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望星空》为例浅谈郭小川的诗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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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望星空》为例浅谈郭小川的诗歌艺术
郭小川被诗坛美誉为“战士诗人”。他的诗歌最突出特色是富有鲜明的时代精神。作为战斗诗人,郭小川具有强烈的革命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把诗作为“斗争的文学”。郭小川诗作的另一重要特色是诗情和哲理的完美结合。郭小川在总结他诗歌创作的经验时说:“最重要的是:多多观察生活、多多思考生活,从生活中慢慢悟出一些新颖、深刻的哲理来,并给予它以诗意的表现。”郭小川的诗歌在艺术表现手法上长于采用“感物咏志”的象征方式。而郭小川的诗歌在艺术形式上,进行了多方面的富有成效的探索和创造。郭小川长于运用和创造新
颖的形式,倾注火一样的激情,来书写富含一定哲理及现实意义的时代诗篇。
《望星空》是郭小川抒情诗篇中最富有艺术个性的力作之一,是诗人运用艺术上的抑与扬、虚与实的辨证关系,有意造成诗情的波峰浪谷,以取得出人意料、别开生面的抒情效果的一个成功的尝试。尽管发表不久就遭到严厉批评,但那也只能说明诗人的作品在当年“高举三面红旗”的大跃进、大浮夸的背景下,成为了某些人眼中的“另类”,却不能否定诗歌本身的内涵。
全诗以“望”为核心,以星空和天安门广场为广阔的背景,展开神奇的想象,从不同的视角去对比天上人间,去透视宇宙与人生,构成了一个属于诗的复合空间,从而有效地书写出多方位多层次的情思。
诗人的用意并不是要赞美星空,否定人间,而是为了使诗取得“意外”和“突然”的抒情效果,特意根据感情发展变化的不同阶段,采取了欲扬先抑(对天安门广场来说)和以虚衬。(以对星空的虚写来反衬对天安门广场的实写)的艺术手法,使诗情现得波澜起伏,并以汹涌激荡的高潮作结,从而更艺术的用诗来批驳虚无主义的观点,说服人们不要因为暂时的挫折而“惆怅”和“忧伤”,鼓舞人们树立远大的理想,珍惜短暂的人生,努力开创美好的未来。整首诗洋溢着诗人对人生的热爱,也渗透着浓厚的宇宙意识和人类的庄严使命感,起主旋律是对人生的礼赞,对人的本质力量的讴歌。
《望星空》,是一首典型地体现了个人与历史的复杂政系的政治抒情诗。表面看
来,它与当时盛行的那些政治抒情诗有着一副相似的面孔,但细细分辨,其中包含了诗人对个体生命与巨大的历史洪流之间矛盾的敏锐感受。在当时的时代共名观照下,郭小川强烈地意识到个人的抒情、个人情感的迷失与软弱,最终必须汇入滔滔沸腾的历史洪流之中,只是这种汇入在郭小川这里并非那么轻而易举,它充满着矛盾、痛苦,而对这种矛盾与痛苦的敏感体验和有意无意的表现,正是郭小川的大部分政治抒情诗的思想与艺术特点。
《望星空》一诗,本是为1959年人民大会堂的落成而作,写于同年4 到10月,历时半年,三易其稿。从创作的最初萌动而言,它与当时流行的“颂歌式”政治抒情诗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与当时沸沸扬扬的“大
跃进民歌”也有某种共同的情绪背景。诗歌的内容是:一个夜晚,诗人站在北京街头,向星空眺望,面对无边无际的宇宙,心中涌起了人生短暂的联想,但是,当诗人把目光转向壮丽的天安门广场,想到了我们“沸腾的战斗生活”,想到了人类征服自然的豪迈气概时,就感到自己“充溢了非凡了力量”,“我们要把广漠的穹窿,变成繁华的天安门广场”。
在诗人的理性意识中,《望星空》是以比较曲折、形象的艺术手法,歌颂“人定胜天的伟大力量,歌颂人民在党的领导下迎难而上,去建设美好、幸福的人间天堂”的时代主题,但在诗歌的具体展开中,却明显的体现了感受与理念、诗学与政治要求之间的矛盾。
全诗共有230 多行,分为4 章,从情感的起伏和内容的展开来看,明显地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叙写作为革命战士的“我”,面对浩瀚星空时所引发的有关人生、宇宙的超越时空的思绪,显示了较为强烈的自我意识,并凭借这一独特的角度展开抒情,“在伟大的宇宙的空间,人生不过的流星般的闪光。在无限的时间的洪流里,人生仅仅是微小又微小的波浪”对人类的生命现象作了诗意的、隐含了某种忧郁和痛苦的自我反省。在这种忧郁与痛苦里,既折射出五十年代后期违反客观规律的大跃进造成的严峻后果的时代背景,表现了作者对历史挫折的严肃思考和感应;同时,也寓意了在历史的挫折面前,革命者对自身生命、意义、命运的重新思考。超越个人与具体的现
实事象之上的浩远的时空意识,以及由此带来的感慨、惆怅,给诗人一贯明朗豪迈的诗风添加了深沉,但他所拥有的理想主义又使得这种感慨并不流于消沉。诗的后半部分全力描写了人民大会堂的灯火,她使得“天黑了,星小了,高空显得暗淡无光”,而“当我怀着自豪的感情,再向星空了望,我的身子,充溢着非凡的力量”,诗人的幻想一经回到人间,便由衷地体察出人生的壮丽,并对前半部分的诗思提出了诘难,对人生的浩叹便转而成为对人间建设事业和战斗者人格力量的一个铺垫。作者力图在这前后的一抑一扬,欲扬先抑之间,展示一个在当时显得较为深刻、别致的思考角度和过程:不囿于现成流行的观念,注意表述生活和个人的情感世界的复杂性,努力思考现实的严峻
性、斗争的坚定性与广博的人性情感之间的矛盾统一关系,并尝试以一种超越局部时空限制的视界,以达到当代诗歌未曾达到的深度。
进一步的分析可以看出,诗人在这里触及到了个人、时代历史潮流与超越于宇宙恒常之间的复杂关系。诗人仰望星空时的遐思,终被广场上辉煌的灯火所淹没,个人终究会融汇于时代大潮之中,但个人与时代环境并不总是和谐的,相反常常有矛盾和冲突;不过个人一旦借助于恒常的自然景象抵达个人与历史背后的博大存在时,个人与历史都显现出它们的有限,“呵,星空,只有你,称得起万寿无疆!你观尽人间美景,饱看世界沧桑。时间对于你,跟空间一样——无穷无尽,浩浩荡荡。”尽管这种超越在诗
歌的后半部分很快被否定,但这种在体认时代思潮对个人的超越和挟裹的同时,敏锐地感悟时代大潮和历史有限性的表述,在五十年代后期,整个诗坛都趋向于对现实不惜虚假的满足、歌颂,对个人融入历史的毫不犹疑作同样毫不犹疑的肯定的环境里,尤其显得可贵。不过,诗人对个人、历史和恒常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的敏感,并不保证诗歌对此有完满的表现。当抒情主人公从急湍的历史时间之流中短暂地离开,抬头向星空凝望时,他发现了一个超出个人、也超出具体历史的博大存在,他站出了历史给予的位置,进入了人与宇宙对话的情境。但诗人并没有将此进一步引向生存图景的形而上把握和个体生命的省思,相反在诗歌的后半部分把这种超越性的思绪当作“虚无主义”,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