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务犯罪侦查讯问攻心谋略

职务犯罪侦查讯问攻心谋略
研究和准确掌握职务犯罪嫌疑人在审讯时的心理现象和心理变化，以及产生这些心理现象和心理变化的因素，并适时运用科学、巧妙的审讯方法和策略对职务犯罪侦查工作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笔者拟对犯罪嫌疑人在讯问中心理表现的四个阶段进行分析论证，并逐一提出审讯技巧与对策，以期对职务犯罪侦查工作有所裨益。

一、抵触对抗阶段审讯攻心谋略
在这一阶段，犯罪嫌疑人从自由人甚至发号施令的人一下子成为接受讯问的人，心理落差很大（特别是在被刑拘和逮捕之后），对周围的现实情况一时难以接受，对审讯环境一时难以适应，对立和侥幸心理表现比较突出。

因此，面对讯问，犯罪嫌疑人通常有以下四种表现：一是百般狡辩，极力开脱，甚至诋毁、诽谤和诬陷讯问人；二是守口如瓶，谨防失言，只想从讯问人口中获取对付、规避法律制裁的理由；三是蛮不讲理，激烈对抗；四是串供翻供，与其他案件当事人攻守同盟。

上述情形经常使审讯陷入僵局，在审讯时可采取以下技巧和策略：
１．诱“敌”深入，后发制人。

侦查人员在审讯中不要急于切入正题，应从犯罪嫌疑人工作单位的性质、职责职权以及嗜好等方面同犯罪嫌疑人交谈，采用跳跃式发问，让其充分表现、暴露，即使发现犯罪嫌疑人说假话，也不必立即揭露，而是结合案情，找准时机，适时、适度运用确凿、有力的证据，针锋相对进行讯问，彻底破除犯罪嫌疑人侥幸心理。

切忌在还没有接触到实质性问题时，就被犯罪嫌疑人预先揣摩到侦查人员的审讯意图。

２．激发恐慌，动摇信心。

侦查人员在审讯中应针对犯罪嫌疑人“做贼心虚”的心理，巧妙使用犯罪嫌疑人忌讳的与案件有关联的言语，旁敲侧击，施加必要的刺激尤其是特别敏感的信息刺激，使犯罪嫌疑人心理失去稳定和平衡，促使其自我暴露。

侦查人员再利用其供述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以其矛攻其盾，揭露其谎言，将其陷入因被动而悲观失望的困境，进而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

３．利用矛盾，离间共犯。

在共同犯罪或者涉及有利害关系的其他知情人的案件中，要根据各相关人员的涉案深度、地位作用、分赃情况、相互间的利害关系等因素，利用矛盾打破其攻守同盟。

利用犯罪嫌疑人和其他涉案人只顾自保的心理，直接触动其矛盾的敏感点，加剧犯罪嫌疑人与其他涉案人之间的矛盾升级，达到获取供述的目的。

二、试探摸底阶段审讯攻心谋略
当犯罪嫌疑人对审讯环境稍稍适应后，其便会慢慢冷静下来，进行思考分析，并集中全力对付审讯。

对这一阶段犯罪嫌疑人讯问时，可采取下列讯问策略与技巧：
１．教育开导，攻心挫锐。

但要防止空洞说教、照本宣科；也要实事求是，注意分寸，不能言过其实，随便许诺。

２．借威施压，催垮防线。

侦查人员应当在深入了解、分析案情后，找准讯问的突破点，抓住要害，用事实和证据加大讯问力度，增强讯问威严，以对犯罪嫌疑人施压，并做到适时点到为止，使其感觉讯问人胸有成竹，掌握充分的证据，以催垮其试探观望防线。

３．重点突破，扼其要害。

对一些反侦查准备不很充分、心理防线不太牢固，或者是社会经验相对不太丰富、或者对抗反应能力、心理素质等不太强的犯罪嫌疑人，侦查人员应以某一犯罪事实或某一犯罪情节为主攻方向，重点强攻突破，尽快制服，使其一蹶不振，切忌慢条斯理、断断续续。

三、动摇反复阶段审讯攻心谋略
由于审讯中贯穿的政策攻心、使用证据、制造错觉等谋略的运用，加上与外界一段时间的隔绝，使犯罪嫌疑人赖以抗拒的主客观基础和谎言逐个被揭露和驳斥，致使其侥幸心理有所动摇，对抗情绪有所收敛，心理防线趋于瓦解。

针对犯罪嫌疑人这一阶段的上述心理特征，在讯问时，可采取下列讯问策略与技巧：
１．捕捉失误，迫其就范。

在审讯中，即使是诡计多端、老谋深算的被告人也会有疏于防备、有失周全的地方。

这种失误有的表现为一句话，有的表现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并且稍纵即逝。

侦查人员只要仔细观察，善于捕捉，突然进攻，就能造成对方惊恐慌张、手足无措的被动局面。

２．晓以利害，挖掘利用。

利用犯罪嫌疑人避“大害”趋“小害”的心理特点，从案件中找出能够说服犯罪嫌疑人避“大害”的理由和事实，促使其供述罪行。

３．投其所好，送梯下楼。

这是一种以利用侦查对象某些兴趣、爱好，迎合侦查对象某种欲望的方法，引起他某种愉悦之感，软化他对抗的敌意，从而实现侦查主体意图目的的侦查谋略。

侦查人员在“投其所好”时，要准确判断对方真正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了解他的心理定势，
有的放矢地去迎合；但也要注意分寸，恰如其分，“投”得不够就可能激不起对方的感情，“投”得过分则可能引起对方疑心，效果适得其反。

四、交代供述阶段审讯攻心谋略
犯罪嫌疑人经过前三个阶段后，深知其犯罪事实已经败露，侦查人员已经掌握了其犯罪的证据，加上经过较长时间的较量，想尽早摆脱被审讯的困境，因而开始供述自己所犯的罪行。

但由于畏刑心理和侥幸心理作怪，往往出现以下三种情形：一是虽供却有保留。

就犯罪事实部分供述，避重就轻，趋利避害；二是有强烈的恳求欲望，向讯问人表示认罪服法的态度和决心，并请求从轻、减轻等宽大处理；三是供述犯罪事实过程中，夹杂申辩理由。

审讯时，侦查人员可采取以下策略和技巧：
１．外松内紧，明撤暗攻。

侦查人员在这一阶段应注意松气不松心，深究犯罪细节，多换位思考，对案件的证据进行多角度审视，防止翻供。

要善于分析、归纳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耐心、细致地倾听犯罪嫌疑人的辩解理由，分清合理部分及狡辩部分，并把狡辩部分作为堵塞漏洞防止翻供的重要参考资料。

２．杀鸡儆猴，增强威慑。

侦查人员可以用已经处理过的案件来警示被审讯的犯罪嫌疑人认罪服法，否则会受到严厉惩罚。

案例的选择针对性要强，尽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所熟悉的，以增强警示和威慑的效果。

案例的运用要注意时机和条件，要与说服教育相结合，要把握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状态，不能就案例讲案例。

３．因势利导，扩大线索。

侦查人员在扩大外围侦查的同时，应鼓励犯罪嫌疑人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对供述不作评价，使其放松戒备心理，交代尚未掌握的犯罪事实。

（作者单位：广东省佛山市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