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论诗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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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绝句浅析-教学教案

杜甫绝句浅析-教学教案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首诗是杜甫764年初夏在成都草堂所作的《绝句四首》中的第三首,描写了草堂周围的风景。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含”,包含。

“千秋雪”,因岭上的积雪终年不化,故称。

诗人凭窗远眺,岷山的景色仿佛是嵌在窗框中的一幅画,颇为壮观。

再向门外一看,见到停泊在岸边的来自东吴的船只,宁静而安详。

“泊”,停泊。

“东吴”,指长江下游,现在江苏一带。

船只沿着岷江,穿三峡,直达长江下游,畅行千里,令人振奋。

“千秋雪”是从时间上来说的,“万里船”是从空间上来讲的,景色既美又壮阔。

诗人身居草堂,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胸襟多么开阔!◆。

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

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

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第一首汉谣魏什久纷纭,正体无人与细论。

谁是诗中疏凿手?暂教泾渭各清浑。

汉谣,指汉乐府民歌。

魏什,指建安诗歌。

什,《诗经》的雅、颂,以十篇为一卷,称为“什”,后来便以“什”指诗篇。

泾渭各清浑,泾水、渭水一清一浊,合流时清浊分明,泾渭各清浑即指泾渭分明。

这是元好问《论诗三十首》的第一首,表明了他写这组论诗诗的动机、目的和标准。

元好问以《诗经》的风雅传统为“正体”,认为汉乐府和建安文学是这一传统的继续,他针对宋金诗坛上的一些弊病和“伪体”盛行、汉魏诗歌传统的淆乱,以“诗中疏凿手”为己任,要在纵览诗歌创作的历史中正本清源,区别正伪,使之泾渭分明,从而廓清诗歌发展的正确方向。

第二首曹刘坐啸虎生风,四海无人角两雄。

可惜并州刘越石,不教横槊建安中。

这首诗反映了元好问推崇建安诗人刘琨的具有雄浑刚健风骨之美的诗歌。

他首推曹植和建安七子之一的刘桢为诗中“两雄”,以“坐啸虎生风”形象地比喻他们的诗歌风格雄壮似虎。

曹、刘是建安风骨的杰出代表,钟嵘评曹植的诗“其源出于国风,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评刘桢“其源出于古诗。

仗气爱奇,动多振艳,真骨凌霜,高风跨俗”。

标举曹刘,实际上是标举了他们所代表的内容充实、慷慨刚健、风清骨俊的建安文学的优良传统。

西晋诗人刘琨,被认为“雅壮而多风”(《文心雕龙·才略》),有“清拔之气”(《诗品》)。

元好问推出刘琨,正是从其可比建安诸子的慷慨悲壮,梗概多气的艺术风格着眼的。

第三首邺下风流在晋多,壮怀犹见缺壶歌。

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若何。

邺:邺城,东汉末曹操的据守之地,是建安时代实际上的政治文化中心。

以曹氏父子为中心,建安七子及其他文人环绕,形成了邺下文学集团。

是建安文学的中心。

元好问认为西晋诗坛中继承了建安文风的有不少,建安风骨的影响还是比较大(“壮怀犹见缺壶歌”),但也有了“儿女情多,风云气少”(钟嵘评张华诗语)的诗歌。

论诗三十首

论诗三十首

《论诗三十首》绝句之析释《论诗三十首》绝句是元好问最有系统之论诗著作,自注:「丁丑岁三乡作.」据清施国祈《元遗山全集年谱》及清翁方纲《石洲诗话》所载,是在金宣宗兴定元年(西元一二一七年)作.按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七云:金宣宗兴定元年丁丑,先生年二十八岁.自贞佑三年乙亥,蒙古兵入金燕都,四年丙子,先生自秀容避乱河南,至是岁寓居三乡,在其登第之前四年.(注十六).因此为青年时期之作品.以绝句形式论诗,自来都推杜甫《戏为六绝句》为嚆矢,其后李义山《漫成五章》、苏东坡《次韵孔毅父》、戴复古(石屏)《论诗七绝十首》、韩驹、吴可的《学诗诗》都是著名的论诗绝句.元好问之后,当推清代王士祯(渔洋)《戏仿元遗山论诗绝句三十二首》、袁枚《仿元遗山论诗三十八首》比较富於文学价值和理论意义(注十七).元好问的《论诗三十首》承继了杜甫「别裁伪体亲风雅」的诗学观点,以彰显「正体」为经,以评论历代诗人为纬,交织成篇.全诗涉及的时代自汉开始,历经魏、晋、刘宋、北魏、齐、梁、唐、宋八个朝代,涉论之作家,始於曹植,终於南宋陈师道(后山).正面讨论其诗者二十五人,分别是曹植、刘桢、张华、阮籍、刘琨、陶潜、谢灵运、沈佺期、宋之问、陈子昂、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刘禹锡、卢仝、孟郊、李商隐、温庭筠、欧阳修、梅圣俞、苏轼、黄庭坚、秦观、陈师道(无己、后山).附论其诗者一人,是王安石.附论其论诗意见者一人,是元稹.借其文以论其诗者两人,是潘岳、陆机.借其言论以论诗者二人,分别是元结、陆龟蒙.借其所论之诗句以论诗者两人,分别是王敦、斛律金.借其人品以论诗者一人,是华歆.总共涉及三十四人.全诗对这批作家采取分论、合论、或互见之体例来论述.而且针对他们在诗歌发展史上的份量高低而有轻重祥略之别(注十八).虽然元好问在行文之间并未严格遵守时时代之秩序,整体看来,还是完整表现了古代诗歌发展览轮廓.以下即逐首试为析释:汉谣魏什久纷纭,正体无人与细论.谁是诗中疏凿手,暂教泾渭各清浑.(之一)按前半两句谓:自汉魏迄今,诗体繁多,究竟谁是正体,谁是伪体,始终无人细加评论.后半二句谓:不知谁为凿通山川之巨手,能暂时判分诗坛之清浊.这是全诗之总起,以下所论,正为疏凿之内容.由诗意看来,元好问不但以「诗中疏凿手」自任,而且表明全诗之目的在彰显诗之正体,别裁诗之伪体.诗之正体,渊源甚远,就中国之诗歌源流言,《诗经》当为一切正体之源头.而元好问所论,则自汉、魏起.曹刘坐啸虎生风,四海无人角两雄.可惜并州刘越石,不教横槊建安中.(之二)按《诗品》序尝谓:「曹刘殆文章之圣.」这是元好问论诗由曹植、刘桢起的原因.《诗品》论曹植:「骨气奇高,词采华茂」;论刘桢:「仗气爱奇,动多振绝.真骨凌霜,高风跨俗.」故本诗前半两句谓曹植、刘桢坐啸诗坛,虎虎生风,四海之内众多俊才,竟无人能与相敌.后半两句谓:西晋永嘉时期,担任并州刺史的刘琨(越石),犹有汉魏风骨,可惜生之太晚,未能并列建安诗坛,和曹刘一起横槊赋诗.刘琨诗「善叙丧乱,多感恨之词.」不但同为北人,其诗风且与元好问十分接近,因此得到元好问之推崇,可知他论诗以气骨为宗旨,赏识雄伟刚健之诗风.邺下风流在晋多,壮怀犹见缺壶歌.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尔何.(之三)本诗元好问〈自注〉曰:「锺嵘评张华诗,恨其儿女情多,风云气少.」可知是借《诗品》之论见出发.在元好问观念中,晋初之诗格高出齐、梁.故前半两句认为:建安诗坛之流风馀韵,在晋朝仍留存甚多,以王敦为例即可概见晋人之壮怀.据《晋书王敦传》所载,王敦酒后好以如意敲击唾壶为节,吟咏曹操之乐府,往往击缺壶口.后半两句谓:张华之诗,往往巧用文字,托兴不高,似乎缺乏风云之气.然而,持其诗与晚唐时温庭筠、李商隐言情之作相比,又将为之奈何虽然本诗为张华开脱,其实仍旧主张作诗不宜「风云气少,儿女情多.」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南窗白日羲皇上,未害渊明是晋人.(之四)本诗元好问〈自注〉曰:「柳子厚,唐之谢灵运;陶渊明,晋之白乐天.」在〈继愚轩和党承旨诗〉末章云:「君看陶集中,饮酒与归田.此翁岂作诗,直写胸中天.天然对雕饰,真赝殊相悬.」可知元氏激赏陶渊明.萧统〈陶集序〉谓渊明:「语事理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锺嵘《诗品》谓陶诗:「文体省净,殆无长语.」苏轼谓:「古今贤之,贵其真也.」故元好问指出陶诗谓诗语自然却万古常新,繁华落尽而显现真淳.陶渊明之胸怀朗若白日,俨然羲皇上人.渊明的诗风如此真淳自然,虽生於晋朝,无伤其为淑世之人.本诗意在表彰陶诗之自然真淳,显示元好问以「气骨」为正体之外,亦以「天然」为正体.纵横诗笔见高情,何物能浇块垒平.老阮不狂谁会得「出门一笑大江横」.(之五)按《诗品》谓阮籍诗:「厥旨渊放,归趣难求.」宋严羽《沧浪诗话》:「黄初之后,惟阮籍咏怀之作,极为高古,有建安气骨.」本诗前半则指出诗人之所以用俶诡之诗笔,寄寓渊放之情怀.实因为已无其他东西能够浇平胸中之块垒.后半两句谓:以晋人之诗才来说,被世人视为狂诞的阮籍,实际并不狂.只是这种真况谁能领会阮籍之作风,一如黄庭坚(山谷)诗句所示:「面对横在面前之大江,纵声大笑.」只不过以傲视万物的姿态发为旷放的吟咏而已.这是论「旷放」的诗风,和「气骨」,「天然」同为元好问最欣赏的正体.阮籍处身乱世,为保全性命,故作狂诞,逾越礼教,他的诗俶诡不羁,兴寄无端,其实是寄托无限的沉痛和难言的志节在其中.因此,阮籍的「旷放」,与曹刘的「气骨」,有其内在的共通性,皆为真情之流露.心声心画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之六)按扬雄谓:「言,心声也.书,心画也.」遗憾的是心声心画常常失真,因此,仅看表现於外的文章,岂能论断作者真实的人格后半两句指出晋人潘岳(安仁)当年写的《闲居赋》,显现高逸的情操,足以名垂千古;谁能相信他为了求官,见到贾谧出门,竟望著路尘而屈膝下拜呢此诗主要在讥讽潘岳文行不一,并指出文章本於性情,性情之真假,直接影响到文章品致之高低.此与《文心雕龙情采篇》云:「志深轩冕,而泛咏皋壤;心缠几务,而虚述人外;真宰弗存,翩其反矣.」所言,相互印证.慷慨歌谣绝不传,穹庐一曲本天然.中州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之七)按前半两句谓:汉魏歌谣中那种慷慨任气之风格,到了六朝已经断绝不传,只有北齐斛律金所唱之《敕勒歌》犹有此风.后半两句谓:大概是中原地区万古以来之英雄气慨,也传到阴山的敕勒川.本诗提及之《敕勒歌》原文如下:「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是敕勒族旧有之歌谣,极为豪莽.本诗举一实例,用以说明北朝文学的特质.唐李延寿《北史文苑传论》曾指出:「江左宫商发越,贵於清绮;河朔词义贞刚,重乎气质.气质则理胜其词,清绮则文过其意.」显然元好问赞赏北方文学之主於气质住豪壮,意在对照南方文学之流宕绮靡.沈宋横驰翰墨场,风流初不废齐梁.论功若准平吴例,合著黄金铸子昂.(之八)按《新唐书》卷壹○七〈陈子昂传〉云:「唐初,文章承徐、庾馀风,天下祖尚,子昂始变雅正.」此为全诗之所本.元好问於唐初诗人,仅推崇陈子昂.此因沈佺期、宋之问纵横驰骋於诗坛,犹不能湔除齐、梁绮靡之风.必待陈子昂承接六代风会,绍继传统,独开新途,始振起一代诗风.故后半两句谓:若论唐诗恢复正体之功劳,应依句践平吴为范蠡铸像之往例,也为陈子昂铸一座黄金塑像,以表彰他追复汉魏风骨之功.本诗指出六朝绮靡之诗风,至唐初仍然存在,始变绮靡,恢复汉魏风骨,当推陈子昂.斗靡夸多费览观,陆文犹恨冗於潘.心声只要传心了,布谷澜翻可是难.(之九)按前半两句谓:缀辞行文,斗靡夸多,徒增阅览之劳.以潘岳、陆机相较,陆机之文章,犹有较潘岳冗芜之遗憾.后半两句谓:诗文为心灵之声音,但能完整传述心意,目的已达.倘如布谷鸟之澜翻啼叫,岂有何难《世说新语文学》云:「孙兴公云:潘文浅而净,陆文深而芜.」《文心雕龙体性篇》云:「安仁轻敏,故锋发而韵流;士衡矜重,故情繁而辞隐.」此当为本诗之所本.然全诗之主眼并不在比较潘、陆之诗文,而是就潘、陆以针砭晋、宋诸家诗文之斗靡夸多.排比铺张特一途,藩篱如此亦区区.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碔砆.(之十)按唐元稹於〈唐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之中,对杜甫诗之铺陈,排比、词气、风调、属对,深致赞叹之意.元好问则谓:铺陈终始,排比声律,但为诗歌创作之一途而已,推许杜甫,若局限於此,则其藩篱未免太窄.后半两句指出:杜甫自有旷世无匹之连城璧,怎奈元稹识见短浅,只识其中之碔砆杜诗之奥妙,元好问在《杜诗学引》已有说明,此诗重申杜诗为诗中之集大成,要妙难言,即如元稹,亦不能识.继前诗针砭晋、宋诸家之「斗靡夸多」,本诗又间接指斥「排比铺张」.眼处心生句自神,暗中摸索总非真.画图临出秦川景,亲到长安有几人(之十一)前半两句谓:眼目所及,必生心象,就此心象以文句表达,自能传神.若未亲临其境,只是暗中摸索,总是无法写真.清人查初白所谓:「见得真,方道得出.」正是此意.后半两句谓:杜甫在长安,秦川景物尽入题咏,真切入神,恰似张张摩写出来的《秦川图》,只是,像杜甫这样亲到长安,身历其境,刻划写真的诗人,古来能有几人.本诗指出诗歌写作,贵在身临其境,亲自体验,方能传神写真.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之十二)按前半两句谓:望帝的春心,托附在杜鹃鸟的悲鸣中;佳人的锦瑟,激起对逝去年华的怅惘.后半两句谓:晚唐诗人李商隐诗旨的难以明了,大体与此相类.而诗家总是喜爱西昆之美好,唯独遗憾的是无人像郑玄笺注《毛诗》般,一一阐述他的义旨.按所谓「西昆」,众说纷云.宋刘攽《中山诗话》云:「祥符天禧中,杨大年、钱文僖、晏元献、刘子仪以文章立朝,为诗皆宗李义山,号西昆体.」宋释惠洪《冷斋夜话》云:「诗到义山,谓之文章一厄.以其用事辟晦,时号西昆体.」宋严羽《沧浪诗话》云:「西昆体,即李商隐体.然兼温庭筠及本朝杨刘诸公而名之也.」本诗似乎沿袭释惠洪《冷斋夜话》之观点,视李商隐诗为「西昆体」,然其所论之重心,在李商隐诗「用事深僻」,以致「诗意晦涩」也.万古文章有坦途,纵横谁似玉川庐.真书不入今人眼,儿辈从教鬼画符.(之十三)玉川庐指中唐诗人卢仝.其诗以鬼怪趋险见称於后世.就元好问〈小亨集序〉来看,元氏对於鬼怪一派,必然深恶痛绝.因此前半两句指出:自古以来,诗文创作皆有正当途径,谁像卢仝那样,恣意运笔,险怪作诗呢后半两句谓:正规的诗像楷书,往往不能让今人看入眼;别寻险径的怪诗,好比小孩涂鸦,有时反而受到世人之激赏.本诗旨在斥责卢仝诗,别寻险径、刻意鬼怪,实非诗之正途,不足为训.出处殊途听所安,山林何得贱衣冠.华歆一掷金随重,大是渠侬被眼谩.(之十四)按前半谓:人的出处进退,有种种不同,大抵听凭个性所安.幽居山林的人,那能贱视廊庙里的衣冠士呢后半两句谓:华歆见到片金,掷去不取,随即受到时人的尊重,其实不过伪装清高,以便求官觅侯.而那些崇敬华歆清高的人,结果都被自己的双眼所瞒骗.诗文之伪饰,正与此相类.这是对刻意作伪之指责.前论潘岳之「言行不符」,此则更进一步论「刻意作伪」之失,拈出华歆之故事,目的不在批判华歆之人品,而是借此说明诗歌创作不能作伪.笔底银河落九天,何曾憔悴饭山前.世间东抹西涂手,枉著书生待鲁连.(之十五)按前半两句谓:李白诗笔洒落,境格旷远,正如其诗所示:「好比银河洒落九天.」何尝作过「饭颗山前」讥诮杜甫之劣诗后半两句谓:世间还有一些东抹西涂的论者,批评李白在中原扰扰之际,欲借永王璘之力量以建奇功.这又一种书生功利之见,诬枉像鲁仲连这一流的高士.本诗评论李白诗境格旷远.世俗失察,竟以不实之作相诬,书生功利之见相枉.切切秋虫万古情,灯前山鬼泪纵横.鉴湖春好无人赋,「岸夹桃花锦浪生」.(之十六)按前半两句谓:自古抒哀伤之情,皆凄切如秋虫之悲鸣;写苦境之作,亦若灯前山鬼之落泪.实因哀苦易於撼动人心,比较讨好.此盖针对晚唐李贺所作之评论.后半两句谓:像太湖春景的朗丽,就鲜少有人能写得好,只有李白:「岸夹桃花锦浪生」,堪称古今独步.此又进一步引李白诗为例,暗示李贺「幽冷哀激」之诗格,不及李白之「高华俊伟」也.切响浮声发巧深,研磨虽苦果何心;浪翁《水乐》无宫徵,自是云山《韶》,《濩》音.(之十七)按前半两句谓:沈约「前有浮声,后须切响」之说,的确深入发掘诗歌声律的奥秘,其研究创发之工夫,固然应予肯定,但是,这种人为声律果真值得用心吗后半两句谓:试看唐元结《水乐说》:本无宫徵之音响,却也自成云山间自然的雅乐.这是元好问反对人为声律之主张,因为他论诗主天然,诗歌中本有天然的声调,比起人为刻意之声律,更为可贵.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江山万古潮阳笔,合在元龙百尺楼.(之十八)按前半两句谓:孟郊喜欢以穷困愁苦作为诗歌题材,至死如此.处身在高天厚地之间,却自囿於苦吟,不啻诗中囚徒.后半两句谓:试看韩愈自潮州还朝后之文章,与江山同其不朽.韩孟相比,韩愈应居陈元龙高卧的百尺楼上,高下岂可同日而语本诗指出韩、孟虽齐名,孟郊之穷愁实不堪与韩愈雄奇相提并论.万古幽人在涧阿,百年孤愤竟何如.无人说与天随子,春草输赢较几多.(之十九)按本诗前半谓:万古以来,不知多少高士幽居涧阿,未能显扬於世.其一生的孤愤,如何抒解唐代诗人陆龟蒙〈自遣诗〉云:「无多药圃在南荣,合有新苗次第生.稚子不知名品上,恐随春草斗输赢.」曾以名品药草和一般青草作喻,谓稚子不知珍惜,恐将明品药草持与一般春草共斗输赢.后半二句惋惜无人告知陆龟蒙:诗之品秩何独不然高低之比较,能有几多差别亦惟务实略名而已.本诗指出诗名之高下,无关乎诗之实质.如陶诗不为六朝人所贵,却大重於后代,即为实真名虚之例证.是以高人才士,励品为诗,应以实质为重,无须措意於声名品秩之高低.谢客风容动古今,发源谁似柳州深.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年寂寞心.(之二十)元好问自注:「柳子厚,宋之谢灵运.」前半两句谓:谢诗之风神,映照古今.渊源於谢灵运之诗人很多,然而谁能比柳宗元所得更为深切呢以柳诗接谢诗,清人查初白誉为「千古特识.」又谢灵运〈斋中读书诗〉前四句云:「昔余游京华,未尝废丘壑;矧乃归山川,心迹双寂寞.」最能突显谢客之心境.而柳宗元自王叔文党失势,贬邰州、永州、柳州,窜逐荒疠,自放山泽,悲恻抑郁,一寓於山水诗文.其寂寞不遇,实与谢灵运相同.故后半两句谓:柳诗正如拂动朱弦的瑟,一唱三叹的遗音彷佛犹在.这种冷寂的诗境,正象徵谢灵运当年的心境.窘步相仍死不前,唱无复见前贤.纵横正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之二十一)按前半两句谓:作诗若窘束步履,一仍旧贯,至死不敢超越,就如后世的唱之作,见识不到前贤作诗的真性情.后半两句谓:作诗应秉持凌云之笔自创新格,若只能俯仰步趋,那也未免太可怜了.本诗指出诗人应自创新格,不当窘步因袭.都穆《南濠诗话》云:「东坡云: 诗须有为而作. 山谷云: 诗文惟不造空强作,待境而生,便自工耳. 予谓今人之诗惟务应酬,无怪其语之不工.」古人和诗,初不拘体制,后有「用其韵」,「次其韵」,雕镂过甚,扭曲性情,毫无情趣可言.由此可知,本诗旨在讥议宋人唱之风.皮述民先生另有一说,认为是论宋初西昆馆阁诸公.(注十九)奇外无奇更出奇,一波才动万波随.只知诗到苏黄尽,沧海横流知是谁(之二十二)按前半两句谓:诗歌写作之出奇变化,往往是在似乎无奇可变之处,竟然更出奇笔.这种状况有若波涛流动,一波才动,万波腾涌.后半两句谓:从过去历史来看,只知诗歌发展报到苏轼、黄庭坚,变化之妙,已臻极致,后世随风而靡,变本加厉,驯致如沧海之横流.始作俑者,岂非苏黄本诗是论诗歌出奇变化之妙,至苏黄已臻极致;末流无此才调,效其放逸,不免逾矩.曲学虚荒小说欺,俳谐怒骂岂诗宜今人合笑古人拙,除却雅言都不知.(之二十三)按前半两句谓:正如乡曲之学,虚诞不实;小家珍说,往往欺人.以俳谐的态度、怒骂的口吻作诗,难道适宜以俳谐作诗,杜甫、李商隐、苏轼皆所不免.《沧浪诗话》尝云:「学诗先去五俗:一曰俗体,二曰俗意,三曰俗句,四曰俗字,五曰俗韵.」又论进代诸公诗云:「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可见宋人不乏俳谐怒骂之作.后半两句谓:当代却不乏如此写诗者,难怪会取笑古人迂拙,认为古人除了雅言之外,其他一概不知.则进一步指出当代不辨古雅,步趋俚俗之失.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之二十四)按前半迳引秦观(少游)《春日》诗原句.元好问〈拟栩先生王中立传〉云:「予从先生学,问作诗当如何.先生举秦少游〈春雨诗〉(按:应作〈春日诗〉,下同).云: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 此诗非不工,若以退之芭蕉叶大栀子肥之句校之,则〈春雨〉为妇人语也.破却工夫何至学妇人」则好问此论袭自王中立.本诗指摘秦观纤巧靡弱之作,与韩愈豪雄奇崛之作相比,简直是女子诗.前面已指出张华之风云气少,温、李之儿女情多,至秦观之纤巧靡弱,真可谓每下愈况,故悬为诗家之大戒.乱后玄都失故基,看花诗在只堪悲.刘郎也是人间客,枉向春风怨兔葵.(之二十五)此针对刘禹锡两首题咏玄都观桃花之作而发.按刘禹锡〈元和十一年自朗州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诗〉云:「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裏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对此,元好问的评论是:战乱之后的玄都观,已失旧有的规模,刘氏题咏的看花诗虽在,却只能抒发官场后进皆已贵显之悲怨.又刘禹锡大和二年又作〈再游玄都观诗〉云:「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今何在前度刘郎今又来.」对此,元好问的评论是:刘禹锡自己也是一个人间过客,却昧於代谢之理,重游玄都观发现已无桃树,只有兔葵等物摇曳於春风之时,他二度题咏,则是枉向春风怨刺兔葵了.从整体诗意来看,元好问旨在提出:「怨刺之作要切当事理,不可漫无限制」的看法.金入洪炉不厌频,精真那计受纤尘.苏门果有忠臣在,肯放坡诗百态新.(之二十六)苏轼才雄气逸,胸襟超旷,所作若不经意而出,而淳洁精真,兼备众长.元好问以为:苏轼之作,有如金入洪炉,冶鍊不厌其繁,精真方止,不允纤尘污染,故能如是.后半两句谓:苏诗取材极博,不免变眩百怪.苏门弟子,果有忠直之臣,岂肯听任东坡百态俱备,万古常新,却无一人能嫡传光大.按苏门之中,无论是张耒、晁补之、秦观、黄庭坚号「苏门四学士」;或合陈与义、晁冲之为「苏门六学士」,皆本其才学体性,各擅所长,终与苏诗不尽相类.因此,本诗论及苏轼及苏门弟子,谓苏诗如百鍊纯金,备俱众美,门下难以绍继.百年才觉古风回,元佑诸人次第来.讳学金陵犹有说,竟将何罪废欧、梅.(之二十七)诗谓宋初诗坛沉溺於「西昆体」,渐失本真;百年之后,始觉醒而回复古风;於是元佑诸家次第兴起,这是欧阳修、梅尧臣倡始的功劳.按欧阳修作诗步武韩愈,以气格为主,善用古文章法,气格情韵,皆有足观.梅尧臣覃思精微,深远闲淡,自成一家.就诗论诗,欧梅具为古雅正体,不可轻废.而王安石诗用意深切,律度精严.虽健拔有奇气,然至暮年方妙.欧、王同为宋代庆历以后之大家,然元好问似较拥欧,故后半两句谓:后人讳学王诗犹可理解,何以欧、梅一并毁废呢本诗指出欧、梅恢复古雅之正体,为苏、黄之前导,其功不可抹杀.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之二十八)按前半两句谓江西派之诗作,论古雅难谓与杜甫相近,论精纯又全失李商隐之精真.玩诗意,乃以「古雅」称颂杜甫;以「精纯」称颂李商隐.而江西诗社中人已难望其项背.故后半两句谓:论诗至此,宁对黄庭坚下拜,亦不愿作江西社中人.按江西诗派是宋朝南渡之后的大宗派,以上追古雅力避凡近为主要目标.但因承继黄庭坚奇崛拗劲之诗格,运用夺胎换骨之手法,刻意於字句之奇,隶事用典之巧.於是人工过深,凋损天趣,尽失古雅精真,此乃元好问批判江西诗社的原因.但是黄庭坚诗源自杜、韩,别创奇崛之诗格,於诗仍为正体,故元好问愿意下拜,以示崇敬.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之二十九)「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是谢灵运〈登池上楼〉诗之名句.描写春意骀荡,却不假绳削,自然成文.此五字虽经万古千秋,仍然光景常新,故元好问特地徵引,称许一番.然而谢灵运之作风,其实十分重视雕镂,《文心雕龙明诗篇》所谓:「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正可一字不易,移以论谢.至宋代,陈师道作诗重视人巧,浑忘天然.尤其卧思呻吟,闭门觅句,被后世引为趣谈.其为诗之刻意,与谢灵运实有若干相似之处.因此后半两句谓:假使陈师道起死回生,一定要传话给他:闭门觅句的苦吟,对於诗道毫无助益,可怜他只是徒耗精神.元好问论诗主自然,故以谢灵运清新自然之诗句相对照,彰显陈师道之缺失.撼树蜉自觉狂,书生技痒爱论量,老来留得诗千首,却被何人较短长.(之三十)前半两句谓:评论古人诗作优劣得失,犹如蜉想要撼动一棵大树,自觉十分狂妄.原因总是书生技痒,喜欢论量高下.按韩愈〈调张籍〉云:「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 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可见元好问用韩诗,自嘲猖狂.后半两句谓:等到老死之后,或许留下千首诗歌,则不知将由何人校论短长.本诗是全篇总结,以为自作亦将为后人所论量.。

《论诗》赵翼原文注释翻译赏析

《论诗》赵翼原文注释翻译赏析

《论诗》赵翼原文注释翻译赏析《论诗》赵翼原文注释翻译赏析作品简介《论诗》为清代学者赵翼的组诗名,这组诗为七言绝句,借议论表达了对诗歌创作的一些观点。

是诗人为批驳当时社会上流行的“诗必称古”“厚古薄今”的观点而创作的。

其中可以看出唐人杜甫《戏为六绝句》以及金人元好问《论诗绝句》的影响!作品原文论诗其二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入选教科书人教版七下“课外古诗词背诵”P243,苏教版七下“课外古诗词背诵”;苏教版八下“诵读欣赏”(见课本251页)作品注释1、论诗:选自《瓯(ōu)北集》卷二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

《论诗》五首,都是七言绝句。

本篇是第二首,传诵最广。

2、李杜:指唐代大诗人李白、杜甫(此处指大李杜,小李杜指李商隐和杜牧。

)3、江山代有才人出:国家代代都有很多有才情的人。

才人,有才华的人。

4、风骚:指《诗经》中的“国风”和屈原的《离骚》。

后来把关于诗文写作的诗叫做“风骚”。

这里指在文学上有成就的“才人”的崇高地位和深远影响。

作品译文李白和杜甫的诗篇曾经被成千上万的人传颂,如今读起来感觉已经没有什么新意了。

国家代代都有很多有才华的诗人,他们的诗篇文章以及名气都会流传数百年(流芳百世)。

作品赏析一赵翼论诗提倡创新,反对机械模拟,此诗就体现了这一点。

为了说明诗风代变的道理,诗人举出了诗歌史上的两位大诗人,唐代的李白与杜甫为例。

以为即使是李、杜这样的大诗人,他们的诗作因流传千年,播于众口,已经不再给人以新鲜感了。

以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各个时代都有其标领风骚的人物,不必惟古人是从。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是广为传诵的名句。

作品赏析二诗的前两句以李白、杜甫的诗为例来说理:“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李白、杜甫的诗歌万古流传,无人能与之相比,然而,就是如此伟大的诗篇,至今也觉得不新鲜了。

可见,“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国家代代都有有情的人出现,他们各自的影响也不过几百年而已。

浅析王安石晚年绝句

浅析王安石晚年绝句

浅析王安石晚年绝句浅析王安石晚年绝句摘要:王安石的诗歌创作以其在熙宁第二次罢相为界,大致分为前后两期。

这两期的诗歌在思想内容上有别,在艺术特色上也有异。

在晚年罢相赋闲熙宁时,他全心全意从事诗歌创作,因此诗歌取得了重大突破。

特别是绝句,有着很高的造诣。

他经常运用绝句写景、抒情,而且精工语言、讲究技巧、重视艺术特色,这使其晚年绝句自成一派。

关键词:王安石、晚年绝句、思想内容、艺术特色一、王安石是诗人,亦是政治家。

他早年的诗歌有着很强的政治性,强调诗歌为现实服务的功利性。

但是,熙宁罢相后,他的诗歌发生了变化。

这与其人生观价值观的转变有关。

特别他好佛道,到晚年更是如此。

他认为世人被世俗之事所扰乱不是由于佛道的“无思无为”所致,而是人们沉浸于利欲之中,不能自拔。

所以,王安石在赋闲金陵以后,好佛、道的思想感情与之前相比是又增无减,以至于听讲佛法,读经,研习佛道义理成了他晚年生活的重要部分。

这在他晚年的诗作里,多有反映。

如《定林院三首》其一云:穷谷经春不识花,新松老柏自欹斜。

殷勤更上山头望,白下城中有几家。

定林寺是王安石去的最经常的地方,也是他最感眷恋的地方,他在定林有一间僧房作为读书处。

很显然,这正迎合了他佛家修行,处世养心的要求,以达到不为世俗尘埃所染的境界。

又如《题半山亭壁二首》其二云:寒时暖处坐~热时凉处行。

众生不异佛~佛即是众生。

其诗作里随处可见禅宗的语言,禅宗的智慧,禅宗的气息。

同时,王安石晚年不仅在佛学里找到了精神的慰藉,而且在老庄哲学里也同样找到慰藉,尤其是道教主张避世的思想,对于当时政治上失意的王安石似乎是势所必至的。

如《谢郏亶秘校见访于钟山之庐》云:误有声名只自惭~烦君跋马过茅檐。

已知原宪贫非病~更许庄周知养恬。

其诗表现了他对庄生梦蝶和修生养性的愿望。

总之,佛、道教义和老庄思想对其晚年的诗歌创作有着很大的影响。

二、在诗歌的思想内容上,由于王安石晚年被迫归隐,脱离了现实斗争,转而赋闲山林,这使其诗歌由早年的以诗论事议政,咏史抒情,怀古砭今,转变为晚年的以写景抒情,咏物言志,怀古伤今为主。

《论诗绝句·戴复古》原文与赏析

《论诗绝句·戴复古》原文与赏析

《论诗绝句·戴复古》原文与赏析
戴复古
意匠如神变化生,笔端有力任纵横。

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

戴复古,出身贫寒,自幼孤苦,长期流落江湖,是宋代江湖派重要作家。

其诗多反映人民痛苦和爱国情绪,有《石屏集》。

戴复古写有《论诗十绝》,十首论诗的绝句,评论了诗歌的内容、形式、风格及语言艺术和表现技巧,也评论了一些历史上的诗人。

这里选的是其中的一首。

这首诗主要在于阐说写诗要“己出”,不可步人后尘。

宋代诗坛上曾出现过江西诗派,他们之中有人就是主张“无一字无来历,无一句无出处”,实际上就是蹈袭前人,拾人牙慧。

戴复古于此诗中提出“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无疑是对当时弊端的一大针砭。

为了说明“须教自我胸中出”的问题,诗的一、二两句则先说诗歌创作要富于“变化”。

“意匠如神变化生,笔端有力任纵横”,诗文创作的立意构思,奇巧神妙,变化无穷,一任自己有力的笔纵横挥洒。

要得这样,自然要出自肺腑,而不可人云亦云。

从自己胸中出,则能写出自己真感受、实感情,否则到古籍中寻章摘句,只能是虚饰伪装。

戴复古这一观点符合诗歌创作规律。

这一观点,后人每多重申,金代元好问写有“窘步相仍死不前,唱酬无复见前贤。

纵横正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

”(《论诗三十首》)清代赵翼也以绝句形式论诗:“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只是随人说短长。

”诗歌创作要有自识、自感、自得,切忌步人后尘,否则诗不仅失了主见,没了个性,也无生气,少精神。

浅谈杜牧咏史绝句的艺术特色

浅谈杜牧咏史绝句的艺术特色

开题报告一、本课题研究的意义诗歌发展到唐代,达到了辉煌的顶峰,所以读诗必读唐诗,而唐诗成就卓著者除李白、杜甫之外,还有以“小李杜”并称于世的李商隐和杜牧,尤其杜牧的咏史绝句,在唐代诗歌成就最高。

如“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等句子,已达到妇孺皆知的地步,因其读者的广泛性和其诗歌跨越时空的艺术魅力的久远性,所以研究杜牧的诗,探讨其诗歌中咏史的绝句,也就很有必要.也因其特有的艺术成就,影响许多学者文人,就更见研究杜牧咏史绝句之艺术特色的必要了。

读杜牧的咏史绝句,会产生见史(形象)、言志(议论)和抒情融于一体的强烈感受。

因我喜杜牧的诗,读了一点关于杜牧咏史的资料,所以结合自己的读后感受,拙笔撰写了《浅谈杜牧咏史绝句的艺术特色》一文,供仁者知者斧正。

二、本课题的基本内容以承传和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遗产,提高审判和艺术鉴赏能力为原则,本文以杜牧的七言咏史绝句的艺术特色为主,作了尝试性的分析。

结合实例从四个方面浅析了杜牧咏史绝句的艺术特色。

(一)将议论融于形象之中,以形象描写为其主要表现形式。

(二)议论的哲理性是杜牧诗区别于其他诗人咏史诗的一个显著特点。

(三)鲜明的史论色彩,不借助于课体形象,以其构思新颖而赢得人们的喜爱。

(四)不乏以讽刺见长的作品。

三、写作题纲绪论,从”绝句”的特点谈起,尤其是咏史绝句,能对历史事件、著名历史人物进行高度的典型的艺术概括,杜牧就是写作七言绝句的高手,杜牧的七绝一直保持着不朽的艺术魅力,他的咏史诗在唐代诗人中成就最高,突破了咏史诗的旧传统。

本部分简要概述了杜牧七言绝句的总体艺术成就,为下文的具体论析作了铺垫。

本论部分从四个方面论析了杜牧的咏史七绝的主要艺术特色及其具体表现:(一)、杜牧的咏史七绝,将议论融于形象之中,以形象描写为其主要表现形式。

其代表作品《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题桃花夫人庙》等。

(二)、杜牧的咏史绝句最鲜明的艺术特色是是议论的哲理性。

《赤壁》即体现了这一特色。

赵翼的《论诗绝句》

赵翼的《论诗绝句》

赵翼的《论诗绝句》审时度势,推陈出新――赵翼《论诗绝句》读解赵翼(1727-1814),清代诗人、史学家。

字云崧,一字耘崧,号瓯北,阳湖(今江苏常州)人。

乾隆十九年(1754年)以举人中明通榜,选用为内阁中书,两年后入值军机处。

乾隆26年(1761年)殿试拟为一甲第一的状元,但是被乾隆皇帝以清立国以来陕西未有状元为由,将他与一甲第三名王杰对调而成为探花。

授翰林院编修,曾任镇安、广州知府,官至贵西兵备道。

乾隆38年,他因在广州处理海盗案时未曾按律将108名罪犯全部处死,而是酌情判刑,仅将其中38人处以极刑,因此遭到弹劾,被降一级使用。

后以母病辞归乡里,曾一度主讲扬州安定书院。

赵翼的《论诗》绝句总共有五首,是专门讨论诗歌创作问题的: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少时学语苦难圆,只道工夫半未全。

到老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诗解穷人我未空,想因诗尚不曾工。

熊鱼自笑贪心甚,既要工诗又怕穷。

先看第一首,李杜诗篇,指李白、杜甫的诗;江山,指人世间、天地间;才人,有才华的人;风骚,《诗经》和《楚辞》的合称,《诗经》有《国风》,《楚辞》有《离骚》,二者为中国古代诗歌的代表,一般借指为诗坛。

诗歌也和其他文化一样,一代有一代的思想风格,一代有一代的代表人物。

千秋万代,总有杰出的诗人涌现出来,他们以各自独特的风格影响诗坛长达数百年。

“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时代发展日新月异,现在觉得是潮流的焦点,过不了多久,现在很时髦的东西也就过时了。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如果自己见识低下,就像个子矮的人看戏似的,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对戏的好坏心中没有定数,只是随声附和罢了。

评论事物要有主见,不要人云亦云。

“到老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做诗不能太刻意,越是较劲越写不出好东西来。

《绝句》赏析

《绝句》赏析

《绝句》赏析《绝句》赏析《绝句》赏析1br />《绝句》赏析2绝句杜甫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黄鹂:又称黄鸟,雄鸟羽毛金黄色,雌鸟黄中带绿,名声婉转,栖于高枝。

白鹭:羽毛雪白、双腿细长的能够捕食鱼虾的一种水鸟。

千秋:千年,谓年代久远。

东吴:长江下游南岸地区。

绝句是诗体名。

绝句、律诗为唐代的今体林诗(后世称为近体诗),以区别于古体诗。

这首诗以“绝句”写入诗题,又因同时有同体诗四首,所以合题为《绝句四首》,不令立体目。

这首绝句为四首中的第三首。

这首七言绝句每一句各写一种眼前的景物。

“两个黄鹂鸣翠柳”黄鹂本栖息高枝,此时鸣与翠柳之上,古代诗词中“于”字长被省略,如果补进去就是“鸣于翠柳”。

“翠柳”表明柳叶新绿春意渐浓,黄鹂在柳叶新绿的枝头婉转的发出呖呖的声,显示了春日风光。

“一行白鹭上青天”白鹭飞上高空,随着春暖而更有勃勃生机。

“窗含西岭千秋雪”,从窗框中望出去,西岭的久积未消的雪清晰可见,好像就包含在窗框中一样。

“门泊东吴万里船”门前停泊的是万里航行的东吴船,是驶向长江下游地区的,还是由下游驶下来的?长江虽长,航程虽远,但江上船只总是往返行驶,无论是驶来的、驶去的,都使诗人想到沿长江而下,可至中游地区的襄阳,转道可至故地洛阳;正因为如此,他系情于门前停泊的东吴船,对它产生遐想。

四句尽管都写景物,但前两句写的景物以色彩(绿柳、黄鹂、白鹭、青天)、声音(鸣、飞)、动静显示春光明丽,后两句则以静景(远景、近景)暗示动意;禽鸟在春暖时节如此活跃,自己不能无动于衷的心思也得到映示。

诗人的眼前景物当然不止这些,他把它们摄入诗中是有选择的,因景生情、以情取景,这就是他的选择准则。

杜甫的《绝句》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写景小诗。

整首诗虽只有28个字,但字里行间却洋溢着韵味无穷的美。

一、色彩美。

诗人展开语言的调色板,选用缤纷的色彩,将眼前的景物描绘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使它产生了诱人的魅力。

赵执信论诗诗浅析

赵执信论诗诗浅析
但是由于封建统治政权的性质所决定在这种表面的繁荣下民族矛盾阶级矛盾以及统治集团内部矛盾是从来都不会减缓的赵执信在康熙二十八年因在国丧之日与友人观看长生殿被劾革职正是这些矛盾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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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 年第 4 06 期
赵执信论诗诗浅析
山左诗坛的一桩公案 。从赵执信 自身个性 来说 , 其性格 刚愎 ,
锋芒毕露 , 时不 免失 于偏激 ; 一方 面 , 有 另 他又 重义 气 , 重友
情, 讲操守 。人生遭遇 、 时代背景乃至文学背景 以及 自身个性 等因素 , 都对 赵执信 的诗 歌理论 与创 作造 成 了显 著 的影 响。
矣 , 如 分之 诸 子 。客 怃 然 而退 。 不 ”
从来都不会减缓的, 赵执信在康熙二十八年 , 国丧之 日与 因在
友人观看《 长生殿> 被劾革职 , , 正是这些 矛盾的具体体现 。此 后他一直未被起用 , 因而 困顿 终生 。另外 , 当时的诗坛 上 , 在 神韵派正大行其道 。“ 王士 稹 ) 以诗震 动天下 , ( 方 天下士莫不 趋风 , ( 余 赵执信 ) 独不执弟子之榴” “ 厚相知 尚, ,遂 为之延 誉。 然余 ( 赵执信 ) 终不肯 背冯 氏, 且以其学绳 人 , 多不堪 , 人 间亦 与司寇有同异” L ( 并且 , 。 2 J 他与王 士 稹之 间 的争 端 , 已成为
袁枚对赵执信也有评述 : “ 先生康 熙已未翰林 , 至乾隆 已未 , 而 身犹强健 , 两 目 能见物 , 惟 不 与余为先后 同年 。相传 所著《 谈 龙 录> 痛诋阮亭 , 余索观之 , 甚抵牾。先生名执信 , 亦无 以国忌
日演戏被 劾 , 有句 云 :可怜 一 曲《 生殿> 直 误功 名 到 白 故 ‘ 长 ,

心画心声未失真——元好问《论诗绝句》潘岳论辨析

心画心声未失真——元好问《论诗绝句》潘岳论辨析

常 以为士之生也 ……则必立功立事 , 效 当年 之用 , 是 以资忠履信以进德 ,修辞立诚 以居 业。 ”潘岳 为了实 现这种 理想和愿望 ,才恃 才躁进。所以最后选择 以卑躬屈 膝的姿态投 奔贾谧集 团 , 不料却投错 主人 ,遭来 “ 夷三 族”的下场 , 最终也落得身首异处和后世的 谩骂的悲惨结局 。潘岳的悲剧不是他个人 的 悲剧 , 而是文人的悲剧 ,是受 时代迫害造成 的 ,假若生活在一个和平 时代 ,潘岳也是一 位为国家效力 、造福百姓 的文人志士。因此 元好 问一说 以元代大 一统 的社 会环境 来论 潘岳的政治立场 ,置潘岳于品格低贱者实为 欲加之罪。
二 、关于 《 闲居赋 》的创 作 时间
元好问之所 以对潘岳人品如此鄙夷 ,大 约是从 《 晋书 ・潘岳传 》中得出的。史 书中 记载 :“ 征补博士 ,未召,以母疾辄去官免 。

特殊 的社会 环境 对潘 岳 的影响
魏晋 时期特 殊 的社会环 境决 定 了潘 岳 的谄事之路。西晋年间正处在群党纷争 的时 代 。经过了三国鼎立 、司马篡位 的混 战,魏 晋 文人生 活在一 个动乱 不安且 政治 黑暗 的 时代 。 自古以来 , 文人大都依 附于官府而生 , 成为食客 、 幕僚等 ,西晋 时期 的文人 面对 的 处境更加恶劣 , 他们要想在官场 打拼就必须 以依 附并辗转在各个集 团势力 , 卷入到政治 斗争 的旋 涡 中。潘岳就 是特定 时期 的一份 子, 与大量的文人才子 ,如陆机 、陆云、张
心画 心声未失真 元Βιβλιοθήκη 问 《 论诗绝句 》潘 岳论辨析
杨 秋 玲
( 华南师范大学,广 东 广州 5 1 0 6 3 1)
摘要 :元好问 《 论诗 绝句》q - :“ 心画I 心 声 总失真 ,文章 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 《 闲居赋 》 ,争信安仁拜路 尘。 ” 以此来论道 《 闲居赋》乃伪饰矫 情之作 ,潘岳 人 品与文品不一。潘岳到底是 “ 心画 声总失真”还是 “ 未失真”呢?笔者细细研究后 , 从魏晋特 殊的社会 时期 、《 闲居赋 》创作时间等来论 出潘岳 “ 心画心声 未 失真” 。

解读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之十五首

解读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之十五首

解读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之十五首摘要:元好问作为金代著名的诗歌批评家,其《论诗绝句三十首》,是我国古代文学批评史上颇为著名的篇章,比较系统的反映了他的诗学观。

其第十五首对李白的诗品及人品进行了评价。

关键词:元好问;李白元好问不仅是一位代表着金代诗歌最高成就的伟大诗人,他也以其颇具开拓性的诗学思想而在批评史上享有盛誉。

他的诗学思想,最为集中而系统地体现在他那脍炙人口、影响深远的《论诗绝句三十首》中。

《论诗绝句三十首》之十五首曰:笔底银河落九天,何曾憔悴饭山前。

世间东抹西涂手,枉着书生待鲁连。

这首诗首句化用李白的传世名篇《望庐山瀑布》句意,十分明确的表明,所评论的对象是唐代的大诗人李白。

第二句的理解上,所谓“何曾憔悴饭山前”,牵涉到传为李白所作的七绝《戏赠杜甫》:“饭颗山头逢杜甫,头戴笠子日卓午。

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

”一般认为这首诗是李白戏谑杜甫作诗过于锤炼雕琢以至于刻苦伤身,或者又可以理解为李白认为杜甫诗思迟钝而加以讥嘲。

而前人往往怀疑《戏赠杜甫》为伪作,因为李白以己之长而嘲杜甫之“短”,如此则将李白人品置于何地。

并且在元好问之前流传的李白集中,均不见此诗。

而在元好问之后,《戏赠杜甫》渐渐被诸家辑李白集者采录。

现在,郭沫若另有理解,其《李白与杜甫》一书中,认为“诗作后两句的一问一答,不是李白的独白,而是李杜二人的对话。

再说详细一点,‘别来太瘦生’是李白发问,‘总为从前作诗苦’是杜甫的回答。

”“那诗亲切动人,正表明着李白对于杜甫的深厚的关心”。

从而裁定:李白这首诗既非“嘲诮”“戏赠”,也不是后人伪作,诗题中“戏”字,乃是后人误加。

而李白对待文友也绝非小肚鸡肠,、尖酸刻薄之辈,观其待孟浩然云“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高山安可仰,徒此抑清芬。

”(《赠孟浩然》),待王昌龄云“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待杜甫亦云“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沙丘城下寄杜甫》),均是一片淳厚真诚之情,这才是李白的本来性格。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论诗绝句》是北宋文学家潘岳的一部代表作,该文以其独特的思辨和辩证的风格,对诗歌的创作提出了一系列的理论探讨和见解。

对于这篇文章的评价,可以从文学理论的角度、思想观点的角度以及对诗歌创作的启发性等多方面进行探讨。

从文学理论的角度看,《论诗绝句》是一篇具有普遍意义的文学批评文章。

潘岳在文章中提到“情意悠悠,神采颓然,声辄无音,泪在滂沱”,这一表述卓有深度,笔触细腻,立意高远。

他提出了诗歌要求情感真挚,神采奕奕,声音动人,令人感动至极的要求,从而引导后人对诗歌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潘岳认为诗歌需要有创新的精神,他在文章中提到:“诗外禁钧,壹物即磨。

”这一表述意味深长,突出了对诗歌创作的创新要求。

在古代文学批评中,这种创新理念并不常见,潘岳的文章无疑为后人在文学创作上提供了宝贵的启示。

从思想观点的角度看,《论诗绝句》呈现出潘岳独特的思维方式和独到的见解。

他在文章中提到:“句简意质,诗非诗,文不文。

”这种表述抒发了潘岳对于诗歌创作的思考,他认为诗歌应当以简洁的句子表达深刻的内涵,而不是纷繁复杂的修辞。

这种思想观点体现了潘岳对于文学的独特见解,也为当代文学创作提供了有益的启发。

潘岳在文章中对于诗歌创作中的情感运用和意境塑造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表现出了其对于文学创作的深刻思考和独到见解。

这些观点和见解在当今文学创作中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从对诗歌创作的启发性来看,《论诗绝句》对于诗歌创作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在这篇文章中,潘岳对于诗歌创作提出了诸多要求和观点,这些观点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诗歌的本质和内涵,并为我们今天的诗歌创作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源。

他对于情感真挚的要求、对于诗歌创新的强调,以及对于意境塑造的关注等方面的见解,都能够引导当代诗人更好地进行创作。

《论诗绝句》的价值不仅在于其对于古代文学批评的贡献,更在于其对于当代诗歌创作的启发和指导。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诗绝句》是唐代文学家柳宗元的一篇文论作品,其中对唐代文学家潘岳的绝句诗作了评价。

柳宗元在文章中以鲜明的立场和深刻的见解分析了潘岳的绝句,对潘岳的诗歌进行了客观而严谨的评价。

柳宗元在《论诗绝句》中首先对绝句的定义做出了明确的解释,他认为绝句是一种短小精练的诗歌形式,要求言简意赅,表达清晰。

然后柳宗元通过对潘岳的绝句进行逐首点评,展现了绝对的文学素养和鉴赏能力。

在文章中,柳宗元对潘岳的绝句进行了全面的评析。

他认为潘岳的绝句在形式上言简意赅,表达精炼,符合绝句的要求。

柳宗元对潘岳的诗句的构思和表达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认为他的诗歌创作具有独特的风格和深刻的内涵。

柳宗元指出潘岳的绝句在表现手法上善于以寥寥数语抒发深情,使人产生联想和共鸣。

他认为潘岳的绝句在表现技巧上具有独特之处,能够用简练的文字表达丰富的情感和思想。

柳宗元坦言赞美潘岳的绝句在意境上纯净雅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柳宗元也对潘岳的绝句提出了一些批评。

他指出潘岳的诗歌有时候爱用比喻和象征,有的时候表达过于含蓄,不够直接,导致读者理解上有一定的困难。

柳宗元认为潘岳的诗歌在意境表现上有时候显得过于抽象,欠缺具体的形象描绘,使诗歌的表达不够生动。

《论诗绝句》中对潘岳的评价是很客观的,既充分肯定了潘岳绝句诗的优点,同时也对其不足之处提出了批评。

这种评价方式使得柳宗元的文章更加严谨和权威,也更加有说服力。

柳宗元以其卓越的文学素养和鉴赏能力对潘岳的绝句进行评价,无疑为后人对潘岳的诗歌作品进行研究和欣赏提供了宝贵的文学资源。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摘要】潘岳是唐代著名诗人,其诗歌以清丽婉约见称。

《论诗绝句》是元好问为潘岳所作的评价,赞赏了潘岳的诗歌艺术风格,称其为“凤求凰求,虎卜牛卜”。

元好问也指出潘岳的诗歌过于婉约,缺乏气势和豪放。

潘岳在回应中对此表示理解并表达感激之情。

两人的诗歌交流对当时诗坛有一定影响,潘岳在当时诗坛地位稳固,而《论诗绝句》也被认为是一部重要的文学作品。

潘岳与元好问的诗歌互动为后世诗人提供了借鉴和启示,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了一定影响。

两位诗人间的互动成为当时文坛上的一大亮点。

【关键词】潘岳, 论元好问, 诗歌, 评价, 艺术风格, 赞赏, 批评, 回应, 交流, 诗坛地位, 重要性, 影响。

1. 引言1.1 论元好问《论诗绝句》对潘岳的评价潘岳是汉代著名诗人,他的诗歌作品在当时备受推崇。

而《论诗绝句》是元好问所著的一部文论著作,其中对潘岳的诗歌进行了评价。

元好问是宋代文学家,他对潘岳的诗歌多有赞赏之词,同时也提出了一些批评意见。

潘岳对于元好问的评价又是如何呢?在潘岳和元好问之间有怎样的诗歌交流呢?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在本文中,我们将分别从潘岳的诗歌艺术风格、元好问对潘岳诗歌的赞赏和批评、潘岳对元好问的回应以及两位诗人之间的诗歌交流等方面展开分析,最终探讨潘岳在当时诗坛的地位,论元好问《论诗绝句》的重要性以及潘岳与元好问的诗歌互动对后世的影响。

通过对两位诗人间的关系和作品进行细致剖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他们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价值。

2. 正文2.1 潘岳的诗歌艺术风格潘岳作为唐代著名诗人之一,其诗歌艺术风格独具特色,给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潘岳的诗歌以清新淡雅、含蓄婉约为主,常常表现出对自然景物和人情世故的细腻观察和感悟。

他擅长运用对偶、比兴等修辞手法,使作品更具意境和深意。

在形式上,潘岳的诗歌多采用绝句形式,行亦能贯通,起承转合,语言流畅优美,意境丰富。

他的诗作情感真挚,表达含蓄,给人留下一种悠远清丽的感觉。

粤西学者论诗绝句的体式意义及其文学批评思想

粤西学者论诗绝句的体式意义及其文学批评思想

粤西学者论诗绝句的体式意义及其文学批评思想作者:陈丕武刘海珊来源:《文教资料》2020年第15期摘; ;要:粤西学者用绝句评论诗歌、阐述批评思想的情况比较常见。

苏宗经首开此体,况澄仿元好问所作三十首,论文学史上的诗人名家。

其中论及粤西诗人曹邺与曹唐,又以自注的形式指出所咏对象。

这种论诗形式被苏时学所继承,至廖鼎声所作《拙学斋论诗绝句一百九十八首》最为学者所瞩目。

这种带有自注的论诗绝句,体现了文学批评史上知人论世的批评思想。

关键词:粤西; ; 论诗绝句; ; 知人论世以绝句的形式论评诗歌,最早见于杜甫的《戏为六绝句》。

其后,最有代表性的论诗绝句就是金代元好问的《论诗三十首》。

这是继杜甫之后,运用绝句形式比较系统地阐发诗歌理论的著名组诗。

元氏评论自汉魏至宋代的许多著名作家和流派,阐明了他的文学观点,对后世有重要影响。

特别是粤西(广西的古称)学者况澄、苏时学、廖鼎声均有仿作。

今考粤西学人论诗绝句的创作情况,况澄《仿元遗山论诗三十首》中,有一首论粤西曹邺与曹唐,有两首自注的形式虽是袭元氏之体,但因注明所咏对象,故具有文学批评之知人论世的意义。

而后粤西学人的论诗绝句,与况氏所作或同或异,至苏时学《暇日偶翻两粤前辈诗集有所得戏作论诗绝句十五首》有十二首论粤西诗人,全有自注;廖鼎声《拙学斋论诗绝句一百九十八首》全论粤西学者,均有自注。

对于粤西这种文学相对不盛、文献典籍缺失甚多的地方,有作者自注的论诗绝句,意义非凡。

其中体现的批评思想颇值得探讨,且尚未为学者所致意。

故本文欲作深入的梳理,以考见其变化之迹。

一、自注的体式演变自注源于史家对自己作品的解释。

史家有自注,始于《史记》。

章学诚谓:“太史《自叙》之作,其自注之权舆乎?”[1](238)《史记》在许多地方有“语在某纪”“语见某传”这样的提示,这就属于自注。

此后《汉书·艺文志》、司马彪《续汉书》等史籍均秉承了这种自注体例。

刘知几《史通·补注》说:亦有躬为史职,手自刊补,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除烦则意有所吝,毕载则言有所妨,遂乃定彼榛楉,列为子注[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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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论诗绝句
作者:王白鸽
来源:《汉字文化(教学卷)》2016年第09期
论诗绝句,是我国文学批评中所独有的一种形式,也是中国传统史学理论重要的组成部分。

就论诗绝句做系统完整的研究,阐明其中所蕴含的诗学理论,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它可以促进我们对古代诗家及其诗作的了解,将这些诗学理论和同一时代表现在诗话等其他诗学作品中的诗学主张相互印证,可以更深刻全面的了解当时的诗学观,从而对该时代的文学思潮得到更为完整透彻的把握。

唐代是论诗绝句繁荣发展的时期,杜甫作为其中重要的诗人,其作品对论诗绝句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而《戏为六绝句》就是杜甫论诗绝句的代表作。

联系杜甫作此诗时的诗坛风气,结合杜甫“以天下为己任”的个性,不难看出杜甫创作《戏为六绝句》,就是要以理性的精神来看待文学作品,他反对抽象的、绝对的、死板的诗学观念,提倡以理性的精神引入“历史观”的视角,作具体的、辩证的分析。

这是杜甫文学思想灵魂所在,也是杜甫的论诗绝句为后世开创典范的原因。

“论诗诗者,以论诗诗之谓也。

凡以诗歌评骘诗人诗作,或对诗理有所剖析,或诗人自道作诗心得体会者,均可称为论诗诗。

”论诗诗最初评论的内容为诗,后来突破单纯论诗的范围,扩展到论词、论曲、论文、论诗话等;随着词、曲的诞生,又出现论诗词,论词词、论曲曲等,广义上而言这些均可称为论诗诗。

狭义上的论诗诗,则指以诗论诗的作品,不包括论诗词、论词词、论曲曲之类。

论诗绝句作为论诗诗的一支,指的是以规范的绝句体式创作的谈诗论艺之作。

本文的研究对象论诗绝句的划分应属于狭义论诗诗的一种。

陈伯海在《唐诗学史稿》中也对论诗诗作了广义与侠义两种划分,但他的划分标准有所不同。

“如果将以诗论诗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则广义的以诗论诗就是在诗中论到有关诗的问题,而这样的诗不一定专为论诗而作。

诗是唐人生活的伴侣,不可须臾离开。

所以广义的以诗论诗比比皆是,难以穷尽。

狭义的以诗论诗则从杜甫《戏为六绝句》开始,为后世论诗诗之先声。


在论诗绝句的发展进程当中,唐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时期。

在《万首论诗绝句》中收录了唐代57家共148首诗作。

唐代的论诗诗除了数量上有很大的增加以外,另一个突出的成就就是出现了杜甫《戏为六绝句》和司空图《二十四诗品》这样的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作品。

虽然论诗诗作为一种文体在唐朝以前就已经产生,但是它在诗坛乃至在文学批评史上取得地位则有赖于杜甫。

在杜甫以后,才有较多诗人从事论诗诗的创作。

也正是因为杜甫等人的作品,论诗诗作为一种较为成熟的诗学理论才进入到人们的视野中并且受到了重视。

如果说唐朝以前为论诗诗的诞生时期,那么唐代就是论诗诗的繁荣发展期。

杜甫的论诗绝句一共有十二首,其中一部分是《戏为六绝句》,另一部分是《解闷十二首》中的。

杜甫在诗歌理论上的贡献最著名的应当是写于元二年的《戏为六绝句》。

郭绍虞在他的《戏为六绝句解集·序》中写到:“时杜甫已五十岁,则为其晚年之作,故能精当如是。


杜甫的《戏为六绝句》对后世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组诗形式这一特点上。

后世虽有不少以单篇论诗的作品,但是整体而言还是组诗所占的比重比较大。

《戏为六绝句》以组诗的形式出现,为组诗论诗的开端,之后才有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

到清代时有王渔阳《戏仿元遗山论诗绝句》,陈融《读岭南人诗绝句》等大量组诗作品。

郭绍虞在《杜甫戏为六绝句集注》序言中说:“杜甫《戏为六绝句》,开论诗绝句之先端,亦后世诗话所宗。

论其体则剏,语其义则精。

蓋其一生诗学所诣,与论诗主恉悉萃于是,非可以偶尔游戏视之也”。

为了说明杜甫的《戏为六绝句》对论诗诗发展的重要影响和作用,下面将具体解析杜甫的《戏为六绝句·其一》与《戏为六绝句·其五》两首诗。

《戏为六绝句·其一》
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

今人嗤点流传赋,不觉前贤畏后生。

诗中提到的庾信是齐梁诗人的代表。

齐梁诗人在创作时注重形式,作品精心雕琢,刻意藻饰。

庾信初期的作品也是这样。

但是在入周以后,在北方“词气贞刚”诗风以及家仇国恨的影响下,庾信的诗风也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表现出了一种清健的风格。

老年的庾信创作风格就更加成熟了,有了高超雄健的笔力,创作时也是文思如潮,挥洒自如。

从本诗可以看出,杜甫对庾信十分推崇。

在杜甫的《咏怀古迹五首》中杜甫也评价到:“庾信生平最萧瑟,暮年诗赋动关东”。

从这些诗句中不难看出,在杜甫眼中,庾信是非常优秀的诗人。

在本诗中,第一句就表达出了杜甫对庾信的推崇,称赞庾信的文章老更成。

“更”字表现出杜甫认为,庾信早期的作品就很优秀,而老来之作更进一步。

这种表达方式在杜甫的其它作品中也曾出现过,如《狂夫》中的“自笑狂夫老更狂”。

这个“更”字也从侧面表现出杜甫对庾信有很高的评价。

第二句“凌云健笔意纵横”在第一句的基础上进一步说明老年的庾信创作风格更加成熟,笔力高超雄健。

在第三、四句中所说的“今人”“后生”均指的是杜甫嘲笑、斥责的一些人。

这些人随意点评,嘲笑那些已经流传很多年,经历了时间考验的作品。

然而庾信在诗史上的地位,绝非是这些人可以“嗤点”和“哂笑的”。

庾信接受了王融等人倡导的声律论,并且按照声律论作诗,在诗歌走向律化的诗史上,庾信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所以“前贤”们并不会因为这些嘲笑和点评而畏惧后生。

仇兆鳌在《杜诗详注》中评价到:“后人取其流传之赋,嗤笑而指点之,岂知前贤自由品格,未见其当畏后生也”。

正是表达此意。

《戏为六绝句·其五》
不薄今人爱古人,清词丽句必为邻。

窃攀屈宋宜方驾,恐与齐梁作后尘。

杜甫在《戏为六绝句》的后三首中,重点谈论了学诗之法,本诗就是其中之一。

在杜甫的论诗的宗旨中,强调的其中之一就是诗风清新。

“清新”正如明代杨慎在《升庵诗话》中说到的:“清者,流丽而不浊滞;新者,创见而不陈腐”。

在这首诗中的“今人”“古人”与《戏为六绝句·其一》中的“今人”和“古人”指的是同一类人。

在对杜甫诗的解析中,这首有许多不同的意见。

笔者认为郭绍虞在《杜甫戏为六绝句解集》中解释的极为精妙:“所谓清词丽句云者,不必指今人,亦不必指古人,只是杜甫论诗宗旨而已。

其意盖言今人以爱古人之故,嗤点庾信之赋,讥哂四子之文,矫正一时之风。

其原意不可薄。

但建安以来清词丽句,自由不废江河者,并非侈言宗古,便可鄙视齐、梁也。

”杜甫针对当时文坛流行的厚古薄今现象,提出不论对汉、魏、齐、梁文人,初唐四杰或者同时代的其它诗人,都应该给予合理的评价和应有的尊崇。

杜甫的文艺观既不随流俗、求真求实,又富于卓越的见识。

在这首诗中,我们可以看到杜甫诗学观中的辨证因素。

他认为不管是古人高超雄厚的作品,还是庾信、四杰的“清词丽句”,都可以是优秀的作品。

但是“今人”只关注古人作品的形式,而忽视了作品的实质。

这样和“齐梁后尘”那些形式主义的作品又有什么区别呢?
从对上面两首诗的解析可以看出,在《戏为六绝句》中,无论是杜甫对庾信、四杰的推崇,还是他对“今人”和“后生”的批评,都是希望大家可以客观地对待所有诗作,吸收利用上自风骚,汉魏,下至庾信、四杰的一切优秀作品。

同时,《戏为六绝句》作为我国诗论中出现最早,影响最大的以诗论诗作品。

它开创了新的文学批评形式,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的先河之作,受它的影响,后人开始创作大量的论诗绝句,成为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的一条重要的脉络。

郭绍虞在《杜甫集解》中认为这组论诗绝句集中阐释了杜甫对庾信、四杰的推崇,对今人和后生的批评,希望时人可以客观的对待文化遗产,“转益多师”,实现文学内容与辞采的并重。

这是杜甫有感于当时“好古遗近,务华去实”的诗坛风气有感而发的,体现了杜甫对诗坛的关注及其先进的诗学观念,杜甫的诗之所以能有如此突出的成就,也与其全面、先进的诗歌观念是密不可分的。

参考文献
郭绍虞1978《戏为六绝句解集》,人民文学出版社。

仇兆鳌1979《杜诗详注》,中华书局。

陈伯海2003《历代唐诗论评选》,河北大学出版社。

杜甫著1992《杜诗详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陈良运1995《中国诗学批评史》,江西人民出版社。

郭绍虞1964《论与》,《学术月刊》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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