一个简单的导读:一、时间“叙事文学作品的开头,往往是作为一种独特的存在形式,意味着它不仅是带整体性和超越性的叙事时间的开始,而且是时间的整体性和超越性所带来的文化意蕴的本原。
”[1]在小说的前三章中(除翠翠的身世介绍及第三章末),我们跟着作者的叙述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湘西小城。
在这里,我们看不出明显的时间界限,看到的是似乎凝止的时间,正是这样,这成为后文时序变换的落脚点。
第四章是倒叙,回忆两年前的第一个端午节,翠翠和二佬就是这时候认识的,第五章回到现实中,但在其中又插叙了翠翠对第二个端午节的回想,也表明翠翠心中想着二佬,而且大佬也是出现在这个节里,再往后就是本文时间的序列与故事序列就一致了,在最后一章中又补叙了杨马兵追翠翠妈的事情。
“叙事过程,实际上也是一个把自然时间人文化的过程,叙事作品所描写的某些独特的时间刻度,也受到非常深刻的人文化了。
这里所讲的独特的时间刻度,在中国作家笔下经常采用的是:生日和节日,他们把节日视为人类与天地鬼神相对话,与神话,传说,信仰,娱乐相交织的时间纽结。
由边城看沈从文的牧歌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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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边城看沈从文的牧歌叙事艺术沈从文的《边城》是一部以牧歌形式呈现的小说,通过诗意的叙事,再现了田园生活中的种种情感与命运,同时也表现了人类在大自然与社会之间的纷争和矛盾。
本文从牧歌叙事艺术的角度来分析《边城》这部小说,探究它在叙事上的独特之处。
一、牧歌叙事艺术的特点牧歌起源于古代希腊,原本是一种以歌唱形式表达农村生活的艺术形式。
它通过描写大自然中的景象,展现了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与纠葛,并融合了音乐、诗歌、舞蹈等艺术元素。
在文学创作中,牧歌叙事艺术则是借用牧歌的形式,表现出自然的美丽和神秘,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关系,表达出对自然、生活和爱情的诗意追求。
牧歌叙事艺术的基本特点包括:首先,对自然的表现。
自然景象是牧歌叙事艺术的主要表现对象,它所描绘的场景常常依托于自然景色,比如摇曳的麦浪、飘扬的烟花、潺潺的溪流等等,而这些景象的存在为角色的生活提供了情感的根基。
其次,牧歌叙事艺术注重抒情。
牧歌叙事艺术更强调的是感性的表现,其叙事往往带有诗意,以情感释放和描绘为主。
牧歌往往表现出人们对于爱情的渴望、对于生活的向往,而情感与情绪则反映在人物、语言、情节等多个方面之中。
最后,牧歌叙事艺术关注生命的真实和追求幸福。
故事虽然是虚构的,却往往依托于真实的生活情境,表现出了人们对于生命和幸福的探寻。
这不仅使故事更加现实和触动人心,而且也能够更好地传递出作家自身的思想和价值观。
二、《边城》的牧歌叙事艺术沈从文的《边城》以牧歌叙事艺术为基础,运用诗性叙事手法,通过对田园生活的描写和对大自然的讴歌来展示出生命的真实和追求幸福的决心。
1、精细的自然描写——提升了作品的诗意性《边城》的叙事风格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它的诗意性,这一点在自然描写方面尤为明显。
沈从文通过作笔墨写生一般的描写手法,将详尽地描述了各种自然景物。
比如天空、山川、花草、植物等等,让读者们在三次元生活中感受到与营造的神秘氛围。
沈从文的自然描写往往采用层层递进的方式。
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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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中国著名作家萧红的《边城》是一部浪漫爱情小说,也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
它写出了前满清偏远地区山村传统文化萧条消亡、农村青年失业和渴望出走的艰难境遇,以及人们就近择偶、社会势力煽动内心情愫等背景,表现出主人公章小娥的精神追求、和恋爱及家庭的抉择,细腻感人地揭示了爱情和姻缘的伦理底蕴。
本文尝试从叙事的角度,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让读者切身感受作品的魅力。
首先,《边城》采用了回忆叙事的手法,以一个人的回忆作为叙述核心,形成一个贴近生活的故事,让读者可以更好地理解故事背后的意义。
特别是依靠主人公章小娥的回忆,使读者更好地融入书中的世界,使每个读者都可以感受到书中的爱情故事。
她的回忆丰富了故事的深度,也使人们更好地认识到她的感情,了解她的坚守与坚韧,有助于让读者更好地理解《边城》美丽的叙事之美。
其次,《边城》把一个故事叙述得深刻凝重而宽广。
由于作者把躁动心情与贯穿全文的宽广视野结合起来,使读者可以更好地理解主人公章小娥的内心戏,以及她对家乡社会的看法。
在这个故事中,这里带来的不仅仅是一段爱情故事,更有主人公熟悉的那个地方的史诗般的意义,描述了它的历史书的故事。
书中的每一段故事,每一句话,每一个情节,都具有其情感的表达,让人更加深入地体会故事的氛围。
再者,在《边城》的叙事中,也表现出作者的诗意的文笔。
叙事中的每一个景象,都充满着作者细腻的文字描写,如“他面露凄然,那在秋风里被斑驳晨光抚摸得苍茫无力,那山河秋月里贴近而幽怨又难笼统的气息”。
这样的描写方式,让读者不仅可以对场景有更深刻的体验,而且还能感受到叙事中美好而醇厚的情调。
最后,作者用叙事来表达爱情的伦理底蕴,这也是作者浓缩出来的叙事之美。
书中的爱情,来自章小娥对社会的理解,也来自主角的生活实践,这种爱情有时候可以改变世界,有时候可以改变命运,它以一种柔和、细腻、坚定的力量温柔地指引着灵魂,让人们更加全面地体会到爱情的奇迹。
总而言之,《边城》以回忆叙事的手法、宽广的视野、它的诗意文笔以及爱情的伦理底蕴,使叙事的魅力更加凸显,让读者更深刻地感受到它的美丽。
《边城》的民俗解读及其叙事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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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民俗解读及其叙事功能【摘要】《边城》是沈从文的经典之作,通过对民俗的描写展现了边城的独特风情。
民俗在文学作品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它反映着人们的生活状态和文化传承。
《边城》中对民俗的描写细腻入微,如婚嫁习俗、节日庆祝等,让读者仿佛置身于故事中。
民俗在小说中的叙事功能也十分明显,它不仅丰富了作品的背景,还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人物性格和故事情节。
《边城》以其深刻的民俗描写和独特的叙事手法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在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
通过对《边城》中的民俗解读及其叙事功能的分析,不仅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这部经典之作,还可以进一步探讨沈从文作品中的文化内涵及艺术价值。
【关键词】《边城》,民俗解读,叙事功能,文学史,重要性,描写,地位,引言,结论1. 引言1.1 引言在小说《边城》中,作者沈从文深刻地描绘了一个富有活力和独特民俗风情的边城,使得民俗成为作品中一个重要的元素。
通过对《边城》中民俗的描写和解读,不仅可以更好地理解作品中人物和情节,还可以深入探讨民俗在文学作品中的叙事功能和意义。
民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民族的历史、风土人情和生活习俗。
在文学作品中,民俗可以丰富作品的背景和氛围,给读者带来身临其境的感受。
在《边城》中,沈从文通过对当地人民的生活方式、信仰习俗、节庆活动等方面的描写,展现了一个真实而生动的边城形象,让读者仿佛置身感受到了浓厚的地方风情和文化底蕴。
民俗在《边城》中还具有重要的叙事功能。
通过对民俗的描写和解读,作者可以更好地展现人物性格、揭示人物命运,甚至推动整个情节的发展。
民俗的传承与演变也给作品增添了历史的厚重感和情感共鸣,使得作品更加生动和具有感染力。
2. 正文2.1 民俗的重要性民俗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形成的习俗和传统,承载着历史、文化和民族特色。
在文学作品中,民俗常常被用来丰富故事情节,展现人物性格和社会背景,增加作品的真实感和民族色彩。
在小说《边城》中,民俗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学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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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学解读作者:黄金华韩硕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07期摘要: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功劳在于发掘出叙事体不变的深层结构。
从《边城》叙事文本出发,探究其叙事时间、叙事角度、叙事话语的内部结构,了解《边城》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关系、叙述者感知故事的方式、表达故事的方式。
关键词:结构主义;叙事学;时间;角度;话语作者简介:黄金华,女,土家族,湖北宜都人,湖北民族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化与文论。
韩硕,女,汉族,湖北武汉人,湖北民族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文艺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学人类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7-0-02结构主义叙事学,力在揭示叙事现象背后的“叙事语法”。
1969年,结构主义叙事家托多罗夫在《〈十日谈〉语法》中,第一次提出“叙事学”这个术语,标志着叙事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开始。
之后,法国结构主义文艺批评家热拉尔·热奈特在《叙述话语》中借鉴语言学上的术语,从顺序、时距、频率、语式和语态五个方面规定了叙事的核心话语,阐明叙事体的基本构成和技巧。
故事指真实或虚构的事件,叙事指讲述这些事件的话语或文本,叙述则指产生话语或文本的叙述行为。
[1]《边城》的基本内核是故事,叙述时间上的巧妙安排使故事精美完型;叙事角度以非聚焦的全知视角为主,使得叙事者大于人物;叙事话语以第三人称为主,让叙述冷静客观。
一、叙事时间的巧妙按照热奈特的观点,“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2]。
在两者的关系中表现为时序、时距和频率。
这种双重性使一切时间畸变成为可能。
从三个基本限定来研究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关系。
首先是时序。
时序即“研究叙事的时间顺序,就是对照事件或时间段在叙述话语中的排列顺序和这些事件或时间段在故事中的接续顺序”[3],《边城》叙事时间的巧妙在于顺序和倒错的交合。
边城叙事结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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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第一。
边城没有强烈的笔触,这种基调是在开篇就被奠定下来的。
这里所谓的基调,包括而不限于缓慢的行文节奏,线性的时间框架,背景性质的地点隐含的内化逻辑,视角和在场,以及最基本的情感。
需要解释的是,这里所说的行文节奏是相对于叙事节奏所说的。
行文节奏依赖于用词,也依赖于叙述方式。
越是价值取向明确地叙述方式,其节奏就越鲜明。
这里的缓慢节奏就很典型,“俨然吵嘴时的认真神气”这样的明确的价值取向,摆出来的就是一种极高明的笔法。
另外,所谓地点的背景性质,分为两种层面,一种是纯粹的背景实存的介绍,而另一种则是某种地点,某种环境所暗示的某种自然而然的背景。
而该背景则对应着某种自然而然的逻辑。
这里摆渡人所处的地点所展现出来的清新质朴的环境,就根本上暗示了摆渡人的热忱和恬淡。
这也是作者暗示出来的叙述态度。
看起来,边城的开篇没有什么出色之处,但事实上,这个开篇是关乎全篇的巧妙安排。
作者首先由行省下笔,虽是从大背景下铺开,但又十分妥贴,避免了大而无当。
随后缓缓铺开,写溪,写塔,写人家。
这里的笔法很典型,从一个面(行省),缓缓拉到一条线(官路),再向前推(茶峒山溪),最后拉到一个点上(人家),而这个点就是表现的主体(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
这种不疾不徐的白描给出了一种娓娓道来的叙事风格,以及一种有条不紊的平淡基调。
节奏是显而易见的,然而暗线已经铺开。
接下来作者不再局限于人,而是顺着山溪往下走,这种特殊的写法表现出了这条山溪的重要意义。
翠翠和二老初见,就是在这条溪水旁;二老离家出走,也是顺着这条溪。
老船夫的一辈子,都在这条溪里,而翠翠这一辈子,也始终和心爱的人隔着这条溪。
这条山溪既是贯通,又是阻隔,是美好的见证者,也是苦难的促成者。
这条山溪在开头作为一个线性实存,引导了视点的线性推进,也是情节的线性发展的线索。
换句话说,这条山溪,就是这篇小说的重要的母题。
这里我用到了一个专业术语,然而这个概念相当重要。
所谓母题,就是指在一篇小说当中反复出现的事物。
《边城》的叙事时间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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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叙事时间分析《边城》的叙事时间分析《边城》是沈从文的一个梦,相当于他的乌托邦,但《边城》的美着实让人着迷。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边城》的叙事时间分析。
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边城》的叙事时间分析摘要:沈从文的小说《边城》,在叙事时间上具有独特的个性,本文主要试图从对《边城》叙事时间和叙事时距的分析中,探讨小说在叙事方面的特色。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叙事时间;叙事时距京派作家沈从文的中篇小说《边城》,一向被评论家称作是一篇歌颂人性美的具有“田园牧歌式”风格的小说,沈从文自己也曾说:“我想建造一个供奉人性的希腊神庙。
”因此,对《边城》的解读,评论家多半是从小说歌颂人性的真善美,描写湘西的社会风俗,具有牧歌、挽歌式的诗性图景等方面,然而小说在叙事技巧方面也别具特色。
从某一种角度而言,笔者认为作家正是因为利用了不同的叙事技巧,使得内容与形式相得益彰,才使得小说具有经久的魅力,吸引了大批读者,使读者读来回味无穷、独具魅力。
一、《边城》的故事情节简述《边城》讲述的故事发生在湘西边缘的一个叫茶峒的地方,故事的主人公翠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她和祖父――一位善良老实的老船夫相依为命。
城中有名望的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大佬和二佬同时爱上了翠翠。
两兄弟相约公平竞争,通过唱歌的形式向心爱的人表达爱意,但翠翠心属于弟弟二佬,大佬得知之后架船远走,不幸遭遇意外死去。
忠厚善良的老船夫因为二佬的误解,也在一场雷雨中去世,二佬因为哥哥的事不能释怀架船远走他乡,只剩下翠翠一人独自等待。
二、叙事时间的分析一部叙事作品必然涉及到两种时间,即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
故事时间是指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状态,而叙事时间指的是事件在文本中具体呈现出来的时间状态。
区分这两类时间,是因为具体文本中叙事时间总是与故事时间不相符的,法国叙述学家热奈特将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的不一致称为“时间倒错”。
在叙事文本中,时间倒错常常是由叙事中的“倒叙”或“预叙”引起。
叙事作文之《边城》叙事结构特征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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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叙事结构特征解析摘要:《边城》是现代作家沈从文的代表作之一,在小说中,沈从文运用质朴、简洁的文字来将湘西人民当时的生活形式描绘出来,并采用独特的多种叙事结构特征来深化小说主体,消除读者对小说内容的陌生感。
基于此,本文将深入解析《边城》的叙事结构特征,希望能与大家共同欣赏与解析沈从文小说的创作艺术风格。
关键词:《边城》;叙事结构;特征一、采用了重复叙事的结构模式来构筑情节通常传统的小说都比较讲究叙事,而沈从文着作的《边城》小说则并非如此,该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而言有了较大的突破,其更重视的是事件场景的重复,以及情感的渗透,提高了小说的诗化意蕴。
如,在小说中重复出现了端午节赛龙舟的场景。
第一次赛龙舟场景主要描写的是翠翠和爷爷走散,后来碰到船总顺顺的二儿子傩送,傩送让人送翠翠回到家中,两个人对彼此有了好感。
第二次赛龙舟主要描写的是翠翠为了留住上次与傩送邂逅的美好,并怀揣再次相遇的小憧憬,和爷爷来到城边河看赛龙舟。
但是突然下起了大雨,翠翠和爷爷为了避雨而去到了船总顺顺家,碰到了大哥天保,但却没有遇到傩送。
这里给后来兄弟二人到碧溪蛆唱歌做下了铺垫。
第三次赛龙舟场景出现时,翠翠还在沉浸在于傩送相遇的美好中,此时翠翠的内心她已经悄悄对傩送产生了爱慕之情,但听说傩送将要和碾坊陪嫁的王团总女儿成亲,这无疑对翠翠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导致了傩送热情的与翠翠打招呼时,翠翠感觉仿佛在生傩送的气,又觉得是再生自己的气。
沈从文将翠翠和傩送的感情发展的不同阶段通过三个相似的赛龙舟场景表现出来,这不但是沈从文在写意的风景画中安插人物的一种技巧,而且也是对传统叙事方式的一种挑战。
二、采用倒叙的方式展开叙述《边城》小说中以翠翠的爱情故事作为主线,并贯穿在整篇小说情节发展中。
此外,该小说在叙事过程中,还穿插有其他两条线索,虽然故事情节交错发展,但小说脉络非常清晰,让整篇小说看起来内容更为丰富,情节生动。
《边城》中在主要叙述翠翠爱情的同时,还叙述了天保兄弟的爱情故事、翠翠母亲的爱情故事等。
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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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作者:王君来源:《中学课程辅导高考版·教师版》2013年第15期摘要:沈从文的小说在情节叙述上多有讲究,在自然随性的笔触之下处处体现出在叙事视角、叙事时间与叙事空间等方面的独特匠心。
《边城》是其艺术成就的代表作,也是其“湘西小说”系列中最具影响力的作品。
小说中,作者以全能叙述者的视角,基于叙事时间上的多重叠奏所构建的完美结构,演绎一曲纯净动人的生命悲歌。
关键词:《边城》;时间叙事;空间叙事中图分类号:G42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992-7711(2013)15-064-2中国传统的古典小说重视故事的讲述与结构的营造。
到了现代,这种传统得以继承和发扬,以沈从文为代表的作家在小说的创作中寄予了更多的才思和创新,并取得一定的突破,形成了独特的叙事特征。
沈从文在小说的叙事方式与叙事结构上向以“用心”闻名,又凭着自然随性、洒脱肆意的笔触,成就了自身在中国文学历史中不可替代的地位和影响,也因此被誉为“文体作家”。
《边城》是其艺术成就的代表作,也是其“湘西小说”系列中最具影响力的作品。
表现在其叙事时间上呈现的多重叠奏及所构建的完美结构,时空交错中呈现出人物的命运交集,生动地演绎着纯净动人的生命悲歌。
一、叙事时间的多重叠奏热奈特认为,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即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
两者之间的关系中分为时序、时距和频率。
一般而言,故事时序固定不变,而叙事时序可变化不定[1]。
作者可通过调整叙事的时序、时距和频率,来打破固有的故事时间序列,使作品在时间差异中呈现出特殊的形式意蕴。
《边城》中作者“有意在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上制造明显的反差和跨度,时间由组织叙事的线索,上升为叙事者的主体体验,叙事时间超越了叙事形式的意义”[2]。
作者精妙地运用对叙事时间序列中关系要素的调整,达成了小说叙事节奏的丰富和变化,实现了叙事时间的多重叠奏。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交错的时序《边城》的故事线索主要是沿着翠翠的成长和爱情轨迹进行的,这条主线的叙述与展开主要采用了平铺直叙的自然时序。
《边城《节选)》叙事艺术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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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冬民《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精心描绘的一幅湘西人物风情画。
历来的评论者大多将关注的目光聚焦在小说的人物塑造和风土人情描绘上,而忽视了作为一部叙事性文学作品的叙事学价值。
通过细读小说文本,我们发现《边城》有着独特的叙事策略和叙事结构,它的叙事艺术在中国现代小说中具有独特的意义和价值。
从根本意义上说,“小说的叙事是人类对自我经验的一种‘书写’,而作家创作出的小说就是这一书写的痕迹”。
①由于个体经验和感受的不同,作家在创作作品时采取的叙事艺术会有所不同,作家的叙事艺术体现了作家对世界独特而复杂的感受方式。
通过叙事艺术的运用,作家可以更深刻地认识社会人生,表达自己对社会人生的独特看法:而读者也可以通过对作家叙事艺术的解读,领略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探究出作家对人生社会独到的观察和见解。
下面,笔者以人教版和苏教版必修教材同一篇课文《边城(节选)》为例,探析其独特的叙事艺术。
一、叙事时间形成的环状结构现代叙事学理论认为,小说是以时间符号(语言)为表达媒介、以时间文本(故事)为主导的本体形态。
这就决定了小说必然是以时间为主导。
它一方面表现为故事情节本身的时间状态,即故事时间:另一方面表现为文本呈现出来的时间状态,即叙事时间。
叙事时间可以打破故事时间,与现实时间不同步进行,而运用顺、逆、倒。
插等多种手法。
重新对故事时间排列组合,进而体现出作家独特的审美追求。
《边城(节选)》的故事场景同为端午节龙舟赛会,但作家对小说的故事时间(前年——去年——今年)进行了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文本的叙事时间(今年——前年——去年)。
小说叙事以现在时间的自然伸延(第3节、第6节)和过去时间的有意回溯(第4、5节)为支点,交叉推动情节的发展,形成了文本的交叉性结构:今年端午节是前两年端午节的延长,而前年端午节是去年端午节的延伸,去年端午节又是今年端午节的延伸。
小说中两种时间交替出现,将文本世界的今天与昨天、现代与传统联系起来,形成了以时空交叉、情绪脉动构建的文本叙事结构。
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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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本文有两种心理描写的方式:一是通过人物的幻想、梦境来披露人物心理。
翠翠离奇的“胡思乱想”,让人感到渐渐有了自己心理的少女的孤单寂寞,以及爱情的幼芽时心灵的躁动;翠翠“顶美顶甜”的梦境,展示出对朦胧爱情的甜蜜感受和潜意识里对爱情的向往。
二是通过人物在特定环境下的语言、神态的描写,形成强烈的暗示,诱使读者从人物的语言、神态上去体味人物的内心奥秘。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
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摘要:从叙述学的视角分析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
从表层结构、故事、事件、行动中,找出行动的动力结构,如责任与失落、追求与性格、自由与规约三大深层冲突,结合三大事件分析,揭示湘西边城人们的性格、风俗、生活方式、心灵冲突的深层根源。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叙述学;深层叙述结构叙述学的名称,由法国文艺理论家托多罗夫(T.T odorov)在《〈十日谈〉语法》(1969年)一书中确定。
叙述学主要研究叙事文本,淡化作者与读者。
从20世纪20年代俄国形式主义,特别是普洛普(V.propp)的《民间故事形态学》的理论、方法开始,到法国结构主义文论、英美新批评对诗歌的研究等都关注对文本的批评。
这给文艺批评提出了一个新的视野。
《边城》是沈从文成熟的又具代表性的中篇小说。
从叙述学的视角研究《边城》,会发现许多新的东西,扩大我们的眼界。
文学叙事的表层结构(surface structure)和深层结构(deep structure)是叙述学中的重要概念。
表层结构主要由故事构成的,遵循时间的自然顺序与因果逻辑原则。
深层叙述结构由共时性的动力要素构成,不直接表现行动,但是行动过程的根据和源泉。
深层结构是借助当代语言学“转换生成”的理论提出来的。
《边城》的表层结构是由湘西小镇茶峒的环境和三个事件组成的。
叙述人在小说的一、二、三章中,以全知型叙述人的身份介绍了这个湘西茶峒的秀美的自然景色,古朴、和谐的民风和端午节赛龙舟的热闹场面,令人神往。
浅析沈从文的《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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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沈从文的《边城》作者:龙晓灵来源:《长安学刊》2019年第01期摘要:《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在这里他建构了“希腊小庙”来供奉“人性”,建立了一个美丽宁静,平淡质朴,如诗如画的湘西,它与世隔绝,在那里时间是静止的,空间是被定格的,这个世界远离历史的长河,远离现实世界与时代。
本文旨从时间叙事、空间叙事叙述看沈从文在《边城》如何构建一个极度净化、理想化的“湘西”,以及在时空叙事中他如何“在想象中(这应该算是‘未来’)用理想之光烛照湘西人生历史图景,再造了完美的人生形式。
”[1]关键词:边城:时间叙事:空间叙事:“水”意象文章编号:978 -7 - 80736 - 771 -0(2019) 01 - 043 - 03沈从文曾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在什么情绪下写成这个作品,也不大明白我写她的意义。
”这“就完全得不到我如何用这个故事填补我过去生命中一点点哀乐的原因。
”[2]作者要展现“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1]也是作者的心灵栖息地,与作者现实中现代化的世界相异。
作者关注国家和民族的生存发展,并把《边城》给“在那个社会里生活,而且极关心全个民族在空间与时间下所有的好处与坏处’的人去看。
”[3]作者关注人性原始、自然、健康的美,并在历史的时空中保持人性之“常”,以此重造国民性,使国家和民族强盛起来。
一、《边城》时间叙事中国与西方在叙事时间上存在着差异。
中国以“年月日”——以大观小的叙事时间,在以年为单位的时间划分体系中,季节、月、节气、节日、日期、时辰是基本刻度,其中又以季节、节日、时辰为小说叙事最重要的时间点。
古老的中国一直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为基础,它遵循的是天气与自然作物成熟的时间规律。
西方以“日月年”——以小观大的叙事时间。
工业革命的变革,资本主义的发展,机器为主要的生产工具,这都与以农业为主生产方式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人们是按小时制来获取劳动报酬。
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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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边城》是沈从文的一部小说,该书具有浓厚的湘西地方特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边城》这本书,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中国传统小说多重视故事的讲述与结构的营造,现代作家沈从文的系列“湘西小说”,对于故事情节的叙述亦颇具特色。
例如,沈从文在他的小说《边城》中,用简洁质朴的文字描绘湘西人民种种生命形式,寄寓了作者对民间文化、乡土文明、乡下人性的探索和认识,以及对理想人生的赞美与追求,为现代文坛筑起了一个神奇优美的“湘西世界”,而且在继承古典小说叙事方法的基础上,又有了一定的突破,形成了小说自身独到的多重叙事结构特征。
例如,古典小说中的重复多为情节上的重复,而沈从文则重视事件场景、语言和某些象征性意象的重复。
这种叙事策略既可以取消读者对小说内容的陌生感,又进一步深化了小说主题。
从艺术上讲,《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它从本质上整体地体现了作家的文艺理念和艺术追求。
关于《边城》的结构,汪曾祺先生曾经说过:“《边城》的结构异常完美。
”那么,这种“完美”又是如何体现出来的呢?有鉴于此,本文专就此小说《边城》中的叙事结构特征略加剖析,借以观照沈从文小说创作艺术特质之一隅。
首先,在情节的构筑上,《边城》运用了重复叙事的结构模式。
众所周知,传统的小说是讲究叙事的,而沈从文小说的创作却往往突破原有的情节叙事模式,淡化情节,强调感情的渗透,注意凝结诗意。
加强作品的含蓄性,扩大了小说艺术表现空间。
表现在小说《边城》中,则尤其十分重视事件场景的重复,以此来增强小说的诗化意蕴。
简言之,事件场景的重复是沈从文《边城》中惯用的叙述模式,比如端午节赛龙舟的场景重复出现了三次:第一次描写翠翠在端午节的龙舟赛会上与爷爷走散,遇见了船总顺顺的二儿子傩送,傩送派人将翠翠送回家,两人在相处中彼此产生了朦胧的好感;第二次,翠翠为了不能忘记上个端午节遇见傩送的“甜而美”的经过,又同祖父到城边河街上去看赛龙舟。
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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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引言沈从文的《边城》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一部经典作品,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这部小说通过描绘湘西地区的风土人情,展现了人性的复杂与美好。
本论文将深入探讨《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从主题与象征、人物塑造、情节展开、悲剧冲突、叙述手法、文化内涵等方面进行剖析。
主题与象征《边城》的主题可以概括为对湘西地区人民的生活状态和人性的探索。
小说通过描写湘西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情,展现了湘西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情感。
同时,沈从文也通过象征手法,将自然与人物融为一体,形成了独特的叙事风格。
例如,小说中的渡船象征着湘西人民的命运,而船上的翠翠则代表着湘西女性的柔美与坚韧。
人物塑造沈从文在《边城》中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的人物形象。
其中,翠翠是小说中最具代表性的女性形象,她美丽、善良、天真无邪,同时也具有强烈的生命力和对生活的热爱。
船总顺顺则代表着湘西地区的权威和力量,他的形象既具有压迫性,又具有包容性,体现了当时社会的矛盾和复杂性。
而小说中的男主角,二老,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角色,他既有对翠翠的爱慕之情,又有对家族荣誉的追求,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命运。
情节展开《边城》的情节展开以湘西地区的风土人情为主线,通过描写人物的日常生活和情感纠葛,展现了湘西人民的生活状态和命运。
小说的情节发展缓慢而自然,通过细节的描写和人物之间的互动,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乡土气息的世界。
同时,沈从文也通过一些隐喻和暗示的手法,为小说的情节发展提供了线索和暗示。
悲剧冲突《边城》的悲剧冲突主要来自于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和社会现实的压迫。
二老与翠翠之间的爱情纠葛是小说的核心冲突,而顺顺对家族荣誉的追求则加剧了这一冲突的复杂性。
同时,湘西地区的社会现实也给这个故事带来了悲剧色彩。
例如,船总顺顺对二老的期望和对翠翠的歧视,以及当时社会的伦理道德和家族制度的束缚,都使这个故事充满了悲剧色彩。
叙述手法沈从文的叙述手法独特而富有诗意。
《边城》的叙事策略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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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叙事策略探析作为湘西边地的歌者,沈从文凭着他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经历以及身上所流淌的汉、苗、土家族的血液而形成的独特气质,加之夹缝中求创新的文体意识,使其文本《边城》呈现出异样的风格,表现于其超前的叙事策略中。
标签:《边城》;叙事策略;叙事话语;叙事视角;叙事空间作为湘西边地的歌者,沈从文以其多产的创作和对人性倔强的固守,创造了中国文坛一个“乡下人”的神话。
20世纪30年代,他最负盛名的代表作《边城》,以“乡下人”的主体视角构建起他特异的“湘西世界”,传达出其独特的人生感悟和美学追求。
他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经历以及身上所流淌的汉、苗、土家族的血液而形成的独特气质,加之夹缝中求创新的文体意识,使文本《边城》呈现出异样的风格,表现于其超前的叙事策略中。
一、蕴藉、空灵的叙事话语记得沈从文曾说过一句写作名言“千万不要冷嘲”[1]12,这既是他对待现实人生的写作态度,也是他的表达技巧。
这种表达技巧主要体现在他那蕴藉、空灵的叙事话语上。
小说叙事话语体现着作家对生命的思考和认识,也是小说意蕴指向的符号信码。
在《边城》中,沈从文采取朴讷、蕴藉、空灵的叙事策略为读者营造了一个恬淡、超然的“湘西世界”。
小说一开篇,作者以朴素而娓娓动人的语调展开叙述:“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
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
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2]1“小溪”、“小塔”、“单户人家”、“老人”、“女孩”、“黄狗”,这些看似简单的物象一经作者的组合却使小说呈现出一种温柔淡远的牧歌情调。
秀丽的自然风光教化着茶峒白塔下两个相依为命的摆渡人。
外公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
翠翠情窦初开,善良而清纯。
他们依着绿水,伴着黄狗,守着渡船,向来往船客展示着边城乡民的古道热肠。
在古朴绚丽的风俗画卷中,小说铺衍了一个美丽而又凄凉的爱情故事。
近五年沈从文《边城》研究综述
![近五年沈从文《边城》研究综述](https://img.taocdn.com/s3/m/88990c9d27fff705cc1755270722192e44365856.png)
近五年沈从文《边城》研究综述一、本文概述《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之一,以其独特的湘西风情和深刻的人性描绘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
自其问世以来,这部作品就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研究。
近五年,对《边城》的研究更加深入和多元化,涵盖了文学批评、文化研究、比较文学、叙事学等多个领域。
本文旨在综述近五年内《边城》的研究现状,梳理研究成果,分析研究方法,以期对沈从文《边城》的研究做出全面的评价,并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近五年对《边城》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文学批评与解读,通过对文本的细致分析,揭示作品的深层含义和艺术特色;二是文化研究与地域文化,探讨作品与湘西地域文化的关系,以及作品所反映的社会历史背景;三是比较文学研究,将《边城》与其他文学作品进行比较,分析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四是叙事学研究,关注作品的叙事技巧、叙事结构等,揭示其叙事魅力。
近五年内,对《边城》的研究方法也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
学者们运用文本细读、文献研究、文化研究、比较文学、叙事学等多种方法,对作品进行深入挖掘和全面解读。
这些方法的运用不仅丰富了研究内容,也提高了研究的科学性和准确性。
近五年对沈从文《边城》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研究方法不断创新。
本文将对近五年内《边城》的研究成果进行综述和评价,以期为未来的研究提供借鉴和启示。
二、近五年《边城》研究概况近五年,沈从文的经典之作《边城》再次引发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与研究热潮。
这一时期的研究不仅继承了以往的传统研究方法,更在多元化、跨学科的视角上取得了显著进展。
在文学批评与解读方面,研究者们对《边城》的主题、人物形象、叙事手法等进行了深入探讨。
多数研究认为,《边城》通过描绘湘西边陲小镇的风土人情,展现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我之间的和谐关系,体现了沈从文对乡土情怀的深切怀念与对理想生活的执着追求。
同时,对小说中的主人公翠翠、傩送等人物形象的研究也日趋深入,揭示了他们背后所蕴含的复杂情感与人性挣扎。
论沈从文《边城》的叙事魅力
![论沈从文《边城》的叙事魅力](https://img.taocdn.com/s3/m/f8bdcf8aa1116c175f0e7cd184254b35eefd1a3f.png)
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沈从⽂⼩说独具地⽅特⾊。
他的题材、⼈物、⾃然景⾊、风⼟⼈情、语⾔,⽆不涂上“湘西”的标记。
题材是湘西社会⽇常⽣活中摄取的;⼈物是湘西农村的“愚夫俗⼦”,⼀批⼟⽣⼟⽣的“乡下⼈”;景⾊更是湘西⼭⼭⽔⽔迷⼈的美景。
下⾯⼩编给⼤家带来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希望能够帮到⼤家。
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内容摘要:该⽂探讨了沈从⽂在创作《边城》中所精⼼设置的各种叙事元素,包括设置叙事空间和控制叙述时间。
笔者认为,作者博采传统与现代叙事艺术⼿法之长,创建出独特的⼩说⽂本,让我们在新旧湘西社会的⽇常⽣活形态中,体悟出《边城》理想与现实的悲剧⾊彩。
关键词:沈从⽂关键词:沈从⽂《边城》叙事空间叙述时间悲剧⾊彩 《边城》是沈从⽂创作中的分⽔岭。
《边城》之前,是⼀系列⽓象奇妙之作,⽂体多变,题材多样,⽔准参差。
在《边城》中,沈从⽂的叙事艺术达到了⼀个全新的语⾔境界。
《边城》是沈从⽂的代表作,在表明沈从⽂⼩说的叙事特⾊⽅⾯颇具说服⼒。
⼀⼀.叙事空间的设置 1.利⽤叙事空间来衬托作品理想与现实的悲剧⾊彩 《边城》⼀开始就为读者描述了⼀幅祥和平静的乡村⽣活情景,把⼈带⼊了令⼈神往的“世外桃源”。
沈从⽂凭藉深厚的传统⽂化底蕴和丰富的⽣活体验,以湘西边城特有的各种意象营造出⽂本的意境:如⽂中的⼭城、⽩塔、渡船、码头构成了湘西边地独有的风景画,给⼈审美感受与风景的意象美。
可作者远不是想给我们描绘⼀幅⾃然和⼈⽂的景观,清新的⽂字背后,可以看到作者要反映的深刻的社会问题。
沈先⽣⾃⼰也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故事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的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1]这说明作品对看似平和的⽣活的充分描绘,实则是为展⽰这种⽣活下的⽭盾和冲突服务的,或者说是⼀种美丽的乡村风光、淳朴的风⼟⼈情与现实不幸的⽐照,⼀⽚祥和之中引出淡淡的忧愁和⽆可回避的凄凉。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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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
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
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鼓立”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
”这是汪曾祺对于《边城》的评价。
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摘要:在沈从文的《边城》中,作者通过多种叙事技巧的巧妙运用,使《边城》的创作在形式上摆脱了束缚,不落俗套,在结构上具有精致、匀称、完美的特征。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叙事技巧沈从文说:“一个作品的成立,是从技巧上着眼的”。
他的作品《边城》,叙事舒缓从容,不落俗套,文章结构精致、完美,这种特点与他的叙事技巧的运用密不可分。
叙事学是80年代中后期文学最常见的研究方法论之一。
法国叙事学家拉尔热奈特用聚焦方式对叙事作了注解。
聚焦方式是叙述者同他叙述的故事之间的位置关系,是叙述者的自我限制。
根据叙述者同作品中人物的关系,我们把聚焦方式分为叙述者全知型的零聚焦全知视角、叙述者只说某个人物的情况的内聚焦次之视角和叙述者只能观察人物外部表象而不潜入人物意识的外聚焦次之视角三种。
沈从文正是把这三种聚焦叙事方式结合起来,使《边城》的结构充溢着音乐美。
概括地来讲,《边城》从总体上采用不受限制的零聚焦,他掌握着叙事的控制权。
这种控制权更多的体现的是情节的简洁化。
此外,为了尽量减少零聚焦的全知叙述方式的距离感,他又局部采用了内聚焦来拉近距离,对情节作一些必要的补充,局部采用了外聚焦对人物复杂的心理作一种外向化的透露,增强了结构的节奏感和音乐性。
他既展示了宏观的社会生活画面,又采幽探微,剖析了人物在特定背景中的精神世界。
一、优美明了的主旋律这个特点是说《边城》的情节简洁明晰,结构如行云流水。
《边城》主体上采用的是零聚焦叙事。
《边城》一开篇就是这样一段话:“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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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叙事频率分析内容摘要:叙事是在时间的畸变中重构故事,叙事时间是小说的重要因素。
叙事频率是叙事时间的一个重要部分,沈从文的《边城》通过精心设计的叙事频率将“常”与“变”错综,在“常”与“变”的两相对照中构造了《边城》深刻的悲剧性。
关键词:《边城》叙事频率常与变汪曾祺先生曾说:“‘边城’不只是一个地理概念……同时是一个时间概念”。
①时间是线性存在的标记,时间让人们感知在历史中的存在。
对时间的思考即是对生命的体验,时间是小说的重要因素。
小说理论家伊丽莎白?鲍温在《小说家的技巧》中说:“我认为时间同故事人物具有同样重要的价值。
凡是我能想到的真正懂得、或者本能地懂得小说技巧的作家,很少有人不对时间因素加以戏剧性地利用的。
”②这种“戏剧性的利用”即作家对叙事时间的巧妙安排。
叙事时间即“探讨叙事如何处理故事和时间的关系,以及各种处理对叙述故事及其意义生成的影响。
”热奈特说:“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
”③一部叙事作品必然涉及到两种时间,即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
故事时间是被叙述的故事本身原有的时间,属于自然时间。
叙事时间是小说叙述故事所用的时间,即小说中呈现的时间,是一种服从于叙事目的的人为时间。
在具体文本中叙事时间大多与故事时间不相符。
热奈特将二者之间的关系分为时序、时距、频率。
叙事频率是叙事时间的一个重要方面,叙事频率即“叙事与故事间的频率关系(简言之重复关系)。
”④热奈特将叙事频率分成三种类型,单一叙事:即讲述一次发生过一次的事或讲述n次发生过n次的事情;重复叙事:n次讲述发生过一次的事,如:“昨天我睡得很早,昨我睡得很早,昨夭我睡得很早;反复叙事:一次(用一次讲述)发生过n次的事。
反复叙事采取集叙格式,诸如:“每天”,“每周”,或“每一天我都睡得很早”,一次叙述从整体上承受同一事件的好几次出现。
”叙事频率是《边城》叙事时间中一个比较突出的部分。
通过叙事频率的设计,沈从文将常与变错综,在常与变中理性审视民族的过去、当前和未来。
在“常变”对照中寄托理想、透露忧思,营造了边城独特而深刻的悲剧性。
一.反复叙事与“常”沈从文常常在小说中使用反复叙事来表现湘西社会静止不变的恒常状态。
反复叙事即“一次叙述从整体上承受同一事件的好几次出现”的叙事方法。
反复叙事通常采取集叙的格式,作家常常使用概括性词语和表示时间频率的副词来描写概括性、整体性的场景,普遍性和规律性的人物与事件。
如《边城》中描写爷爷渡船的日常场景。
“这渡船一次连人带马,约可以载二十位搭客过河,人数多时必反复来去。
”“有人心中不安,抓了一把钱掷到船板上时,管渡船的必为一一拾起”“老船夫无论晴雨,必守在船头。
”“必”字概括了老船夫五十年来的生活常态。
《边城》中描写湘西人民的日常生活也同样采用了反复叙事的叙事方法。
如:“某一年水若来得特别猛一些,沿河吊脚楼,必有一处两处为大水冲去”“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须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人民每个日子皆在这种单纯寂寞里过去。
一分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
在这小城中生存的,各人也一定皆各在分定一份日子里,怀了对于人事爱憎必然的期待”。
时间副词“必”、“总”、“永远”、“皆”、“必然”和“一切”“所有人民”、“各人”、“每个”等概括性词语的使用展现了湘西世界里人们群体习惯性的生活状态。
在超越历史时空的边城里,日常发生的事件成了一种反复发生的行为,一种具有普遍性、恒常性的生活规律和生活“常”态。
热奈特指出普鲁斯特反复叙事的目的是为了“对永恒的冥想”,“对无时间性的醉心”。
在《边城》中,沈从文同样通过反复叙事来表达他对“永恒”的追求,对“无时间性”即“常”的倾心。
这种“常”是对外部世界“变”的反抗,是对“现代性”的反思。
汪晖在《韦伯与中国的现代性问题》一文中谈到“现代性概念首先是一种时间意识,或者说是一种直线向前、不可重复的历史时间意识,一种与循环的、轮回的或者神话式的时间认识框架完全相反的历史观”。
⑤在现代性的线性时间观里,时间朝着不可逆的方向直线前进。
一切事物遵循着进化的规律,新的必然代替旧的,万事万物必然处在变动之中。
然而建立在线性时间上的变不都是好的,沈从文在《长河》题记中写到:“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朴素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
敬鬼神畏天命的迷信固然已?被常识所摧毁,然而做人时的义利取舍是非辨别也随同泯没了。
”⑥在《边城》中我们虽然尚未看到明显的现代性“入侵”茶峒小镇的痕迹,但是城外小河街等已经开始沟通外界,打开了现代性的小小裂口。
未来的茶峒边城也许就同《长河》中所写的那样,现代性所带来的变化使湘西世界中的美好人性不断消解。
沈从文虽然清醒的认识到湘西世界,茶峒边城无法遏住历史变动的洪流,无法摆脱悲剧的命运。
但是他还是想极力挽回、留住边城里的美好人性。
在《边城》中,沈从文通过反复叙事来打破现代性线性时间对理想的湘西边城的消解,消除过去、现在和未来,让边城世界在无时性中获得一种静态、凝滞的永恒感。
对“常”的倾心,实际上是沈从文希图保存美好、淳朴自然人性的理想。
二.重复叙事与“变”重复叙事即多次讲述发生过一次的事。
《边城》中翠翠母亲的故事多次被讲述,属于重复叙事。
《边城》中共六次提到翠翠母亲爱情悲剧,第一次是在第一章中概括性的讲了翠翠母亲的爱情故事。
后面在第七、十一、十二、十三章中。
翠翠母亲的爱情故事又反复的被老船夫提起。
最后在第二十一章中,杨马兵再次提到翠翠母亲的爱情故事。
作者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叙事中向读者暗示翠翠爱情命运和母亲的相似性,暗示翠翠爱情的悲剧性结局。
就如老船夫一直不断重复:“翠翠的母亲,某一时节原同翠翠一个样子”,“如今假如翠翠又同妈妈一样”“他忽然觉得翠翠一切全象那个母亲,而且隐隐约约便感觉到这母女二人共同的命运。
”在这种重复叙事中翠翠的爱情悲剧具有了宿命论的色彩并且带有某种必然性。
这种必然性的悲剧不关乎外部世界之“变”,而是由边城这个独特的,循环孤立的时空内部生发的。
这是一种不具有能动性、自主性的个体生命被循环的、轮回的、静止的时间所裹挟,拨弄造成的悲剧。
对翠翠母亲爱情悲剧的重复叙事是作者对由“常”带来的生命悲剧与历史悲凉的反思。
沈从文虽然倾心于无时性带来的永恒与“常”。
但是他也清醒的认识到了这种循环的、相对稳定的时间会带来历史的沉重和悲凉。
“生命在发展中,变化是常态,矛盾是常态,毁灭是常态。
生命本身不能凝固,凝固即近于死亡或真正死亡。
”⑦湘西世界里循环、稳定的时间一方面保留了美好的、淳朴的原始人性状态,并且因免于外部线性时间的干扰而获得“永恒”,淳朴的人性美由此固化为一种常态。
但是另一方面,这种传统的时间观意味着凝固、呆死、停滞不前,“这些东西于历史似乎毫无关系,百年前或百年后皆仿佛同目前一样”,“然而提到他们这点千年不变无可记载的历史,却使人引起无言的哀戚。
”⑧湘西世界固然美好,但是与美好伴随的还有落后的,愚昧的东西。
这些落后、愚昧的成分在循环稳定的时间里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造成人物悲剧命运的轮回。
使个体生命在时间轮回中消逝与死亡。
沈从文从历史与时间的循环中感受到了更深切的悲哀。
对“常”与“变”的思考是沈从文小说创作成熟时期的一个基本主题,也是他对湘西、对民族未来出路进行理性思索的产物。
沈从文希图在历史“变”态中保存美好人性之“常”,又从边城固化常态中窥见了所需之“变”。
在人生的“常”与“变”之中,沈从文是矛盾的,循环的时间观使得他不但发现了永恒的美,同时也发现了“顽固的恶”。
“沈从文一方面沉湎于静穆的永恒,一方面又希冀于未来之改变,而正是这种无所适从,‘解不开,理还乱’的矛盾情结使得他的?P下总是充满了浓郁深情的忧伤,如他自己所言‘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⑨参考文献[1]汪曾琪.汪曾琪文集.[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100.[2]伊丽莎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20世纪小说理论经典[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5.602.[3]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2-73.[4]汪晖.韦伯与中国的现代性问题.批评空间的开创[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8.2.[5]沈从文.长河题记.沈从文全集[M].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3.[6]沈从文.抽象的抒情.沈从文全集(第十六卷)[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527.[7]沈从文.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八.沈从文全集(第十一卷)[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249.[8]冯娟.沈从文的时间意识及其叙事时间艺术[J].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18.注释①汪曾琪.汪曾琪文集[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100.②伊丽莎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20世纪小说理论经典[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5.602.③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2.④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73.⑤汪晖.韦伯与中国的现代性问题.批评空间的开创[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8.2.⑥沈从文.长河题记.沈从文全集[M].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3.⑦沈从文.抽象的抒情.沈从文全集(第十六卷)[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527.⑧沈从文.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八.沈从文全集(第十一卷)[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249.⑨冯娟.沈从文的时间意识及其叙事时间艺术[J].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18.(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