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武侠小说创作的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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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武侠小说创作的新突破

古龙是一代奇才怪侠,与金庸、梁羽生三足鼎立、三分江湖。自1960年武侠小说处女作《苍穹神剑》后开始大量创作,至1984年遗作《猎鹰·赌局》的发表,共著有71部,总计2 000万字以上。珠海出版社剔除疑伪作后整理出版了68部。古龙因酒色过度于49岁早夭,他像一颗流星,虽转瞬即逝却极尽光华。“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是台湾作家乔奇写给古龙的挽联,除了对英才夭亡的叹惋,也体现出古龙所塑造经典人物的深入人心。

古龙在20世纪60年代就被列为“台湾武侠四大家”之一,但他创作的真正成熟期及独特风格的诞生期则是在70年代之后。其创作历程大致可分三个阶段:

(一)早期(1960一1964)

作品有《苍穹神剑》、《失魂引》、《剑毒梅香》、《孤星传》、《游侠录》、《日异星邪》等。古龙开始写作武侠小说源于为当时的“三剑客”诸葛青云,卧龙生,司马翎捉刀代笔,这时的他还处在自创门派的探索阶段。古龙才华极高,有很多奇思妙想,可最初时难免有胡编乱造之嫌,有时故事写至一半兴尽还会找人代笔续写。这时期的作品内容奇特,情节诡异却荒诞不经,很是粗糙,并不成熟,与他中后期的作品在技术上、思想上都相去甚远。

(二)中期(1965一1968)

作品有《绝代双骄》、《武林外史》、《浣花洗剑录》、《大旗英雄传》等。古龙力推创新变革,尝试多种创作手法,作品虽不似后期那般境界高深,回味悠长,但也开始显露大家风范。《绝代双骄》和《铁血传奇》奠定了他在台湾武侠界的地位,是其创作的里程碑。这期间,金庸、梁羽生等人的香港优秀武侠小说流入台湾,古龙也依据此写了一些模仿性作品,如《大旗英雄传》是以金庸描写英雄成长的写作思路为基础的,结尾也有些类于《飞狐外传》,作品有力度且中规中矩,但处理不够细腻,没有特别精彩的篇章。

(三)后期(1969一1984)

作品有《多情剑客无情剑》、《楚留香传奇》、《陆小凤传奇》、《七种武器》、《萧十一郎》、《欢乐英雄》、《天涯明月刀》、《流星蝴蝶剑》等。这是古龙创作的成熟阶段,几乎部部经典。《多情剑客无情剑》完成了新派武侠小说风格的创造,是自创门派的标志。1972年,金庸向古龙约稿,六部一系列的《陆小凤传奇》连载于《明报》副刊,使古龙名声大噪。这个时

期的古龙,才是我们熟悉的,印象中的那个古龙,具有一代宗师风度,气象万千。

古龙三个阶段的作品变化极大,差异也极大。读者将《剑毒梅香》、《武林外史》、《多情剑客无情剑》看后,竟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古龙创新意识的觉醒和创新实践的进行是始于创作中期的,所以在这里,论及古龙武侠小说的创新和艺术成就艺术价值,都是以中后期作品为主要研究对象的。

一、武林怪侠出奇招,破旧立新成一家

古龙是武林怪侠,自成一家,创造了全新的武侠艺术风格和武侠小说文体。“作品辉煌灿烂。从语言上突破了旧派武侠小说的叙述修辞和叙述技术;从武打设计上突破了旧派武侠小说的虚拟写实招式;从江湖格局上突破了旧派武侠小说的帮会体系;从境界上突破了旧派武侠小说集大成宗师金庸笔下的‘侠之大者’形象,阐述了一种审美情结的‘侠之风流’。这个时期是古龙的奇迹,也是整个武侠小说历史上的奇迹。”古龙最大的特点在于对生命和欢乐的热爱,主题以同情和怜悯、幽默与热情、人生感慨为基本因素,充满了人情味。他的小说“奇”、“险”兼备,情节曲折离奇又丝丝入扣,语言从容雅致不徐不急,信手拈来的幽默俏皮却透着深刻启示。他借鉴吸收西方现代通俗小说的经验和技法,融中西为一体,同时摆脱旧武侠小说血腥庸俗的缺点,化俗为雅,还在书中融入了大量的人文关怀,为武侠小说注入了新的活力,开创了一代新潮。孔庆东这样评述古龙的新武侠小说:“所谓新武侠,从思想观念到艺术形式都受到了新文学的影响,抛开传统的章回体,运用现代小说叙事方法,有时甚至在形式上更加奇特,如古龙的作品,它们彻底摆脱忠孝节义观念,写现代人性,现代性格,作者自视也甚高。”古龙的创新和探索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洋为中用

古龙自幼爱读欧美小说,在台湾淡江大学读的是外文系,后又在台北美军顾问团与外国人共事过一段时间,写起文章来思维上和手法上自然都有些“西化”。他大量吸收借鉴西洋小说的优点,一方面向纯文学靠拢,把武侠小说从写打斗恩仇,重招式情节,发展到写人性人生的价值上来,这与欧美文学自文艺复兴以来提倡的注重人的价值,以人为本的写作理念相一致;另一方面是融合多种通俗文学样式,西洋小说中的推理、言情、心理、神魔小说等种种类型都在古龙的作品中有所体现,拓展了武侠小说的写作路子。

(二)今为古用

古龙小说多没有时代限制,是没有年代的故事,自由而无拘束。同时很多语言、观念都是现代的,充满了现代生活气息。虽写古人,可也要用现代人的心理和思维模式去面对现代的问题和抉择,比如孤独和寂寞,朋友和情义等。古龙让古人们在江湖中演绎着现代的成人

童话。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由今写古,借古说今。

“古龙之前无新派。”台湾著名作家、武侠评论家胡正群先生下了这样的定论,“许多论者认为金庸、梁羽生二位是‘新派武侠小说’的鼻祖,我敬佩金、梁二位的成就,但那是‘变’而不能算‘新’……武侠小说只有到了古龙才算是‘新’,才堪称为新派。也正因为古龙的‘脱胎换骨’‘重临江湖’,才又为武侠小说缔造出另一高峰。”

在当时,武侠小说地位很低,其文学价值也因为世人的偏见而被忽略了。古龙想要通过他的探索和努力来改变这一现实,同时也释放内心的文学情结。他常说,“武侠小说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要“求新、求变、求突破”,使原来不读或读不懂的人都愿意来读武侠小说。武侠小说被认为难登大雅之堂,根本原因就在于旧式武侠小说只重情节,在人物塑造上遵循类型化和概念化模式,难以凸显人物个性,缺乏通过人物来表现人生或揭示人性,更逞论其深度和艺术价值。古龙认识到问题的根源之所在,他的《写在<天涯明月刀>之前》明确指出:“情节的诡奇变化已不能再算是武侠小说中最大的吸引力,但人性的冲突却是永远有吸引力的。武侠小说也不该再写神与魔头,也应该开始写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武侠小说写的虽然是古代的事,也未尝不可注入作者自己的新观念。他认为武侠小说也可以像《老人与海》、《小妇人》、《战争与和平》一样达到伟大的境界,使读者在悲欢之余,还能对世上的人与事看得更深更远些。

作为与金庸比肩的大师,古龙既是变革、探索新武侠小说写作道路的先驱,也是一位现代人文主义者。旧式武侠小说是武,金庸的武侠小说是小说,古龙的武侠小说是侠。三者突出的重点分别是武打,故事和精神。另一位武侠小说大家梁羽生也阐述了“侠”的重要意义:“我认为在武侠小说中,‘侠’比‘武’应该更为重要。侠是灵魂,武是躯壳。侠是目的,武是达成侠的手段。与其有武无侠,毋宁有侠无武。”古龙的《说说武侠小说·代序》中写道:“武侠小说有时的确写得太荒唐无稽,太鲜血淋漓,却忘了只有‘人性’才是每本小说中都不能缺少的。人性并不仅是愤怒、仇恨、悲哀、恐惧,其中也包括了爱与友情,慷慨与侠义,幽默与同情,我们为什么特别强调其中凶恶的一面呢?有人说,应该从武变到侠,若将这句话说得更明白些,也就是说武侠小说应该多写些光明,少写些黑暗,多写写人性,少写些血!”古龙的武侠小说是人本位的,其笔触深入人性世界,着力于刻画人物的性格和内心挣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人情小说”。

在古龙的积极倡导和实践下,新武侠小说在注重情节的同时注重塑造人物,在手法、语言上向西方新观念靠拢。台湾作家欧阳莹是这样说的:“古龙把武侠小说带入一个新境界,内容上由武返侠,重振武侠精神,在意境上一洗靡靡浮艳的风气,转为清劲秀拔,从苍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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