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贫困生活对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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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家庭的穷困
就经济状况而言,二十四岁结婚离开普鲁士之后,马克思的家庭生活是长期穷困的。马克思主要依靠稿费养家,而他给英国宪章派报刊写稿六年却从来不取稿酬。1861年几乎“整整一年没有收入”(《马、恩全集》30卷,203页)好友鲁普斯去世时(1864年5月),留给马克思一笔可观的遗产,过了仅一年较安定的生活,马克思又一贫如洗,他说:“连我自己也难于相信钱这么快就没有了。”(同上31卷,134页)他基本上靠恩格斯的接济,当然自己也挣一点。马克思招待朋友,帮助流亡者是十分慷慨的,要保持体面,又不适宜过“纯粹无产者的生活方式”(同上31卷,135页),因此月月入不敷出,告贷无门,日子过得捉襟见肘。1858年7月15日马克思告急,恩格斯即回信:“你做得很好,让我清楚地知道了你的困难。必须采取紧急措施。无论如何我们要把这些信件烧掉,使事情不致外扬!”(同上29卷,332页)恩格斯即使“囊空如洗”,还是竭力想法援助。他说,要不是为了写《资本论》,马克思完全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马克思也认为《资本论》的写作,使他“牺牲了我的健康、幸福和家庭”(同上31卷,543页)。出入当铺,至无物可当,是常事。肉商、面包商、茶叶商、油商、牛奶商、蔬菜商、服装商、房东、学校和鞋匠,甚至报贩,都来要欠款,弄到“一部分无赖债主”发起“总攻击”,法院也加入,派员评估和查封家产,迫使马克思穷于应付。收入不多,潜心经济研究而疏于理家政,但求温饱巳不错。每年总有人生病,不是大人,就是小孩,开支不得了。虽然伦敦有一家由名医免费看病的圣巴托罗缪医院,但除了送皮佩尔(曾任马克思秘书)去就诊外,未见马克思家人去就诊的记录。1852年9月8日,马克思致信恩格斯云:“我的妻子病了,小燕妮病了,琳蘅(女佣)患一种神经热。医生,我过去不能请,现在也不能请,因为我没有买药的钱。八至十天以来家里吃的是面包和土豆,今天能否弄到这些,还成问题。”(同上28卷,126页)有时整个家变成了诊疗所。马克思自己有肝病、风湿病、痔疮,痈、疖不断。1854年6月21日,马克思信:“在我妻子病得最危险的时候,弗罗恩德医生突然不来了,却送来一张二十六英镑的账单!其他任何一个医生出诊,我都必须立即付钱。这样一来,我陷入极端困难境地。单药费一项就吞掉了预算的很大一部分。”马克思感慨道:“没有家的人真是幸福。”(同上28卷,371页)马克思夫人生育七个孩子,有四个夭折了,留下三个女孩。1852年死了两个孩子,女孩弗兰契斯卡死,买不起小棺材,付不起埋葬费,马克思向邻居法国人求助(同上28卷,50页);男孩亨利希-格维多死,燕妮给友人信云:“我的孩子他连同我的奶汁一起吸尽了这一切痛苦、悲伤和忧虑,如今他死了,我几乎由于悲痛而死去,这一点有谁关心呢?还有那些接踵而来的痛苦!”(同上28卷,646页)1855年1月16日爱琳娜出生,婴儿情况危险,马克思半个月“都忙于家务”。同年三月,儿子穆希患腹结核病重,燕妮精神受剌激也病得厉害。马克思写道:“我心里难过极了,头象火烧一样,当然,我应当顶住。孩子在病中没有一分钟改变他那独特的,温和的,同时又是独立的性格。”因看护儿子,马克思很长时间值夜班,累得要死。4月6日清晨,儿子死在马克思怀中,马克思夫妇悲痛万分。(同上28卷,423、440~441页)隔了多年,马克思还为此黯然神伤。
2 1860年11月,燕妮出天花(虽然曾种过两次牛痘)。马克思要求恩格斯,除鲁普斯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将孩子们寄居在李卜克内西家里两个月,每天送食物去,因而“必须维持两个家的开销”。马克思致信恩格斯:“此刻我根本没有什么‘思想’,而只有‘讨厌的’头痛。孩子们――可怜的小鬼们――还在过着流放生活。前天我从李卜克内西家旁边走过时,最小的(爱琳娜)就从窗户里向我喊道:喂,老伙计!”(同上30卷,121、587页)孩子淘气又可爱。孩子要受教育。马克思经常开玩笑说:“在我们这个时代,人的培育大大落后于畜牧业。”(同上30卷,595页)要让孩子受到广泛的教育,学费负担并不轻
松。马克思不得不向恩格斯要钱:“星期六我必须付两英镑税款。……单是学校和医生就花去了将近四十英镑。”(1861年6月19日)(同上30卷,179页)“在新的学季里,我没有能力送孩子们去上学了,因为旧账还没有付清,而且她们的穿着实在太不体面。”(1863年1月24日)(同上30卷,313页)“必须一下子交付二十五英镑学费,这使我很伤脑筋。这笔三个季度的学费不能再拖下去了,因为小燕妮和劳拉要退学。”(1866年5月16日)(同上31卷,217页)上文已提及赋税。这亦一经济包袱。马克思致信恩格斯:“你可想象十英镑寄来得多么是时候。我家两次面临被查封财产的危险:一次是因为没有付可恶的六英镑九先令市政税,另一次是为了一先令十六便士的国税。”(同上31卷,184页)逢到过节,譬如复活节、圣诞节,就会更加愁云笼罩,一筹莫展。穷困能使最好的友谊产生裂痕,穷困能使家庭和睦受到破坏。马克思被穷困逼得走投无路,如坐针毡,白发频添。“任何人都不再赊帐给我”,马克思对恩格斯说,为了“阻止雪崩”,“为了学费、为了房租和为了世上的一切,我被逼得喘不过气来。”虽然马克思自责“太自私了”,但还是让恩格斯很不愉快,因为恩格斯刚刚丧妻而未能得到好友更多的安慰。这是马、恩两人一生友谊鲜为人知的唯一波折。伟大的恩格斯做到了常人难以做到的理解和宽容大度,继续不遗余力援助马克思一家。波折发生时,马克思说:“家庭的和睦严重地遭到破坏,可怜的女人(指燕妮夫人)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而她对此本来是完全无辜的……”(同上30卷,309~317页)当然,波折过后,马、恩友谊依然固若金汤,马克思和燕妮的婚姻也仍然牢不可破。在最困苦的时候,马克思也曾说过许多诸如“我情愿把灵魂预售给魔鬼”、“这样穷困的生活实在不值得过下去”、“如果新年仍象旧年,最好让它见鬼去吧”等等近于绝望的气愤话。当《资本论》第一卷付印的时候,马克思眼前才出现一片光明。1867年生日(5月5日)那天,第一印张到手校对,他致信恩格斯说:“真是历尽艰险!”对恩格斯满怀感激,对自己亦满怀希望,坚信:“再过一年我会成为一个不愁吃穿的人,能够根本改善我的经济状况,并且终于又能站稳脚跟。”(同上31卷,300~301页)但是,马克思最终得了出一个十分肯定的,也许不适合我们大多数人的结论:“至于个人生活,依我看,我是在过着所能想象到的最不幸的生活。这没什么!对有志于社会事业的人来说,最愚蠢的事一般莫过于结婚,从而使自己受家庭和个人生活琐事的支配。”(同上31卷,274页)穷怕了的马克思,为保障劳拉“不触上毁灭她母亲一生的暗礁”,坚持要未来的女婿拉法格报告“经济状况”。他对拉法格说:“我已经把我的全部财产献给了革命斗争。我对此不感到懊悔。相反地,要是我重新开始生命的历程,我仍然会这样做,只是我不再结婚了。”(同上31卷,521页)字字句句,铿然有声,读来不无悲壮感!读一百遍叫人一百遍感动不已。我并不以为今天絮聒马克思家庭的穷困为多余,为扫兴,为守旧,为不合时宜,为未能与时俱进。因为普
3 天下今日仍然有许多穷困、非常穷困的家庭,完全可能从马克思家庭的穷困中获得共鸣和慰藉;还因为马克思写的书确是指引劳苦大众走向解放、摆脱贫穷落后的“自己的圣经”(恩格斯语,见《马、恩全集》31卷,414页),会给予穷困家庭将穷困转化为财富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