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医药 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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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医药源远流长

——为庆祝贵阳苗医医院正式营业而作

李廷贵

我们伟大祖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有极为丰富的自然资源,也有光辉灿烂的文化品牌,故有文明古国的美称。在丰富多彩的中华文化中,同人的生命休戚相关、为人类健康长寿贡献卓著的医药事业,底蕴浑厚,奇妙无比。例如,中医中药,藏医藏药,蒙医蒙药,苗医苗药,傣医傣药等,源远流长,饮誉全球。

作为最古老的农业民族之一的苗族,在与自然的树木花草的接触中,汇集了无数的养生补品与治病良方,苗族的“祭祖词”和众多古籍文献都有记载。湘黔边界有药王爷爷的传说和诗歌:“药王药王,身明体亮,穿山越谷,行走如常,披星戴月,志在四方。”这些药王创作了“三千苗药,八百单方”。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的苗族《庆鼓坛》也有“全赖苗父尝百草,才有良药治百病”的祭祖敬神之词。汉文文献记述苗医苗药的文字就更多了,《山海经》曰:“有人有翼,名曰苗民”。药王爷爷就是一个有翅膀的苗民,西汉刘向著《世说新语·说苑辨物》云:“吾闻古之为医者曰苗父。苗父之为医也……以菅为席,以刍为狗,北面而祝,发十言耳。诸扶之而来者,举之而来者,皆平复如故。”苗父常年“行医于乡里。”“苗父”者谁?近人刘镜如在《中医史话》中说,这个苗父就是“苗黎族的巫师”。被称为“大泽”(泽兰)的苗药菖蒲,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献中经常出现,“苗族的楚国巫师就是常用苗药作为巫具”。(范文澜著《中国通史简编》说“楚国是苗族的楚国”。)楚国大诗人屈原在《离骚》中就直接用苗语记载白芷、川芎。长沙马王堆一、二号墓出土的《五十病方》中,就有用来治病的“答”,“答”即湘西苗语“豆类植物”。在《吴普本草》中,类似用苗语记录的药名有20多种,其他中草药手册用苗语记音的药名约占30%,用苗语意译记音的药名约占40%。这说明苗药早已被载入祖国医书药典。

唐代药王孙思邈在《备急千金方》中就吸收了西州、匈奴、蛮夷等少数民族的医药经验,文中的蛮夷包括了苗族。明朝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记载了大量的苗药,该书菖蒲条引宋代苏颂的记载说:“黔蜀蛮人常将随行,以治卒患心痛,其生蛮谷中尤佳。人家移种者亦堪用,但干后辛香不及蛮人持来者,此皆医方所用石菖蒲也。”这说明苗医早就用菖蒲治疗“心病”(现代所称的冠心病)。清

代吴其浚在《植物名实图考》中收载了不少苗医,如“黔中苗峒,焚莱作淀(蓝靛),远贩江汉。”“滇黔之药,出于夷洞”,“白芨根苗妇取以浣衣,甚洁白;白芨为补肺要药。”清人所著《黔书》亦有“刺梨野生,味甘而微凉,食之可以解已闷,亦可清滞。”黔东南苗药认为刺梨性冷味酸,涩入热经,有清热止咳止泻的作用,和其它药配方,主治年老肺虚咳或上吐下泻。《黔书》所记和苗药治疗情况相符。

苗药品名繁多,含植物、动物、矿物几类,以植物类居多。贵州是我国著名的四大药材产地之一,“云贵川广,地道药材”,贵州所记载的药用植物有281 0种(约占全国药用植物的57%),其中苗药有1000多种。苗药与其他民间药物基本相同,其实出之处在于命名、来源、加工和用法方面带有浓厚的苗族特色,因而成为独特的药物体系。

苗药之成为独特的药学流派,有以下原因:

1、命名的民族性。黔东南苗语叫药为“加”,凡冠以“加”的植物多为药用植物,如虎耳草的药用名为“加比赊”。同时,以植物的形态、器官、功能、气味、色相等进行命名,通过药名就可以知道某药的类别、特征和作用。完整的苗药命名,必须是类别、种名加特征。

2、用药的季节性。中医用药讲四季二十四节,苗医用药有春夏秋冬四季之

分,同一物种在春夏用花或叶,秋冬用根或茎。口诀曰:

春用尖叶夏花枝,

秋采根茎冬挖蔸。

乔木多取茎皮果,

灌木适可用全株。

鲜花植物取花苞,

草本藤本全草收。

须根植物地上采,

块根植物取根头。

3、药理的朴素性。苗医药的口诀又说:

藤本中空能消风,

对枝对叶洗涤红。

多毛多刺消炎肿,

亮面多浆败毒凶。

苗医认为,水肿、风毒尤其是风湿等症,用藤本类植物可以祛风除湿,滤水消肿;“对

枝对叶”的植物可以活血化瘀、止血凉血;而“多毛多刺”的植物则能清热、解毒、消炎、消肿;“亮面多浆”的植物具有解毒、败毒的功效。苗族用药谚语还有:“补药味甘甜,注红用涩酸。芳香多开窍,消炎取苦寒。”这反映了甘味滋补、涩酸敛血、芳香开窍、苦寒消炎的道理。

4、立方的简明性。苗医用药,多为一方一病,专病专方。苗药立方有立方简单、喜用鲜药和针对性强等特点。如36症72疾,随着症疾的不同,用药立方也不同。如“凤凰蛇药”的“白辣蓼”是专治五步蛇咬伤的,若加上“罗柱叶下风”配成复方,就可以治疗各种毒蛇咬伤了。

5、加工的特殊性。苗族医药不分家,药工、药师也就是苗医师。苗医多用生药,生药药性集中,见效最快。所以,苗医师往往到用时才在附近山上或药园中采集。对不易采集而又有特效的药或有毒性的药,才提前采之炮制,如草乌、天南星、生半夏需用石灰水或童尿浸泡10-15天,尝无麻味后,才可作为药用。

苗药加工的方法多,但操作简便。苗医主张以晾干为主可得药力,其中有“身背干蚀法”(即以体温“烘干”),蒸熟曝晒法、开水烫淋法、石灰水渍法和尿渍法、霜制法、火烤法、火燎法、夜露法、酒制法、醋制法等十多种,而以现采、现制、现用为多。所以,苗医治病,见效很快。

6、剂量的针对性。苗医用药是“随手抓”,但不等于用药无剂量,而是根据病人的主症和体制来对症下药,对有毒、剧毒等药物严格掌掘。

苗药剂型种类很多,花样纷呈,有煎剂、粉剂、酊剂、鼻嗅剂、香囊剂、塞鼻剂、烟熏剂、丸剂、茶剂、磨汁剂(水、酒、醋)、口含剂、口嚼剂、浴剂、膏剂和捣泥外敷剂等,分两大类,一类为内服,一类为外用,医生根据病情、药性和条件确定型剂剂量,灵活多变,因病而宜,随取随用,简便易行。

众所周知,苗族历史悠久,贡献突出,其中最大的功劳之一就是苗医苗药。史书记载,中医传入苗族地区是“改土归流”之后,而西医传入苗族地区则是民国以后的事。可见,在中医西医传入苗族地区之前,苗族赖以生存和繁衍的,全靠本民族的医和药。事实上,苗族医药是有自己的完整的理论体系和丰富的“临床”经验的。如苗族医药在辩证分类上有两纲(冷病、热病)、五经(冷经、热

经、半边经、快经、慢经)、36症72疾的辨症原则和理论要素。贵州松桃有《百零八救世奇症仙方》一书,指出病症有49翻、49症、10丹毒共108种疾病;《湘西苗医考》也记录了苗医36症72疾的108种疾病。故民间传说云“药有3300种,病有108样”。苗医在108种疾病中分病立症,在某些方面大大超过了现代医学。如性病中的阳萎,苗医分为“见花羞”和“见花谢”两种,认为“羞”即举而不坚或射精过早;“谢”则表示根不能举、绵软枯谢了,并以此对症下药,取立竿见影的效果。

苗医认为,同一种病生长的部位不同,病因不同,用药也不同。这种辩证的诊断与科学的用药,疗效显著。《凤凰厅志》记载:“苗医用草药,……或吞或敷,奏效最捷。”

苗医诊断病情不同于民间草医,也和中医有所区别。如苗医诊病主要有看、嗅、问、拿(即望、号、问、摸“四要”,与中医的望、闻、问、切、西医的望、触、听、叩相似)。看诊主要看神色、肤色、四毛(头发、眉毛、睫毛、汗毛)、眼色、指纹、指甲、掌面;嗅诊主要用于呕吐、泄肚及小便异样的疾病,嗅其气味以助诊断;问诊主要问病史、发病时间与发病情况;拿诊最为讲究,苗医把脉分为11种(中医是24种),拿脉部位有寸口、肘口、腕部、五指、内外踝、内外膝眼、足背、左侧乳房的上中部等。苗医“四诊”的口诀如下:“一主神态二主色,三视女男当有别,四望年龄看四季,五取腕部细号脉,第六细问再触摸,百病疑难有窍诀。”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苗医诊断口诀,成了苗医诊断学的理论基础,为现代临床医学提供了宝贵经验。

以上概述说明苗药是丰富的,加工是独特的,验方是科学的,诊断是辩证的。苗医在医学形式上也别具一格,有自己的六大特点:(1)医武结合。凡长于治疗跌打损伤的苗医医师都有武术功底,即会拳脚、刀棍、气功,有些动作与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导引图相同。(2)医巫结合。苗族巫师都懂一点医术,医师也懂一点巫术,巫术是一种精神疗法,为的是安定病人情绪,解除病痛,可谓“医巫结合,神药两解”。(3)医药结合。苗族医师不仅能诊断、立方、开药,而且自己会采集加工制药,有的医师还自辟药园种植药材,做到就地取材,随时选用。(4)医护结合。临床医疗中,医师亲自护理,亲自配药上药与观察病情(病轻者,定期巡诊),专心致志,认真负责,令人尊敬。(5)医商结合。苗医师都自带行医器具,自背各类药材,走乡串寨,赶集赴会,一面为患者治病,一面

则摆摊卖药。如贵州关岭的花江药摊每场天达1000多人,沿街摆摊长800多米。这个县每年外出行医卖药的苗医生达1000人以上,遍及祖国大江南北,治愈了不少疑难病症。(6)医防结合。苗医既重治,也重防,有一套防病方法。如在房屋周围种指甲花和磨芋以防蛇来栖息;常挂菖蒲、艾蒿以避邪驱蛇;用八角风、地风藤预防皮肤病;用雄黄、大蒜揭烂兑酒以防病疫;带上一根黑竹子以防狂犬病;等等。

总之,苗族医药历史悠久,内容丰富,品格独特,基础雄厚。其医学体系既包括苗医的辩证诊断和防疫卫生的观点,也包括苗药的临床立方和加工炮制以及医疗方法。对多发病和疑难怪病(如癌症、乙肝和艾滋病等)的医治有独到之处,因而以独特的医药体系著称于世。苗族医药对中医的发展有不可磨灭的贡献,对苗族的生存、繁衍和壮大有巨大的作用。苗族医药是中华文化宝库的瑰丽珍珠,是祖国医药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资料介绍,贵州苗药获国家准字号的已达160

多项,这是应该有一个医院作载体来运用和发展的,贵阳苗医医院作为贵州的第一家苗医专业医院,将发挥积极的作用。今天,贵阳苗医医院挂牌营业,成为优秀的苗医大夫和奇妙的苗药单方的用武之地以及苗族医学的研究基地,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贵阳苗医医院全体同仁一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思想的指引下,群策群力,热情服务,科学研究,辩证施治,为富民兴黔、实现小康和建设和谐社会而竭尽全力,积极奉献。

资料来源:

贵州省民委文教处、贵州省卫生厅中医处、贵州省中医研究所编:《苗族医药学》,贵州民族出版社1992年出版。

李廷贵、张山、周光大主编:《苗族历史与文化》,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 996年出版。

欧志安:《论湘西苗族医药》,《贵州民族研究》1983年第1期。

陆科闵:《苗族药物集》,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

谭学林:《苗族医药发展史》,《贵州卫生史料》1987年第4期。

吉首大学:《湘西苗族》,《吉首大学学报》1982年第3期。

杨昌文:《苗族医药浅议》,《广西民族研究》1988年第3期。《苗族医药再议》,《苗学研究》第1辑,贵州民族出版社1989年出版。《苗族医药三议》,第三届苗学年会论文。

《贵州民族调查》之八:《民族民间医药调查摘要》(之二),贵州省民族研究所1990年编印。

石通文、欧志安、龙玉文、万昌发、陆科闵、杨济中、唐永江等人的文章,《卫生信息与管理》1986年增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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