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汉字字库及字体法律问题研讨会在京召开

.96 .国际知识产权知识产权·2011年第4期

5月28日，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中国人民大学知识产权学院、中国人民大学知识产权教学与研究中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版权与邻接权教席在京联合举办“计算机汉字字库及字体法律问题研讨会”。来自政府、高校、法院等单位的专家和学者参加了会议。研讨会围绕计算机字库、字体和单字是否应当受到保护、应受何种法律的保护、受到保护的条件和受保护的法理基础等问题展开：关于单字，大多学者认为，单字要获得著作权法保护，必须符合作品的构成要件，特别是要具有独创性。如果是书法家书写的单字，可以构成美术作品，但并不是任何人随意书写的单字都构成美术作品。普通的单字，不构成作品。有学者指出，字库不是任意字型的集合，而是作为造字工具的字型的集合。由于字库是一个造字工具，单个字就是这个工具的组成部分，它本身没有独立的商业意义。关于字体，有两类观点。一类观点认为应该受到保护。有学者认为创作字体本身是可以有著作权的；有学者认为，如果字体设计主要是根据人脑想象创作的，是人的脑力劳动的结果，是否给予著作权法保护，要看其是否对公共利益造成很大影响。另一类观点认为不应该受到保护。有学者主张，字体要构成美术作品，除了要具备独创性和可复制性外，还必须是人类智力成果，且属于文学艺术领域，但字体是工业产品，不构成美术作品；有学者认为，字体就是标准的表现形式，如果把字体作为著作权法保护的对象，实质上就是把行为标准、写字的标准纳入著作权法保护，如果对此予以保护，会影响运用汉字的自由；还有学者认为，字体实际上是一种抽象的风格，抽象的东西是不可能受法律保护的。关于字库，有学者将之等同于字库软件，主张以软件著作权保护；有些学者认为它是字库工具或者字库产品，认为不受软件著作权保护，因为制作者在其中没有创造性劳动，其贡献的是技术性、辅助性劳动，主张用商业秘密的方法来保护；也有学者认为，索要字库著作权的实质是以技术手段控制标准；还有学者认为，字库是人开发的，他们的智力成果如果得不到回报，就不会有人愿意投资新的字库，会影响产业发展，主张单独立法予以保护，赋予其特殊权利；但也有学者认为，如果现有立法能提供相应保护，是否还单独立法给予保护，我们应该慎重研究。有学者认为字库、字体及单字的著作权保护，都不应该被排除在著作权法之外，一是著作权法并没有规定他们不属于受保护的范围，因而应该有可能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二是整个字库设计是一个创作的过程，而不是制作的结果，每个字如何去表达是有创作空间的。三是从产业发展的角度，虽说很多人认为著作权法律是基于保护私权，但目前越来越多国家的实践证明它是基于产业发展的需要，产业的发展需要知识产权保护。对此，有学者持不同观点，一是创意本身不一定构成版权保护的对象，对产业是采取版权保护还是其他保护途径，是值得研究的；二是知识产权是垄断权，在民法上，民事权利的一般原则是不禁止就属于有权，但是垄断权则相反，如果法律没有明确规定，就是没有权利。认为无论是单个字体还是字库整体，与著作权法所规定的美术作品的要求都是有差距的，是否构成美术作品，需要研究。

有学者认为，争议的不是汉字字库，也不是字体，而是单个的汉字字型，这其实是一个事实问题，而不是价值判断。怎么保护、如何赔偿的问题都属于价值判断，它都必须以事实为基础，从事情的本来面目出发。这一事实，就是形成汉字的行为性质问题，行为的性质决定了最终完成的成果是什么样的成果。对这一问题的分析，则需要借助一定方法，即将劳动和创造相区别的方法。创造不同于劳动，创造成果产生知识产权，劳动成果享有传统意义上的财产权，有获得劳动报酬权。具体到字库问题上，关键看字库生成过程中贡献的是什么行为、最后贡献了什么成果。如果贡献的是劳动，那就是劳动产品，享受劳动产品的待遇，可以买卖。如果是知识产权，就要给予知识产权保护。字库字型实际是按照既定的标准、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是一个互为规定、整齐划一、统一协调、一切都在限定的规划中生成的汉字实用工具。其中被贡献的是一种劳动，不是创造。它不是作品，单个字也不是作品。

有不少学者由字体字库这一问题点出发，在更为根本的层面上探讨了著作权法保护的正当性问题。例如，有学者认为，在保护创意、创作性劳动，还是越来越倾向于保护投资的问题上，著作权法保护投资、保护产业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另有学者指出，将著作权法理解为保护作者个人权利是一个非常大的误解。著作权法实际上是在作者权利和社会公益之间划定一条合理的界限。如果保护作者的权益不利于社会的发展，那么宁可不予保护；还有学者认为，在字库上设定私权，会影响汉字的使用，进而影响公共利益。计算机汉字字库及字体法律问题

研讨会在京召开（李芬莲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