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大陆情结_的艺术审视与展现_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_台北人_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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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专业:汉语言师范一班姓名:程稳学号:130211102世上有许多作品由于不同的原因可以轰传一时,但能够被公认对下一代作家有普遍的熏陶意义,并长久被人们虔诚记忆的作品却很少很少,《台北人》显然已成为其中的一部。

白先勇,回族,台湾当代著名作家,生于广西桂林,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他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以其含蓄隽永的风格留给作者以无限瞎想和深思,文章成功地从度叙事策略和象征手法两个方面阐释了其作品的含蓄美。

在叙事手法上,白先勇习惯用旁观式的叙述角度和沉着理智的叙述语言;在艺术手法上白先勇偏爱象征手法,他的作品暗藏着一个象征系谱,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其作品含蓄的艺术特征,给人以美的享受。

中国文学传统的一大特点便是在审美趣味上讲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曲折幽深,追求隐秘和深邃的含蓄之美,从而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沉思的空间。

白先勇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长期浸染,对中国文学传统中的含蓄特征有着深切的了解,他从中感受到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他也自觉地追求含蓄的艺术境界。

与此同时,海外留学的背景又使他有机会接触吸收到西方现代文艺理论的精华,并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运用进去,从《台北人》中我们就不难发现他含蓄的印记,下面我从三个方面简要说说该部作品的含蓄美:第一方面,旁观式的叙述角度。

白先勇深受英国文学评论家帕西卢波克的《小说技巧》的影响,“希望故事尽可能由故事本身来讲,而不要过多的加以叙述和解释”他的小说善于根据主题的需要来选择和确立不同的叙述角度,但总体而言这些叙述角度都是旁观式的,注意与人物保持距离,这就避免了作者的介入,在含而不露中透使读者对作品进行体味和思考。

他习惯采用旁观式的第三人称叙述,具体分为两类:一类是隐身式叙述,即传统的全知全能的视角,但他又有别于传统,是一种全知但是无主观倾向的叙事角度。

这种中性的角度特能营造历史真实的生动氛围,给读者身临其境的感觉,他隐去了作者的立场,却拉近了读者和作品人物的距离,相比于传统,它更能给人以亲切感,更容易让读者在不经意间接受作者流露出的感情。

赏析白先勇《台北人》

赏析白先勇《台北人》

• 不变的人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 人性的糜烂腐朽永远存在 恰恰是尹雪艳赖以生存的生活状态,别人悲 剧性的命运,看似是因尹雪艳的“重煞”, 事实上是人性的糜烂腐朽的永远存在
文化乡愁
• 尹雪艳就是旧时精致富丽的上海的影射, 永远不老,勾起这些异乡人对百年上海绝 代繁华的旧时记忆
主题及意义
• 《永远的尹雪艳》是《台北人》的首篇, 也是改革开放后大陆刊登的第一篇台湾小 说。作者通过对尹雪艳形象的刻画,揭示 了当时逃离到台湾的这些上流阶层人民纸 醉金迷的腐朽生活,同时也传递了作者对 故乡的乡愁和对世事不断变化的人生观。
• 红色让人联想到“血”和“死亡”,暗指接下 来的会发生悲剧,尹雪艳身边的男人悲惨的结 局,也是暗指出尹雪艳如同“死神”的身份, 一白氛围。
“我来吃你的红!”
• 双关——字面指代麻将桌上的胜利,却暗指死 亡的临近
• 吴经理——不同于短暂死去的男人们,尹雪艳 对其的手段是“凌迟”,因为他要为尹雪艳带 来新的“血液”。虽然他直到结尾还活着,但 从前文的描写,即可得出,他的身体逐渐腐烂, 已是将死之人,早就“穿出穿进”殡仪馆,真 的“入死出生”,但盲目无知如他,还寄望于 “置之死地而后生/否极泰来”,却不知死神 已着他,即将吸干他的血液。
麻将
• 在《台北人》中常出现,影射人们麻木不 仁,逃避现实,自我陶醉。在《永远的尹 雪艳》中更进一步成为人生的缩影。在尹 公馆中,人们“互相厮杀互相宰割”,何 止“在麻将桌上,一个人的命运往往不受 控制”?而作为死神形象的尹雪艳当然不 下场,一如她转动菜牌选菜一般,谁是下 一个“受害者”?
“我好比浅水龙,被困在沙滩”
永远的尹雪艳
• 艺术手法: 叙述视角 象征/寓意 语言特点
• 全知视角:与混合视点对应。以第三人称 来叙述故事,采用全知全能的视角,凌驾 于整个故事,洞悉一切,随时对人物的行 为和思想作出解释和评价

《白先勇·台北人》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白先勇·台北人》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白先勇·台北人》原文主题赏析概要文学名作《白先勇·台北人》原文|主题|赏析|概要作者简介白先勇,广西桂林人。

1937年7月11日生。

父亲白崇禧是 ... 高级将领。

他自幼受父母宠爱,在家里娇生惯养;但当他七八岁时,却染上了肺结核,被隔离在他家花园山坡上一幢小房子里。

那段时间,他家的一位“火头军”讲的《说唐》,便成为他病中寂寞生活的最大安慰。

这位“火头军”是他开始受中国传统小说熏陶的第一个启蒙老师。

从此,他迷上了小说,在他整个小学、中学生涯中,除了学校,他还有一个小说世界。

中国古典小说《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红楼梦》,以及巴金的《家》、《春》、《秋》等 ... 新文学作品都给了他影响。

抗战胜利,他随父母从重庆迁居到南京、上海,解放战争后期去香港,后迁居台湾省。

台北建国中学毕业后,入台南的成功大学念了一年的水利系,又考进台湾省大学外文系。

1958年,他在台湾省大学外文系读完一年级,就在《文学杂志》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小说《金大奶奶》,紧接着又发表了《入院》和《闷雷》。

1960年,他读三年级时,和同班同学王文兴、欧阳子和陈若曦等人创办了《现代文学》,他自编自写,陆续在这个刊物上发表了多篇小说。

1961年,他大学毕业。

1963年他到美国依阿华大学作家工作室从事创作研究。

在那里,他较系统地接受了西方现代文学的小说技巧的基本训练。

1965年获硕士学位后,一直在美国加州大学圣塔·巴巴拉校区任教。

著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长篇小说《孽子》等。

内容概要此集由十四个短篇小说构成,每篇都能独立存在,但它们又共有某些相同点,互相串联成一组系列。

第一篇《永远的尹雪艳》,女主人公尹雪艳总也不老。

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

但她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尹雪艳在台北仁爱路四段的高级住宅区里购置了一座新公馆。

她的新公馆很快地便成为她旧朋新知的聚会所。

《台北人》女性形象探析

《台北人》女性形象探析

《台北人》女性形象探析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以细腻的笔法深入女性内心深处,刻画了众多女性形象。

本文通过对作品中众多女性与生存环境的探析,展现其别样的悲剧生活境遇和命运图景,从而感悟作者独特的审美视角。

标签:女性形象;生活境遇;悲剧命运白先勇的《台北人》,作为当代杰出的华语小说作品,以细腻的笔法描写了一批大陆上流社会人物来到台湾后的生活情景。

作者将小说集命名《台北人》,寓意非凡,真实地反映了这一群客居的“台北人”悲怆失望的心境与命运,表现出一种“今不如昔”“前景迷茫”的感伤意味。

一、命运的无奈选择和失败抗争《永远的尹雪艳》,作为开篇之作,表现了《台北人》这部小说集的总体价值取向。

尹雪艳作为嫁入上流社会风尘女子,其容颜似乎永不衰老,总以“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示人,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也正因如此,她从来不必为生活而苦恼,自始至终都有各色男人为其豪掷钱财,甚至抛妻弃子。

这一个个为她争斗、与她结合的王贵生、洪处长、徐壮图们,最终都落得“轻者家败、重者人亡”的下场。

她好比破坏家庭的“红颜祸水”,却如“冰雪化成的精灵”,超越了时间的界限,“总也不老”;也超脱了空间的界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她是“万年青”,有“ 自己的旋律……自己的拍子”,“随风飘荡”,“踏着她风一般的步子走出了极乐殡仪馆”。

[1]尹雪艳依靠男性,不带真情地一步步走入上层社会,金钱、名誉、地位一步步抬升,但与她结合的人都最终走向败亡,这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

同时,她自身也成为这种男权社会的牺牲品,自始至终都无法获得男性的同等地位,找到女性真正的价值,这也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无奈的命运。

一个个家庭的兴盛衰亡都是命中注定,即使百般摆脱命运捉弄,与命运抗争,终究归于失败。

因此她就如幽灵一般,以一种冥冥之中的强大力量告诉我们:唯有命运才是真正的永恒,人们所热切追求的欲望、名誉、地位、金钱不过是过眼浮云,从而奠定了整部作品的悲剧基调。

白先勇《台北人》小说系列的创作特色

白先勇《台北人》小说系列的创作特色

白先勇《台北人》小说系列的创作特色如下是有关白先勇《台北人》小说系列的创作特色:《台北人》是当代作家白先勇创作的短篇小说集,共收录14篇短篇小说,描写了台湾各阶层人物在新旧时代交替中的人生转变,具有历史兴衰和人世苍凉之感。

小说描写的幅面很广,能够使读者看到社会之“众生相”,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其创作特色可以从以下几点看出。

其一、小说中含有明显的历史叙事,题材具有历史性,且充满“今”与“昔”的强烈对比。

作者抛弃了宏大的历史叙事手法,将这些历史淡化成背景式的呈现,如上海百乐门舞厅,桂林东水门外的花桥荣记,且他们的身上有着难忘的过去,而这“过去”之重负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现实生活。

但他们的过去与现在已经迥然不同,用过去之兴反衬今日之衰。

其二、小说对于灵肉之争的描写和隐现的生死观的描写。

在《台北人》中“灵”是爱情、理想、精神,而肉是性欲、肉体、现实。

比如《花桥荣记》中卢先生来台多年却仍惦记自己桂林的未婚妻罗家姑娘,这是他心中理想爱情的象征,是他的“灵”。

有着这份期盼,他在艰辛痛苦的现实生活中积极生活,然而当他的钱被骗走,再也无法与罗家姑娘重逢时,他的“灵”迅速颓败了,“肉”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与一个唯肉无灵的洗衣妇阿春厮混,沉溺于性欲的发泄,当他连丑陋的现在都抓不住时,他的生命也走到重点,前期的卢先生是鲜活的,后期的卢先生却是一具尸体,行尸走肉。

其三、小说中隐现的文化乡愁,《台北人》中每篇作品都充满着浓厚的乡愁,比如小说中的尹雪艳是一个能够让漂泊者引起乡愁并消解乡愁的对象。

作者由于自身经历面对不同文化的冲击,产生一种身份认同的危机和归属的焦虑,而《台北人》是作者文化身份的重新书写,作者通过这种文化书写来确认自己真正的文化品格和文化精神。

总而言之,《台北人》以随国民政府撤退至台湾的民国遗民作为描写对象,涵盖各个社会阶层,同过对他们的描写与刻画,抒写对传统中国文化之乡愁,体现了作为“台北人”的归属焦虑,小说借鉴了《红楼梦》和西方戏剧的表现形式,语言优美,艺术成就较高。

从《台北人》看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从《台北人》看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没 落 贵 族 少 爷 白 先 勇 ,在 台
时代里 ,他 们必须 写 出 自己 的作
品, 没有任何 目的, 所 得 的 报 酬 也 非 常 少 。白 先 勇 创 造 了这 个 时 代 , 时 代 也 创 造 了 白先 勇 ,历 史 的 风 雨 变 化 成 就 了他 的 悲 剧 意 识 。 同 时 他 的 个 性 气 质也 决 定 了 白 先 勇 成 为 这 个 具 有 悲 剧 意 识 的 白 先 勇 。 白先 勇 天 性 中 就 带 有 一 种 绵 软 阴 湿 的 柔 情 ,一 种 悲 天 悯 人 的

卢 先生爱却 得得不到 。这 些爱情
悲 剧 既 是 人 物 的 悲 剧 也 是 白 先 勇 自己 的 悲 剧 。人 类 欲 望 的 无 限 与 满 足 欲 望 的有 限 之 间 所 构 成 的 永 恒 矛 盾 ,从 绝 对 意 义 上 看 总 是 难
以 调 和 的 ,这 便 是 人 类 悲 剧 的 总 根 源 。 人类 永 远 也 无 法 逃 脱 悲 剧 的 宿 命 ,对 悲 剧 的 长 期 体 验 和不 懈 的 抗 争 ,便 是 每 个 人 存 在 的 根
玉爱却 不敢争 , 朱青 爱却 留不住 ,
湾六十年 代现代派风 起云 涌的时
候, 从 存 在 主 义 哲 学 发 , 关 注 社
会 各 阶层 的 “ 台北 人 ” , 揭 露 民 国 遗 老 们 去 国 怀 乡 ,满 目萧 然 的 悲 惨 境 遇 ,表 达 出 他 剪 不 断 理 还 乱 的悲剧意识 。
学 教育
从《 台北人》 看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圃 段 凯 华
内容摘要 : 政治风云 动荡 , 身世 浮沉飘 渺 , 敏 感的伤心人 白先勇 , 拿起 自己手 中的笔 , 继承 中国传统文人 的

《台北人》书评

《台北人》书评

终于得偿所愿的看了白先勇的《台北人》,初看各个短篇的荡漾心境,随着一个个故事的曲伸延展,慢慢变得淡然而冷漠,这冷漠中又夹杂着对世事的愤恨和对悲欢离合的怅然所失。

白先勇笔下的人物,各个饱含了崎岖的人生经历,似乎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隐形的重担,过往的青春,流光了力气和勇敢,靠卑躬屈膝的偷生度日。

那些小人物或者大人物们,在我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面前,娓娓颂着一曲曲哀歌。

然而白先勇之所以成为一个讲故事的高手,正是因为他善于把握每个人物的个性伸缩。

他太用心,太细心,对情节设定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控制力,精微周到的铺陈每个人物命运的前后左右。

就像花光年华偷窥一个人的生活一样,那么巨细靡遗,那么明察秋毫,跨越时光空间的阻隔,将那些陈年旧事,以特殊的视野展现在我们面前。

看这本书,就是看一幅幅展现在眼前的旧时画卷,人物刻画活灵活现、入木三分,情节跌宕起伏。

正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不想过多的讨论白先勇的身世,喜欢他的人,一定都对他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而那些了解又会让人对他有所偏见。

我根本无所谓一个人的性取向或者其他什么,经历太多的人情世故,只会让人对周遭的一切丧失耐心,无所谓无关紧要,一切是非曲直都是浮云。

所以白先勇在我面前,脱去光环和光鲜的外衣,只跟我讲着一个个发生在台北的故事的寻常人。

他一边讲着故事,还一边悠悠哼两句小调,我被他的悲悯情怀所折服,禁不住跟着悲从中来。

有些人,他们太擅长演绎。

提笔练就万丈激情,面子上却依然淡定从容。

就像张爱玲,把那些男欢女爱、世事动荡都写得可歌可泣,仿佛人生在世,非要倾国倾城不可。

这样白玫瑰红玫瑰的作乱的还有李碧华,她一部《青蛇》将几千年来两姐妹的恩怨情仇尽情倾诉,将那许仙拉下好人牌位。

即便如此,她还觉得不够,她还要《胭脂扣》,还要《霸王别姬》,她觉得人生在世,就是要分离,若相爱却不能魂断天涯沦落人,又怎么能刻骨铭心。

她把个爱恨写得像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不能碰一下。

白先勇,顶顶六尺男儿身,却也有上两位女先生的细腻独到,任你二位辛辣尖酸,任你二位看破看不破,他都不管,他只管沉浸在自己的笔头里,写另一些不同的刻薄的话。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

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第一篇: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专业:汉语言师范一班姓名:程稳学号:130211102世上有许多作品由于不同的原因可以轰传一时,但能够被公认对下一代作家有普遍的熏陶意义,并长久被人们虔诚记忆的作品却很少很少,《台北人》显然已成为其中的一部。

白先勇,回族,台湾当代著名作家,生于广西桂林,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他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以其含蓄隽永的风格留给作者以无限瞎想和深思,文章成功地从度叙事策略和象征手法两个方面阐释了其作品的含蓄美。

在叙事手法上,白先勇习惯用旁观式的叙述角度和沉着理智的叙述语言;在艺术手法上白先勇偏爱象征手法,他的作品暗藏着一个象征系谱,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其作品含蓄的艺术特征,给人以美的享受。

中国文学传统的一大特点便是在审美趣味上讲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曲折幽深,追求隐秘和深邃的含蓄之美,从而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沉思的空间。

白先勇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长期浸染,对中国文学传统中的含蓄特征有着深切的了解,他从中感受到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他也自觉地追求含蓄的艺术境界。

与此同时,海外留学的背景又使他有机会接触吸收到西方现代文艺理论的精华,并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运用进去,从《台北人》中我们就不难发现他含蓄的印记,下面我从三个方面简要说说该部作品的含蓄美:第一方面,旁观式的叙述角度。

白先勇深受英国文学评论家帕西卢波克的《小说技巧》的影响,“希望故事尽可能由故事本身来讲,而不要过多的加以叙述和解释”他的小说善于根据主题的需要来选择和确立不同的叙述角度,但总体而言这些叙述角度都是旁观式的,注意与人物保持距离,这就避免了作者的介入,在含而不露中透使读者对作品进行体味和思考。

他习惯采用旁观式的第三人称叙述,具体分为两类:一类是隐身式叙述,即传统的全知全能的视角,但他又有别于传统,是一种全知但是无主观倾向的叙事角度。

浅析《台北人》中的悲剧艺术

浅析《台北人》中的悲剧艺术

人生之殇————浅析《台北人》中的悲剧艺术中文1001 赵茹1012030121台北人的扉页上是唐人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作者似乎在开篇就透露出了一种人世苍凉与物是人非的感慨。

小说中的主人公无论是晚年失意的军人还是家族没落的贵族亦或是曾经辉煌的交际花,他们的人生都渲染着一抹浓重的悲剧色彩。

他们曾经的辉煌与现下的落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给人无法言喻的悲凉和无奈之感。

小说之中还对他们精神的失落和对人生的苦苦追索进行了细致的描写。

社会政治突变带来的人生没落或者是生命麻木带来的悲惨结局,无论是那种境遇都给我们展现了一幅幅夕阳西下、秋风凄紧的人生画面。

晚年失落的军人是作者在小说中极力塑造的一类人物形象。

白先勇本人作为国民党高级将领之后,他对老一辈军人的晚年失意之殇有着深刻的体会。

他凭借自己的细致观察与模糊记忆,用笔勾画出了父辈曾经的辉煌与晚年的落寞。

作者笔下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生之殇深深震撼了我的心灵。

小说中的《国丧》、《岁初》、《梁父吟》等都刻画了失意军人的凄凉晚景。

作为国内战争的失败者国民党军队不得不退居台湾,这对于一生驰骋疆场的军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这些曾经辉煌战场的英雄败居于台湾,面对政治生活的突变,他们感到人生的惶恐与手足无措;面对台湾本土的文化与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他们显得格格不入;面对往昔的叱咤疆场于现今的巨大落差,他们感到无奈和惋惜。

于是他们总是活在过去的回忆中,在对过去美好的追忆中寻得一点人生的安慰,并且汲取继续前行的力量。

在对过去的追忆中还流露出一种浓浓的乡愁在内。

他们作为从大陆迁台的外省人,在大陆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理想和他们的青春,大陆也就寄予了他们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他们的根在大陆。

《国丧》一文中借朴公和雷委员之口从侧面描写了孟养的狂狷和刚烈。

又从朴公之口回忆了当年孟养、朴公等三人参加武昌起义的豪壮场景,孟养由当年武昌起义时在黄鹤楼上高呼“革命英雄——王孟养在此”的豪狂青年到晚年的孤独凄凉。

“边缘情境”与悲剧美学——白先勇《台北人》新论

“边缘情境”与悲剧美学——白先勇《台北人》新论

028《名家名作》·评论[摘 要] 《台北人》主要讲述了台湾社会生活中几个典型的大陆人的传奇故事,故事背后隐藏的是个体生命在“边缘情境”中面对存在的抉择。

个体生命所遭遇的“边缘情境”,一方面揭示了台北独特的社会空间对个体生命的影响;另一方面则表现了人类在普遍生存困境下的精神诉求。

白先勇书写“边缘情境”,不仅形成了成熟的个人风格,实现了与世界文学的对话,同时还产生了独特的悲剧美学。

[关 键 词] 白先勇;《台北人》;边缘情境;悲剧“边缘情境”与悲剧美学——白先勇《台北人》新论乔 琦《台北人》是白先勇的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他在20世纪60年代期间创作的14篇短篇小说,主要讲述了国共内战后从大陆来到台北的群体中几类典型人物的传奇故事。

文章通过“边缘情境”的视角,结合人学理论剖析当时的边缘化现象并解读其携带的独特色彩,根据个体生命在“边缘情境”下的各种生存抉择,发掘其书写的价值与意义。

一、“台北人”的“边缘情境”“边缘情境”(Grenzsituation)是指人的一种存在状态,这一概念源自德国存在主义思想家卡尔·雅斯贝尔斯。

“台北”代表着“台北人”各自的人生和命运,或者说是存在之所,是遭遇“边缘情境”的个体生命的必要场景。

“台北人”遭遇各种重大变故,难以融入正常的生存秩序,陷入了“边缘情境”,或以放纵进行逃避,或成为麻木的回忆者,又或选择犯罪和死亡。

这些抉择难免会使人处于迷失状态,甚至不得不面对更深层次的“边缘情境”。

雅斯贝尔斯指出,面对“边缘情境”,人类常“通过闭上双眼或漠视它们存在的方式来逃避它们”①。

一些“台北人”遭遇“边缘情境”后,选择不作任何反应,以情感的放纵和颓废呈现一种逃避的状态。

朱青在郭轸机毁人亡后,难以维持生存,只能放纵自我,一直笑着像失去了情感一般麻木。

逃避是她遭遇“边缘情境”的自我保护,但这并非是意识到存在困境而对情境进行利用的努力,只是权宜之计,缺乏合理性,自然也就无法获得超越和再生。

“大陆情结”的艺术审视与展现——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赏析

“大陆情结”的艺术审视与展现——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赏析

“大陆情结”的艺术审视与展现——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
《台北人》赏析
陈祥泰
【期刊名称】《青岛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0(013)003
【摘要】无
【总页数】5页(P26-30)
【作者】陈祥泰
【作者单位】无
【正文语种】中文
【相关文献】
1.白先勇与张爱玲孤独意识之不同r——以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和《倾城之恋》为例 [J], 张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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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蓦然回首后的物我相通——白先勇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解析 [J], 郑轶彦
5.蓦然回首后的物我相通——白先勇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解析 [J], 郑轶彦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赏析白先勇《台北人》

赏析白先勇《台北人》

VS
白先勇的作品涵盖了多个文学流派, 包括小说、散文、随笔和翻译等。他 的代表作之一《台北人》被誉为中国 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这部小说集收 录了14篇中短篇小说,通过描绘一系 列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展现了台湾 社会从1945年日本投降到20世纪70 年代末近30年间的发展变迁。
《台北人》的创作背景和主题概述
丰富的细节描绘
在描绘人物形象时,白先勇注重细节的刻画,使 人物形象更加立体、丰满。
对比手法
通过对比不同人物的性格和命运,突显了作品主 题和作者的创作意图。
人物关系和情感纠葛
复杂的人物关系
在《台北人》中,人物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之间的互动和影响构成了作品的主要 情节。
情感纠葛
作品中的人物常常陷入情感的纠葛中,无法自拔,这种情感纠葛既包括亲情、友情和爱 情,也包括对自我身份和价值的迷茫。
小说中描绘了许多爱情和亲情的 悲剧,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悲凉, 以及在时代变迁中情感的不堪一 击。
主题的深度解析
历史背景的影响
白先勇通过对历史背景的描绘, 展现了时代变迁对人们生活和思 想的影响,以及这种影响如何塑
造了人物的性格和命运。
人性的多面性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丰富多彩,展现 了人性的多面性,包括善良、自私、 勇敢、软弱等不同的性格特点。
文学技巧的运用
白先勇运用了独特的文学技巧,如 意识流、倒叙等手法,增强了作品 的艺术表现力,使读者更深入地理 解主题。
主题的现实意义
时代的共鸣
小说所描绘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现实,使读者能够感受到历 史的沧桑和人性的复杂,引发对现实生活的思考。
人文关怀的呼唤
作品呼吁人们关注时代变迁中个体的命运和情感,关注人 性的复杂和悲凉,以及对人性的关怀和尊重。

_大陆情结_的艺术审视与展现_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_台北人_赏析

_大陆情结_的艺术审视与展现_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_台北人_赏析

第13卷第3期 青岛教育学院学报 Vol.13No.32000年9月 Journal of Qingdao Education College Sep.,2000“大陆情结”的艺术审视与展现———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赏析陈祥泰(青岛教育学院中文系,山东青岛266071)摘要:本文对台湾作家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进行了分析评论,指出这部作品所塑造的“台北人”形象,在历史变动与人生际遇中,在生存危机与精神磨难中所表现出来的“大陆情结”。

这“大陆情结”的具体内容是亲情、友情、怀土恋乡之情以及这里面所包含的今昔之感、故国之思,也有某些女性形象身上所体现的精神的扭曲和畸变。

另外,也分析了这部作品所具有的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相融合的特色。

关键词:“大陆情结”;人生际遇;精神磨难;现实主义;现代主义中图分类号:I207.427 文献编码:A 文章编号:1008-276X(2000)03-0026-05台湾文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认识台湾、认识台湾人的窗口,而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在这方面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台北人》收有白先勇六十年代创作的十四篇短篇小说。

这些小说所塑造的“台北人”形象大都是随着国民党政府在大陆上的崩溃从大陆流落到台北去的,大都有对台北和大陆的今昔对比、今不如昔的乡愁乡思,这就形成了他们的“大陆情结”。

这种“大陆情结”是对大陆的魂绕梦牵、深深眷恋的感情,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迷茫与虚无、心理上的失衡与失落。

这两者的交融形成《台北人》特有的意蕴和魅力,值得我们去思考、探索,寻求正确的阐释。

一、历史变动与人生际遇《台北人》中所塑造的“台北人”形象大都和国民党政府从大陆溃退到台湾的历史变动相联系。

但作者没有选取政治视角,也没有采用历史的宏大叙事,而是以人为中心,紧紧抓住人的命运的大起大落,在人生际遇中寄托人生变迁的深沉感慨,表现“台北人”的“大陆情结”。

一千四百年前的刘勰说过:“世远莫见其面,觇文辄见其心。

浅析白先勇小说中的大陆情结

浅析白先勇小说中的大陆情结

浅析白先勇小说中的大陆情结
浅析白先勇小说中的大陆情结
【摘要】白先勇是现当代华人作家中的杰出代表,他的《台北人》《纽约客》等作品以独特的题材,晓畅的文风,浓重的怀旧情结而著名于世。

作为现当代华人作家的代表,白先勇的小说充满了深重的大陆情结,这种情结表现在他对过往的追昔上,对现实的彷徨上,对未来的迷茫上,梳理概括起来,体现在对时间上的过往追忆与对空间上的都市怀恋。

【关键词】白先勇;小说;大陆情结
在近现代香港、台湾乃至国外的华人作家中,很多人都无法割舍对大陆的魂牵梦绕,以各种方式表达对大陆的怀恋。

这些漂泊海外的游子,都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乡愁,上世纪60年代余光中在美国写下这样的诗句:“用十七年未餍中国的眼睛,饕餮地图,从西湖到太湖,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回乡。

”白先勇则是在他的《台北人》等小说中一再地表示“台湾的衣料粗糙,光泽扎眼,尤其是丝绸,哪里及得上大陆货那么细致,那么柔熟”“台湾的花雕到底不及大陆的那么醇厚,饮下去终究有点割喉”……以小说为长的白先勇虽处处内敛,却仍然掩饰不住满纸乡愁,终于,在他著名的回忆性散文《蓦然回首》的结尾之处,他的笔尖流出了墨一样浓的乡愁情结:“去国日久,对自己国家的文化乡愁日深,于是便开始了《纽约客》,以及稍后的《台北人》。


这种对故去与故乡的想念尤其到作家们晚年时更为强烈,“寻根”作为一种在世界范围内存在的思潮在这些作家身上,尤其是由。

【论文】浅析《台北人》中的城与人

【论文】浅析《台北人》中的城与人

论文浅析《台北人》中的城与人摘要:《台北人》作为白先勇短篇小说的代表集子,其文所表现的人物形象、时间意识、中西结合的叙事手法等历来都是学者研究的重点。

同时,以“城市+人”的独特的小说集的命名方式也让众多学者注意到白先勇笔下的城市。

对此,从空间、时间、主体三个维度进行《台北人》的分析,可以更加全面的了解《台北人》中的台北与人。

关键词:《台北人》;空间;时间;主体《台北人》是1971年集结数篇60年代白先勇创作的,并于《现代文学》发表的短篇小说而出版的单行本。

这个集子共有14篇小说,分别是《永远的尹雪艳》、《一把青》、《岁除》、《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思旧赋》、《良父吟》、《孤恋花》、《花桥荣记》、《秋思》、《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游园惊梦》、《冬夜冬夜》、《国葬》。

这本小说集在1999年由《亚洲周刊》举办的“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的书单中,排名第7位,这是仍在世作家作品的最高排名。

《台北人》这部短篇小说集具有深刻的复杂性,它描写了在台湾那个外来人与本地人冲突、新旧时代交替的特定时代的特殊人群的人生转变,具有沉重的历史沧桑感。

《台北人》描写了当时台湾的来自大陆的各个阶层的人群:佣人、雇工、舞女等底层人群;米粉店老板娘、营长夫人、退伍军官等中层人士;还包括了将军、政客等高层人群。

但是不管小说的人物身份的设定,小说所揭露的主题命意却具有一致性。

正如白先勇曾经说过:“《台北人》对我比较重要一点。

我觉得再不快写,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那些已经慢慢消逝的中国人的生活方式,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一去不复返。

”其实,这个生活方式不仅仅是日常的行为方式,还包括那些人物所共通的内心感受:一种身处他乡,内心却被流放的无根的生活状态。

这样的生活状态似是惩罚,一种无可奈何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内心煎熬。

一、空间的对比――台北:放逐之城白先勇笔下出现了很多城市,南京、上海、桂林、纽约等,《台北人》《纽约客》更是从书名就道出了白先勇作品与城市的紧密关系。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之艺术特色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之艺术特色

特稿Special Contribution6南风 south wind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之艺术特色文/茅铃验[关键词]白先勇;台北人;人物形象;结构;语言白先勇是台湾现代主义文学运动的中坚,也是熔传统与现代为一炉最为成功的优秀作家。

他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由长短不一、写作技巧各异的十四个短篇小说构成,形成了众声喧哗又始终贯穿着一条今昔对比主旋律的有机体。

受自身文学修养、留学经历以及个人生命体验的影响,白先勇的小说具有一种传统与现代对接的厚重历史感,形成一种具有中国美学风格的现代小说艺术。

这种艺术特色在他的《台北人》中主要通过三个方面具体体现出来。

1 人物形象的塑造:“过去”与“现在”《台北人》中的主人公,几乎都是从大陆流亡到台湾的。

这和白先勇本人的生平经历有关。

在父亲白崇禧失势、家庭荣辱不再的特殊环境下,白先勇的作品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和失落,他所塑造的小说人物也都是今昔对比的差别存在,分为“过去”的人和“现在”的人。

《游园惊梦》中的钱夫人过去只是一个在南京得月台唱曲的女子,因一曲“游园惊梦”得以嫁给国民党高级将领钱鹏志,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又碍于身份不得不处处留心,如履薄冰的生活。

还有曾经生性温婉的桂枝香,如今成了窦公馆珠光宝气、颐指气使的女主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她们凭借姿容技艺,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却牺牲了她们最好的青春为代价,如今回忆起来,只剩下无限的凄凉和哀婉。

《台北人》中作者所塑造的主人公的“过去”都是鲜艳的、富有青春活力的,而他们的“现在”都是腐朽、物质的化身,他们缅怀过去、追痛历史,却无法摆脱现实命运的笼罩,甚至有人因为回忆太痛苦而干脆抛弃“过去”。

这些人有过的荣光,不但与个人的年少经历有关联,也与中华民国的历史以及传统社会文化有关,而最大的共同点,则是他们都生活在历史与现实处境交错而成的亦虚亦实的环境下,表现出一种深沉的历史沧桑感。

2 巧妙的结构布局:横纵相接从结构上看,《台北人》中的短篇小说总体是按照时间顺序展开情节的。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艺术特色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艺术特色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艺术特色白先勇是台湾地区著名文学作家,也是台湾地区现代文学作品的主要领导者,他的作品常常将传统与现代融为一体。

由于自身文学修养和个人生命体验,白先勇的小说将现代与传统对接,具有非常厚重的历史感,同时也开创了独具一格的中国美学小说体裁。

这种艺术表现手法在《台北人》这一小说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在《台北人》这部小说中,主人公大部分都是由大陆流亡到台湾的人员。

这主要和作者白先勇本人的经历有关。

白先勇的父亲就是著名的白崇禧,白崇禧在蒋介石时代是权势家庭,但是随着国民党败北,白崇禧在政治舞台上黯然失色,家族荣誉不再。

在白先勇作品中总是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伤感和失落,他塑造的小说人物也体现出巨大差别,分别是过去人和现在人。

在《游园惊梦》中,钱夫人过去是在南京唱曲的女子,因为一曲《游园惊梦》才嫁给了国民党高级将领,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她自己又碍于这种身份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与此同时,曾经非常温婉的桂枝香如今变成了珠光宝气的女主人。

这些女主角凭着自身技艺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她们却牺牲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在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无尽凄凉。

台北人作者塑造的主人翁在过去都具有青春活力,但是他们现在都变成了物质化身,他们缅怀过去,但是又无法摆脱命运束缚,甚至有人因回忆太痛苦而直接抛弃了过去。

在这些主人公中,有些人过去非常荣光,这不光和年少有直接关系,还与中华民国的历史命运具有非常大的联系。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台北人》是具有非常深沉历史沧桑感的作品。

二、布局的巧妙从文章结构上看,《台北人》大部分采用的是短篇小说形式进行阐述,同時根据时间先后顺序展开剧情。

在冬夜中,于教授坐在客厅等待吴教授,而于教授太太在隔壁打麻将,当老朋友来临之时两人共同回忆往事直至离开,这种描写方法整体符合传统的剖面写法,然而作者又从文中展开了非常细腻的剖析。

《台北人》中的很多短篇小说中都是以时间为轴进行叙事,同时又与西方的横断面写法有机结合,这充分展现了作者巧妙的布局,具有浑然天成的感觉。

一曲幻生还幻灭的哀歌——《台北人》主题探析

一曲幻生还幻灭的哀歌——《台北人》主题探析

一曲幻生还幻灭的哀歌——《台北人》主题探析一曲幻生还幻灭的哀歌——《台北人》主题探析近几十年来,台湾文学发展迅猛,涌现出众多优秀的作品,其中一部备受关注的小说便是《台北人》。

该作品由规划室文学系在1994年出版,作者陈柴都是充满心灵的人,他深入思考着台北这座城市的变迁,呈现了那个时代人们的命运与苦难。

本文将通过对《台北人》主题的探析,来了解这部小说中所蕴含的深刻内涵。

《台北人》的主题是城市与人的关系,其中包含着香港回归过程中的思考。

小说通过描绘主人公在城市中的生活、工作、情感等方面的经历,勾勒出了台北这座城市的魅力与陷阱。

作者通过借助大量描写,将台北这个城市塑造成一个冷漠、现实而无情的环境。

同时,他也通过主人公的情感经历来表达对这个城市的深入思考,从而突显出城市与人之间的关系密切。

“城市是个机器,无论它有多聪明,也从来不编造笑话。

”这是小说中主人公的原话,通过这句话,作者想表达的是在这个都市的机器之下,人们艰难地生活着,面对着无尽的压力。

城市成了人们的围猎者,而人们则成了城市残酷游戏的玩具。

除了描绘城市冷漠无情的环境之外,《台北人》在揭示城市与人之间关系的同时,也展现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作者通过主人公的感情经历展示了爱情、友情、亲情在现实面前的消融与无奈。

他把主人公的爱情设定在一个充满着现实问题的背景下,人们为了生存而受迫于种种压力,爱情终究也承受不住种种考验。

小说中的友情与亲情也都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

作者透过主人公的种种经历,借此来展现现实社会对人性的挤压,以及城市快节奏生活下人们的无奈。

此外,《台北人》还探讨了身份认同与文化冲突的问题。

作为一个来自香港的作者,陈柴都深刻体验到了异乡生活的不易。

在小说中,他通过主人公对流行音乐的痴迷和对自己身份认同的迷茫展示了他对于身份认同的思考。

作者试图通过主人公的经历,描绘出台湾人身份认同上的困惑与纠结,以及香港与台湾两地文化间的碰撞与冲突。

小说中的主人公不断追求自己的独特文化认同,但却常常身处于他者的冷嘲热讽之中,从而表达出作者对于身份认同与文化冲突的思考。

《台北人》点评

《台北人》点评

《台北人》点评《台北人》是白先勇的一部杰出的短篇小说集,它以精湛的艺术手法和深刻的思想内涵,赢得了广大读者的赞誉和学术界的重视。

这部作品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叙事策略,展现了台湾社会在新旧时代交替中的历史变迁和人性的复杂多样。

首先,从艺术手法来看,《台北人》体现了白先勇一贯的文学风格,即注重情感表达和内心世界的描绘。

作者以旁观式的叙述角度和沉着理智的叙述语言,将读者带入了一个个充满情感张力的故事之中。

同时,他还善于运用象征手法,通过对人物、场景和情节的巧妙安排,传达出深刻的主题和寓意。

这种艺术手法使得作品既具有文学性又具有思想性,给读者带来了独特的审美体验。

其次,从思想内涵来看,《台北人》通过描绘台湾社会各阶层人物在新旧时代交替中的人生转变,展现了历史的兴衰和人世的沧桑。

作品中的人物既有贵族遗老、风尘女子等社会边缘人物,也有知识分子等社会中坚力量。

他们在新旧时代的交替中,面临着种种挑战和困境,经历着心灵的挣扎和痛苦。

通过这些人物的故事,作者不仅揭示了台湾社会的历史变迁和人性的复杂多样,更引发了我们对历史、文化、人性等问题的深入思考。

此外,《台北人》还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它通过对台湾社会各阶层人物的生活状态和内心世界的描绘,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精神面貌。

同时,作品中也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的社会问题,如政治变革、文化差异、人性冲突等。

这些问题不仅具有历史意义,也具有现实意义,对于我们理解和解决当前社会问题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综上所述,《台北人》是一部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独特艺术风格和重要社会价值的短篇小说集。

它不仅以其精湛的艺术手法和深刻的思想内涵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赞誉,更成为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作。

这部作品对于我们了解台湾社会的历史变迁、人性的复杂多样以及思考历史、文化、人性等问题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读书笔记 人文经典阅读课程作业 读后感 浅析台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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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台北人
《台北人》是白先勇代表作之一。

在这部包括14个短篇的小说集中,白先勇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数百万大陆人员在台湾的流离失所的生活,展示了时代沉浮中各阶层人物的悲剧性命运。

小说中所谓“台北人”,实质上是沦落台北的大陆客。

“客们”朝思暮想远在大陆的亲人,怀恋往日的辉煌与风光,在今不如昔的对比中形成一股浓郁的独特的“大陆情结”。

白先勇的“台北人”
较集中地体现了
《台北人》诸篇紧紧抓住“人”字作文章,小说中的人物囊括了台湾社会的各个阶层:既有国民党的高级军官,又有平民社会的庸仆;既有上层社会的贵妇,又有活跃于风月场所的妓女;既有落魄的知识分子,又有商界的新秀。

他们没有一个真正出生在台北,全是解放前夕随国民党逃亡到台湾去的大陆人,广而言之都属于流亡一族,因此,作家将这些人称为“台北人”是很有深意的。

这些“台北人”原先在大陆时,正值青壮年时期,他们有的事业辉煌、生活优裕;有的年轻貌美、红极一时;有的早年得志、意气风发。

但是,成为“台北人”后,往昔的峥嵘岁月已随“大江东去”,无情的时间流逝使他们步入中年、老年甚至已经作古。

前后的反差更加深了他们对故园的依恋,对家乡的思念。

曾经处于社会权利中心的那些高级军官,他们为了排解乡愁所选择的是回到过去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虚幻世界里,在回忆中暂时得到精神上的寄托和自我陶醉,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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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卷第3期 青岛教育学院学报 Vol.13No.32000年9月 Journal of Qingdao Education College Sep.,2000“大陆情结”的艺术审视与展现———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赏析陈祥泰(青岛教育学院中文系,山东青岛266071)摘要:本文对台湾作家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进行了分析评论,指出这部作品所塑造的“台北人”形象,在历史变动与人生际遇中,在生存危机与精神磨难中所表现出来的“大陆情结”。

这“大陆情结”的具体内容是亲情、友情、怀土恋乡之情以及这里面所包含的今昔之感、故国之思,也有某些女性形象身上所体现的精神的扭曲和畸变。

另外,也分析了这部作品所具有的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相融合的特色。

关键词:“大陆情结”;人生际遇;精神磨难;现实主义;现代主义中图分类号:I207.427 文献编码:A 文章编号:1008-276X(2000)03-0026-05台湾文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认识台湾、认识台湾人的窗口,而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在这方面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台北人》收有白先勇六十年代创作的十四篇短篇小说。

这些小说所塑造的“台北人”形象大都是随着国民党政府在大陆上的崩溃从大陆流落到台北去的,大都有对台北和大陆的今昔对比、今不如昔的乡愁乡思,这就形成了他们的“大陆情结”。

这种“大陆情结”是对大陆的魂绕梦牵、深深眷恋的感情,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迷茫与虚无、心理上的失衡与失落。

这两者的交融形成《台北人》特有的意蕴和魅力,值得我们去思考、探索,寻求正确的阐释。

一、历史变动与人生际遇《台北人》中所塑造的“台北人”形象大都和国民党政府从大陆溃退到台湾的历史变动相联系。

但作者没有选取政治视角,也没有采用历史的宏大叙事,而是以人为中心,紧紧抓住人的命运的大起大落,在人生际遇中寄托人生变迁的深沉感慨,表现“台北人”的“大陆情结”。

一千四百年前的刘勰说过:“世远莫见其面,觇文辄见其心。

”[1]对“台北人”,我们当然难“见其面”,但通过《台北人》这部作品我们却可以“见其心”。

这“心”就是“大陆情结”中所包含的亲情、友情、怀乡恋土之情。

首先是亲情。

《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中写了一个有钱人家的男工人王雄“原是湖南乡下种田的,打日本抽壮丁给抽了出来”,[2]没想到一混多少年过去了,他来到台北。

而家里还有个老娘,有个定亲的“妹仔”。

他是那么憨厚、纯朴,“一经还保持着一种赤子的天真”,“喜怒哀乐,就好象金门岛上的烈日海风一般,那么原始,那么直接。

”[3]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和主人家的小姐、女佣人的小小纠葛而投海自杀了。

这使我们想到他对亲情的执着追求。

因为追求之切,才产生失望之深,从而导致了他的自杀。

他生前全力浇灌的杜鹃花“一球堆着一球,一片卷起一片,全然爆放开了。

好象一腔按捺不住的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洒得一园子斑斑收稿日期:2000-07-05作者简介:陈祥泰(1942-),男,山东平度人,副教授。

青岛教育学院学报 2000年第3期点点都是血红血红的,”[4]这是他热烈的生命之火的象征,也是他强烈的思亲之情的象征。

其次是友情。

《岁除》中写一个四川老兵,一个伙夫头赖鸣升虽已经年逾花甲却仍然孤身一人,在年除夕时找老友守岁喝酒。

他参加过北伐,投身过抗日,在台儿庄之战留下碗口大的圆疤……然而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成为孤独的漂泊异乡的人!他感叹“这几十年打滚翻身,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经过?到了现在还稀罕什么不成?”“就剩下几根骨头还没回老家心里放不下罢咧。

”[5]在怀士恋乡的失落和悲凄中含有多么深沉的对友情的珍惜和留恋啊!另有《国葬》写一个陆军一级上将李浩然去世了,他当年的副长官、老副官对他的情深义重。

多年的战火硝烟、生死与共使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而他们的友情是和今昔之感、故国之思联系在一起的,成为他们“大陆情结”的表现。

再次是怀土恋乡之情。

这是“台北人”今昔之感、故国之思的最重要的内容,也是他们“大陆情结”最突出的表现。

《梁文吟》中写一个总司令王孟养早年投身辛亥革命,后来叱咤风云,步步高升,但最终也流落到台北。

临终时他留下话来:“日后能回大陆,无论如何要把他的灵柩移回家乡去。

”[6]这就像“西天的一扶落照,血红一般,冷凝在那里。

”[7]这似乎让我们看到他戍马一生、不忘家乡的那颗“血红”的心!这种怀土恋乡之情与他金戈铁马的战斗生活相比衬,显得凝重、悲壮,有一种凄艳之美。

《思旧赋》里面写的李宅里的长官当年在南京是何等“轰轰烈烈的日子”!在台北却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小姐不争气,长官要出家”,[8]唯一的一个少爷还是个“傻子”……在人生的凄苦和辛酸中包含着深沉的怀土恋乡之情。

《冬夜》中写分别了二十年的两个教授重逢后的一夕长谈。

他们回忆了共同参加五四爱国运动的壮举,回想起青年时代的美好爱情,真是抚今追昔,感慨万端。

对青春年华的怀念,对往昔生活的留恋,同样是怀土恋乡之情的表现。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花桥荣记》里面写的卢生的命运。

一个知礼识数、非常规矩的读书人,一心痴恋着自己家乡桂林的未婚妻。

只因为想通过香港的“黄牛”把他的未婚妻带入境,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十五年的血汗钱竟让他表哥吞掉了。

从此他自暴自弃,性情乖戾,很快地悄悄死了。

他的命运让我们看到“台北人”的怀土恋乡之情沦肌浃髓,这是他们生命的维系啊!总之,《台北人》思想内容的重要方面是在历史变动与人生际遇中审视和展现了“台北人”的“大陆情结”。

这实际上是“台北人”在文化上“寻根”、“认根”、“归根”的愿望和要求的反映。

这让我们看到民族文化之根的传承性、深潜性和弥漫性,让我们看到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血脉。

二、生存危机与精神磨难历史变动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际遇,也造成了一些人的心灵震荡,精神磨难,产生了一些人的精神扭曲和畸变,这在一些女性身上表现得更突出、更沉重。

《台北人》中以女性形象为主的小说只有六篇,但却独具异彩。

波涛汹勇的海峡和白云苍狗的岁月使“台北人”中的一些女性繁华已逝,青春不再,现实多艰,命运难测,因而她们经受的心灵震荡、精神磨难就更多一些。

对这些女性形象,如果从人格类型上划分,可分为常态类和变态类两种。

所谓常态类,当然是指能保持正常理性的人。

《游园惊梦》中的钱太太曾是秦淮河畔的名伶。

一曲“游园惊梦”使国民党将领钱鹏志娶了她做填房夫人。

尽管钱鹏志是一个可以做她的爷爷的人,但当年她在南京官场上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体面!然而当钱鹏志去世,她一个人流落台北,生活一落千丈,她不免体味着曲终人散、世态炎凉的孤寂和凄凉。

在一次灯红酒绿的聚会中,她一度神情恍惚,精神错乱,甚至在意识流中产生过“只有那一次的性幻想”,然而她究竟典雅文静,仍然没有失态。

只是在“惊梦”中让我们体会到她难以自抑的“大陆情结”。

《秋2000年第3期 青岛教育学院学报 思》中的华夫人在秋风乍起时看到“那儿株齐腰的白菊花,一团团一簇簇,都吐出拳头大的水晶球子来了,白茸茸的一片,真好象刚落下来的雪花一般”,[9]这使她回想起她作为将军夫人欢庆抗战胜利时的情景。

现在将军已经卧床不起,她也好景不长,就象那菊花“有好些已经烂掉了”。

[10]尽管她不胜今昔之感,故国之思,但究竟也是一个常态人。

这些常态类女性形象,实际上是白先勇笔下的“鲍赛昂夫人”形象。

她们有自己的“大陆情结”,令人同情,但她们悲悼的究竟是“失去的天堂”,她们人生的失落感、幻灭感、悲凉感,有历史的合理性。

所谓变态类是指青春残破、爱情虚无、人格污损、生命摧毁、生活在恶梦中的女性形象。

历史沧桑的压力、生活光怪陆离的诱惑、日益严重的生存危机给她们带来人生悲剧,而失去精神家园的绝望、生命无抛锚立足之处的茫然,更给她们带来精神磨难。

迷茫和虚无、失衡和失落象浓雾一样弥漫在她们周围,最终她们失却理性控制,非理性肆意泛滥,成为变态人。

象《永远《孤恋花》等篇中塑造的尹雪艳、朱青、金兆丽、娟的尹雪艳》、《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一把青》、娟的形象就是变态类的女性形象。

尹雪艳不管是在大陆,还是来到台北,总是风情万种、风光无限,门庭若市,得意非凡。

“在人堆里,象个冰雪化成的精灵,冷艳逼人,踏着风一般的步子,看得那些绅士以及仕女们的眼睛都一齐冒出火来。

”[11]然而在上海时,一棉纱财阀的少老板为她送了命;在台北,一个新兴的实业巨子也因她而招来杀身之祸。

她竟然还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地到这人的灵堂上吊唁一番,随后依然故我,当晚就约好了牌局。

尽管灵魂深处她也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有那么点飘忽的今昔之感、故国之思,但她实际上已经完全商品化了,成了一个“性”的符号,失去了作为人该有的人的本质。

她在一条非理性的精神变态的道路上走得多么远啊!朱青当年在南京时是一个纯朴、善良、腼腆的女孩。

当她和一个飞行员郭轸结婚后,她是那么满足、幸福、一往情深,郭轸在徐州出事后,她悲痛得死去活来,病了许久。

谁知到了台北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唱《东山一把青》,能唱出“那股懒洋洋浪荡劲儿”,她“在台上踏着伦巴舞步,颠颠倒倒,扭得颇为孟浪。

”[12]更可怕的是当她的新恋人小顾又在飞行中丧命时,她完全象没事人一样!这真让人不可思议。

当然,也许她忘不了大陆上那块灵魂的栖息地,但她究竟也成了一个失去正常人感情的变态人。

金兆丽本来是在上海百乐门时代出过风头的舞女。

来到台北,在“夜巴黎”的风月场中打了二十年的滚。

她趁“徐娘半老”之时,为自己“找到个户头”。

[13]四十岁的女人没有工夫谈恋爱。

四十岁的女人连真正的男人都可以不要了。

那么四十岁的女人到底要什么呢?[14]原来她要的是她姊妹任黛黛所有的“绸缎庄”,是“让那贫嘴薄古的刁妇也尝尝厉害”。

[15]在她身上,爱情、婚姻、家庭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意义,成了她在风月场中角逐的种种手段的延续。

她也失去了一个女性的正常感情,成了一个变态人。

而娟娟作为一个妓女,不堪蹂躏,以一个柔弱的女子的手杀死了 悍的嫖客柯老雄;自己也疯傻了。

这是以一个妓女的精神崩溃、变态,对色情社会进行的深刻揭露,对妓女制度进行的血泪控诉。

作为这个人间惨剧的见证人“我”本来也是上海万春楼的妓女,但她好象是个文化上“有根”的人,因而她良心未泯,尚能急人所难,见义勇为。

在“我”和娟娟的对比中也让我们体会到“我”的“大陆情结”。

统观这些经历种种精神磨难的女性形象,在她们精神的扭曲、畸变中仍有人性的闪光,而她们至性至情的根底仍然是怀土恋乡的“大陆情结”。

这种“大陆情结”渗透着她们的血泪,燃烧着她们对人生的渴望和追求,成为她们心灵的寄托,生命的归宿。

这比起在人生际遇中表现的亲情、友情、怀土恋乡之情具有更大的艺术穿透力和震撼力。

青岛教育学院学报 2000年第3期三、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作者白先勇先生原籍江苏南京,1937年生于广西桂林。

其父是大名鼎鼎的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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