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中女性的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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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小说中女性的悲剧色彩
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本名张瑛。

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的一幢建于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

她有着显赫的家世,但是到她这一代已经是没落了,张爱玲的童年是不快乐的。

父母离婚,父亲又一度扬言要杀死她,而她逃出父亲的家去母亲那里,母亲不久就又去了英国,她本来考上了伦敦大学,却因为赶上了太平洋战争,只得去读香港大学,要毕业了,香港又沦陷,只得回到上海来。

她与胡兰成婚姻也是一个大的不幸。

也就是以为这一次失败的婚姻,她后来只身去了美国,年仅36岁的她嫁给了65岁的赖雅,后来赖雅残疾,他则一直照顾她,同时也成为他沉重的负担。

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之间无人能够与之匹敌,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简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张爱玲的一生就像她的一部作品一样是一部《传奇》。

她创作的黄金时期是在与胡兰成结婚的那几年,代表作品有《倾城之恋》《金锁记》《半生缘》等,塑造了一系列的,有特色的女性角色像白流苏,曹七巧,王佳芝,顾曼桢等等。

她作为一个女性作家更能深入到女性的内心深处,描写女性的心里可以说是淋漓尽致。

但是她作品中的女性又有很多共同的特质,这也基于他们所生活的时代。

她们作为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特殊时代的女性,多出身于大家庭之中,多是没落的书香门第,会出现在上流社会的各种场合,她们受到中国传统的封建社会的思想观念的束缚,也受到比较开放的外国观念的影响,她们多是中国屋檐下的普通女性,生于上海,香港,混迹于洋场之中她们有的读过书,甚至受过国外的教育,接受了外国文明的馈赠,做职业女性,谈现代的自由恋爱,但是在他们身上还是有一种旧社会的气息,而且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她们的心理是阴暗的,扭曲的,异化的。

他们的生命就像一袭华美的袍,但是上面却爬满了虱子。

那么我们就以她的作品为例,浅谈一下他作品中女性身上的悲剧色彩。

1.深受中国旧社会环境影响的,不愿走出深闺,守法,教条,不反抗的女性形象。

中国传统文化、家族文化,封建礼仪,对女性的最大束缚是个性自由,从穿衣戴饰、女红、缠足、轻声柔气到夫唱妇随、姗居守节,礼教为女性设定的所有规范,无不指向男权,无不服从宗法家族的利益和男子玩赏的需要,以男性的审美为出发点,去做出一些改变。

文明社会通过贬抑女性为祸害、灾难、淫乱而肯定男性的正面权威和价值,所有的善和优秀品质都属于男人,而低劣、邪恶、罪孽则是女人的天性”。

【《文化月刊》1991( 11)陈晓明《反抗与逃避女性意识及其对女性的意识》」正因此,民问社会才建立起一整套伦理规范,数千年来一直延续着男尊女卑的不变法则,从而实现长幼、尊卑的等级社会控制。

她们是家庭中的太太,像《小艾》中的五太太,《红鸾喜》中的娄太太,等。

五太太对着一面腰圆大镜在剪刘海。

在此“剪刘海”是一种标志——五太太已经三十了。

在镜子中的五太太发现了自己的“奇异的命运”,但她同时又被作者看着,还被读者看着。

一面镜子使小说具有了多重视角。

五太太和景潘是没有爱的婚姻,他们之间没有真情,景潘给五太太带来的只有伤害,但他们仍维持着没有爱的婚姻。

尽管五太管五太太临死还幻想景盼能回到他身边,但让她伤心的是景潘三年都没有来她这看一眼。

最后陶妈便俯下身去压低了喉咙连叫了几声“太太”,说道:“老爷三年前头已经不在了,一直瞒着你的,不敢告诉你。

”读到这里是会让人感到一种人生的悲凉的:也许五太太会原谅景潘——毕竟他若是没死也许会回到她身边的。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就这样默默的怀着对爱情的幻想,来承受着无爱的婚姻与不幸,即使就像寡妇或者弃妇。

在《小艾》当五太太与丈夫相见时的场景中有这样的描写:
五太太却是十分不安,一双手也没处搁。

好像怎么站着也不合适,先是斜伸着一只
脚,她是一双半大脚,雪白的丝袜,五色绣花鞋,这双鞋似乎太小了那鞋口扣得紧紧的,脚面肉卿卿的隆起一大块。

可不是又胖了!连鞋都嫌小了。

她急忙把脚缩了回来,越发觉得自己胖大得简直无处容身,又疑心自己头发毛了,可是又不能拿手去搔,因为那种行动仿佛有点近于搔首弄姿,也只好忍着。

要早一点走出去,又觉得他一来了她马上就走了,也不太好,
倒像是赌气似的⋯⋯一走出来,立刻抬起手拢了拢头发,其实头发如果真是蓬乱的话,这时
候也是亡羊补牢,已经晚了。

她无意中手指触到面上,觉得脸上滚烫,手指却是冰凉的。

作为家庭的组成者,夫妻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可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她完全没有自我,无所适从,完全的附庸,但是他从未反抗过,从没怨恨过丈夫,还想办法和其他姨太太维持好现状,保住自己的地位,甚至要想稍微强横一点的女奴低头。

这就是旧社会的太太。

一切不公的待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理所应当的,即使是做男人的附庸,一切都维系在男人身上,战战兢兢的服侍男人,相夫教子,维系着名存实亡的婚姻。

还有《红鸾喜》中的娄太太也一样,她更为卑微的除了忍受丈夫的精神暴力外,还要接受家庭里其他成员自己儿女的嫌弃,迫使她承认自己的地下地位与各方面的不足。

但是他也一样找不到出口,只能一味忍受。

2.心理发生异化,扭曲,对命运作出畸形的反抗。

这一类形象在她的作品中也非常的多。

例如:《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心经》中的许小寒《半生缘》中的曼璐。

在《金锁记》中曹七巧是在极大的压力下产生了极强的破坏力,刻画了现代女性在旧时大家庭中痛苦挣扎的轨迹以及一步步走向沉沦的过程。

塑造了一个性格乖戾的女性形象。

曹七巧在父亲做主下嫁给了身体残疾的姜二爷,从此承受着肉和心灵煎熬,出身卑微的她,在姜家人人看不起,认为他谈吐低下,往往成为大家取消的对象,但是她只能规规矩矩的照顾二爷。

这里完全将女性的情欲外化得表现出来,她爱上了小叔子季泽,但是季泽的虚伪,让她感受到了爱情的痛苦。

畸形的婚姻,内心的痛苦让她感到绝望,她便把心灵寄托在物质上,最后她终于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家产,为了保护这份家产,她不相信任何人,就像他教育女儿长安时候说的“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混账,你自己要晓得担心,男人碰也碰不得,那个不是想要你的钱!你娘的钱不是容易来的,,也不容易守得住,叫你以后提防着些。

”最后变得阴狠,泼悍。

这也表现在她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女儿,儿子身上。

七巧合理的性欲没有得到合理的释放,她在潜意识里把自己的儿子长白当做性幻想的对象。

而对待女儿的爱情也非常严厉。

但是她也会内疚,但是很快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自己作为一个寡居者的“护犊心里”为他找到了理由。

看似七巧最后是成功的,但是她身上却背着更重的精神负担。

把自己套牢在金钱,情欲编制的枷锁中。

不能自拨。

《心经》中的许小寒也一样,爱上了自己的父亲,并且仇视母亲,与母亲为敌。

而他的父亲也是爱过她的,但是,许小寒是要长大的。

一方面,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许小寒在渐渐的脱离“孩子”这个概念,走向一个成熟的女性。

文中有提到许峰仪意识到了:“小寒——那可爱的大孩子,有着丰泽的,象牙黄的肉体的大孩子……” 、“峰仪猛力掣回他的手,仿佛给火烫了一下,脸色都变了,掉过身去,不看她”。

许峰仪还没有开放到可以与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结果的地步,许小寒也到了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年纪,所以,他必须得放弃,为了她,更为了自己。

小寒的爱那么狂烈,如果在这样下去,指不定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也想要健康、正常的生活。

这种爱如此自私,必须要停留在不伤害他的利益的范围内。

没有许小寒他照样可以过的很好。

所以,放弃小寒的时候他没什么太大的痛苦。

因为他找到了替身段绫卿。

而这种对小寒的伤害是不言而喻的,注定了她悲剧的一生。

《半生缘》中的曼璐,本是一个可爱的女子,美丽,优秀,有着自己的爱情。

但是为了家庭,为了父母,妹妹的生计去做了舞女。

她碰到了好色成性的祝鸿才并且嫁给了他。

无法怀孕的她,面临着被丢弃的命运。

为了能够留住祝鸿才,
想到“借腹生子”,并且这个对象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曼桢。

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吓晕了,觉得自己疯了,然而,她还是把魔爪伸向了妹妹,亲手制造了妹妹的悲剧。

书中描写到,又一次,当妹妹从她身边走过时,竟有些陌生,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姐姐,尤其是,当她听到她那可怕的笑声。

曼璐的转变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她慢慢的被家人嫌弃,被自己嫌弃。

但是她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自己了,也许她的心理一生都藏着悔恨,和怨念。

3.一生悲苦,任劳任怨,最后却任凭雨打风吹,犹似浮萍。

在张爱玲的小说里有类似于这样的形象,极度让人同情,例如,《连环套》中的霓喜,一生辛辛苦苦,嫁过三次人,可是每一次都像女奴一样的在侍奉别人,可是她身在其中,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第一次嫁给了一个印度人,经常挨打,就在她生下了两个儿女之后,这种低下的地位依然没有改变,最后被扫地出门。

第二任丈夫是以为五十多岁的老板,又为这家人生下了儿女,可是在窦老板死后,她再次被赶出门,生活无依无靠。

最后一次婚姻碰上了一个英国人汤姆生,安逸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汤姆生就要和别人结婚了,用5000元钱,就把她赶走了。

而像这样的形象还有《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

她是一个叛逆,敢于反抗的女性形象,但是却也有她身上的悲哀之处。

她受过西洋教育,敢于与第一人丈夫离婚,回到娘家,而在她的钱财花光之后,他的兄嫂没有一个不嫌弃她,而她却主动出击抢走了原来介绍给七妹的范柳原。

这是她身上的进步之处。

然而,我们纵观他的一生,守寡七八年,在娘家饱受兄嫂甚至自己母亲的嫌弃,在兵荒马乱的时代里,她也同样颠沛流离。

而最后与范柳原走到一起,也很难说,两人又深厚的爱情,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斗智斗勇,在艰难的岁月中有了一个依靠。

4.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张爱玲的作品中我们看到过很多优秀的女子,像《花凋》中的川
娥,《心经》中的许小寒,《半生缘》中的顾曼桢。

然而造化弄人,她们并没有优美的生活过,就像花儿一样凋零了。

《花凋》中的川娥像一朵美丽的花儿含苞待放,小说中说她老实,柔弱,是几个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却有一种独特的风致,“爱音乐,爱静,爱父母”。

马上到了出嫁年龄的她,有一门令人满意的婚姻,预期有着十年的美,十年的风头,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然而年纪轻轻的她却得了痨病。

他刚刚要脱离姐姐们的欺侮,要过美好的生活,可是病魔就找上了她,折磨她3年之久,未婚夫,苦等了他两年,最后与另外一个女子结婚,我们会想象得出他的未婚夫带着另一个女孩来看望她时,他内心的痛苦,她还在渴望着自己身体可以好转,成为美丽的新娘。

这是一个女孩最美的时刻,最大的心愿。

她在心里暗暗的河那个女孩比较着,谁更美一些。

然而即使自己再美,她也不能得到什么了。

她甚至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

她卧床的日子里,吃药的钱,每天出两个苹果,都会成为家里议论的事情。

就连父亲来看望她时,也只是一直吸着雪茄烟,用一层浓浓的烟雾,把自己和女儿分开。

母亲也说,就算女儿去世了,我们依然要活着。

她在任何人的心目中都不是举足轻重,必不可少的。

离开就离开了。

《心经》中的许小寒也是一样,她是那么优秀,无论学识还是样貌,还是情致都是出类拔萃的,然而爱上自己的父亲,最后只能被母亲嫉恨,被父亲丢弃。

一段最优美的青春时光就这样被染上了一层灰色,恐怕从今而后,他的心灵之伤都无法愈合。

《半生缘》中的顾曼桢无论是学历、性格、外貌还是品格,曼桢都近乎完美。

也许正是这毋庸置疑的完美造就了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曼桢被姐姐和姐夫利用,生下了姐姐的孩子,最后选择和姐夫结婚,我们能说这是时代的悲剧,我们能够要求一个涉世未深的女性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吗?他是不幸的。

曼桢曾说:
“世钧,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曼桢和世钧都清楚的知道,这仅仅的灵魂的慰藉而已,他们的人生轨迹不是圆,永远无法回到起点。

“从前最后一次见面,至少是突如其来的,没有诀别。

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是永别了,清清楚楚,就跟死了一样。

”无论曼桢和世钧有多么相爱,生活终究不允许他们走到一起。

其实还用等祝鸿才来贻害吗,单看顾曼桢的母亲、姐姐、朋友,甚至恋人,就知道她这前半生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而后半生大概也只能是顾影自怜,一点点的萎谢了。

张爱玲的作品读起来很少会让人觉得温馨和畅快,多揭露人类心灵的阴暗面。

多写荒凉的世界,落寞的人生。

她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也时常能够洞悉世人可笑背后的可怜。

但是她却始终与世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她可以与人倾心的交谈,但是又保持着冷漠与孤傲,不让任何人窥测她自己的内心。

而这也似乎注定了,他是孤独的。

而这在她的爱人胡兰成离开他之后,就表现得更为显著,就像她自己所言,从此她的生命便萎谢了。

她曾骄傲的宣称,自己是自食其力的小市民。

所以她写尽了上海小市民的生活状态,简单的几笔勾勒,活生生的形象便宛在眼前。

而在这其中比较深刻的就是这些充满悲剧色彩的女性形象。

她们或被父母安排好命运,或被时代所抛弃,或活在自己为自己所设计的圈套里。

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又是独特的个体,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和经历。

他们努力地挣扎,最终也未能摆脱悲剧的命运。

终其一生不能够解脱。

这些形象也为现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让我们了解了那个时代京沪两地人的生活状况。

而张爱玲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成为了传奇,而她本身也影响了后世,成为了一个时代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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