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萧红《生死场》中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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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萧红《生死场》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
萧红在小说《生死场》中塑造了三类女性形象,一类是麻木迟钝、逆来顺受的女性形象,如麻面婆;一类是对爱情婚姻充满期待,却在残酷的现实中梦想幻灭,身心扭曲,如金枝、月英;第三类是有几分“传奇”色彩的乡土女性无论是对于地主阶级、帝国主义的暴虐,还是对于日常生活中的父权主义的压迫,都以独立不羁的姿态,表现出自觉地反抗意识,如小说的主要人物王婆。通过这三种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的塑造,作者呈现出下层女性普遍的悲惨生活、无奈命运,同时也将女性之思延展到民族/国家话语之外的领域,追索更为复杂的悲剧原因。关键词:萧红;《生死场》;女性形象;女性之思
Abstract
Xiao Hong in the novel "Life and Death" in shaping three female characters,one is numb dull, submissive image of women such as Mamianpo.One is looking forward to marriage for love, but the harsh reality of broken dreams, physical distortion, such as Jinzhi,Yueying. The third category is a sort of "legendary" color of the local women both for the landlord class, imperialism, tyranny,or for the daily life of patriarchal oppression, are independent uninhibited attitude, showing awareness of conscious resistance, such as the novel's main characters Wangpo.Through these three different types of female characters, the author presents the tragic life of women in general lower, but the destiny,thought will also be extended to women nation / state discourse outside the area, the reasons for recourse to more complex tragedy. Keywords XiaoHong, "Life and Death", Female Characters,Female Thinking
一、前言
作家萧红的一生是一个悲剧传奇。在短暂的三十一年生命中,她经历了诸多苦难:封建家庭的压迫,爱人的背叛与抛弃,流浪、病痛、流产······这些经历虽是萧红人生的大不幸,却也成就了作家的“诗人之幸”。萧红因而具有敏锐的眼光、犀利的笔触,得以尽书人世离合,穿透黑土地上的一幕幕悲欢。更为难得的是,萧红的创作始终蕴含着女性的独立思考和女性之思的批判锋芒。在探索乡土社会女性人生领域达到了文学史上罕见的深度,成为可与张爱玲比肩的文学史的又一个女性“传奇”。萧红曾慨言:“女性的天空是低矮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啊,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我牺牲的惰性。”[1]她的中篇小说《生死场》集中刻画了一群怯懦、麻木“蚁子一样的愚夫愚妇们”[2]。更重要的是,在这部小说里,萧红集中地描绘了处于乡土社会底层女性的生存困境。
二、麻面婆:虽生犹死
首先,萧红塑造的一类女性形象逆来顺受,完全不抵抗,绝对服从男人。这类形象以麻面婆为代表。作者这样描述麻面婆:“麻面婆的性情不会抱怨。她一遇到不快时,或是丈夫骂了她,或是邻人与她拌嘴,就连小孩子们扰烦她时,她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她的性情不好反抗,不好斗争,她的心像永远贮藏着悲哀似的,她的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3]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因为丢羊而变得“面孔和马脸一样长”[4]的时候,她“惊惶着,带着愚蠢的举动”。[5]这是一个任劳任怨且软弱的女人,男人就是她的天,丈夫就是她的一切。她的视线仅仅是她的破旧的茅屋和粗暴的丈夫,她的眼睛看不到除此之外的其他景象。在这狭隘的天空下,这个女人麻木地生活着,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
[1]聂绀弩.在西安[A].张毓茂,阎志宏.萧红文集(第三卷)[C].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7年,第
410页
[2]胡风,萧红《生死场》读后记,哈尔滨:黑龙江出版社,1980年
[3][4][5]萧红,萧红文萃,文化艺术出版社,2002年,第5页
不妥。在这场婚姻中,她是一个彻底地沦为男人奴隶的女人。这个女人是男权社会下最典型的形象——没有自我,没有反抗,只有一味地接受和服从。女性的内在精神被强力的男权意识所“驯服”,从而导致女性内在精神的麻木和对男性无条件顺从。这种“被驯服”表现在自觉地接受并服从男权意识, 并把男性对女性思想行为规范等方面的要求内化为自身的立身行事之准则, 指导自身的人生活动。这大概是最让作者心痛并通过小说揭示给读者的,萧红对这样的一种女性人生显然持否定态度。在传统的观念看来,麻面婆具有传统的“妇德”,是男人所需要和认可的(男人虽然需要和认可,但是并不尊重和爱护),但却是作者所批判和悲悯的。麻面婆这样的女性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女人,当然也不会被男人放在眼里。在丈夫眼中,这个女人只是具有“妻子”的身份的工具而已。在她身上,我们看不到丝毫女性作为妻子与母亲的幸福,甚至她自己也没有要追求幸福的自觉性。她只是像机器一样驱使着自己劳作,麻木、沉默,。正如萧红所说的:“多么讨厌啊,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我牺牲的惰性。”
三、金枝月英:从“生”到“死”
在这部篇幅不长的小说里,萧红描写的重点不是逆来顺受毫不抵抗的麻面婆之类的女性,而是浓墨重彩地刻画了另一类女性形象——她们追求爱情却梦想幻灭,她们曾经是美丽、善良、单纯的少女,对生活和爱情充满了向往。但只因生为女人,便失去了独立的人格和做人的尊严,并蜕变为男人泄欲的工具,最终成为男性满足欲望的牺牲品。她们在经受了现实的残酷和男人的折磨之后,对对方完全失去信心,转而憎恨男人。这一类的代表人物是金枝、月英。
“月英是打鱼村最美丽的女子”,“她是如此温和,从不听她高声笑过,或是高声吵嚷。生就的一对多情的眼睛,每个人接触她的眼光,好比落到棉绒中那样愉快和温暖”。[1]温柔多情的她甘心情愿地守着自己贫穷的丈夫艰难度日。然而当她得病时,丈夫便与她成了两个“彼此不相关联”的人,不但任她一夜哀求也
[1]萧红,萧红文萃,文化艺术出版社,2002年,第30页